第16章

洛洛端着藥,小心的走着,這個無崖洞其實是別有洞天,外面的人要想進來,其實并不容易,雖然她沒有親自實踐過,但從空空那得意的樣子,還有師兄們之前的恨意不難看出,想要進來,确實需要一些豁出去的精神。

而洞裏面風景憂美,四季如春,真正的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也正因為如此,所有人住的地方都分開得有些遠。而他們練武功的地方又在後山,那裏的環境更是清幽,山水如畫,薄霧如紗,是現代人想方設法也要尋找到的天堂。

終于是靠近傾允與泯月所住的地方,正準備推門而入,就聽見裏面傾允的急聲呼喚,“泯月,不許睡聽到沒有?快起來,不許睡。我去給你拿藥,你等着,千萬不要睡啊。”

洛洛聽了這話心裏一緊,立刻不管不顧的沖了進去,将藥放在一邊,跑到床邊,有些費力的跳了上去,“大師兄,二師兄他怎麽了?”低頭看到泯月臉色更加蒼白,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微汗,神智似乎已經有些不清楚,不停的喘着粗氣,嘴裏低低的在念着什麽。洛洛伸手将泯月扶了起來,“二師兄,二師兄。”

“你走開,別碰泯月。”傾允有些稍顯粗魯的推開洛洛,将泯月的嘴掰開,放進一顆藥丸,反手想去拿水,又差了些距離,洛洛見狀,又立刻跳下床,将水遞給傾允。傾允接過,熟練的将水送進泯月的嘴裏,直到泯月服下藥,才小心的将泯月放倒在床上。

洛洛悄悄的看着傾允,見到他眼角有顆晶瑩晃了一下,轉眼又消失不見。

傾允沖出房門,重重的坐在門口,抱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洛洛低頭看着泯月,似乎很難受,但總算是比剛才要好很多,出氣也順暢了不少。這才慢慢的走到門外,看着神情痛苦的傾允,突然之間想起泯月一直在說他很不容易,她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心裏到底承受了多少。

便挨着他坐下,靜靜的。

過了半晌,洛洛才試探的開口,“那個,大師兄,我剛才在師父那要了些藥材,給二師兄熬了些益氣補血的藥,他喝了,可能會有些好處。”

對方一片沉默。

就在洛洛以為他真的讨厭自己到不想自己出現在他的範圍,準備起身時,傾允突然轉過身将她緊緊的抱住,片刻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頸窩處傳來溫溫的感覺,身子一緊,這個孩子,哭了……

她也任他抱着,任他悄悄的發洩。

“泯月,是我的親弟弟。”

傾允的聲音哽咽,半晌之後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洛洛雖是吃驚,但也沒有答話,傾允一向讨厭自己,這個時候願意跟她說這些,定是因為忍得太辛苦,伸出有些肥胖的小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泯月生下來就得了一種怪病,所有的大夫都無能為力,說他活不過十歲,直到後來,我們遇到了一個江湖術士,他說,泯月的病,只有空空前輩的一套功夫,‘破月掌’可以治得好,只要泯月可以學會,身體自然會好。我倆偷偷的溜出來,好不容易才求得師父讓我們進洞,可是,師父将我們扔在這裏,一扔就是四年,泯月的身子越來越弱,直到不久前,我曾經瞞着他們去找過師父,希望師父可以正式教我們功夫,可是,師父卻說,他這輩子只會收一個徒弟,将他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師父希望我們四人可以分出個勝負,選出最好的那個,成為他真正的徒弟。可就在沒多久之後,師父再次回洞,卻帶回了你,我的勝算更小了。”

終于知道為何傾允會對她特別的恨,特別的讨厭,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可是,我聽二師兄說,你為了進洞,吃了很多苦頭,但是師父若真的只收一個徒弟的話,而你,要将唯一的機會讓給二師兄,那樣的話,你之前所受的苦,不都白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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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是白廢?我會來到這裏,都只是為了泯月,學不學功夫對我來說,有泯月的命重要嗎?”

洛洛心裏有些酸楚,但轉念又想,空空不像是這麽有心機的人,為何會有如此的防人之心?

“你放心吧,我會幫你去試着求求師父,哪怕是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也要讓他答應。”洛洛看着傾允,真是個固執的孩子,哭了半天,連點淚痕也不讓她看見,再擡頭時,早就恢複了平靜。

卻在聽見洛洛說出這番話時,眼神閃動,“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師父的門下,如今,師父對你疼愛有加,不止給你上等的寶劍,還教你劍法,也許,你才是師父心裏的最佳人選。其他的師弟都還不知道師父的打算,你不應該跟我們一起練武的。”

“嗨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學武的材料,本想着學些武功将來出去了不會受人欺負,但至少在洞裏的日子,我是性命無憂啊,泯月現在已經這樣了,我當然是把自己的那五分之一讓給他喽,再加上你的,我們三比二勝。”說完,洛洛再次邁開她的無敵神腿跑了回去。

傾允久久的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一酸,伸手拭了拭眼角,輕聲說道,“如果你能救得了泯月,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走進屋內。

洛洛先跑去看了看賽風,“旺財,你好些沒?這件事情就是告訴你,以後有好玩的一定要帶上我。”似乎是不滿她這樣叫英名神武的自己,賽風低低的吼了聲,洛洛拍了拍它的頭,“還好是傷在肚子,再往下一寸,你就完了,這輩子都得打光棍,變成狗太監。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秘密?師父他是不是也是太監,所以性格多變?一會一個樣,還是更年期到了?也不是,以他這個年紀,應該是早就過了。”

洛洛一邊跟賽風說話,一邊豎着耳朵安靜的聽着不遠床上那個人的動靜,賽風只是無聊的扇了扇耳朵,像是想扇走那只一直在影響自己睡覺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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