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昏迷

薛書榕哭了,超級英雄一臉懵逼。

“……她怎麽了?”布魯斯從綠巨人的狀态恢複,溫和英俊的面容有些狐疑地望向托尼,“難道她是你曾經的情人?”

“但願有過,可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鋼鐵俠聳聳肩:“我很久沒玩過角色扮演了。”

“……”

他的話一出,薛書榕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站着也是多餘,坐着更多餘,恨不得有道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出來。

布魯斯手足無措地望着面前穿着奇特的亞裔年輕女孩,他平時除了做實驗、研究變異的細胞和打架之外,很少和別人接觸,對于哭唧唧的異性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撫慰。

畢竟身邊的女性,像小辣椒、黑寡婦她們都是精幹果斷,從不願表露一絲的脆弱情緒。

他用眼神示意托尼。

後者收到信號大步邁向薛書榕,隔着一層鋼鐵的戰衣,正當他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手下意識地伸出,像是被什麽操控着,擦掉白皙臉頰上的淚水。

薛書榕愣了一下,可憐兮兮地擡起頭,濕漉漉的黑色眼睛猶如喪家之犬,充滿了沮喪和絕望。

托尼奇特的萌點被戳到了。

嗯……這個女孩有點像一種犬類的生物,是博美?金毛?不不,總之應該是一種軟軟乎乎的小型犬,稍微戲弄一下就能皺着眉哭出聲。

這樣想着,他打算調侃的聲音也放得輕柔了一些:“你為什麽要哭?”

——你為什麽要哭?

說實話,薛書榕也說不清楚。

她抽噎幾聲,蔫嗒嗒地擦掉眼淚,化的妝也糊花了,一張白淨的臉被攪得亂七八糟,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我……我……”

【身體疲勞值過高,請快速調整身體狀況。】

伴随系統的提示音響起,眼前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一片,薛書榕失神地晃悠了一下,一頭栽倒在托尼鋼鐵盔甲的堅硬懷抱。

“真奇怪……”

托尼疑惑地瞧着自己正穩穩托着女孩柔軟的身體的雙手。

今天的反應似乎比平日要更加的靈敏,他幾乎不用反應,雙手就自動接住對方。

是他多想了嗎?

“她怎麽樣?”布魯斯走到跟前,掀開薛書榕的眼睑,表情微微放輕松,“只是脫力了。”

那麽——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轉過頭。

果然,死侍那個超級讨人厭的牛皮糖還站在身後,但比平時要沉默得多,甚至可以說有些反常。不僅沒有說話,而且乖乖地待在原地,半點兒不像他的風格。

本來今天的行動只有布魯斯一個人。當他得知消息洩露以後,立即利用信息網尋找薛書榕的蹤跡,試圖在悲劇發生之前挽救一切。

趕來的途中,他的蹤跡被在天上無聊飛行的鋼鐵俠抓了個正着,抱着惡趣味的心思,托尼也跟過來瞧個究竟。

而死侍……死侍這個變化無常的話唠……

說實話,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跟在身後的。如果不是砸破牆的時候碎石頭砸到了死侍,引來一連串令人發狂的神經質吐槽,兩人還天真的以為只有他們。

布魯斯用眼神示意同伴:這個家夥又在抽什麽風?

托尼攤手表示不知道。

“太美了……”死侍忽然出聲。

“什麽?”

“她太美了……就像……就像死亡女神一樣……”

其餘兩人:wtf?!

雖然看不見面部表情,但死侍誇張的抑揚頓挫的語調,比話劇舞臺上歌頌莎翁臺詞的演員還要跌宕起伏:“噢!我想,我陷入愛河了!”

趁着兩人一臉懵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鋼鐵俠的手中把薛書榕搶了過來,按下腰帶逃之夭夭。

饒是托尼平日漫不經心到傲慢的性格,此刻也被他當面偷走的冒失行為惹惱。他看了一眼布魯斯,冷着臉說:“我得搶回來。”

“我幫你。”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烏雲布滿的天空陰沉沉一片,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都被籠罩在蒙蒙煙雨當中,肉眼很難看清楚十米以外的景色。

死侍逃跑的速度極快,在雨水的掩飾下,他就像一道縱行于街道的幽靈,很快銷聲匿跡。

在他的上方鋼鐵俠早已掌握行蹤,眼前的坐标彙集于一個點,指向死侍所在的地方。

“賈維斯,瞄準他的周圍!”

“明白。”

“嗖——”

死侍輕快一跳,越過四周大雨都無法澆熄的火焰,飛快地從綠巨人的身邊竄過。

托尼只是想給他一個警告。

薛書榕在死侍的手中,他不好下手。死侍那家夥的愈合能力堪稱變态,若是薛書榕被傷到,那就太糟糕了。

“我的心從未有過像現在萌動的時刻!瞧啊,她像花朵一樣迷人的嘴唇,臉上如彩虹般絢麗的色彩……”

死侍興奮地自言自語,壓根忘了自己還在被鋼鐵俠追捕。他跳過一座高樓,按下腰帶的按鈕,只見眼前的景色唰地一變,他出現在托尼的面前。隔着一層鋼鐵,兩人大眼瞪小眼。

托尼:“……”

死侍:“……”

快跑!

死侍反應極快地按下按鈕,瞬間消失在托尼的視線中,一時間,就連導航也無法探測到死侍的蹤跡。

“該死……”托尼懊惱地皺起眉。

……

“……美麗的臉……親吻……她……”

沒有食物的補充,通過自然睡眠醒來的薛書榕還很虛弱。她困難地眨眨眼睛,緩慢睜開,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臉,并在以緩慢的速度向她接近。

見勢不對,薛書榕擡手就是一巴掌。

“啪!”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薛書榕警惕地向後挪,才發現觸手都是冰涼的水泥地。她的渾身濕透,小魔仙的裙子還穿在身上,只是原本幹幹淨淨的布料泥濘一片。

包裹在濕漉漉的裙子裏的身體冰冷得發顫,額頭卻一陣發燙。

“你醒了?”

死侍歪頭看看她,說出的話讓薛書榕大驚失色:“這下我可以親你了吧。”

“不行!”

對了,這個奇怪的家夥不就是那晚遇到的話唠神經病嗎?!

“為什麽?”他用歪理辯駁,“我救了你,我喜歡你,難道不足以用一個英雄的吻來慶祝嗎?”

薛書榕死死按住對方的胸膛,一時間慌了神:“我、我很餓,你給我買點東西回來,就可以慶祝!”

出乎她的意料,死侍竟然真的允諾了。

“我馬上就回來。”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薛書榕警惕的視線中回過頭,試圖讓自己的形象偉岸而光輝:“對了,我叫韋德,曾經多次拯救世界。”

薛書榕裝死應對。

待到死侍嗖地消失不見,她趕緊回複原先的模樣,身體登時輕快多了。薛書榕打量周圍的環境,所處的地方是在一處廢舊的工地,雨應該停歇不久,地面依舊是潮濕的。

薛書榕迅速向出口處逃竄。

她不過跑了幾百米,死侍嗖地重新出現在眼前,手裏還提着一大袋食物。目測裏面有幾條活蹦亂跳的魚和一堆需要加熱的速食品。

薛書榕剎住步伐,緊張到滿頭大汗,手微微顫抖。

兩人對視幾秒,死侍疑惑地喃喃自語:“奇怪,她怎麽不見了?”

說着,他消失在薛書榕的視線中。

居然沒認出來……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是應該哭笑不得,還是慶幸自己躲過了對方莫名其妙的騷擾。

總之能逃過一劫就是萬幸。薛書榕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果然滾燙得要命,她的雙腿發軟,顫悠悠地往回走。

身上的零錢都在,薛書榕不敢搭乘的士,只能坐幾站公交步行回家。

一路上,她嬌俏的面色蒼白,周圍倒是有不少的好心人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她清楚自己的倒黴體質,生怕再被擄到別處,強打精神謹慎地按照路線往回走。

糟糕的是,神志越來越模糊,幾乎快要撐不到回家。

薛書榕想找一家餐廳進去吃飯,無奈她此刻狼狽的模樣像個得了流感的流浪漢,幾次被侍者客氣地請出門。

再堅持一會兒……

堅持……

家的方向就在不遠處,薛書榕努力地睜大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街景。她的腿顫了顫,幾欲跌倒,又掙紮着繼續向前走。

【身體疲勞值過高,請快速調整身體狀況。近期消耗體力過高,次數過于頻繁,容易引發身體疾病。】

薛書榕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額頭上有一團炙熱的火熊熊燃燒,燙得她眼睛隐隐作痛。

還有幾步……

恍惚間,世界颠倒,青灰色的路變成了泥沼般的污黑,隐隐有烏雲翻攪湧動。

薛書榕重重跌倒在地上。

陷入黑暗之前,她依稀看到一雙鞋就在不遠的地方停下來。耳旁響起似曾相識的聲音,她什麽也聽不見,在迷糊中被抱了起來,颠簸着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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