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麽也摸不清二當家到底在想什麽的常曼在愣神片刻之後,還是乖乖給人準備牛奶去了。

褚雁羅拿到想要的東西,對常曼頗為滿意,在上樓前特意叮囑常曼天氣即将入了秋,睡覺要蓋好被子省得着涼。

常曼畢恭畢敬地接受褚雁羅的好意,也回卧室歇着去了。

在卧室吭哧吭哧做完兩百個俯卧撐後,常曼進衛生間沖了個澡,随便穿條內褲,出來後站在鏡前吹頭發。

霧氣水珠鋪滿鏡子,隐約能看見鏡子裏面照映出緊繃精致的肉體。常曼每天鍛煉學武,身上卻一點多餘的肌肉也沒有,成形的不過也只是六塊腹肌,平時藏在衣服下面,也難怪平時沒人看出常曼一身好武藝。

吹幹頭發,常曼哼着歌剛打算出衛生間,餘光瞥見鏡子旁邊那堆柳玉送來的東西,鬼使神差地翻開起說明書……

樓上,褚雁羅臨睡之前收到褚時玷的消息,E.S.C娛樂公司的千金生日,讓他明天帶着伴兒去參加晚會。

E.S.C娛樂公司在國內能排上前幾的名次,培養出兩位紅遍全國的影帝影後。公司目前的董事前身是經紀人,後來因和褚河小時候認識,在褚家得了點投資便跑去獨自創業,十年裏E.S.C從默默無聞到如今的地位,可見董事的手段非同一般。

他若是邀請,那便是一定要去的。

褚雁羅思索再三,決定帶着常曼一起,那些老家夥們怕是早就得到風聲,知道他是“同性戀”,帶着人去也好過明晚被些魚龍混雜想來巴結他的人纏住。

下定主意後,褚雁羅本想發個消息和常曼說一下,給他時間緩和,免得沒見過世面的人明天緊張兮兮跟在他身邊,被別人看見還以為自己欺負他。

然而翻了一半號碼之後,褚雁羅才察覺到自己壓根兒沒要人家聯系方式。

他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還早,便直接下樓去敲常曼的門。

常曼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褚雁羅這才推開房門,只一秒,又迅速将房門關上!

這什麽情況!臉上貼面膜就算了,為什麽……為什麽屁股上也……

從不知道臀膜這種東西的純潔二當家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滿腦子裏都是剛剛看見的修長大腿,以及翹挺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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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感受到面膜的舒适的常曼先生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敲門聲,想都沒想地就應下聲來,待關門聲響起時才把他飄出體內的靈魂全部拉了回來,連忙收拾好東西穿上褲子,站在門口不敢開門。

一個今天終于知道零號是怎麽保養屁股的褚二當家,和一個今天剛試臀膜就被瞧了個正着,發誓再也不搞這種東西的常曼先生,隔着一扇門沉默不言。

最終,褚雁羅收拾好心情,再一次擡手敲門。

常曼深呼吸整整三次,才調整好心态打開房門,“二當家,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兒嗎?”

“明天下午我回來接你,跟我一起去參加晚會。”褚雁羅裝作好像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一臉淡定地說。

“啊?可我沒去過……”常曼有些擔憂。

一方面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機會,只要他跟着褚雁羅去了,保管消息能傳進那幾位的耳朵裏,從此以後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怕他被褚雁羅趕出去了。

另一方面,褚雁羅參加的晚會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公司聚會,八成都是要上報上電視的,常遠國這位老古董一不看電視二不用智能手機,唯一要命的是他每天都會去附近的報亭買報紙看,他要是跟着去了,絕對會被老爸知道。

褚雁羅心說自己猜對了,眼前這人果然膽小得很,于是好言安撫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你跟着我就好。”

話說到這份上,常曼再拒絕就顯得可疑了,他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衣服我會讓文嫂給你準備,去之前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褚雁羅看了一眼卧室裏,又看了看常曼,輕咳一聲繼續道,“早點休息。”

常曼幹笑着回答:“好,二當家您也是。”

送走了褚雁羅,常曼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聯系柳玉,讓他後天早上幫忙解決一下這件事。

柳玉此時還在酒吧,身邊喧嘩無比,聽了半天才聽清楚常曼說的話,果斷道:“放心吧常弟,一切有你柳哥在。”

兩人聊了不過一會兒,很快就道聲晚安挂下電話。

常曼眼睛瞄向剛才匆匆忙忙扔進垃圾桶裏的東西,忽然感覺自己臉和屁股兩處都黏乎乎的,越想越不舒服,那股奇妙的感覺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他忍了忍,最後終于忍不住了,翻身下床在床下巴拉了半天,找出藏得嚴嚴實實的啞鈴。

要不怎麽說心理作用害死人,常小先生總覺得自己敷了個面膜就損傷了不少男子氣概,足足舉到半夜才緩過神來。

生物鐘一向很準時的常曼,在一覺醒來時居然發現已經過了八點。

他生無可戀地起床,罰自己多蹲了半小時之後,洗漱出門。

文嫂昨夜沒回家,做完了家務活後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常曼出了屋子,文嫂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常曼先生,你醒了啊,先生已經出門了,您早點想吃些什麽?”

“不是有人送早點過來嗎?”常曼有些懵。

文嫂走向廚房,“那是之前了,先生讓我從早到晚在這邊陪你,一日三餐自然也由我來負責。”

常曼給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經心地問:“二當家什麽時候走的?”

“也有一兩個小時了。”文嫂端着盤子問,“包子可以嗎?我自己做的,家裏人最喜歡我這手藝,二當家不怎麽習慣吃中餐,所以我不常做,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吃。”

“我都行。”

“好咧。”文嫂頓了頓,神秘兮兮地回頭跟常曼說道,“不過先生今天走前可不怎麽高興,下樓倒了杯奶喝下便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常曼:“……”

昨天剛答應人家負責給人家供奶,今天早上就睡過了時間,抱大腿抱成他這樣也是沒誰了。

跟文嫂相處過程異常融洽,文嫂見他不似以前那些人,幹淨整潔又陽光,一眼看上去如同鄰家弟弟,惹人憐愛的很,便拿他當親兒子一樣疼愛喜歡。

常曼又見不到褚雁羅,一身演技根本不需要施展,在家裏樂得清閑,舒舒服服跟度假似的。

下午三點多,文嫂下樓取了常曼的衣服,常曼從沒穿過正式的西裝,勉勉強強打個領帶還行,領結更是沒用過,亂七八糟一通亂纏。

文嫂在一邊看得直樂呵,奈何她也沒動過這些,只好讓常曼稍安勿躁,等先生回來幫忙。

褚雁羅在回來路上就後悔了,如果這回在他家的是那些懂得禮數的也就罷了,常曼可是什麽都不懂的,這要是萬一在宴會上搞出些動靜還得他想辦法擦屁股。

最最最令人頭疼的是常曼仗着自己在他身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到時候怕是出了褚家也會被半路套上麻袋吊着打。

事已至此,褚雁羅再後悔也沒用,他讓司機将車停在門口,又給文嫂去了通電話,等了片刻,常曼才匆匆趕過來。

常曼不認識褚雁羅的車牌號,站在門口左右看了半天,索性就直接找了個長凳坐下,默默等褚雁羅來接。

其實褚雁羅的車離他并沒有多遠,褚雁羅親眼見他像只迷路的小羊崽子,尋尋覓覓半天後自暴自棄地坐在一邊等他去接。

藏青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稍稍有些不合身,但又恰到好處地将他包裹起來,完美地修飾着他的每一處地方,頭發大抵是被他自己或者文嫂吹過,定了型,一直在額前的發絲也被發膠帶了上去,露出額頭。

也許是他自個兒保養的不錯,常曼的皮膚特別好,平時在家還看不出來,出來後更顯得他的臉白裏透紅,漂亮萬分,濃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撲閃撲閃,掃進他心裏。

常曼雪白色的襯衣上還挂着根黑色帶子,可能是從未碰過這種東西,褚雁羅看到他擰着眉抓住帶子兩端發呆,嘴角撇了撇,輕咬下唇。

司機也看到了常曼,他雖然沒見過這人,但看二當家的樣子便覺得眼前這人就是近期待在二當家身邊的人,可二當家只是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一點動靜也沒有,司機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老老實實地縮在駕駛座上。

褚雁羅只看了片刻,很快回神,他果斷搖下車窗,對不遠處滿臉愁苦的常曼喚道:“常曼,過來。”

常曼聽到褚雁羅的聲音,像是找到了救命恩人似的,一溜煙跑過來上了車,“二當家。”

“嗯。”褚雁羅淡淡地應了一聲,示意司機開車之後,又看向身邊的常曼,“不會系?”

“我沒穿過這個……”常曼有些迥然。

縱使以前在公司上過班,他也沒穿過這麽正式的衣服,布料手工看着就不像是一般貨,更可怕的是,他在穿的時候還發現衣服的肩膀部位有一閃一閃的效果,仔細一看像是撒上去一層金粉似的。

褚雁羅擡手掰過常曼的上身,幫他系好。

天知道在褚雁羅動手的時候常曼使用多大的忍力才沒一巴掌扇過去!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反複試探的褚雁羅感受到常曼渾身發抖,以為他在害怕,手上動作迅速了一些,系完後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

“……嗯。”

他不是怕宴會,是怕自己一個失手結果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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