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1)

吟風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身下的香雪如今上身已經一絲不挂的與他貼合在一起,他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着她,而那抹誘人的幽香瞬間将兩人的理智淹沒,洛洛不由自主的發出性感的沉吟聲。她可以對付那藥,卻忘了自己身體自帶的強過任何數百倍的幽香。

梅心如冷冷的注視着紗帳之內的兩人,上前兩步将兩人故意扔在外面的衣服全都拿了出去,這才轉身走出房門,冷聲對侍衛說道,“所有的事情有沒有處理好?”

“回娘娘的話,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需要再過半個時辰。”

“好,本宮與你們一起守着,這次的事太後與皇上很是重視,切不可掉以輕心。”梅心如轉頭看了一眼那間關上了的房門,嘴角隐隐浮起一抹淺笑,北堂隐,你看上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老五,快快停下,她……已經走了……嗯……”洛洛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也不能将吟風給踢下去,而吟風就像是發了瘋似的在她的耳邊低喘着粗氣,身子也是不停的動來動去,洛洛伸出手,費力的點了吟風的穴道,抽身隔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吟風不滿的怒瞪着她,洛洛彈了彈他的腦門,“都演了大半夜的戲了,你累不累啊?縱然真的是中了毒,也不代表你可以化身為強人,不眠不休的做啊。”

吟風聽了洛洛的話,一陣汗顏,“香雪,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呀?”洛洛低嘆口氣,“老五,再過一會天就亮了,我們兩人死了倒也無所謂,只是,會讓北堂家從此蒙休,被世人所不恥,活着卻比死了的更難受。”洛洛順手給吟風解了穴。

得到自由的吟風環腰抱着洛洛,她雖然已經用薄被捂住自己的嬌軀,但那陣陣散發出的幽香仍然不斷的萦繞在他的鼻息之間,不停的撩撥着他本就不怎麽沉得住氣的神經,竄起的緊繃讓他苦不堪言。

“香雪。”

“嗯?”

“反正天一亮我們兩人都會死的,不如,現在……”

“你想都別想,這樣死已經夠丢人的了,你還想來真的,我真恨不得現在一拳打死你,一天沒心沒肺的。”

“可是我們現在這樣,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你忍心看着我這麽難受,死的時候還是童子之身麽?”吟風一臉的委屈。

“你別假了,堂堂一個北堂家的五公子,長這麽大居然還是童子之身,說出去,怕是連三歲的小孩也不會相信。除非你身染惡疾,不能人事。”洛洛掃了一眼吟風。

“誰說我不能人事的?”吟風急了,“你看你看。”

洛洛先是一征,最後,小臉一陣火燙,而這時吟風也查覺到自己失态,立刻有些尴尬的笑着,卻不放她的手離開。

他略帶着孩子氣的臉上有着異樣的潮紅與執着,“從小我與洛洛娘的關系最好,她失蹤之後我到處派人打聽,再後來,要跟着大哥學做生意,我曾經發過誓,一日不能成為有用之才,都不會想兒女之事,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當年的執着為的就是把我的清白之身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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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的心裏微微動容,哎,雖然師父讓她完成的任務她一個也沒能完成,但是冥冥之中,一切又像是有雙手在她的背後推波助瀾,往那個方面發展,她終究要害得北堂家名譽掃地,還要害死吟風。

“老五,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助你脫身,你聽着,這次你必須聽我的。”

“不行,你這個根本就不叫什麽方法,充其量也只是個臭點子,我北堂吟風是堂堂大男人,豈能扔下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走了之這麽無恥?”吟風鄙視的朝着洛洛一撇嘴。

洛洛使勁的拍了拍吟風的腦門,“你傻啊?我們兩人死定了不說,還要連累北堂家上上下下,你想想,你大哥這麽多年來是如何辛苦的支撐着這個家的?還有你,為了學做生意,放棄了那麽多,還有你二哥,為了北堂家,忍氣吞聲的跟在慕容淩雲的背後多年,他們做這麽多都是為了什麽?”

吟風微微一征。

“你聽着,我根本就不是什麽香雪,也不是洛昭蘭,我只是別人派來對付你們家的壞人,我的目的,是要借助你北堂家的勢力進入皇宮,讓皇帝與他身邊的重臣反目,逼他下位,再來分化你們北堂家,或者,将你們統統殺幹淨。雖然我不知道派我來的那個人與你們家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他是我的恩人,我不得不聽命于他,而你們,我實在是下不了手。時間不多了,你無論如何也要出去,我的死活其實真的不重要。”

吟風微怒,“你的意思是,這麽久以來你都是為了取得我們的信任,才會對我那麽好?”

洛洛一陣無語,“是啊是啊,現在沒有時間說那麽多了,你等我。”洛洛起身,将薄被往身上一裹,走出門去,“皇後娘娘。”洛洛看着梅心如,輕聲喚道。

“喲,你總算是醒了,這一夜過得還好吧?”梅心如嘲諷的說道。

洛洛抿了抿唇,“皇後娘娘,念在我們相識一場,能不能給我一些珍珠粉,我想在死前好好打扮打扮,這樣死了不會太難看。”

梅心如輕輕一挑唇角,冷冷一笑,朝着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很快就退了下去,“洛昭蘭,本宮終于有機會替翠玉報仇,終于有機會替自己出一口氣,告訴你,就算本宮不要的男人,你也別想可以得到。因為,你連替本宮擦鞋都沒有資格。”

洛洛清冷的看着她,“原來,你一直還在記恨翠玉死的事?看來,當天給我下毒的人,确實是你。梅心如,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也幸好,最終娶了你的是慕容淩雲,若是北堂隐……”洛洛沒再繼續往下說,接過宮女手裏的珍珠粉便返回門去。

吟風看着洛洛的身影,只見她一個人一直在那搗鼓着什麽,最後,從她的鞋襪裏又掏出了一包什麽東西倒進了碗裏,又轉身跑到他的面前,往他的臉上蓋了個什麽東西,冰冷入肺,“你別動,總之,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出去之後,你立刻讓你的家人先躲起來,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安然脫身的。”

吟風仍是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洛洛從他的臉上取下那個東西,用嘴吹了吹,那樣子極為性感撩人,随後,又将另外一張再次蓋在吟風臉上,一陣打扮之後,将吟風推到鏡子面前,吟風看着鏡子裏如三月秋水般的眼睛,迎風擺柳的纖腰,最主要的,就是那張狠狠傷了他心的人的臉。

微微一征,“你這是要做什麽?”

洛洛一邊給自己換上面具,一邊得意的看着吟風,“這是我師父教我的易容法,現在我們兩人暫時的互換了身份,由你洛昭蘭逃出去,而我,北堂吟風暫時留下,你聽着,等會你什麽也別管,要沖出去不難,有我斷後。”

“那你呢?”吟風出聲問道,只是語氣裏少了一些溫柔。

“我沒事,你快些走吧,記住,帶着你的家人走得越遠越好。這個禍是我闖下的,自然應該由我來背負。”洛洛将吟風往門口推了一把,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沖了出去,吟風提劍邊打邊退,洛洛緊随其後,衆侍衛立刻分成兩派,一邊去保護皇後,一邊力戰二人,突見洛洛轉頭緊緊的看了吟風一眼,伸手拉着他的劍,直刺入沖上前來的侍衛一腳踢向吟風,吟風後退數步翻身出去,見吟風成功逃脫之後,洛洛清冷的與衆侍衛糾纏。

梅心如被這一變故吓得身子有些發軟,立刻大呼,“快來人啊,嫌犯想要逃獄。”立刻有衆多侍衛沖了進來……

吟風躲過外面監視的眼線,暗中逃回家裏見到家裏喜氣洋洋,拉住一個下人問道,“大哥呢?”

“五公子,四公子與七公子回府了,他們現在應該都在少主的書房裏。”

吟風扔下下人立刻向着北堂隐的書房沖去,卻聽到老四急呼,“大哥,你快告訴我,這把劍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是啊,大哥。”老七的聲音也與老四的一般急切。

卻見吟風沖了進去,來不及與老四老七打招呼,便急喚,“大哥,快逃。”

北堂隐打了吟風一眼,他雖然是恢複了自己的面貌,但身上仍是緊裹着半條床單,薄唇緊抿,不悅的說道,“你這一夜未回,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大哥,若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原來香雪是有人派到我們家裏來的,目的就是要讓皇上對付我們。”吟風拼着一口氣把話說完,不由得有些喘。

“笑話,皇上想要對付我們家,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不過,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老五,你別一驚一詫的,有四哥在,他不敢動我們分毫。”老四阻止了吟風,轉頭繼續看着北堂隐,等着他的回答。

北堂隐看了他一眼,轉頭看着吟風,“如今香雪何在?”

“她……”吟風一抿唇,将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次,“後來,我倆被太後設計,在屋子之內放了那種東西,想要我們……後來,香雪她為了救我,易容成我的樣子,現在應該已經被人帶回了皇宮,大哥,若是我們再不走,朝廷的人肯定很快就會沖這裏來了。”

“若是香雪要害我們家,她又為何一次次的救我們?”北堂隐淡淡的掃了一眼吟風,幽深的眸子裏開始有了很大的起伏,似乎能見到裏面濃霧不散,越聚越多的陰暗,“我們家每退一步,他們就逼近一步,無論我們怎麽做,在他們的眼裏都是錯的,對付我們只是早晚的事。”

北堂隐轉頭看着老四,“你要找的人,剛才老五已經說了。”

“大哥所指的是那個香雪?”老四一征,“可是我要找的明明是個男人。”

“四哥,你先不要急,興許這個香雪知道五師弟的下落。我們現在應該要想個辦法救她出來才是。”老七出聲制止。

“七弟,你放心,再晚走一會,你們會在天牢見到她的。”吟風有些挫敗的坐在椅子上,悶聲說道,其實,他也不想走。

北堂隐抿唇看了看天,“老四,你和老七立刻去偏院保護一個人,這裏由我來應付。”

“大哥。”老四急喚。

“怎麽?如今你身為武林盟主,便可不聽我這個大哥的話了麽?”

“傾允不敢,傾允這就去。”說完,老四和老七一起離開了書房。

“大哥,你該不會是想一個人去跟朝廷的千軍萬馬鬥吧?”吟風一臉不解的看着北堂隐。

北堂隐轉頭看着他,“你現在立刻去通知你的三哥,與他先去別的地方躲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既然總要一個人出來,那我這個少主則是義不容辭。若你的眼裏還有大哥的話,立刻依大哥所言去做。”

“大哥……”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的話,将來想靠你們來救我的唯一希望也會沒有了。”北堂隐伸手不知道在哪裏按了一下,立刻一扇門從光滑的牆上脫離開來,“從這裏走,快。”北堂隐一把将吟風推了進去,随後,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把精美的劍,陷入了沉思。

“因嫌犯洛昭蘭屢屢犯案,且傷及人命,罪大惡極,再加上護送另一嫌犯越獄,改秋後處決為斬立決。北堂隐身為北堂家的少主,管教無方,縱容其弟劫獄,罪無可恕,現,判斬立決,以儆效尤。”

洛洛側頭看了一眼北堂隐,自他被朝廷的人帶進天牢開始,他就沒跟她說過一句話,而他的心事向來都沒人能夠看得懂,她也不敢多問,可是,他們馬上都要被砍頭了,若是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監斬臺上坐着的,除了慕容淩雲之外,還有太後,看來,這兩人都很希望可以親眼見證北堂家就此倒閉的一天。

慕容淩雲看向洛洛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時,看臺上有了些騷動,走上一對中年夫婦,看打扮算得上是貴氣,卻得到了太後起身親迎,這時,史玉嬛走到臺前,對着一衆百姓說道,“柔妃原名姜苑柔,得到皇上寵愛,冊封為妃。前朝與我朝多年的恩怨在此時了結,卻因臺下罪婦洛昭蘭,将其毒害,罪無可恕。”

底下百姓立刻傳出一片唏噓之聲。

洛洛轉頭看着北堂隐,“我真的沒有殺她,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北堂隐轉頭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微微有些閃動,“你與老五……昨夜可曾發生過什麽?”

洛洛一征,最後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他問這些不關痛癢的事做什麽?

卻見北堂隐輕輕一笑,俊美得如同天人。

“斬。”史玉嬛一聲令下,洛洛與北堂隐相視一笑,閉上了眼睛。

儈子手高舉着明晃晃的大刀,在陽光下寒亮逼人。

幾個身影從天而降,團團圍在洛洛與北堂隐的周圍,幾腳将兩個儈子手踢下臺去。

洛洛與北堂隐擡頭,見是吟風、北堂羽還有慕心幾人趕到。

北堂隐微露不悅,“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卻見吟風輕輕一笑,“大哥,你想與我心愛的女子同死,我可不幹。”

慕心與北堂羽緊緊的盯着四周的侍衛,一言不出。

“大膽慕心,居然敢闖法場,你可有将朕放在眼裏?”慕容淩雲怒斥一聲。

慕心冷冷一笑,轉頭看着四周的百姓,“皇上,明知道此事與他二人無關,卻非要置他二人于死地,我身為北堂家的一份子,又怎麽可以坐視不理?”

慕容淩雲憤然起身,“你居然是北堂家的人?你可知你所犯下的是欺君之罪?”

“慕心當然知道。皇上,我們幾兄弟這不是來了麽?”

“來人,将這幾個賊人給朕拿下,殺無赦。”慕容淩雲一揮手,怒氣薄發。

場上百姓立刻四下哄散,場上刀光劍影,砍殺聲不絕于耳,洛洛與北堂隐掙斷了繩索,四人不知不覺中将洛洛包圍其中,牢牢的将她保護了起來,洛洛空有一身武功卻無用武之力,急得直跳腳。

四人身上都受了輕重程度不一樣的傷,卻無一人撤**圍圈,背靠背的力戰群敵。

一陣重而有序的腳步聲傳來,将整個法場包圍,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在此哄鬧的場地上,居然顯得特別的明顯與穿透,卻見一婦人慢慢的走到看臺之前,與臺上的史玉嬛冷冷的對視一眼,她的身後,站着傾允提劍相護。

“史玉嬛,你要殺我的兒子,怎麽可以不通知我一聲?”

來者,正是北堂家的主母,霍憐鳳。

而她的出現,監斬的大臣有幾個正在交頭接耳,神色有些閃爍。

“大膽,區區一個刁民,居然敢直呼哀家的名號,該當何罪?”史玉嬛冷聲斥道。

霍憐鳳不躲不閃,只是輕輕的勾唇一笑,轉頭看着北堂隐與洛洛,“你們沒事吧?”她緩緩走到洛洛的面前,“有沒有吓到?”

洛洛搖了搖頭,“我連鬼都不怕,還怕他們?”

霍憐鳳輕笑一聲,“好。”轉身看着慕容淩雲,“皇上,不知我兒和我北堂家上下究竟犯了何事?”

慕容淩雲朝着旁邊一個大臣使了個眼色,那大臣出位說道,“洛昭蘭,毒害柔妃娘娘一案,罪名成立,判斬立決,北堂隐包庇劫獄之人北堂吟風,按我朝例法,罪同當誅。逃犯北堂吟風,劫獄在前,與北堂如夫人洛昭蘭發生茍且之事在後,此事乃是當今皇後娘娘與多人親眼所見。”

霍憐鳳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昭蘭,你可有殺人?”

“我認都不認識那個柔妃,為什麽要殺她?”洛洛很是幹脆的答道。

“老二。”霍憐鳳朝着身後輕喚了一聲。

“孩兒在。”慕心走上前來。

霍憐鳳看着臺上坐着的一對中年夫婦,淡笑道,“端候爺,候爺夫人,好久不見。”

“北堂夫人。”被霍憐鳳稱為候爺和候爺夫人的夫妻二人,對霍憐鳳一臉的尊敬,與對史玉嬛的冷漠截然不同。端候爺拱拳稱道,“好久不見。”

“二位也只不過是想替令千金讨回個公道,絕不希望有人珠混魚目,當此為兒戲般糊弄,是嗎?”

“這是當然,我兒進宮不足三月,就已經命喪于宮中,而且死得如此慘,本候自然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端候一想起自己慘死的女兒心生不憤,而候爺夫人則在一旁輕輕的垂淚。

霍憐鳳朝着慕心使了個眼色,慕心立刻從傾允所帶的人群裏拉出一人,霍憐鳳指着地上跪着的那個女子,冷聲說道,“高高在上的太後,你可認識她是何人?”

史玉嬛掃了那個女子一眼,微微一征,卻并未說話。

霍憐鳳冷笑道,“身為太後,不認識宮中的宮女也不怪你,太後你日理萬機,還要打理朝政之事,确實忙了些。端候爺,這個女子是宮中禦膳房的宮女,曾經有人收買了她,往柔妃的湯裏放了一些東西。以下的事,還是讓她自己說吧。”

地上的女子渾身瑟瑟發抖,“太……太後,皇上,奴婢珠……珠兒,之前一直在禦膳房做事,有一天,柔妃身邊的宮女靜兒來找奴婢,說柔妃身子有些不适,要放些補藥進去,可是宮中規定,放補藥必須由太醫親自動手。靜兒說,柔妃娘娘的意思是這種事不方便驚動到太醫,否則被其他娘娘知道了,會以為她借故争寵而引來事端。奴婢見她說的在理,就由得她做了。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後來就再也沒有來過了,有天奴婢碰到靜兒向她問起,她把奴婢拉向一旁,說是給她這些補藥的人已經死了。後來奴婢好奇,不由得向她追問,她才透露,給她這些補藥的人,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翠玉。”

慕心不久又帶了一個人上來,此人正是宮中最有名望的鍺太醫,“臣參見皇上,太後,經臣查探,在翠玉的房間裏,确實找到了吊死鬼的藥粉。”

慕心看着慕容淩雲,“這件事根本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翠玉做的,至于此事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還望皇上徹查。”

端候轉頭看着慕容淩雲,“皇上,是否因為真兇是皇後娘娘,所以皇上和太後才一味的偏袒而嫁禍于人?只是為了敷衍老夫夫婦二夫?”雖然語氣頗為尊重,但不難聽出他的不滿之意。

太後神情一滞,立刻輕笑道,“哀家與皇上絕不徇私,誓必會給端王爺你一個交待。”她轉頭看着霍憐鳳,怒斥,“霍憐鳳,就算如此,北堂吟鳳闖進宮中劫獄,北堂隐包庇其弟,北堂吟鳳與洛昭蘭母子茍且,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又該當何罪?”

“太後,你要跟我說罪是吧?好,我們慢慢說。他們縱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我家昭蘭被你們的人冤枉,打入天牢,而吟風自小與昭蘭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知道她出了事,自然會前去營救。而我兒北堂隐包庇其弟,是因為不想你們一錯再錯,亂殺無辜。若說他們有罪,錯就錯在重情重義。”霍憐鳳的一番說詞讓幾兄弟都眼含熱淚。

“至于你說我兒吟風與昭蘭茍且一事,這才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話。早在六年前,我已經替我家老爺休了昭蘭。當時我要去陵墓清修,而我兒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料,北堂家的生意在他的手裏如日中天,這是全天下的人有眼所見,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再讓昭蘭年紀輕輕就變成活寡婦。”

霍憐鳳的話一出,所有人均是一征。

“哈哈哈,你這樣說才是笑話,誰可以作證?你搬出你家老爺,莫非是想讓哀家去挖了你家老爺的墳請他出來問話?”

史玉嬛刺耳的話讓北堂家幾兄弟全都雙拳緊握,史玉嬛只是冷冷的一掃,衆人唯有忍氣吞聲,緊咬着雙唇。“若是太後真想親自去問我家老爺,我自然是不會反對,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我家老爺肯不肯見你。不過,現在就有一人可以為民婦做證。老四,去請寧王出來。”

“寧王?”大臣們與百姓都開始發出陣陣低哄,寧王早在六年前就失蹤了,至今生死不明,雖然朝中很多人都猜想此事定是與慕容淩雲與太後脫不了幹系,但因為沒有确鑿的證據,才不敢多說。但是朝中信服寧王的人不在少數,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年群臣均被史家的人打壓,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心懷不軌。

這下聽到寧王的名字,個個都翹首以待,心生激動之情。

只見一個男子從人群裏優雅的走了出來,他一身華貴的湖水藍長衫将他俊逸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一雙晶亮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臺上的慕容淩雲與史玉嬛,史玉嬛的腿有些無力的軟了一下,她重重的坐在椅子之上,微喘着粗氣。

“皇後娘娘,好久不見。”寧王這一稱呼可謂是吓人不已,居然直呼當今太後為皇後娘娘,擺明了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寧王?”史玉嬛輕喘着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稱呼哀家?”

“那不然,本王應該叫你什麽?先皇駕崩之前曾經給本王下過遺诏,絕不會冊封當時的太子為皇帝,當年本王被壞人所害,差一點就死在殺手的劍下,幸好先帝在天有靈,保本王一命回來拆穿你們這對母子的陰謀。”寧王冷冷的直指史玉嬛。

慕容淩雲氣得渾身發抖,“你胡說,朕是先皇的親子,先皇除了朕之外別無所出,這江山王位不是朕的,莫非,寧王你想謀朝竄位?”慕容淩雲一腳将椅子踹向一旁,“反了,反了,寧王要造反了,你們這些狗奴才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些把他給朕抓起來?”

衆侍衛現在才清醒,立刻拿劍直指寧王,以前寧王的不少舊部下早已經被慕容淩雲母子趕盡殺絕,朝中可親信的人屈指可數,如今見寧王危在旦夕,雖是擔心,卻不敢出面相護。只見一人提劍走到寧王面前,高舉着手裏的令劍,“本主是新任的武林盟主,號令天下群雄,本來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今日誰敢動寧王一根汗毛,就是與整個武林做對,本主也必定會追究到底。”

洛洛不由得暗中打量,看樣子十八九歲的年紀,眸子冰冷,一雙濃翹的睫毛顯得有些桀骜不馴,卻又不失他本身的柔美,最讓人過目難忘的是他那雙性感的雙唇,唇色緋然,一頭軟的青絲就那樣搭在背上,形同潑墨。如此雌雄難辨的美男子,居然是可以號令天下群雄為其折腰的武林盟主。

“四哥,說得好。”吟風不禁出聲贊道。

原來是北堂老四,這北堂家的人也太沒有天理了,個個都長得如此妖孽。

“寧王。”史玉嬛終于是緩了過來,冷冷的看着慕容夜辰,“口口聲聲稱先王有遺诏的這世上也只有你一人,如今新皇登基已經多年,你又舊事重提引來民心不穩,是何居心哀家暫時不提,哀家想知道的是,先王的遺诏,究竟在何處?”

慕容夜辰飛身上臺,史玉嬛不覺一驚,只見慕容夜辰輕勾了一下唇角,“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本王會找出那道遺诏,還江山與真命天子。今日本王來是來宣讀北堂夫人多年前交由本王的一份休書。休書上清楚寫明,北堂夫人代夫休了洛昭蘭,收她為自己的義女,此事本王可以作證。”

寧王看着衆人,“北堂家幾兄弟所犯的錯,正如北堂夫人所言,只是錯在重情重義,絕不像有的人,罔顧聖旨,罪同欺君。”說罷,轉頭緊緊的冷視着寧王,他慢慢的走到史玉嬛的身邊,慕容淩雲立刻飛撲過來護住,慕容夜辰冷冷一笑,“你們沒想到本王居然還有命活着吧?”

事情完結之後,霍憐鳳不顧衆人的挽留仍是執意離去,臨走前,她拉着洛洛,“昭蘭,夫人對你仍有一事相求,雖然你已經不再是北堂家的如夫人,從今以後你也不用再背着這個活寡婦的稱號,但是,夫人仍是求你一定要留在北堂家。”

洛洛對了對手指,轉頭看向北堂隐,撇了撇嘴,“放心吧,夫人,昭蘭定會永遠留在北堂家。”她刻意将昭蘭兩個字說重一些,反正答應她的是昭蘭,不是她,她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再留下來,只怕會引來他們更多的憤恨。

霍憐鳳看也不看自己的幾個兒子一眼,就随着琴姨坐上馬車離開。

洛洛正準備趁機溜了,卻被一人緊緊的扯住胳膊,“想到哪去啊?”聲音裏略帶着譏诮,回頭,正是緊抿薄唇的北堂隐,“現在是時候随我回府,進行家法侍候了。”

北堂家,大廳的中間擺着一張椅子,洛洛在北堂隐的示意之下坐在上面,猶如坐于萬根刺之上,而兄弟五人圍坐于旁,都直直的瞪着她,她暗自吞了吞口水,雖說這次北堂家有驚無險,但卻都是因她而起,經過這次,太後與慕容淩雲對北堂家的憎恨将會更深。

雖然寧王已經高調出現,而且有傾允的人近身保護,現在太後的人想要對付他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況且,若是她夠聰明,現在也絕不敢對寧王下手。但是他們就不同了,北堂始終也只是一介平民,要讓他們永世不得安生,有的是辦法。

一想到這些,洛洛抿着唇看着北堂隐,沒跟他一起死成,現在就将被他折磨至死,他會不會像對那個假的洛昭蘭那樣對付她啊?到時候,她也得個失心瘋……

越想越覺得恐怖。

“老四,老七呢?”

傾允的眼睛一直盯在洛洛身上,直到北堂隐問起,他才答道,“大哥,我師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這些年為了找五師弟的下落四處奔波,現在既然有了五師弟的消息,自然要立刻派人去通知師父他老人家。只是,無崖洞外人根本就進不去,唯有讓老七走這一趟,相信師父一定會盡快趕來的。”

北堂隐知道傾允着急,便示意他可以問了。

傾允看着洛洛,“姑娘,這把劍,是你從何處得來?”

洛洛看着自己的劍,立刻蹙眉說道,“這把劍是我的,師父說撿到我的時候就已經在了。”

“不可能,這把戀花劍是我五師弟心愛之物,絕不可能落入別人手裏,自從六年前五師弟離開無崖洞,就再也沒有回來,是不是你瞧着這把劍名貴,所以暗下毒手,殺了我的五師弟?”傾允那性感的薄唇輕聲吐出最後一句話。

洛洛狠狠的白了一眼傾允,“喂,是我對不起你們家在先,但是,我怎麽看也不是那種人吧?為了一把劍,就去殺人?況且,我師父六年前将我救回北冥國,我也是幾個月前才回的京城啊。誰有那空功夫去殺你的師弟,不信你去問我師父去,莫明其妙。”

吟風拉着傾允,“四哥,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問問到底是誰派她來的,這件事容後再說?”

“不行。”傾允很是幹脆的拒絕了,他轉頭看着北堂隐,恭敬的說道,“大哥,你有所不知,當年我與泯月偷偷離開家中,就是為了去向空空大師學武功,也只有這樣,才能救得了老七的命,若不是五師弟幫忙求情,也許,老七根本就不可能活得到今天。”

北堂隐始終薄唇緊繃着,最後,看着洛洛一勾唇,“雖說你将我們家搞了個天翻地覆,但好在沒有傷及人命,也為我們家做過不少的好事……”

洛洛一聽大喜,“是不是同意放我走了?”

“休想。”

“你想都別想。”

吟風與北堂隐異口同聲的吼道,只是一個低沉一個急燥。

“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女人嘴巴裏沒有一句話是真的,一會又說你師父早就死了,一會又為了力證自己的清白讓我們去問你師父……莫非,你是受命于你師父前來我們家搗亂的?”北堂隐仍是不冷不熱的挑眉笑道。

洛洛緊咬着下唇,不發一語,只是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幾人。

“大哥,還是不要逼她了,她本就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又怎麽會出賣對她有恩之人?要不這樣,為了罰她,就讓她依大娘所言,在真正的娘沒有回來之前,一直留在北堂家不得離開。我想她現在剛剛歷經大劫,定然還有些魂不守舍,也正好可以等四弟的師父來了再向她問個清楚。”

“二哥所言甚是,是傾允過于着急了。”傾允淡淡一笑。

“不行啊,她的武功高強,而且深谙毒術,我擔心她會偷跑。”吟風的話讓洛洛一驚,這只豬,說好了不說的,居然這麽快就把她給出賣了,用手給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吓得吟風身子往後一縮,還不忘補上一句,“本來就是嘛。”

北堂隐與慕心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突然由遠至近的響起一陣喊叫,大有雞飛狗跳之勢,北堂隐俊眉微皺,北堂家的下人很少這麽沒有規矩的,“老五,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傾允鳳眸一挑,“我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還是讓我去吧。”

傾允略帶着着急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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