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啓宣閣,玄霄令

莫小竹聽後眉頭一皺擡頭看她帶了一絲戒備道:“你又想怎樣?”

“不怎樣。”元芸姍矮了身子探去大大方方道:“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讓你不痛快。”

她還真是暗的不來光來明的,擺明了與她過不去,只是這直率勁讓莫小竹有些胃疼:“你這人怎麽……”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使語氣聽起來更像尋人商量件小事:“即便是死囚臨刑前也都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麽事,姑娘這幾次三番地捉弄于我總該有個理由吧?”

果然還是因為鬥篷吧,可她不過是借着套了一下,她真是無辜的!雖說那日後綠珂将那鬥篷送給了她。

她都這樣好聲好氣地同她商量了可這濃眉姑娘卻一點不領情,橫眉冷眼沖她道:“我就是看不得你們好過。”

即便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莫小竹徹底怒了,一步兩步退得,三步四步……也退得,但若對面的人不領情那便沒意思了。

雖說是怒了可面前的姑娘這一身裝束分明是正式弟子的裝扮,而自己一介外門弟子實力差距明晃晃地擺在面上,硬碰硬的意氣之舉實在算不得明智,現在的她能做的不過是擺擺冷臉,外加将本打算拿與她和解的鬥篷昧下。

****

那日元芸姍放了話後便于她眼前消失了幾日,她等了幾日也未發生什麽讓她不痛快的事,只是每日去藥園皆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知這不痛快何時會來。

莫小竹心不在焉地擺弄着手中的小鏟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扶着一顆藥草的嫩葉。

若是放在平日她這懶散樣早該被吼得耳子生繭,可今日這胖管事似乎不那麽針對她了,她覺得奇怪遂半擡了腦袋偏首觑去,卻見那胖管事也正柔柔地向她這處望來驚得她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然後便聽得‘可憐’、‘啓宣閣’、‘沒戲’……這樣的字眼往耳裏鑽,再看向胖管事,他那眯縫眼雖看不見眼神但他那柔柔表情似乎是同情?

被這樣的表情足足盯了一日後莫小竹接到了一個消息——明日起調至啓宣閣。

玄霄的經冊訣法上古典籍盡納于啓宣閣內,被調至啓宣閣按理說是好事才對怎麽就成了值得同情的事?

翌日

綠珂左右肩頭各扛了兩壘竹木簡子朝一處漆木空架走去行動輕巧利落,她掂了掂肩頭的竹簡後回頭解釋道:“這啓宣閣是我們外門弟子最向往卻也最不願來的地兒,這兒的卷軸法訣皆落了封印,我們是輕易看不得的更不用說悄悄學了。”

跟于後邊懷中抱了一壘冊子莫小竹走得有些颠,聽了綠珂的話腳下步伐一滞聳了臉:“我就說那丫頭準不安好心。”

“且啓宣閣的任務比之別處要更為繁重,一整日下來怕是沒有多少留予自己的時間了。”綠珂輕呼一口氣已有幾分認命,一卷一卷地将竹冊子擺上空架。

這才是最慘的,于她們而言時間才是最要緊的她們的目标可是晉級為正式弟子啊,或者說所有的外門弟子可都是為了這一目标,沒有充足的時間供予修習如何與人争?

莫小竹将懷中的冊子一下全放下了,就勢盤腿坐于地上,擡手撓了撓面頰看她一眼,忽而道:“綠珂,這回怕是我連累你了。”莫小竹說着将昨日的事提了一遍。

綠珂聽後卻是不住搖頭:“小竹姐,怎麽說都是我連累地你……”她說着又迷迷糊糊地晃着腦袋:“雖說我記不清究竟怎麽得罪她了。”……

兩人四顧無言各自嘆了口氣

這樣下去可不行,莫小竹拍了拍臉重新振作起來:“好啦好啦,這才幾日,往後的時間可是還有五年呢,我們修道者最為講究的不就是機緣嗎?指不定哪日天上就掉下個大大的機緣與你我。”她說得輕松其實心裏也沒底的很。

綠珂圓睜着眼看她一會後下一瞬堆了一臉笑重重點頭道:“小竹姐,你說得對。”

這丫頭就這點好,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而後兩人又精神抖擻地麻利幹活。

不知過來多久。

“呼~”莫小竹捶了捶臂膀,滴溜溜轉着眸子看着左右并無旁人遂忙裏偷閑地順了一卷竹卷子于角落,按綠珂的說法這裏的卷軸法訣是供玄霄正式弟子翻閱,有些甚至可拓印了拓本帶出去,何以她們就看不得了。

她對着手中的竹卷暗自較勁,不死心地想要試試看這卷子她真就打不開了?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捆着卷子的細繩解開,而後同普通竹卷一般想将它攤開,卻發現片片竹木間似蘸了漿又或似本就該是那樣一坨,根本打不開。

她一撇嘴,将竹卷翻了個拿手敲了敲又搖了搖仍是一點反應也無,她擰着眉頭撐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後腦中靈光一閃,微翹了嘴角。

便見着她對着竹卷伸了兩指後于指尖凝了淡淡的一小團青光,在确定其穩定後兩指緩緩向下按去……

‘嗒……’

一聲細微碎響,竹卷并未因此打開反而于面上浮了一層繪着圖騰泛着華光的結印。

莫小竹撐着上身微俯了腦袋看它,喃喃自語道:“果然沒這麽簡單啊。”

結印正中有一處中空,依那模樣猜測似要落下什麽才能将結印打開。

一旁,綠珂尖着耳朵探了個腦袋出來,見到這麽個場景一個慌張不自覺地叫出聲來:“小竹姐,你在幹什麽!”

這話當她來問,莫小竹被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把捂住綠珂的嘴:“噓!你小點兒聲。”

綠珂圓睜着眼連連點頭,這才被松了嘴,她眨巴着眼小聲道:“小竹姐,沒用的,我們打不開的。”

“你們自然打不開。”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地自兩人身後響起,帶着幾分輕慢:“可還……舒心嗎?”卻是略過綠珂沖她而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莫小竹翻了一記白眼,而後偏眼睨向元芸姍沒好氣道:“怎麽?難不成正式弟子皆是閑得發荒每日專管旁人過得舒心不舒心?還是說單單元姑娘你吃飽了撐的?”

她如今已經是這麽個情況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沒什麽好顧忌的,且對着這張三番兩次找她茬的臉她實在好脾氣不起來。

綠珂仍是那副愣愣眼看着元芸姍。

“莫小竹,你也就只有一張嘴厲害。”元芸姍憋不出話來回敬她臉上一陣紅白過後終于單刀直入地開了口:“你們,将那鬥篷還我。”

若是一開始她肯這樣好好說話鬥篷指不定已在她手裏了,可到了今日真就不好說了,你說你想要鬥篷你就直說你要不就得了,非得弄出這麽多事。

“那你将我們弄出去?”莫小竹冷着臉問。

“不可能。”元芸姍身量高挑說這話時幾乎是拿鼻子看人,這是同人商量的口吻嗎。

“那不還你。”

“你們別太過分!”

“那将我們弄出去。”

“不可能……!”

…………

對話無限循環着莫小竹覺得腦袋疼,究竟誰過分了,總之這話沒法談了,最終以不歡而散收場。

****

她們如今當真是黑裏來黑,天未亮出得門,摸着黑回的屋,這樣下去她們五年後成為正式弟子的計劃怕是要泡湯。

因而莫小竹擠着空閑去偷瞧正式弟子是如何看卷子的,說不定有什麽空隙可鑽。

今日可算被她逮到了。

遠遠見着一玄霄弟子拾了卷子同她那日一般令卷子顯出結印,重要的一步來了,她見着那弟子探手入懷取出了塊符令模樣的東西平放于結印中心,下一瞬華光瞬消,符令重新落回那弟子手心,而那圈竹卷失了束縛淩空鋪陳開來。

自那塊符令出現後莫小竹帶着微訝的視線就再沒離開過它。

白玉為底玄藍嵌邊,這是……

玄霄令?

…………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清明掃墓爬了好多山,山路又陡又泥濘,戰鬥力弱爆的我被甩得遠遠的...( _ _)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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