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1)

“不用想了,現在除非是找慕容淩雲要解藥,或者找我師父,不對,那個壞蛋。”洛洛恢複之憶之後已經記得,她那個所謂的師父,就是那日扔下寧王給她的那個殺手。“只是,時間不多,就算那個壞蛋肯治,只怕時間也不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進宮去偷慕容淩雲的解藥。”洛洛低低的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們連下毒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她轉頭看着北堂隐,“你立刻命人去找極品千年人參,切成片放在流陌的嘴裏讓他含着,每天五片,要分不同的時辰。老五,你要想辦法護住老八的體溫,切不可讓流陌的身體變涼。”

“師父,你好厲害啊,居然連老八是中毒的也知道。”

“這有什麽難的,你去仔細看看,你也一定知道。”

泠玥還當真跑去看了,每一處針腳下面都有一個新傷,上面的血漬已經幹了,而那些銀針則插在每一處傷口之上,泠玥不由得一縮,“師父,你好狠心,老八這裏都已經受傷了,你還下針?”

“哎,在收你為徒之前我真應該先好好試試你的智商。這些傷是老八自己劃的,為了不讓他們發現,還故意把血止住所以才會造成這麽恐怖的傷口,他是在告訴我下針的地點。還好之前我發現老八的身體有異,一檢查就看到了這裏。定是有人暗中威脅老八,老八為了讓我們知道他被人下了毒,才留下這些記號,老八果然聰明,不愧為神醫的高徒。”洛洛由衷的贊道。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洛洛看了一眼慕心,“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只是我從來沒有用過,現在老八其實是一種假死狀态,但這種狀态維持不了多久,去向慕容淩雲拿解藥,和去找那個壞蛋兩個辦法都行不通,除了……”突然,洛洛重重的嘆了口氣,流陌應該是被人下了一種毒,刺激到他腦部的循環,而造成嚴重的缺氧。

“除了什麽?”吟風急壞了,他最不喜歡洛洛說一半留一半。

“除了換血。”

“哎呀,不過是換血罷了,我換。”

“我換。”

“我也換。”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是啊,我們家兄弟這麽多,一人換一點就夠了。”雖然這種換血的法子他們從來沒有聽過,但是既然洛洛都說了,就肯定行。

洛洛擔心的看着衆人一眼,“換血不是換衣服,不是誰的都可以用。必須是至親的血才行。”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那個假的慕容淩雲跟她說,如果想他活命,就最好不要再亂說話,所指的,不是老三,而老八。可是,那個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她這個現代學醫的人,結合古代所學的毒術,要治流陌,雖然難,但不代表沒有可能。

“可是老八的親人是誰,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啊。”

“我知道。”洛洛緊抿着粉唇,可是,經過上一次,興許流陌情願死也不會要那個人的血,況且,換血,是一命換一命,那個臭男人雖然該死,但是,她知道,流陌不會答應的,“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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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一個人走着,腦子裏混亂成一團漿糊,慢慢的走到水池邊上,坐下,賽風很快就已經聞風而至,它見洛洛心情不好,便一個人在邊上玩,時而追追蝴碟,還跑到水池邊上站着,候着偶爾從那裏游過的魚。

洛洛脫下自己的鞋襪,躺在水池邊上,看着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她的身後,是一大片的花園,陣陣鳥語花香也無法除去她心裏的無端煩燥。微閉上眼睛,腦子裏一片空白。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哀戚的低嗚聲,洛洛立刻翻身而起,卻見賽風抱着肚子打滾,口吐白沫,洛洛立刻沖了過去,抱着賽風龐大的身子,“賽風,賽風,你這是怎麽了?”眼睛四下看了看,‘紅枯草?’“這個草是有毒的,你是不是吃了這個草?”

賽風痛苦的翻轉身子,幾步便沖進了水池,跳了下去。

“啊?旺財,你怎麽痛得自盡了?你這個傻熊,我怎麽救得了你?”洛洛急得大呼,“來來人啊,救命啊。”說完,便跟着跳進了水池,身體像是被綁了石頭一樣往水裏沉了下去,還很專業的喝了幾口水,媽呀,又忘了自己不會游泳了。

洛洛只得伸出兩只手在外面亂抓騰,只覺得腰間一暖,她已經成功的浮出了水面,雙手牢牢的抱着還沒看清楚是誰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水,還跑到水池邊上來玩,若不是我剛好經過這裏,會有什麽後果,你不知道嗎?以後不許到這裏來了。”聽着霸道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洛洛急道,“快點找人去救賽風,它跳水自盡了。”

“賽風?它不是在那邊曬太陽嗎?”

順着北堂隐的目光,洛洛見賽風果然好端端的躺在河邊,但看它的樣子很是虛弱無力,“快些上去,賽風剛才中毒了。”

北堂隐立刻抱着洛洛回到崖上,卻見賽風嘴裏含着很多稀泥巴,應該是剛才從水池底下叼上來的,“啊,慘了,賽風中毒變傻了,連泥巴也吃。”洛洛一時着急,連自己仍然躺在北堂隐的懷裏也忘了。

她性感的嬌軀玲珑有致,因為衣服全濕而顯露無疑,陣陣似有若無的幽香纏入北堂隐的鼻息。

賽風突然嘔吐起來,嘴邊冒出許多白泡泡,洛洛拍着正在走神的北堂隐,“快些放我下來。旺財,不要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不過區區一個紅枯草,還難不到我的。”卻見賽風呼呼喘了兩聲,站起來潇灑的甩了甩身上的長毛,屁事沒有。

洛洛征住,“它剛才真的是中毒了,而且很痛苦,紅枯草毒性剛猛,勝過毒蛇……咦,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旺財你果然是我的福星。”她轉身就要往回跑,身上的長裙因為全濕的關系,剛走上一步就差點絆了一跤,北堂隐将她抱回身上躺好,“你要到哪去?”

“我想到救流陌的法子了。”洛洛因為興奮,明亮的眸子裏閃着晶瑩的亮光,讓她清澈動人的眸子更加誘人。

北堂隐緊緊的抱着她的纖腰,将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洛洛。”

“啊?”

“等到事情完結之後,你能不能嫁給我?”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鼻子嘴都貼在她的頸窩處弄得洛洛忍不住想笑。

“不行。”

北堂隐很是受傷的看着她,“為什麽?你是因為那些事情嫌棄我嗎?”

“當然不是,那些事情本來就跟我無關。這個時代的男人地位越是尊貴就越是多妻妾,如果我真的要找老公,也就是相公,只娶不嫁。”洛洛挑眉說道。

北堂隐一征,“女子哪能娶男子?”

“男人都能娶女人,為什麽女人不能娶男人?哪條國法規定女人不能娶男人?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不會明白的。對了,魅影她上次受傷了,沒事了吧?”洛洛心裏微微有些酸,“她為了救你,連命也不要。”

“她是我的屬下,救我是她的本份。”

“屁話,哪有什麽本份,沒有人天生就應該為別人死,況且,我也是女人,她對你的心意,怎麽逃得了我的法眼?這個世上願意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去死的人已經找不到幾個了,這樣的人,不要錯過了。”洛洛悶聲說完,便走了。

北堂隐幽深的眸子泛起了漣漪,輕聲說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原因近日才會對我越來越冷淡,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老三,去準備些蛋清、鹽、米湯,我等會有用,老四,這裏就你的武功最好,替我守在門外,慕心,你留下來幫我。你們記住了,在我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能進來,否則,我和老八都很危險。”洛洛交待完畢便與慕心一起走進流陌的房間。

等到北堂羽将洛洛之前吩咐的東西送來之後,解毒正式開始,慕心幫洛洛扶着流陌,洛洛将那堆東西雜七雜八的倒進了流陌的肚子裏,慕心看得直皺眉,“這真的有用嗎?這些東西很是普通,真的可以解毒?”

“其實,這個不是解毒,是給流陌洗胃和保護他的胃之用,我曾經學過一種醫術,叫做換血,但是我從來沒有實際操作過,這次情況危急,怎麽也要試一試。”

“換血?”慕心心裏一緊,“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要給他換血。”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過,他的至親才能換血的。”

“這多虧了賽風,剛才我在水池邊看見賽風中了毒之後,立刻跑到水底去吃稀泥,沒多久它便吐出了之前所中的毒,這可能是動物的天性,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但是現在流陌意識全無,我只能看剛才那些東西吃下去他會不會吐出來,若是吐了,就有用了。我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把流陌的毒血放了,再将我的血輸給流陌……”

“慢着,你這樣的法子,不過是一命換一命,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我就是看你嘴緊才會叫你進來的,若是換成他們,肯定不允許,你放心吧,又不是要我全部的血,等會流陌若是吐了,毒術雖然不會排出,但是,會因為他體內的熱度突生,我的這個寶物就能找到他的毒術所在。”洛洛得意的從一旁的藥箱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赫然是一只冰蟬,“這只冰蟬是我養的,它只會活一次,就是找到毒的位置,然後,它會很是興奮的鑽進去吸毒,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它就會被毒死。”

“這個世上還有這麽奇怪的東西?”

“這有什麽奇怪的?”洛洛微微一笑,“它和一般的飛蛾都是一樣的,飛蛾也會撲火,但注定會引火***,冰蟬也是,極為難養,卻注定會因為自己所愛而死。”

慕心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我怎麽覺得你好像說得很有感觸?”

洛洛看着流陌,也許,只有他才懂她的意思。

“我們開始吧,希望一次就能成功,因為,我沒有冰蟬了。”洛洛半開着玩笑,只是眼神瞬間變為清冷,緊緊的盯着之前施的銀針處針腳已經變黑,暗咬了咬下唇,這個仇一定要報。

半個時辰過去了,流陌的肚子裏開始有了有些響動,洛洛看了一眼慕心,“趕快将流陌的枕頭拿掉,側着放平。”她趕緊拿了一個碗放在流陌的旁邊,跳到床上,輕輕的在流陌背後施以內力相助,直到流陌吐到吐不出來,洛洛才往他的嘴裏倒了些米湯。

“我們可以開始了。”

慕心見洛洛手裏拿着一只兩頭露出森森尖孔的細管,一把捏住她的手,聲音微有些顫抖,“你可能保證,絕不會一命換一命?”

“你肯我也不肯呢。我兩輩子都沒嫁過人,哪能死得這麽容易?”洛洛拍了拍慕心的手,而慕心喝在覺得洛洛的話哪裏有些不對,但也沒有細想,見她小心的将冰蟬放在流陌的肚臍處,不一會,就見冰蟬身體漸漸開始蠕動起來,不一會,原本白嫩的身子變得血紅,越變越小,越變越小,就像是水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冰蟬已經進去了。”

“你用我的血吧。”慕心伸出手,“你的血可以,我的血也一樣可以。”

“當然不行啦,我們你們的娘,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你乖乖邊上呆着,記住,今天的事別跟任何人說。”

“你不要這麽固執,家裏大小的事你都往自己的身上扛,而且,如果能夠救醒老八,一定還有更多的事等着你去做,你若是再受了傷,誰來照顧老八?靠我們家這一群男人麽?”慕心溫柔的看着洛洛,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明明知道輸血很危險,卻不說,就是怕我們擔心,你根本就沒有把握。”

洛洛心裏一陣哀嚎,她有表現得那麽明顯嗎?柳眉上挑,“你住嘴,我是你娘,這個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你必須聽我的。血在我身上,我知道如何控制,你別再跟我争了。記住,我沒喊停的時候,你不準亂來,否則,我和流陌都會必死無疑。”

洛洛輕輕的躺在流陌的旁邊,用刀割開兩人的手腕,将自己的手微微擡高,慕心趕緊幫她撐着,強忍着自己心裏的酸澀,看着那鮮紅一點點的流進了老八的身體。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洛洛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流陌的臉色則越來越紅潤,最後,洛洛伸手替流陌把了脈,微微一笑,朝着慕心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慕心的眼淚終于止不住掉了下來,用手撫着洛洛慘白如紙的小臉,看着之前洛洛用過的小刀,眼睛微微的閃了閃。

洛洛微微的睜開眼,房間裏立刻爆發出興奮的喊聲,“終于醒了,終于醒了。”北堂隐薄唇緊抿,從環兒手裏接過一碗湯,沉聲說道,“環兒,扶夫人起身。”

洛洛嗓子很幹,幾乎要噴出火來,沙啞的聲音如同拉鋸,“流陌呢?他沒事了吧?”

“師父,你盡管放心,我都說你很厲害了是不是,老八比你要先醒一會,只是,現在還說不了話。我們也不知道要不要給他吃東西,你沒醒,我們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是不能吃的。”泠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吟風一把抓住扔到了人群外面,“我們跟我娘說話呢,你一個外人插什麽嘴?邊上涼快去。”

“娘,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麽?”

洛洛輕輕的搖了搖頭,“扶我去看老八。”

“別人治病你治病,我倒是沒有見過一個大夫治病治成你這樣的,比病人還要虛弱。”北堂隐按住她撐起來的身子,“老八剛才是醒了,不過很快又睡着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洛洛四下看了看,“慕心呢?”

“昨天,二哥在裏面讓我去叫大哥他們過來,等我們回來之後,他人就不見了,剛才老八醒的時候,我去叫過他,不過二哥說他頭痛得厲害,可能是染上了風寒,下人已經請大夫開了藥了。”

洛洛輕輕的點了點頭,睡意再次襲來,眨了眨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房間裏立刻一陣沉默,輕手輕腳的轉身走了出去。

“啊。”洛洛走出房門,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今天的天氣好像特別的好啊,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她讨厭的被人追着屁股打,是時候開始反擊了,正巧見到泠玥的影子在前面走廊上一晃便沒了人影,心下好奇,立刻跟了上去,遠遠的瞧見泠玥鬼鬼祟祟的貓着腰在看什麽,洛洛眯眼一笑,偷偷在泠玥身後大叫一聲,泠玥吓得臉色發青,回頭一見是洛洛,不滿的嘀咕道,“師父,你沒事吓我做什麽?”

“這句話該我問你,你在這裏看什麽?”

這時,房門打開,泯月從裏面走了出來,“娘,九王爺,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泠玥尴尬的笑了笑,“那個,我聽說你是師父的師兄,想趁你練功的時候來跟着偷師的,結果被師父發現了,我什麽也沒看到。”

洛洛轉頭看着泯月,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病雖然沒再犯,不過就是臉色仍是蒼白得讓人心疼,拍了拍泠玥的肩,“徒弟,現在為師已經大好,随時都可以教你武功,不過,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

“真的?問吧問吧,保證知無不言。”

洛洛看着泯月,“你先去練功吧,我把這個偷師的不孝徒弟帶走了。”洛洛帶着泠玥走到水池邊,“上次我本想找你皇兄借兵,但是,那皇後一來就說要派兵攻打瑭玉國,為何?”

泠玥撇了撇嘴,“師父,我對這些事向來沒有興趣,不然,皇兄也不會對我經常坐他的皇位沒有意見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根本就不在朝廷。”

“不是,我只是覺得,皇後只是一個女人,她為何一來就會想到這個,而且還當着我說?這不是故意給我難看麽?”

“哦,這個我倒是知道,皇後是桂七安的孫女,而桂七安原是我國的一名名将,死在瑭玉國的人之手。這應該還是其次,其實這些年我經常會聽到皇後慫恿皇兄擴大疆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認為你皇兄會不會聽從她的意見呢?”

“皇兄是皇帝,他自然會有自己的主見。”泠玥掃了一眼洛洛,“其實,師父,你不要怪我多嘴,我總覺得你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老是攪在這件事裏,會不會太危險了?争天下江山是男人的事。”

“我知道,我也對這些事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可是,我的家人已經卷了進來,我又怎麽可以置之不理?”

“這位公子,今日見你紅光滿面,定然福星高照,進來賭兩手吧。”

吟風不屑的白了那人一眼,繼續往前走,他今日出來是專程給洛洛買補身子的東西,她經常動不動就暈倒,一定要好好補補才行,雖然說北堂府裏什麽都有,但這總歸是他的一翻心意,買不到的。自己剛才已經問了很多個名醫了,也将他們所說的東西全都買齊,看着手裏的東西,想着洛洛吃下去之後,又會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吟風得意的笑了笑。

“公子,公子,進來玩兩手吧。”

“切,這種人,你叫他賭,豈不是要了他的命?誰不知道北堂吟風一見到他大哥立刻像啞巴了的狗,他身上的銀子說不定還沒有叫花子多呢。哈哈哈哈。”那人說完,便大搖大擺的往前走着。

吟風氣極,“你剛才說誰是狗呢?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遠就聞到你的臭氣。”

這人,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多虧了得了一個好爹,他爹正是史光健。

“哎,本公子今天懶得跟你做口舌之争,有本事的,跟本公子進去賭幾手讓本公子知道你是站着撒尿的。”

“你……哼,跟你這種人說話,簡直降低了我的身份。”吟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

“哈哈哈,看吧,本公子說得沒錯吧,北堂吟風就是一個字‘孬’,生得像個男人,其實啊……哈哈哈哈,不說了,這種閑人看着都礙眼,你們快跟本公子進去賭上兩手,等會贏了錢,一起去醉紅樓開心開心。”

吟風氣極,跟在那人的背後走了進去,“我今天就要看你怎麽輸得從這裏爬出去。我要你連衣服褲子都一起輸在這裏。”

半個時辰過去,吟風腦門瓜子上面都是汗,今天還真是邪門了,沒有一把贏的,買大開小,買小開大,這骰子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盡跟他做對。很快,他身上的錢就已經輸幹淨了,還欠了賭坊五百兩。

“五公子,看你的樣子,今天好像很不妥啊,你身上的銀子夠不夠啊?不夠的話,本公子先借給你一些。”史多寶得意的揮着手上的銀票,“本公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和女人多,除了女人之外,錢,好說話。五公子你只要說一句話,要多少本公子都借。怎麽?不敢借?怕你大哥罵啊?哎喲,我說五公子,做男人不能這麽沒出息的。哎,你們說,不知道五公子想給心上人買枝釵,要不要回去先問問他大哥呢?今日輸得這麽慘,回去準得跪一晚上了吧?”

史多寶的話讓賭坊裏的人哄堂大笑,吟風俊臉一紅,“史多寶,你別這麽得意。”

“我就得意了怎麽着?我爹是誰?我姑奶奶是誰?當今太後啊,小子,你跟我鬥,差得遠了。”

“哈哈,老五,我是說剛才明明見你在路上一晃,人就沒了,原來你跑這來玩了?咦,這是什麽東西,怎麽玩的?”

吟風見是泠玥,立刻沒好氣的說道,“不會玩就走。”

史光健立刻斥道,“五公子,你自己沒錢玩,但也不能趕走我的客人,這京城誰不知道這間賭坊是本公子開的,若是你再在此處搗亂,本公子定要将你拆骨抽筋。”

吟風俊眸大睜,“原來是你開的,怪不得我今天時運這麽低,史多寶,把銀子還給我。”

“喲喲喲,輸了錢還耍賴了?你們北堂府也就這麽點能耐,切,本公子真是鄙視你。”

吟風大聲笑道,“哈哈哈,史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爹給你取的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史多寶,吃多飽自然屎多,是吧,屎公子。”

“北堂吟風,你好大的膽子……”

“哈哈哈,我贏啦。”

兩人正在争吵時,突然聽到泠玥的歡呼,吟風一看,正好見到泠玥在大把的收着桌面上的錢,驚道,“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會玩麽?”

“我是真的不會玩啊,本想叫你教我來着,你又忙着吵架沒空理我,我就學他們那樣随便扔了些錢下去,結果,就贏了。哇,第一次覺得錢來得很容易。”泠玥得意的揮了揮手上的銀票。

吟風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見好就收,這家賭坊是史多寶那個賤人開的,我們不益與他發生正面的沖突。”

泠玥一聽,立刻擡高了嗓子說道,“啊,莫非,史公子會輸了不認帳?”

“豈有此理,我史多寶人如其名,就是錢多,打開門做生意,還會怕你贏錢不成,只要你有這個本事,盡管玩。”史多寶腆着肚子,得意的搖着手裏的折扇,往樓上走了去。

吟風低聲斥道,“快走吧,他們是故意讓你先嘗點甜頭,他們一定在骰子上面做了手腳,可別說我沒警告你。若是等會被我娘知道我帶你來了賭坊,我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泠玥揚眉一笑,“你現在的樣子也不見得有多好看。一邊呆着沒妨礙我。”

吟風氣極,本想一走了之,又擔心萬一等會泠玥輸得衣服褲子都沒了,回到家裏,被洛洛知道,他一樣會死,只好悶聲不響的站在泠玥的身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想死我怎麽會妨礙你呢?”

接着,泠玥一連贏了九把,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跟着泠玥買,賭坊裏的人個個額頭上直冒汗,有人使了個眼色命他們去叫老板下來,“哈哈哈,你們有句話,八九不離十,既然如此,我就買最後一把,也是時候回去吃飯了。”泠玥将手裏的銀票全都扔了下去,吟風“喂。”了一聲,沒來得及阻止,“好了好了,買定離手。”

吟風縮回要去抓銀票的手,狠瞪着泠玥,“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那裏足有上萬兩,你就這麽一把砸下去,萬一輸了,不是血本無歸?”

泠玥挑了挑眉,笑得一臉的得瑟,沒有說話。

這時,史多寶走下樓來,冷冷的笑着,“沒想到這位公子今天的運氣還不錯,只是,你這把下這重的注,萬一輸了,你可不要後悔啊?”

“多謝史公子提醒,錢嘛,不過是身外之物,輸了也就輸了,只不過是圖個高興。”泠玥無所謂的笑道。

史多寶朝着身後使了個眼色,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這把由我來開。”他兩手端起骰盅,搖得天花亂墜,直把泠玥看得眼花缭亂,不停的拍手贊道,“嗯嗯,好功夫好功夫。”

史多寶再次出聲,“公子,你要不要重新買個?”

“不用啦,反正我也不會,扔哪是哪,開吧開吧,不要擔誤我的時間,回去晚了師父可是會罵的。”泠玥雖然覺得精彩,不過他這也顯擺得太久了。

那大漢終于是停了手,骰盅一開,史多寶和大漢的臉色一變,“豈有此理,你們兩個一定耍了什麽花招。”

“這位史公子,在下連什麽叫開大什麽叫開小也不知道,只知道亂扔錢,你說我能耍出什麽花招?莫非,史公子你輸不起?”泠玥冷冷的看着史多寶。

史多寶一征,剛才還一臉吊兒郎當的纨绔公子,突然搖身一變,渾身上下散發着王者之氣。他潇灑一挑眉看着史多寶,就連吟風也突然覺得泠玥好像變高大了不少,“史公子,你不是自稱多財又多金嗎,既然如此,就不要擺着一張臭臉了,我們不過是幫你用點惹你眼的銀子,不用謝我們了。對了,這是老五之前欠你們的五百兩,連本帶利還你們一千兩,走吧,老五,這裏有整整五萬兩啊,我請你去吃好的。”

泠玥搭着吟風的肩,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吟風看着泠玥“看不出來啊,除了會哄我娘開心之外,賭術也不錯啊。”

泠玥失笑出聲,“我是真的不會玩啊。不過,我學東西快,看了一把就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了,那些人在揭開那個蓋子時,都會動一動桌子下面的那個機關,我只在在那人打開骰盅之前,用內力震動桌面,将裏面的骰子換一換,不就成了嗎?我覺得我就是天生的賭博天才,哪像你那麽笨,真金白銀的和別人出千的鬥,金山銀山也不夠你輸的。”

“好哇,你們果然玩了花招,來人,将這兩個人的手給我跺了。”

史多寶陰冷的聲音森森的傳來,吟風立刻四下看了看,他們兩人說着說着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巷子裏面,出不去也退不得,要死,這裏才叫做喊天不應,喊地不靈。“連我也敢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泠玥昂頭看着對方。

吟風只見史多寶眼睛裏全是森冷,而在史多寶身後的,則是幾十個壯汗,一見就知道身手不凡,打起來他們兩個人,準得吃虧,他們與史家本來就諸多恩怨,今天算是被他逮了個正着,現在不要說泠玥九王爺的身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只怕他也會把他們給跺了。

吟風一想,扯着泠玥就跑,“快跑啊,好汗不吃眼前虧。”兩人同時足尖一點,幾個起落,身形化為大雁般展翅而飛。

“立刻給本公子追,提頭來見者,重重有賞,若是被他們逃脫了,你們提頭來見。”

“是,公子。”

吟風與泠玥不知道跑了多久,兩人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直到氣喘得順了,泠玥才問道,“我說,我為什麽要跑?本王怎麽說也是日瑤國的九王爺,區區一個什麽爛人,也敢對本王不敬,那就是對我日瑤國不敬。”

吟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九王爺又如何,現在你跟着我娘回來我們家,就準備随時被人暗殺。”他挑眉一笑,“是不是很怕,若是怕了,日瑤國就在那邊,好走,不送啦。”

“說得什麽話呢,我像是那麽沒義氣人嗎?”泠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在懷裏掏了掏民,“哎呀,我剛才贏來的銀票居然不見了。”泠玥摸索了一陣,最後,終于還是找到了一小疊,“還好還好,還有一些安慰品,嗯,還剩了三千兩,全都給你吧。”

“你剛才贏得那麽興奮,就這麽給我?”

“是啊,我不喜歡賭,剛才只是看不慣那個人欺負你,你以後也別去了,師父肯定不喜歡我們去那種地方。”

吟風想到洛洛生所時清冷的眸子,身子一緊,“是啊是啊,她肯定不會喜歡。”回頭看着泠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還挺講義氣的,真難得啊。”

“那是……”

“噓!”

泠玥還沒有說完,就被吟風捂着嘴蹲了下來,吟風指了指不遠處走過來的一個人,這時的天已經黑了,那人手裏提着一盞燈籠,燈籠上面還飄着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不知是敵是友,兩人只得靜觀其變。

那人走近,吟風終于是看清那燈籠上面飄着的,是一面小旗子,上面寫着……他與泠玥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皺緊了眉頭,重重的點了點頭,吟風眼珠子一轉,立刻笑了笑,在泠玥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個路人走着走着,突然,耳邊一陣冷風呼嘯吹過,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四下裏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立刻裹緊了些衣服,低着頭往前走得快了些。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一晃,他趕忙擡頭,什麽也沒有,耳背後,有輕輕的風在吹着,他的嘴唇抖了抖,慢慢的轉回頭,卻見一個披頭散發身着白衣的人站在他的身後,幽怨的說道,“神仙,我死得好慘啊,我死得好慘啊。”

神算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刻又跳了起來,捂着眼睛哭喊道,“我不是神仙,我不是神仙,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

說完,轉身就跑,那白衣‘鬼’就在他的面前,“就是你,你說只要我娘跪走城門口兩圈,我就能得到超渡,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個孤魂野鬼。”白衣‘鬼’的聲音凄厲而幽怨,陰森又恐怖。

神算子立刻想起了那個讓他都躲到這裏來的女人,立刻跪在地上,“饒命啊饒命啊,我當時只是想騙點銀子花,誰……誰知道她居然相信了,對……對不起啊,要不這樣,我把銀子全都還給你,還給你。”

吟風‘飄’到他的面前,手慢慢的撥開頭發,“怪不得,我去洛洛說的那個地方找你,都說你搬走了,你這個神棍,害得洛洛暈倒幾天,今天我不教訓你我跟你信了。”泠玥與吟風兩人一人一拳一人一腳,将那個神棍打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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