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

“不要?我沒聽錯吧?”洛洛不解的看着北堂隐,他現在可是中毒了,“不解毒的話,萬一你爆陽而死,那多惡心啊。”似乎是看出了北堂隐別扭的樣子,洛洛忍住笑,向着他靠了過去,那淡淡的幽香如同催情的靈藥,讓北堂隐痛苦的發出一聲低吼,“看吧看吧,你忍得多辛苦啊,還是讓奴家給你解了毒吧。大不了,我不要你負責,最多,你再加我五倍的俸祿?”

“你……一個女兒家的名節重如生命,你卻如何踐踏自己,如果今天中毒的不是我,你也會這樣?”北堂隐緊咬着牙關,沉聲問道。

“是啊,見死不救非英雄,況且,你還是堂堂北堂家的少主。救了你,我下半輩子可就衣食無憂了。”洛洛笑得眼中放出精光,似乎是看到了金燦燦的無寶擺在自己面前,而不是這個一絲不挂的極品美男。

“你……”不名所以的怒氣,讓北堂隐心裏猶如有一把火在猛烈的燒着,“好,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既然你如此貪慕虛榮,今天,我就成全你。”說完,拉着洛洛就往床上一躺,翻身将她壓于身下,感受到她的凹凸有致,那把火竄得更為的猛烈。

洛洛一把将他推開,不解的看着他,“你是在做什麽?”

“你不是說要給我解毒麽?你不是怕我爆陽麽?”北堂隐拉着洛洛一口親上她的脖子,大掌毫不客氣的撫上她的柔美,洛洛怒極,一個巴掌重重的打了下去,“你找死麽?”說完,快速的點了他身上的幾處穴位。

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巴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點了穴,現在,只怕最莫名其妙的,除了北堂隐之外,沒有第二個人,“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為什麽要點我的穴?”

“少主,你老人家不會以為我會這麽好心,用自己的身子來解你的毒吧?這種毒藥對付你們,自然是有些難度,但是,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師父見我長得花容月貌,沉魚落雁,擔心我在外面吃虧,從我十來歲開始,就教我解各種各樣的奇毒了。”說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銀針,将北堂隐的搞得像只刺猬。

從懷裏拿出一顆白得近乎透明的藥丸放入他的嘴裏,一股幽幽的清涼瞬間化開,猶如讓他着火的身子瞬間浸入冰雪之中,暢快無比。他微微睜開眼睛,幽暗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一臉得意的洛洛,“你剛才居然敢戲弄我?”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敢戲弄你啊?還不是你自己想歪了?”伸手替他解開穴道,“休息一個時辰就能大好,至于,外面睡着的那兩個人怎麽辦?”

北堂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找吟風,讓他立刻來見我。”

“是,北堂少主,不過,你也不要忘了,我的十倍俸祿。”說完,洛洛轉身跑了出去,看着洛洛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身影,北堂隐幽暗的眸子更深了些,閃着一絲不明意味的光。

吟風看着被軟禁于後院的洛昭蘭,狂燥的走來走去,“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大哥說你是貪圖榮華,我不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樣來傷害大哥,還有我?”

洛昭蘭輕一擡眸,凄婉一笑,“你也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是會變的,吟風,這麽多年,你都還沒學會這個道理麽?我只想拿回屬于自己的命,而不再是個擺在那裏任由你們供奉的神仙。”她緩緩的掃視了一下這個房間,“這裏,比起我以前住的地來,好過千倍,萬倍,你沒過過苦日子,你明白那種想到找到歸屬感的感覺麽?”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沒當你是我的娘,我當你是我的妹妹,我們兩個像是不屬于這個家教嚴謹的家裏的一份子,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互相扶持。是我們的一時疏忽讓你被人帶走了,可是,我們家裏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你擔心,四處尋找你的下落。反正,你可以怪我們,可以恨我們,但是,你不應該這樣去害大哥。”吟風說完轉身沖到房門口,站定,微微回頭對她說道,“不管是誰,只要傷害到了我大哥,我都不會原諒她。”便沖了出去,眼睛裏幹幹澀澀的,鼻子微酸,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靠着一處假山坐了下去。

心裏重重的,痛痛的,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重重的扯了一把草,發洩心裏的怒氣。

Advertisement

“你在哭啊?”

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吟風吓了一跳,立刻起身轉頭看着假山上面,那個正笑得搖頭擺尾的女子,“你真卑鄙,居然跟蹤我?”

“喂,話可別說得這麽難聽,我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可以在北堂府自由出入,剛才是見這裏風景還不錯,才跑到這裏來曬曬太陽,我都沒嫌你打擾了我的清靜,你反倒惡人先告狀?”洛洛從假山上輕盈的跳了下來,高挑着下巴看着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吟風。

吟風立刻擦了擦眼睛,氣呼呼的轉身準備走人。

“其實嘛,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心裏不痛快,不哭出來憋得難受啊。”洛洛繞到吟風的跟前,“不如,我陪你去喝杯酒,說出來心裏也許就會痛快些。”

吟風悶悶的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見大哥。”

“我也要去。”

“哎,你這個女人也真夠煩的,哪裏都有你,我找大哥說的是正事,你沒事就去玩去。”吟風白了一眼洛洛。

“我知道你去見你大哥是要彙報我昨天的戰績,萬一你加油添醋的說上一通,把我高大的形象也會給毀了的。”

吟風略作誇張的低頭看了洛洛一眼,鄙視的勾起唇,洛洛立刻挺胸擡頭,使勁的把背挺直,吟風見狀忍不住失笑,“就你那點,再怎麽努力也不會高大。”洛洛順着他的眼光一看,怒極,怎麽北堂家的人都這麽猥瑣?一拳向吟風打去,吟風見狀拔腿便跑,“我早就跟大哥說了,你肯定不會是洛洛的,十足張牙舞爪的妖精。”

“好,就讓我這只妖精抓到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洛洛使勁的追了上去。

“香雪呢?”睡了一個晚上,已經好多了,只是覺得頭還有些漲漲的痛,北堂隐按着頭,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暗帶着沙啞。

“她剛才非要跟我來,後來從我這裏拿了些銀子說是去買些自己喜歡的衣裳,大哥,現在娘……香雪是不是還要繼續假扮?”

“大哥,大哥。”門外,北堂羽的聲音有些急切的傳了進來,人也立刻随聲而至,“大哥,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北堂隐輕抿了抿唇,吟風立刻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将事情的大概給北堂羽說了一遍,“什麽,娘給大哥下了藥?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吟風悶聲悶氣的說着。

“那大哥你最後……”北堂羽着急的看着北堂隐,雖然大哥從‘娘’進府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叮囑他們一定要小心防備着,他曾經一度還認為大哥做慣了生意,已經習慣了随時提防着他人。

“是香雪救的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些醫術,這次多虧了她。”不過,也被她紮得夠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借機報複,北堂隐沉聲說道,“先不說那件事了,對了老五,昨天你們那裏沒什麽事吧?”

一說到這事,吟風立刻站在了椅子上,将昨天洛洛的光輝史說了出來,猶其是那句,困與不困在乎什麽人用什麽眼光來看,明裏暗裏都在諷刺當今皇後,“大哥,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明裏暗裏忍那個梅心如忍得快要吐血,這次,香雪倒是替我狠狠的出了口氣。”

“老五,你剛才說,皇上在見到香雪之後,表情變得很奇怪,而且,還宣她今日進宮領賞?”北堂隐微皺着眉頭,宮裏也傳來消息,皇上之前本是不去梅家的,在知道香雪,也就是北堂家的如夫人也會前去時,皇上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這,應該也是梅心如沖香雪發火的原因。只是,梅心如沒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吓到香雪,還被香雪氣了個半死。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微微的揚起。

“對了大哥,還有一件事情很奇怪,當時皇上借故讓我與梅……”在見到北堂隐的眼神掃視時,立刻改了口,“讓我與皇後娘娘退下,我只能看到皇上似乎跟香雪說了句什麽,然後,香雪很兇的罵了一句,只是,那丫頭聰明着,知道皇上的面子下不得,說的聲音,應該只有皇上與她兩個人能聽見,最為奇怪的是,皇上不止不罰她,還讓她今天進宮去領賞,你說奇不奇怪?”

“她罵了皇上?”北堂隐突然之間心情大好,她确實有些兇,動不動就敢罵他,若不是看在她當時還有些利用價值的話,早就将她趕出府去了,只是沒想到,她連當今皇上也敢罵。一時之間,突然有些想知道,她與皇上到底說了些什麽?而皇上,為什麽會對她這麽有興趣?或者,只是因為她長得有些像娘?

現在那個假的被關在後院,雖然香雪口口聲聲稱她才是真正的娘,可是,關鍵的問題她卻又答不上來,只知道打個馬虎眼了事,事情似乎越來越迷糊了。

“大哥,那今天還進不進宮?如果要去的話,我現在就出去那找丫頭回來。”

北堂隐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面,“老三,你現在立刻進宮一趟,去向皇上賠個不是,就說昨天娘她回來的時候感染了風寒,怕對皇上不敬,請皇上允許,三日後,我與娘她一起進宮面聖。”

“是大哥,我知道該怎麽做。”北堂羽立刻轉身退了出去。

“大哥,你上次不是說過,在跟那個窦老板商議買店的事,現在談得怎麽樣了?不如,這次就交給我,讓我去辦吧。”像是怕北堂隐不答應,吟風立刻說道,“大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這些年跟在大哥三哥的後面也學了不少,不會再像以前那個胡來的。大哥,我只是想給你減少一些負擔。”

北堂隐輕輕一笑,“你幹嘛這麽緊張,我又沒說不答應。”

北堂吟風眼睛瞬間睜大,不可思議的看着北堂隐,“怎麽了,我答應你反而是吓到你了?”

“不是不是,這個是其次,重要的是,大哥,你居然會笑?”吟風像見鬼一樣的盯着北堂隐,而反應過來的北堂隐立刻拉長個臉,“剛才你是不是說你想去跟窦老板談買店的事?若是你實在是太閑的話,我可以一次多給你些事情去做的。”他的臉上一如往常的冷漠,吟風立刻伸出手制止,“行,行,我知道要怎麽做。”說完,立刻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北堂吟風,你給我滾出來,要是被本小姐抓到,非拔了你的皮不可。”洛洛插着腰,憤怒的喊道,“膽小鬼,有本事立刻給我滾出來。”

“香雪,你在做什麽呀?今天少主在府上,小心惹惱了少主,會重罰你的。”一個丫環小心的湊上來提醒香雪,因為洛洛平時為人大大咧咧,心地善良,深得府裏下人的喜歡,縱使害怕少主,但也擔心香雪會因此而受罰。昨天在別院發生的事,府裏的人都并不知情,而那別院裏的一衆下人丫環,均被北堂隐派人趕出了京城,只留下了紅蘘一人繼續伺候洛昭蘭。

“哎,你不知道,北堂吟風那個家夥,說他拿了很多錢給我,讓我出去随便買,喜歡什麽就買什麽,這下好了,我不小心打爛了一個店裏的瓶子,便很闊綽的把他給我的那袋銀子扔在那個老板的面前,結果,被那個老板硬生生的給我扔了回來。我給你說,被北堂吟風騙事小,可是我丢臉事大啊,他沒有那麽多的銀子,就別充大款嘛……”

“香雪,什麽是大款?”

洛洛一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個小丫頭,“大款是什麽?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随口冒出來的,反正從我嘴巴裏出來的,絕對的不是什麽好話……”

“沒想到,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高挑的男人,此人,正是北堂家的少主,北堂隐,洛洛眸子瞬間放大,将那個小丫頭立刻忘了個一幹二淨,“北堂隐,雖然你神出鬼沒,走路沒聲,偷聽我說話這些事我都可以不怪你,但是,你能不能幫幫我,去把那個人打發走了?”

“哦?什麽人?這個世上還有你怕的人麽?”北堂隐挑眉看着洛洛,一臉的戲谑。

小丫頭趁着兩人交談時,立刻踮着腳偷偷的溜走了,而兩人似乎都将她搞忘了,洛洛指着門口,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北堂隐,“還是你自己出去看看吧。”

北堂隐揉了揉眉角,今天早上起床他的眼皮一直跳,本以為是昨天被香雪的銀針給弄的,還想着碰到她的時候順便問問,被她這一打茬,便把這事給忘了,不過,就在沒多久之後,北堂隐總算是弄明白了,他的眼皮為何跳得這麽興奮。

“北堂少主。”門外的人雖是氣憤,但在見到北堂隐時仍是恭敬了幾分,只是看着北堂隐身後的洛洛時,立刻恨恨的瞪了一眼,北堂隐微微看了眼身後,并未出聲,“在下珍元軒的吳成,這位姑娘今日在小的店裏打碎了本店的鎮店之寶,這是她給小的的賠償金。”那個吳成拉長着臉,将那一小袋銀子遞給北堂隐,連同他那鎮店之寶的‘屍一體’。

北堂隐淡淡一掃,仍是未出聲半個字,不僅是吳成,就連洛洛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這北堂隐不會嫌貴撒手不理了吧?這個東西真的需要很多錢啊?洛洛暗暗的吞了吞口水,低頭踢着腳邊上的石頭。

北堂隐的餘光将她的動作看在眼裏,差點失笑出聲,沒想到伶牙利齒的她也有吃鼈的時候,怪不得剛才氣得想要殺了老五。

“北堂少主,如果這位姑娘她早說她是北堂家的人,小的就不會如此失禮了。”吳成的怒氣消失之後,有些後怕的道着歉。

“夠了,稍後我會派人給你把銀子送過來,你先回吧。”

“是,多謝北堂少主,多謝。”那人轉身走了,回頭,繼續瞪了洛洛一眼,想他這副身材,低頭見不着腳尖,卻硬生生的陪着她跑了八條街,別以為她跑得快,他就追不上。

北堂隐朝着身邊的護院吩咐了一句,“把這個拿去給邢蒼,讓他估個價,賠給別人。”

“是少主。”

“對了,記住拿回單據,本少主有用。快去快回。”

“是,少主。”護院果然聽話,立刻拔腿便跑。

洛洛見了他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身,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看着北堂隐說道,“有錢人不是應該出手很大方麽?”在她的心裏,北堂隐應該很有魄力的拿出幾千上萬兩的銀子砸向那個勢力眼的小人,結果,他居然還要讓人先估價,再賠錢,确實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北堂隐看着她,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每一分錢都要細心計算,不是那些善長仁翁可以随意贈予不求回報。”

“你不是吧,我不就是讓你虧了點小錢麽,至于說得那麽難聽麽?”洛洛不滿的白了一眼北堂隐。

北堂隐只是抿唇一笑,轉身便往裏面走去,洛洛趕緊跟上,一般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就是有話要跟她說,突然覺得自己的樣子很讨厭,好像真的是欠了他很多一樣,便立刻挺直了身子,悠閑的跟在北堂隐的身後很遠的地方。

北堂隐也不生氣,站在原地候着她,直到洛洛走近,“你不是瑭珏國的人?”

“我是啊。”

“看你的樣子,似乎連銀子怎麽花也不知道,你确定你說的話我能相信?”

“我以前的記憶失去了,而後來的幾年,師父逼我苦練功夫,不準我出門,所以,我真的從來沒有花過錢。”這些都是實話,師父管得很嚴,她每次都喜歡聽紫萼跟她說外面的事情,雖然紫萼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哦?你師父這麽嚴厲麽?他這麽辛苦教你功夫,是想讓你用來做什麽呢?”

洛洛暗中撇了撇嘴,真是陰險,無意中又在套她的秘密,洛洛彎起了嘴角,“師父他老人家無兒無女,空有一身好武功,卻無人繼承,自從他救了我之後,便認定我與他有緣,又怕我出來被想要害我的人認出來,便一直将我關我家裏,半步也沒有離開過。”

北堂隐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也認同了洛洛的說法,“雖然你口口聲聲稱你才是真正的洛昭蘭,但是,現在一無證據證明關在後院的那個是假,也無證據證明你的身份是真,只是,現在有人卻認定了你是我北堂家的主母,而那人,則是皇上。香雪,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好好說說當天所發生的事,你與皇上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他為何要讓你一個民女進宮去領賞?這些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北堂隐見洛洛一臉的無所謂,冷斥一聲,“你要知道,你可以不怕任何人,但是,當時你的身份可是我北堂家的主母,關系着上下幾百條人命。”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個過河拆橋的主,讓我去做我自己的是你,準備讓我背黑鍋的也是你,陰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自己會去解決的,如果他敢再說三道四,我直接把他給咔擦掉。”洛洛做了一個劃脖子的樣子,北堂隐臉色一沉,沖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在這裏,說話行事都小心些,跟我進書房。”

北堂隐拖着洛洛沖進書房,“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當天皇上究竟跟你說過些什麽,你為何要與他吵起來?”北堂隐又将之前吟風給他說過的那一幕重新提了出來,不過,加了些他自己的形容。

洛洛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在說這個啊?北堂吟風不止是陰險,還是個大嘴巴,傳話傳得還真夠快的,連這麽些細節都要生動的描繪出來。”

她的表情哪用吟風形容,他一聽吟風說起那事,想也能想得出她臉部的表情是什麽樣子,北堂隐薄唇輕輕的上揚。

“要我告訴你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一件事,這樣才算是公平。”洛洛随意的轉了轉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想到自己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的事,正好可以借機問個明白,接着,再次用力取那個血玉镯,可它就像是只會進不會出的怪物,怎麽也取不下來。

“戴上好了,不用還了。”居然大小剛剛好,而且,這血玉镯将如玉般的皓腕,顯得更加的柔美動人,北堂隐淡淡一笑,“你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便是。”

洛洛指了指腕上的血玉镯,“我想知道,為什麽那個皇後會說我戴的,是她不要的東西?她說這是你們北堂家的家傳之物,為什麽她這麽清楚這些?”

“你在生氣?”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問,但是,當問出口之後,北堂隐隐隐有些想要知道她的答案是,是。

洛洛無奈的聳了聳肩,嘆了口氣:“我哪有功夫生氣?只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那個皇後看我哪裏都不順眼,處處找我的茬,我猜想禍根便是這镯子。”

聽了洛洛的話,北堂隐瞬間臉色便沉了下來,洛洛立刻圓睜着眸子,“喂,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你剛才才說了,我問什麽你便答什麽的。我現在怎麽說也在為你效力,萬一哪天不小心說錯了話,踩到那皇後的痛腳,我怕是連怎麽死的我也不知道。”

北堂隐抿唇不語,但是幽暗的眸子更是深了幾分,洛洛知道現在的北堂隐很生氣,立刻縮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眯眼笑道,“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好奇,不說就不說,至于那個皇帝,純屬我跟他之間的私人恩怨,是他先問我問題在先的,我答出來了,他又跑來威脅我,要對付北堂家,我自然要罵他,不過,罵完之後我又挺後悔的,就怕連累你們。所以,我剛才出去就是想去買些好一點的東西拿進宮去,送給那個皇上,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哪裏還敢厚着臉皮跑進去問他要賞賜?結果,那個小氣的北堂吟風,居然只給了我夠買胭脂水粉的錢,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我還沒進門就聽見你在罵我了。”吟風閃身跑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票據,将票據交給北堂隐,“大哥,邢掌櫃有事走不開,我就将這個帶回來了,對了,你好好的幹嘛要買這麽貴的東西?”

洛洛輕一閃身沖了過去,直指北堂吟風,“喂,北堂吟風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真是太陰險了,騙我說那裏有很多很多的錢,想買什麽便買什麽,結果,連一個破玉佛都買不起。再怎麽說我們也是生死之交,不過,再怎麽說我也在皇後面前幫過你,你就是這麽對你的恩人的?我鄙視你。”

“什麽?”吟風驚訝的看着北堂隐,神情大變,将洛洛的手指板開,“香雪,你丫的完了,破玉佛,只怕把你賣了也買不起玉佛的一只手,大哥,我還有事,先閃人了。”

等到吟風走了之後,北堂隐才将那張票據打開,放在洛洛的眼前,洛洛先是随意看了看,接着,立刻圓睜着一雙水眸,耷着個頭,“你們是不是上當了,那個破爛玉佛居然也值五十萬兩?”這個理由顯然不能成為事實,雖然她不知道銀子怎麽用,但也認識字,知道那個數據很龐大,真如吟風所說,賣了她也買不起那玉佛的一只手。

“你說呢?”北堂隐勾唇一笑,“好了,我是一個生意人,絕不做虧本的生意,你欠我五十萬兩,現在我們應該來說說怎麽賠償的問題。”

“我賠不起。”洛洛直截了當的說明,“照你現在給我的俸祿,我做十輩子也還不起,要不,你再給我漲點?”洛洛試探性的看着北堂隐。

“你幫我做三件事,就不用你賠了。”

“這麽好?好,成交。”像是怕北堂隐會反悔,洛洛立刻一人拍定,還重重的拍了拍胸口,“你說吧。”

北堂隐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洛洛,“第一,你要幫我繼續裝洛昭蘭一角,而且不能被人發現;第二,三天之後你要想辦法留在宮裏,直到我說可以出來為止;第三,不可以惹事生非。”

洛洛怒視着北堂隐,“這算是什麽條件?第一,我本來就是洛昭蘭,只是你們一直都不相信,在世人心裏的洛昭蘭,應該是個舉止得當,高貴端莊的女子,而我,就這得性了,連我師父都沒辦法糾正過來。第二,我以北堂家主母的身份住進宮裏,這算哪門子的事?第三,那個皇後視我為殺父仇人,我不去惹事,別人打我,我也得站着不動?你這不是将我往死裏推麽?”

“我沒要你改變性格,也沒讓你當傻子,別人打你你不還手,你可知道,那一巴掌下去,打的是我們北堂家,哪有不還手的道理?還有一點,皇上當天肯定會想盡辦法将你留在宮裏,你不得拒絕。”

“慢着,留在宮裏不是問題,可是,我要留在宮裏做什麽呢?你不會是想讓我當壞人,打聽瑭珏國的秘密吧?”洛洛賊頭賊腦的四處看了看,這才靠近北堂隐小聲的說道,她的幽香輕輕的傳入北堂隐的鼻息之內,精致的小臉近在眼前,北堂隐的喉結重重的上下滑動了一下,起身,遠離她三尺之外。

“不管後院的那個洛昭蘭是真是假,我懷疑都與皇室裏的人脫不了幹系,之前我們就一直在猜測到底是哪個皇室中人,一直在暗中對付我們北堂家,直到洛昭蘭的出現,居然是皇後的人出手相助。所以,我要你想辦法接近皇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喂,如果那個假的洛昭蘭真的是皇後的人,我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麽,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我是假的。”洛洛鄙視的看着北堂隐。

“認出來就認出來了,不過,我想你沒那麽笨吧?”北堂隐輕輕一笑,“你放心吧,宮裏會有人保護你的。”

洛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師父說過,北堂家共有八子,那幾個人怎麽還沒回來?但是現在計劃提前有變,她該怎麽辦啊?師父又沒跟來,錦囊又提前用了,“師父啊,我怎麽覺得在這個家裏,你應該給我準備十個錦囊,或許才能夠用。”一聲哀怨的叫喚,反正師父的計劃裏也是要進宮,早進晚進都是一樣,只是沒想到這個過程如此順利。

京城之內,各種商鋪林立,人來人往,熱鬧無比,還有兩天就要進宮了,怎麽樣也得好好享受一下這兩天的自由,而北堂隐居然沒有任何的異議,還給了她不少的銀票,洛洛鄙視的拿着銀票在他面前揮了揮,“你也覺得愧對我這個救命恩人了麽?”轉身就跑了出去。

一條小巷子裏隐隐傳出清幽的琴聲,琴弦聲聲扣人心弦,似有欲語還休之美,師父也經常會很憂郁的彈琴,有時候一彈就是一天。心裏湧起淡淡的酸楚,她立刻跑了進去,這條街道似乎是被京城遺棄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破敗不堪。而傳出琴聲的地方,是一間普通的飯館,她随便選了個好位置進去坐下,在臺上彈琴的人有一堵屏風擋着,也不知是男是女,沒多久,還帶着低低的卻清澈而幹淨的聲音伴随着琴聲唱了起來,是個男人?

洛洛環視四周,所有人都在酒酣肉香中,根本就無人顧及臺上那把好聲音,在此處唱歌,真是暴殄天物,随便喝了兩口,繼續沉醉在此等美好的歌聲當中,唯讓洛洛奇怪的,在這樣的食寮之中,出現唱曲的已經有些奇怪了,更何況,光是聽聲音,此人似乎唱得極為陶醉,不見絲毫的幽怨。随着琴聲的越來越亢奮,聲音也出現了上下起伏,極為沉醉其中。

見到臺上的一曲唱罷,不久之後,有個小厮出來快速的給了掌櫃的一些銀子,便随同剛才屏風後面的那個男人從後門走了。

好奇寶寶的毛病再次出現,洛洛揮手将掌櫃的叫了過來,随手拿出一張銀票,“掌櫃的,剛才那個唱曲的人為何要給你錢?他為什麽要在這裏唱曲?你這裏根本就沒有人懂得欣賞。”

“這位姑娘,這些事剛才那位客人不讓說的。”掌櫃的故作為難。

洛洛将銀票遞了上去,“我不會讓你難做的,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人為什麽會在你這裏唱曲,還給你錢就成。這個,就是你的了。”

掌櫃的挑眼看了看,立刻點頭哈腰的笑道,“這位姑娘有所不知,剛才那位公子出身不凡,所以不便以真面目相見,姑娘你也看到我這裏了,來的都是一些賣苦力的,都想來吃個便宜,哪有人有那閑情逸致的來聽曲?人家那位公子就圖這裏可以一解唱曲之苦。”說完,接過那張銀票就快速的閃人了。

洛洛一口飲盡杯中酒,轉身便走了出去。真有意思,給人錢來唱曲給人聽,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這個怪人。

回到熱鬧的京城,一路上,洛洛看什麽都好奇,各種精美的發簪,香味撲鼻的胭脂水粉,可愛生動的面人,穿着性感的姑娘,洛洛全都看花了眼,站在路邊看着那些穿着幾乎可以看見裏面肌膚的薄紗,拉着一個個路過的客人,不停的說道,“公子,今天想奴家了沒?奴家可是想念得緊,今天裏面有好看的節目,如果錯過了,奴家包管你會後悔。進來吧,奴家一定将公子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哇,這些女子都好美啊,裏面一定有很好玩的吧?”想完,洛洛邁着個腳就要進去,卻被那些姑娘攔住,“喲,這位姑娘,我們這裏可是不接待女子的。”

“為什麽?”洛洛好奇的看着她。

“喲,姑娘倒是很會演戲呢,我們這裏啊,是男人的天堂,可是,若是姑娘你進去了,吓到我們的客人,可是就不好了。”這青樓女子敢情是将洛洛當成來抓的,自然是不讓她進去的。

“你們的門口又沒寫着女的不讓進,再說了,我剛才明明聽到你說今天裏面有好玩的,憑什麽不讓我進去啊?怕我沒錢啊?”今天她的錢袋裏面可是有數的,那底氣十足,就連聲音也要大了許多。

一個年紀大點的女人搖了過來,洛洛确定認為她是在搖,那腰就像要斷了一樣,走得迎風擺柳的,臉上的妝厚得幾乎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掉,她看着洛洛,冷冷一笑,“姑娘,你可是來砸場子的?如果姑娘你再不走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哪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打開門趕客人,不進就不進,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能惹事生非,洛洛謹記,有些不舍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又擡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郁悶的走了,剛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拉住,洛洛回頭,一個中年婦人同情的看着她,“小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