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兒園,你想怎麽設計就怎麽設計,想怎麽管理就怎麽管理,偶爾想去上上課也行,那麽多孩子們,都是你的。”這話打動了她,童桐也明白大家的用心,于是沒再堅持。她真的沒什麽事情可幹,因為還給她配了個園長助理。不過,幼兒園裏有個小花圃,是為了讓孩子們感受勞動的美而設的,她興致勃勃地帶着孩子們親自上。除此之外,她對學校的一切程序都是熟悉的,而幼兒園原來的一切,不管是游戲設施還是手工教室亦或是舞蹈房都完善而先進,她每天去巡視一遍,哪裏有不夠的地方,動動嘴,助理就會去做。生活,還像原先那樣安寧,而且更舒适。

對于童桐的不真實感,張紹成憐愛地寬慰:“小梧桐,一切有我,有什麽想法都告訴我。”他覺得他的小梧桐以前受的罪太多了,所以現在才這麽患得患失,他愛若珍寶的人,以前卻為別人吃了那麽多苦,這讓他心疼而憤怒,也更讓他加倍愛護她,舍不得她臉上再現一點愁容。也正因為這些,他一在公司站穩腳根,立馬跟父母商量起結婚事宜。張昊見着這個明明在眼前談着事心卻已不在身上的兒子,心裏沒來由地翻起醋海:“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也沒見你做出什麽就想着結婚,男人當先立業後成家。”張紹成反駁:“你問問大哥,我這一段時間跑成了多少單子,反正辦個婚禮的錢我是賺下了,先讓我結婚再說其他的。”

“撲哧”,葉琪被兒子的無賴樣逗笑了,那八輩子沒娶過媳婦的樣,不過,話說回來,她兒子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張昊心裏也為有這樣個兒子大為臉紅,不過面上還是不顯:“不讓你結婚你還能怎麽的?”張紹成眼睛一轉,靠過去抱住葉琪的手:“你不讓我結婚我媽媽的親親孫子乖乖孫女兒哪裏來?我媽媽饒不了你。”說着還示威性地沖張昊得意地一笑,得,都論起孫子孫女來了,張昊簡直被兒子這“恨嫁”的樣子驚住了,不忍直視地擡手捂了眼。眼不見為淨,耳朵卻豎起來聽母子倆談起結婚日期來。

張紹成堅持把日子定在農歷十二月初八,說是早就請大師算過,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其實他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因為這一天是童桐的生日,對于過去的童桐來說,每一次生日都是有陰影的,因為不可避免地會想起她的母親。張紹成希望她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所以希望結婚的喜悅能沖散這陰影,讓她以後每到這一天,想得更多的是甜蜜幸福。張昊一聽連日子都定好了,敢情今天只是來通知的,而不是真正商量的,不由恨恨地咕哝:“兒大不中留。”

而童桐在得知消息後只是睜着一對剪水秋眸看着張紹成,那忽上忽下的卷翹的睫毛刷得張紹成心癢癢的,他忍不住撫上她嬌嫩的玉容:“小梧桐,不要說太快,我等了你十七年,你不會再忍心叫我等了吧。”臉上的手掌幹燥溫暖,眼前的人俊美無俦的臉上那雙眼睛如星子般燦爛真切,童桐有些回不過神來:“像做夢一樣,阿成哥,我在做夢吧。”回答她的是一個深深的吻,直到童桐眼眸迷離,紅唇微腫,張紹成才放開她,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又伸手摩挲着她的臉:“傻丫頭,現在真實嗎?”童桐嬌嗔地打了他一下,将自己埋入他寬闊溫暖的胸膛:“我只是覺得電視上豪門娶兒媳都是波折重重的,我這也太容易了吧,你知道我打算跟你在一起時是下了多大決心嗎?”

胸膛那傳來他沉悶的笑聲:“傻丫頭,你以為要過五關斬六将嗎?小說看多了吧,再說我們家是那等勢利人家嗎?你願意嫁給我,是我夢寐以求的願望啊。”真好,他的小梧桐在面對未知的可怕的困難時并未退縮,而是選擇牽住他的手,與他一起面對,不知當她聽說他的家境後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可是,她沒有丁點的逃避,而是一直勇敢面對,真好,她對他的愛一樣深切而真誠,真好。這樣的童桐讓他更愛了,也讓他更相信以後的生活會幸福美滿。張紹成摟緊懷裏的小女人只覺眼眶濕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這半年與醫院是剪不斷理還亂

☆、波折

生活最愛跟人開玩笑,正當張紹成以為一切都向着自己所期望的美好康莊大道上奔去時,一個不大不小的考驗突如其來,雖然帶給他的麻煩不是很大,但也讓他吓出一身冷汗。這讓他警醒,從此更是潔身自好,遠離一切是非,因為他牢記自己的信念,決不能讓童桐受到一點傷害。

中秋前夕,張紹立為慶祝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聽取公關部的建議,為犒勞公司員工并慶祝中秋節,舉辦了個巨大的酒會,酒會并未邀請他人,全程招待本公司員工,當然家眷可攜帶,并設了豐厚的獎項。聞此消息,全公司上下一片沸騰,大家都興高采烈地互相奔走,呼朋引伴,商量那天的着裝或是摩拳擦掌地準備拿下豐厚獎品。特別是那些單身女孩子,簡直是瘋魔一樣上街狂購衣服,服裝一套一套的試,化妝品一袋一袋地拎回家,到了酒會那一天,她們根本沒心思工作,三兩個湊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論着怎麽來個偶遇。導致她們這麽積極的目标只有一個,那就是英俊潇灑又多金的鑽石王老五張家二少張紹成。自他上任公司副總裁以來,短短幾周時間就迷倒了公司裏一大群大小姑娘們。上至五十幾歲的清潔工大媽,下至剛畢業的大學見習生,人人都想盡了辦法在高大俊朗的張副總面前刷存在感。通往他辦公室的那條過道上總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導致張紹立有些懷疑力求弟弟來上班是否是正确的,會不會影響士氣。當然事實證明士氣只會越來越高,大家都想表現自己優秀的一面給憧憬的那個人看。

其實張紹立一樣英俊多金,而且還比張紹成多了幾分成熟氣質,只是不要說他早就名草有主,單看他一臉與老董事長如出一轍的威嚴樣子就讓人退避三舍,更何況他一貫不近女色,連秘書也是要求男的,而新來的張副總可不一樣,他臉上總是挂着溫暖的笑容,雖然對工作要求也嚴格,目前為止也未看到他對公司哪個女性假以辭色,但只要他還單着,所有未婚女性都充滿幻想。當然,張紹成因為心有所屬臉上每天不由自主帶出的幸福笑容被大家誤會從而招致這麽多桃花是他自己也未預料到的,如果他知情的話肯定每天板着一張臉來上班,甚至比大哥還威嚴。

童桐早就打扮好乖乖坐在張家跟葉琪一起等張家父子來接。葉琪滿意地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童桐,心裏得意地等着看兒子的失态。果不其然,當汽車喇叭聲響起,童桐扶着葉琪一起走出大門,從汽車上跳下來的西裝筆挺的張紹成擡頭一看,就再也邁不動腿了。眼前的佳人一條薄紗黑禮裙襯托得身子纖細性感,剛到膝蓋上的裙擺又有一圈蓬蓬紗,又給她添了幾分可愛,後背的深V□□出似雪的肌膚。挽得高貴典雅的發髻偏又在臉側滑下幾绺,不失俏皮,那張略施粉黛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如浩夜星空中最亮的星星,波光流轉。張紹成早就知道自己的小梧桐是最美的,可他從來沒見過她盛裝打扮的樣子,優雅又可愛,性感又俏皮,成熟而天真,那麽多矛盾的特點彙于一身卻不讓人感覺突兀,反而該死地誘惑人,張紹成只覺得“轟”的一聲,渾身的血都往一個地方去了。只是不等他有所反應,看夠了他的傻樣子的母親帶着童桐自顧自上車了。

後知後覺的張紹成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壓複了些激動的心情,他上車後穩穩發動了車子,然後語帶埋怨:“媽媽,你太過份了,明知道今天有那麽多人。”是的,人那麽多,他根本不想讓一個別人看到童桐的美好,這是屬于他的,只為他綻放的美麗。葉琪樂了:“傻兒子,你也不看看今天什麽場合,重要的場合當然得稍作打扮,你不會這麽沒自信吧。”是啊,想到等會要宣布的喜訊張紹成只得忍耐下來。

于是,衆多張副總的追随者們只得心碎地看着夢中情人親密的挽着一個美麗的女子徐徐步入會場,連個眼風也不賞,目光一直溫柔而專注地投注在那個女子身上。在大家一疊聲羨慕而略帶妒忌的“天哪”“那是誰呀?”――――――等的追問裏,童桐只覺得腰上挽着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她不由地輕聲嗔怪:“張紹成,摟疼我了。”張紹成目光掠過一衆有些呆滞的男士,咬牙:“誰讓你穿成這樣。”童桐似笑非笑:“我看心碎的女生更多吧。”“哪裏?我一個都不認識。”雖然小梧桐為他吃醋也是張紹成喜聞樂見的,可是他确實從沒見過哪個女生跟他獻殷勤,只能說平日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們媚眼都抛給瞎子看了。不過這句話讓童桐很是滿意,所以也就不計較那麽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們虎視眈眈的眼神以及張紹成獨占的姿勢了。

很快,張紹立上臺簡短祝詞并宣布酒會開始,先為公司昨日的輝煌明天的燦爛共飲一杯後,張昊葉琪夫妻上臺祝詞,然後請上了張紹成和童桐,直接宣布了兩人的婚訊。這就像一記重磅炸彈一樣,炸懵了一些人,但更多的人為此歡呼起來,大家一起舉杯祝賀,然後熱鬧的舞曲,歡樂的節目輪番上場。張紹成摟着童桐舞了一曲又一曲,一直不肯放手。童桐跳累了,靠在他胸前低語:“阿成哥,我累了,想歇會。”

張紹成最喜歡聽童桐軟軟地喊他阿成哥,只要聽到可謂是百求必應,當然平時也是同樣的。聽此話後紳士地将她送到一處沙發上休息。剛坐下,張紹立找來,說是張紹成的一群發小不知怎麽聽聞了消息,也趕過來湊熱鬧,非要張紹成帶着女朋友去見見面。張紹成不屑地撇嘴:“哼,妻子了,消息這麽落後。不給他們看。”他完全沒有讓童桐與朋友見面的風度,着實是今天的童桐太動人,他很有些護崽子的母狼心理。不過話是這樣說,過去打招呼款待卻是必要的。他輕聲叮囑童桐好好休息一下,并體貼地端來果盤和一杯飲料,這才起身與大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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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很為張紹成的小心眼臉紅,還在大哥面前秀恩愛什麽的,真是過分,難道他不知道嫂子因為身懷有孕來不了,連豆豆也沒來,怎麽就非要刺激大哥呢。不過,童桐還是微笑着舉起手中飲料輕喝一口,甜入心。“你這個位置是我的。”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童桐擡頭看去,只見一個成熟性感的美女不知什麽時候站在眼前,只見她身材高挑,紅唇豔腮,胸口的紅色晚禮服口開得很低,雪白的渾圓呼之欲出,這真是一個吸引人眼球的美女。童桐暗想,她以為對方說自己坐了她的沙發,雖然覺得她有些不禮貌,但還是笑笑:“這邊上還有空位。”

紅衣美女并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她對面,雙眼灼灼盯着她;“我說的是你的未婚妻這個身份。”咦?這是哪跟哪,眼看對方來者不善,童桐并不驚訝或生氣,只是不動聲色地再喝一口飲料:“是嗎?怎麽說?”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方有些生氣,聲音也尖銳起來:“我是阿成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嗎?童桐心裏略有些不舒服,因為從沒聽張紹成提起過。但還是溫和地看着她:“那為什麽現在我坐在這裏?”那美女恨恨地轉頭:“我要出國,所以暫時同他分開,現在我回來了,我們當然會重歸于好。”原來只是想當然的,童桐有些失笑:“好吧,那等你真的能與阿成哥重歸于好時再說吧。”“你以為我不敢去找阿成?你等着,阿成只是不知道我回來,如果知道了一定不會跟你結婚。”童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美女惱羞成怒,發誓一定要去找張紹成說清之前分手的誤會,然後氣咻咻地走了。

☆、如意之不如意

陳如意其實一開口就後悔了,看着她一臉恬靜溫和的笑容,只能想到歲月靜好這四個字,那是幸福的姿态,那是相愛的體現,自己上前只會自讨沒趣,可是已經開口,已經騎虎難下,她只得硬着頭皮扮演完一個走火入魔的前女朋友嫉妒的難看樣子,她告訴自己,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許是出身于軍旅世家,陳如意自小活得恣意輕松,家裏男孩子多,做為家族裏第三代中唯二的女孩子,很是受寵,而她嘴又甜,陳老爺子更是将她寵得上了天,她在家裏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她自小長得豔光四射,十足小美人一枚,對于美人,人們都有種天生的遷就感,家裏的男孩子們讓着她,小夥伴也捧着她,所以她一貫奉行看中的就去拿,拿不到就去搶的原則。只是自從碰上張紹成,她才知道原來不是自己的,就算你搶到手也不是自己的。

那年大二,幾個系聯合舉辦新年晚會,陳如意早就準備好了一支黑天鵝獨舞,她興致勃勃地在後臺邊化妝邊與同學們聊着今天能見到的帥哥,聽那個最八卦的王蓉說剛才看到有個男生帥得人神共憤,跟學校文學社社長崔志站在一起,好像是外校的,聽她說得口水直流的樣子,陳如意很是瞧不上她:“哼,那是你少見多怪,要我說啊,我都沒見過有比我們家兄弟更帥的了。”陳家基因确實好,自小受美顏熏陶,陳如意禪心難動。王蓉一臉悲憤:“你就吹吧你,等你見到了不暈過去才怪。”幾個女孩子正笑鬧成一團,臨時導演班長寧林氣喘籲籲地找到陳如意,告訴她一個悲催的消息,給她獨舞伴奏的王大軍在來學校途中,不知怎麽騎的,自行車竟然蹭到一個老人,對方摔倒了不依不饒,非要上醫院,輔導員已經趕過去處理,王大軍自然也去了,演出肯定是參加不了了。

陳如意一時有些愣了,訓練彩排都沒出過什麽問題,所以她根本沒想到備選的事,何況現在馬上要上臺了,到哪去找一個會彈奏黑天鵝之舞的人,還要能與她配合默契?看着陳如意委屈的微紅的眼,寧林的那句“要不你就別跳了”就卡在喉嚨裏出不來,正氣氛尴尬,王蓉自告奮勇:“我去幫你找一個。”說完一溜煙就跑出去了。其實王蓉也是瞎蒙,她只是覺得那般劍眉星目的好看男孩子,擁有那麽一雙幹淨修長的手,不會彈鋼琴簡直是天理難容,更何況她是誰?就她這經過萬千考驗的火眼金睛哪能判斷出錯?

事實證明了王蓉的八卦功實非妄言,受崔志之邀帶幾個同學過來玩的張紹成聽說後,不假思索就點頭了,救場如救火啊。于是幾人一起來到後臺,只一眼,後臺就靜了一瞬,然後叽叽喳喳的各種聲音響起。只有陳如意還是呆滞的,她心裏只在想:原來王蓉說的是真的,世上真的有比大哥還好看的人,那長而黑的眉,那含情的丹鳳眼,那微彎的唇角,那挺拔而颀長的身子,無一不擊中陳如意的小心髒,看得她心口砰砰直跳,以至于張紹成開口後,她都有些醉了,那麽好聽的嗓音,那麽溫柔的語氣。她只知道點頭,再點頭,一直活潑能言善辯的她顯得有些木讷,直到王蓉狠狠捅了她一下,看着她不懷好意的笑容,陳如意這才回神。也不容她多想,下一個節目就是她的了。

直到音樂響起,陳如意才暈暈然想起,咦,都沒聽他彈一遍,就這麽上臺了,能合上麽?不過心裏卻是極信任他的,所以她斬釘截鐵地回答自己,肯定配合完美。事實也确是如此,張紹成彈得優美動聽,她舞得如癡如醉,兩人配合得□□無縫,只是有一點,今天的這只黑天鵝偏離了舞臺中心,總是往鋼琴那邊移,不知內情的同學們以為是別出心裁的設計,還覺得有趣,拍手叫好,只有陳如意知道,那個坐在鋼琴面前,修長十指在黑白琴鍵上翻飛的男孩像陽光一樣吸引着她,燈光下,他身上的酒紅色雞心領毛衣也散發着一股獨特魅力,吸引着陳如意向前,向前――――――

一曲舞畢,陳如意妝也顧不得卸,就穿着舞裙跑去找他,只是人太多了,怎麽也找不到他,她怏怏而回,然後請王蓉吃了一頓豐盛的夜宵,才得知對方的名字,張紹成,除此之外一無所知。她毫不氣餒,第二天就找到了崔志打聽張紹成的一切。崔志看着面前這個美麗而張揚的學妹,笑着搖搖頭,還是将對方的學校班級告訴了她。

這之後,陳如意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緊張而有些羞澀的追人計劃,每天的短信電話,愛心餐,三天兩頭的偶遇,長達一個學期,搞得張紹成一個頭兩個大。同學們看着這個熱情如火又美豔動人的姑娘直起哄,讓他從了她,甚至很多人直接把他們看成一對。于是在一個傍晚,張紹成主動約了陳如意出去。陳如意簡直要高興瘋了,在被婉拒再三後終于有了回應,她號召全寝室的人幫她梳妝打扮,然後信心滿滿又害羞期待地出門。她以為自己終于感動了他,今晚要向自己表白,她反複地想自己應當稍微矜持一下再答應還是馬上羞澀地答應,上次回家聽說了她倒追男的彪悍事跡後,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指着她的鼻子:“我陳家的女兒得別人排着隊來追,怎麽還用你倒貼?臉都被你丢盡了,唉,要矜持呀小意。”滿腦子都是張紹成音容笑貌的陳如意一意孤行,根本聽不進爺爺的話。

只是她以為守得雲開見日出,待見面後看見張紹成沉靜而不複溫柔的臉心裏還是一突,直到他開口說起自己帶給他的困擾,并明确地再次肯定自己不是他的菜,希望不要勉強,說到最後他直言再有類似事件他會請師長出面,到時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張紹成覺得自己已是忍無可忍了,他都沒見過這麽厚顏的女孩子,明明說得已經很清楚很明白,也從不收她的東西,只是怕她臉上不好看沒有做得太過份,畢竟喜歡一個人不是罪,可是就是因為自己的容忍她得寸進尺,現在一見她來同學們直接喊張紹成,你的女朋友來了。他只得痛下殺手,以絕她癡心,再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可是他有理有據的話聽在陳如意的耳朵裏簡直就是晴天劈靂,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張紹成離開,她才終于明白他真的不肯接受她,連請師長出面這種話都說出口了。陳如意嚎啕大哭,直哭得嗓子都啞了,人家店裏都打烊了,可見她那一副可憐樣子,又不好來催她,只得眼巴巴望着她。

之後,陳如意請了幾天假回家療傷,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孩子真正上心,也正兒八經地追了這麽長時間,結果對方毫不領情,這讓她情何以堪?本來事情到這裏就告一段落,或者說等陳如意回過神來也就結束了。畢竟陳如意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再次向拒絕自己好幾次的男人低頭。只是不知誰嘴碎把她的失戀事情說了出去,家裏的堂兄堂弟表哥表弟們都輪番來探望她,一個個憤憤然安慰她不要為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只是說到最後總是不懷好意地提起想見一見這個能讓戰無不勝的小意一敗塗地的偉大男人是誰,他們要去拜他為師,氣得陳如意将他們統統趕了出去。盡管從小大家都讓着她,可是男孩子們一玩起來就沒個輕重,不小心磕着碰着陳如意了,最後的結果總是男孩子們被狠揍一頓,現在看到無法無天的小公主遇挫老實說都有些幸災樂禍,這不,都趕來看熱鬧了。

陳如意狠氣了一回,再回想剛才大家的形容詞,和幸災樂禍的笑容,不由又惦念起張紹成,是呀,只有那麽優秀的人才能入自己的眼,才能與自己般配,這麽一想,心底深處的那絲不甘便再也抑制不住。

第四天晚上,陳如意的軍官哥哥回來了,陳如意一向比較聽大哥的話,在她眼裏,自己大哥是無所不能的,她很想聽聽大哥的意見。只是還沒到家,陳果意就被戰友截走了,等陳如意等到他回家,他已是醉得舌頭都大了,看見陳如意嘿嘿直樂:“小意啊,你怎麽成兩個小意了?”結果陳如意服侍了他半天,在家裏幫傭的幫忙下才把他搞定。靠在哥哥床頭,她還是自言自語地把自己的煩惱說了出來,然後失落地埋怨大哥:“我就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倒好,睡得跟豬一樣。”睡得跟豬一樣的大哥突然睜開眼,盯着她:“喝,灌醉他,拿下他―――――”陳如意呆了一下,正想追問什麽意思,卻見大哥又合上眼,平緩的呼吸聲,顯見剛才是說夢話。可是陳如意心卻擂鼓一樣跳起來,對,灌醉他,拿下他,陳如意的人生怎可言敗,如意如意,父親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就是讓自己如意一生,怎可讓自己心心念念于他,卻只能遠望于他?

有時候人的思維很怪異,如果走入一個圓圈,就會按照慣性不停地走,走不出來,而且還越踩越深。陳如意有了這個念頭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學校,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以致于陳果意以為自己醉得太糊塗了,竟然夢見妹妹給他端洗臉水,想想那個臭丫頭都沒這麽勤快。

☆、如意之不如意二

陳如意再也沒有去找過張紹成,倆人本來就不在一個學校,不是刻意的見面機會少之又少,在那少之又少的幾次見面機會裏,陳如意也只是淡淡的微笑,點頭打個招呼而已,似乎已經将張紹成忘懷。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張紹成松了一大口氣,畢竟年輕,他也不忍心一個女孩子就此消沉或有某些不妥當行為。所以當大三第一個學期迎新年慶祝時,當接到崔志邀請後,他重新來到這所近一年時間未敢踏足的學校。在活動時他理所當然看到了陳如意的表演,他也禮節性地鼓掌。結束後一大幫人去校外喝酒慶祝,他注意到陳如意和一群女孩子也在其中,但他沒在意。後來事情怎麽發生的他腦子裏完全一片混亂。

一開始男生女生各一個包廂,酒過三巡大家就互相敬酒互串包廂,然後大家就混雜而坐。不知什麽時候他身邊圍了一大群女孩子,領頭的好像是那個叫王蓉的,說是為他創建了一個粉絲群,這些都是仰慕他的粉絲。他有些啼笑皆非,又隐隐有些自得,在男同學熱情的狂轟爛炸下本就有些酒意上頭,所以在美女如雲的環繞中,他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年輕的心一不小心就醉了。然後,然後就怎麽了?張紹成一輩子都不想記起那個尴尬的時刻。

他是在一個酒店的床上醒來的,頭痛得要命,但更讓他頭痛的是他發現自己全身□□,身邊當然也狗血地躺着一位全身□□的美女。張紹成懵了,他半張着嘴看着一臉嬌羞卻幸福地緊偎着他的陳如意說不出話來。當他如避蛇蠍般一把推開陳如意驚慌失措地穿衣服準備離開時,陳如意開口了,她說她昨晚好心給醉酒的張紹成叫了個房間,送他上來後他就留下她了,然後她就成了他的女人,有床單上那灘刺眼的血跡為證。張紹成直覺不對,雖然頭痛不已,但他從來邏輯思維能力強,他冷靜下來,只說自己肯定會負責的,然後離開着手調查。

畢竟都是涉世未深的學生,他只稍稍使了點力氣就将情況了解了個一清二楚。前面就說過了兩所學校裏很多人都将他們看成一對,在王蓉的幫忙下,陳如意向那些參與敬酒的同學說出自己神聖的計劃,說因為張紹成學業繁忙,兩人聚少離多,這次相聚她請大家幫忙留下張紹成,她要跟他來一次最浪漫的約會,同學們自然是熱血沸騰地答應了。而知道內情的張紹成同寝室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集體喝得爛醉如泥。知道事情後的他們雖然對自己沒有保衛好老大的貞潔深表歉意,但同時也都是一臉八卦兼羨慕:“多好啊,有美女投送抱,換我都幸福死了,老大,你還糾結個什麽勁兒,人家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話說你是受?”見個個都是一副自己身在福中別不惜福的表情和那猥瑣神态,張紹成只能仰天長嘆。連崔志也勸他試着相處看看。

于是張紹成憋屈地與陳如意相處着看看了,當然這只是他自己認為的憋屈,在很多人眼裏,他們是幸福的一對。張紹成畢竟是個君子,一開始很是認真地對待這份戀情。雖然自己毫無記憶,但一個女孩子為他獻上寶貴的第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該負起這份責任。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天之驕女陳如意完全不來電。

陳如意如願以償,本該開心的她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欣喜,畢竟是自己設計得到了他,他的不情願雙方都心知肚明,除了那份愧疚,她忽然有些後悔起來,憑什麽自己做了這麽多犧牲,他還是一副受委屈的樣子?自己的人生中哪一件事情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值得嗎?于是她突然多疑起來,每次約會但凡張紹成有事不能赴約,她就會生氣,會猜疑,張紹成是不是還沒把自己放在他心上,她無數次問張紹成是否愛自己,甚至跟蹤他,懷疑張紹成是否約會了其他女孩子,越猜疑越苛求,她要求張紹成每天至少給她打三個電話問候,每周至少兩次約會,看電影,去游樂場,逛街,每對情侶愛做的事情她都要求張紹成常做,張紹成倒是基本照做,但對她的無理要求常常置之不理,比如在游樂場對着她大喊我愛你,比如半夜三更去給她送夜宵,比如帶禮物去見家長――――――

就這樣兩人相處了近一年,她發現張紹成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陌生,有時冷得她都說不出話來,他對自己做的一切完全不像情侶間的那種情動,他不但從不碰自己,還對自己的要求時皺眉頭,原來還是自己一廂情願,他對自己只能說是一種責任。想清楚這點的陳如意在自己生日這一天由于張紹成的遲到終于爆發了,她當着衆多同學的面,将蛋糕砸在了張紹成的臉上,張紹成倒是沒發火,他慢條斯理地将臉上蛋糕擦淨,放下手上的禮物,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走了。雖然他未發一言,但他眼裏的冰冷将同學們都凍住了,現場寂靜一片,等他走了,王蓉才哆哆嗦嗦地說:“太吓人了,能凍死人,小意,你有點過份哦――――――”

陳如意确信自己沒看錯張紹成眼裏的意思,那就是我們完了。她又後悔又不甘,痛哭失聲,可是她完全不知應當如何對待他,這份戀情好像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努力,這下還怎麽挽回?當天晚上她就打電話給自己無所不能的大哥。陳果意一聽自己的寶貝妹妹受欺負,暴跳如雷。他兵高一招,直接殺到了張紹成家裏,被叫回家的張紹成沒有說什麽,好似默認了與陳如意的關系,父母倒是很高興,畢竟陳家也是名聲顯赫,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女孩子看起來很是喜歡張紹成。只有陳果意敏感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歷練多年,目光如炬,總覺得他們兩之間有問題。醒過神來的陳果意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沖動,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有時候确實任性得讓人無語,自己這樣冒冒然到對方家裏,以後事情可就麻煩了。晚上,陳果意不動聲色地支開妹妹,約了張紹成去玩,當張紹成直言是被逼梁山時,他氣得直接動手了。只是張紹成也不是個任人屠宰的,他奮起反擊,雖然武力值也還不錯,但難敵職業軍人,不過好歹在陳果意臉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拳印,雖然自己遍體鱗傷更難看。陳果意臉上那拳完全是輕視對方造成的,只是他也沒想到看起來白淨斯文的張紹成也是練過的,還是吃了點小虧,他向來喜歡能跟他練上一練的對手,何況從張家的家教以及張紹成自身的言談舉止中,都不難看出這是個好小夥子,想想自己那不省事的妹妹,真是頭痛。冤家宜解不宜結,于是,等兩人都躺在地上喘大氣時,陳果意與便宜妹夫談起心來,張紹成剛才只是礙于父母面前,說出那事對自己是奇恥大辱,再者于雙方家長也不好看。現在倒毫無顧忌,竹筒子倒豆子全說了。

聽聞自己妹妹彪悍的追夫行動,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并見多識廣的陳果意也是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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