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抗議無效
盛恒川點到為止，繞開盛謹，坐上了自己的私人小星艦揚長而去，今日的瑤臺星天氣很好，工作之餘，還可以進行一下他庸俗的AO戀，刷一刷現實中的戀愛進度。
盛恒川的個人郵箱裏，躺着一封剛剛收到的曠野官方郵件，邀請玩家川流與信鴿一起參加下周的游戲年會，曠野的年度活動設在在欣火直播平臺總部，到時候所有人會以現實中的形象出現在觀衆面前，包括信鴿。
盛恒川看完郵件，沉思片刻，調整了自己的日程，将下午的時間空了出來。
盛謹在家門口愣了半小時，越發不服，當即決定要通過努力來證明自己。
聯邦中央大學長達兩個标準周的期末考終于結束，連盛謹也完成了自己的專業課考試，意外地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好好學，你們老師說你還是很有天賦的。”盛将軍誇道，“老師說你期末作業中運用的思路很好，有點像是邢痕常有的風格。”
“噫，誰要和他一個風格。”盛謹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明明是他那個npc朋友的風格。
“爸，我……”盛謹本來想談談自己的動心過程，想到盛恒川的告誡，欲言又止。
還是算了吧，世俗的眼光将無法理解他這段前所未有的戀愛，他已經做好了長期從事地下工作的準備。
傍晚時分，結束工作的盛恒川開着自己的小星艦，先邢痕一步截走了剛放假正準備回家的邢沄。
“終于放假了。”結束所有考試的邢沄靠在副駕駛位上，看着窗外天空中穿行的各色浮空車與星艦，建築高聳入雲，聯邦的年假将近，整個瑤臺星都熱鬧了起來。
星艦路過空中街道，無數彩燈的朦胧光暈透過舷窗照在兩人的身上，街道上人來人往，還有很多身形奇特的外星生物。
邢沄在終端上給邢痕回了句“你走吧，我不回家了”，就收起終端，擡頭問道：“盛老師，今天沒有預約，下課臨時起意來我教室門口堵人，是又想拐我去哪裏啊？”
剛才下課的時候，他正在收拾課本，手中的書突然被人接了過去，他還未擡頭就聞到了熟悉的信息素氣息，教室裏還未離開的學生們紛紛回過頭去看他，還有人在小聲議論他們。
星艦設定的自動駕駛，用精神力也可以控制，盛恒川離開駕駛面板，往座椅上一靠：“怎麽現在開始問了，我還以為這位同學只要是和我一起，哪裏都願意去呢？”
邢沄：“……”可不是嗎。
要矜持，進度條要合情合理，邢沄時刻提醒着自己，于是他把視線轉向舷窗外模樣奇特的太空生物，故意開口道：“不會太遠吧，我哥還在學校門前等我，接不到我他不會走的。”
“不遠。”盛恒川搖頭，示意道，“不過你哥的确可以走了，今天就不放你回去了。”
聽他這麽說，邢沄有點好奇：“去哪？”
盛恒川：“我家。”
想了想，他又解釋道：“是我自己的住處，只有我們兩個人。”
邢沄：“……”
幹什麽，一不小心就要被拐去人家家裏了。
他個沒被标記過的omega，大晚上的去alpha戀人的私人住處過夜，想想就有點小期待。
而且最主要的是本月由于太忙，他還沒有注射過抑制劑，不用想了，按這個流程沒多久他就要變成對方眼中一塊可口的奶糖了。
“盛老師，我現在跳車還來得及嗎？”邢沄半真半假地試探道。
“你可以試試。”盛恒川看着邢沄，意味深長道。
星艦駛過市中心，在一處停機坪上降落，盛恒川身上的安全帶自動彈開，邢沄身上的卻還沒解開，天色已晚，星艦裏只開了睡眠燈，兩人身上的光影都有些朦胧。
“你想幹什麽？”邢沄放下終端，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剛說要跑路，你就想把我扣在這裏，思想不單純啊盛老師，是不是預謀已久，星艦的安全設備是給你這麽用的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盛恒川被他的話啓發，忽然若有所思。
邢沄：“……”不可以，我不想，絕對不可以。
“不好吧，盛老師特地把我個沒被标記過的omega撈到這裏來欺負，小心我告狀啊。”邢沄沖對方晃了晃手裏的終端，試圖談判。
邢沄沒掙開安全帶，靠在座椅上無法離開，倒是盛恒川興致未盡，趁着邢沄不備，輕而易舉從邢沄手中奪下了終端，放在他夠不到的駕駛臺上。
邢沄：“……”談判無效。
“告狀吧，你可以大聲一點。”盛恒川稍稍俯身，撩開邢沄耳邊的碎發，慢慢貼近邢沄的脖頸處，進而又輕聲補充道，“或者明天回去，我可以幫你告狀，把我一直以來對你做的事情，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一條條給說清楚，怎麽樣？”
邢沄：“……”那和公開處刑有什麽區別。
“你今天怎麽了？”邢沄偏過頭，有些難耐地躲了躲，他隐約感覺，今天的盛恒川與平日裏有些不同，畢竟原本就很卑微的進度條已經快被對方一腳猛揣到頭了。
星艦的駕駛艙內全是信息素檸檬茶的氣味，盛恒川這次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信息素，反而放任了它們。在這種密閉的環境下，自己還處于受限的地位，邢沄微不足道地掙動了兩下，試圖抗議。
盛恒川沒理他，只是繼續虎視眈眈地盯着他雪白的脖頸。
邢沄在對方毫不掩飾的目光下越發覺得腿軟，終于恍然大悟，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也收到曠野的年會邀請郵件了？”
年會直播，從來沒露過臉的人氣主播信鴿要以真實形象出現在觀衆的視野中了，有人大概要開始不高興了，卑微的進度條瑟瑟發抖。
“是……嗎？”邢沄在信息素的影響下，又是一陣腿軟。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為什麽他要心虛！
一定都是信息素的錯。
盛恒川還是沒理他，倒是星艦內置系統紅光一閃，開啓了高級安全模式，座椅上瞬間多出幾條安全帶，把邢沄的手腳也牢牢扣在了副駕駛位上。
邢沄：“……”
行了，不用問了，肯定是了。
年會還沒開始，有人就想提前收點利息了。
“你們家星艦為什麽這麽多功能？！”邢沄欲哭無淚，他家星艦怎麽沒這功能，“你是不是早就想這麽幹了？”
完了，平時進度刷得太好，他都快忘了盛恒川是個alpha了，該酸別人的時候人家可是一點也沒落下。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麽做？”盛恒川把人拐到了自己的住宅附近，扣在自己的星艦上，這才悠閑地靠在駕駛臺邊，開始逗着玩。
邢沄：“我……”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盛恒川回答的是前面的問題還是剛剛的問題。
綁都綁來了，割地賠款呗，還能怎麽着。
“要不，這進度條……再給你稍稍往前撥一點？”邢沄建議，“就一點。”
“撥到哪兒？”盛恒川不緊不慢地剝了一顆糖的糖紙，把糖塞進了邢沄的嘴裏，“不急，你想好了再說。”
說的不好就駁回。
邢沄張口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糖，不經意舔到了對方的指尖，他在思考關于進度條的事情，沒有多加在意，忽略了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情緒，他飛快回憶了他們之間已有的進度，牽手了，同床共枕了，接吻了，約會了，下一步該幹什麽呢。
邢沄：“……”
下一步能做的還挺多，無數畫面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邢沄呆呆地看着盛恒川，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想好了，不敢說。
猜到他在想什麽的盛恒川眯了眯眼睛，借着此時昏暗的星艦環境，遮掩了自己眼中得逞的笑意。
“你棄權了。”盛恒川篤定道。
“我不是，我沒有。”邢沄一口咬碎水果糖，拼命抗議。
“既然這位同學确認棄權，那本次進度條就由我來定了。”盛恒川單方面決定。
“你想做什麽？”邢沄有點不确定。
盛恒川不容拒絕道：“別怕，進度條我來追，你只需要感受就好了。”
邢沄不能動，也不能躲開，只能任由對方緩緩欺近自己，在他的唇間淺淺地停留了一會兒後，盛恒川終于轉向了他的後頸處，alpha尖銳的犬齒在他後頸的某處輕輕磨了磨。
皮膚被劃過的感覺格外清晰，細微的癢在整個身體被無限放大，邢沄快哭了：“盛老師，你磨牙呢？”
“別說話。”盛恒川此時的嗓音有些啞，“害怕就閉上眼睛。”
邢沄：“……”
閉眼睛有個毛線用啊，這個時候給他個龜殼還差不多。
雖然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可緊張也是真緊張。
他沒再說話，盛恒川還是空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睫毛蹭過對方的手心，不知道這輕微的觸感是不是刺激到了對方，總之原本只是被觸碰的後頸倏地傳來一陣刺痛，alpha尖銳的犬齒終于刺破皮膚，信息素的注入讓邢沄恍惚了一瞬，睜大了眼睛，眼角溢出了淚花。
副駕駛位上的所有束縛被松開，邢沄有些失神地跌入對方的懷中，暫時标記完成，alpha的信息素将會在他的身上停留一段時間，像是野獸在圈定自己的獵物，這是alpha宣告所有權的一種象征，在完成最終的标記之前，信息素能震懾很多不自量力的觊觎者。
得逞的盛恒川擡手擦去唇角沾染的血，又吻去對方頰邊的淚水，從醫療箱裏取出一段醫用紗布，替邢沄包紮在脖頸的傷口上。
邢沄這才漸漸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來，捂着脖子，開始控訴：“你說實話，你下午在教室外看着我上課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不是就是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盛恒川如願以償，聽邢沄這麽問，直截了當地承認：“是啊。”
他的信息素留在對方的身上，讓他油然而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下就算是去了年會，也沒人再趕對邢沄動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由于曠野官方突如其來的邀請郵件，兩人的進度條被某人一腳揣到了末端，清醒過來的邢沄覺得自己對游戲曠野可能還是太溫柔了。
一般來說，根據已有理論，剛被暫時标記的omega通常對自己alpha的信息素會有些依戀，盛恒川摟着邢沄，試着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來撫慰暫時标記帶來的不安。
今天的進度有些快，如果邢沄無法接受，安撫完以後，他可以把邢沄再送回去。
然而邢沄有點腿軟地推開對方，撈起自己的終端和背包，跌跌撞撞就要往星艦的升降臺走。
“帶路，回你家。”邢沄惡狠狠道。
聽到回家兩個字，盛恒川眼中閃過光亮：“好，我們回去。”
邢沄願意和他回家，他們剛剛結束暫時标記，那是不是意味着，還可以繼續——
想了想，盛恒川還是怕進度太快邢沄接受不了，多問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邢沄一把拍開星艦的艙門按鈕，“走，上線越獄。”
盛恒川：“……”心情複雜。
理論不對，剛被暫時标記的omega不僅沒有想着依賴自己的alpha，反而更想打游戲了。
成也游戲，敗也游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