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奇技疊出
那飛熊軍轉頭來看了一眼,随即繼續與曹操埋頭悶鬥,居然理都不理六只手,倒是反把六只手一楞。
管不了那麽多了,大隊眼看就到,董璜那肥胖身軀壓得受傷的戰馬一喘一喘,來得雖是較慢,但身後連續有飛熊騎士超過,最近的距六只手也就剩下三五個馬身。飛熊騎士眼中的興奮已隐約可辨,那弓手的恐怖一箭也已離弦而出,帶着一蓬烈火破空而來!
曹操終于發現不對,七星刀連下狠手,可惜對手那飛熊軍卻油滑得很,半枝長戟再也不和他接實。大家級別相同,自己站在地面,那飛熊軍卻高踞馬上,沒落敗就很不錯了,哪還奢望一招半招就把人家給收拾掉?
悶悶地一刀砍下,飛熊軍戟杆一收,讓過刀鋒,随即運勁點向刀身,心知只要擋下這一擊,後面大隊就将接踵而至,看來這困敵之功,自己是安之若素了。想到得意處,戟杆風聲陡急,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力量漲,果然心理狀态對實力的發揮有莫大影響。
戟杆剛剛刺出,六只手那全力的一錘擊下。飛熊軍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一記偷襲,卻莫名其妙地未予理會!腦海中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在不停地輕聲念叨:“放心吧,他不會傷害你的,不要還手,他不會傷害你的,讓他去吧,他是你的朋友……”
眼睜睜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六只手小錘擊下,四肢都恨不得有所反應,心裏明明知道這一錘落下,自己定是刷回皇城的命運,可就是被那股詭異聲音所制,硬是不知道還手!
六只手的絕技--陰擊!
老曹本領不濟,人倒是機靈得很。一看飛熊軍面色有異,非常努力地一刀砍下,飛熊軍悲傷地目送七星刀斜劈入頸,大好頭顱登時和下半身說了再見。
小錘落在飛熊軍的半截身體上,青光一噴即收,練化竟也發動,可惜敲到的是屍體半具,練出的內丹竟也是黑乎乎的半塊。六只手抄手接過,迅速送入懷中,再伸出手時,已多了那塊黑色的幽冥令!
幽冥令将将取出,火箭勢不可擋地射至,箭身上那枚火球仿佛化作了猙獰的鬼眼,六只手已感覺到了那逼目的火熱殺氣!“這下怕是要完蛋大吉了,奶奶的,早知不搶那只丹了……”居然是貪心惹的禍。
眼看避無可避,再指望那砍箭的專家曹老兄也不現實,那位枭雄哥已飛快地跨上了飛熊軍的遺馬,雙腳一夾之下戰馬起動,打算溜之大吉了。六只手大恨,這曹阿瞞,果然是奸人一個,拼着中一箭,也要敲他一錘才好洩得心頭之恨!
一動念間,身形大鳥般地躍起,以只存在于想像中的美妙姿勢在空中一閃而沒,再出現時已在曹操背後,倒是差點把老小子吓出心髒病來。
回頭看時,居然發現自己明明還騎在財迷身上,仍保持着左手幽冥令,右手亘古錘的形态!這一吓可非同小可,難道自己被那火箭吓死了?現在只剩個魂魄來找老曹報仇?
目呆呆地看着火箭擊中自己的遺體,居然沒有意想中的血光四濺和肉香四溢,被一箭擊得肥皂泡般地破裂迸散,顏色漸淡,慢慢消失在空中。財迷一聲輕嘶,轉頭就跑,追至的飛熊軍竟也沒理它,繼續向自己這方向吶喊而來。
不耐細想,曹操早已狠磕馬腹,戰馬奔騰而去,財迷倒是機靈,緊緊跟上。董璜等人催馬狂追,可惜馬力不濟,飛熊軍漸追漸遠,終于消失不見。
揉揉眼睛,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嗷地痛得大叫,卻終于醒悟過來,那被火箭擊碎的大概就是什麽分身了,想不到居然心随意動,那以後再要摘樹上的果子充饑,豈不是再不用爬上爬下,只需想想“到那最大的果子邊去“就行?想到得意處嘿嘿奸笑,倒叫騎在前面的老曹聽得直發毛。
看看在一旁空跑的財迷,心中大有成就感,拍拍老曹的腦袋,提醒對方注意自己的奇技,心中暗念:“到財迷背上去!”卻是紋絲未動。老曹天真無邪地目光射來,六只手故作威嚴地咳了一聲,沉沉的說道:“沒事,小心駕駛!”
又是這些時靈時不靈的東西!心中将游戲商再拎出來狠狠批鬥一番,只是不想想自己的真氣能有幾何,連用“陰擊“、“分身“,丹田中早就空空如也。自然六只手是不明白自己居然使出了“陰擊“的,否則老曹這九五之軀,給這貪得無厭的家夥先來個陰擊,再來個練化,就此變成一只內丹也說不定。
換過戰馬,走上一陣,決定下線休息,剛和老曹操說聲再見,老曹居然頭搖搖道:“不行,你現在不能下線,在我安全之前,你都不能下線。”
六只手大奇,這倒是好笑了,自己都連救你老小子幾次了,你這家夥自個兒乖乖地去找呂伯奢、去找陳宮,死回你的老家陳留去就是了,居然還打蛇随棍上,賴上自己不放了。也不想想倒是這老小子救自己的時候多,至于打蛇随棍上,算來算去也是你六只手的獨家絕技。
腦中亂想一氣,忽地想到一個嚴重的後果,歪着頭瞪向曹操,曹操倒也真和他心意相通,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六只手通的從馬上摔下,再也不肯起來。
這下玩笑開大了,原來是護送曹操……的任務……
六只手暈了一會,自覺無趣,悠悠醒來,問道:“要是我下線會怎樣?”
曹操道:“也不會怎樣,再上線就回到記錄點而已,不過這任務你就沒法再做了。”小眼一眯,那意思後果雖不嚴重,但再想拿任務獎勵你自然是休想。卻不知某人進游戲就在天牢,哪來個記錄點可去,這後果實是不堪設想之極。
耳邊滴滴聲響起,知道定是易一松、蘇棟二人等得不耐煩,再次上線來找。
雙方一交流,易蘇二人啞口無言,六只手破口大罵曹操混蛋王八羔子,曹老兄一臉無辜,卻也無可奈何。
交流的結果,易一松畢竟給人挂了一回,跟着六只手憤怒之下,決定出城練功,蘇棟當然将苦力差使獨自攬下,天可憐見,易少一走,蘇少屁股一拍,立即逛街去也。
于是現在,蘇棟就很愉快地走在涿郡大街上。
才不長時間,涿郡大街上的玩家已是人滿為患,滿到足夠把迫切想遇到一個活人的六只手氣死。玩家已經收服了各色小弟,最牛的是兩兄弟,一個帶43級地系張純,一個帶44級風系張舉;最誇張的是一隊武士,怕不下三十多人,居然穿的是制式盔甲,每人後面都跟着兩名28級的火系精甲兵!
嗯,不錯,可以收手下了!
第一卷 千古風流人物 第十三-十四章 仙者于接
第十三-十四章 仙者于接
蘇棟看得眼熱心跳,恨不能去搶一個來玩玩,想想自己的級別,酸溜溜地咽下口水,喃喃道:“誰稀罕,累不累啊,瞧那身衣服穿的,一個個小王八似的。”只是看着那幫小王八得意洋洋的表情,心裏實在不是滋味,一搖頭,将咽下去的口水狠狠地又吐出來。
“小夥子,你這樣做是不對的!”随着一個蒼老的聲音,一只有氣無力的手在蘇棟的肩頭拍了拍。
随地吐痰居然也有人管?
蘇棟轉過頭去,拍他的那位居然是位老者,耳傍白鬓如雪,颌下長髯飄飄,容貌清矍,俨然一副仙風道骨狀,可惜戴的一頂油乎乎的氈帽,穿着一身灰撲撲的棉襖,要換掉這身裝扮,再拎上一枝拂塵,怕蘇棟還真得趴下來大叫神仙。
這神仙樣的老者笑咪咪道:“這位小友,如何稱呼啊?”興趣十足的盯着蘇棟看來看去,嘴裏則是啧啧有聲:“好身板!好根骨!好牙口!”
蘇棟傻瓜狀地讓他盯了半天,腦中只有兩個字:“奇遇!”喃喃答道:“我……蘇棟……”
這老者笑咪咪地道:“原來是蘇小兄弟啊,你知道不,你是不世出的人才啊!像你這種潛質,老夫于接我走遍天下,這千年來,也就只見到三個而已!”
于接?看這家夥年紀這麽大,說話漏風,于吉于接,發聲也差不多少,一定是說的于吉吧,哈哈!于吉哎,三國時代的神仙哎!蘇棟大樂,總算撞到寶了,眼巴巴地獻上肉麻的目光:“老神仙,您所說的三個,都是誰啊?”
老者絲毫沒有注意蘇棟稱呼的變化,撚須沉吟道:“這頭一個,姓孫名膑,第二個,複姓司馬,單名一個遷字,這第三個,就是你了!”這下乖乖了不得了,這前面兩位一武一文,可都是牛得不要太牛的主兒啊!
蘇棟激動得都快要飄起來了,顫抖着問道:“老……老神仙,你看我……我……”
老者掃他一眼,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悠悠嘆道:“唉,總算我塵緣未了,又難得見你這等奇材美玉,也罷,就破例收你為徒吧。”
蘇棟大喜,生怕老者變卦,立馬跪下,顧不得身邊玩家走來走去指指戳戳,當街行完師徒大禮,系統提示:“玩家蘇棟成為無德居弟子,不得無故脫離。”還不得脫離,做神仙的弟子哎,難道誰還舍得走?這系統真是白癡得不像話。
于接命蘇棟先去“無德居”,自己又飄然而去,蘇棟目送師尊離開,神色之恭敬,興奮之強烈,倒是還勝過了面對何師。
按于接所說路徑,徑自到了“無德居”。無人守門,推門而進,居然是一個碩大的院落,院落中只得一間碩大的房子,房內噼裏啪啦之聲不絕,暗贊神仙住所,果是不同凡響。走近大房子,吱呀一聲響,一個赤膊大漢開門走出,對蘇棟喝道:“進去!”
蘇棟大是搖頭,心道神仙的下人,竟也會狐假虎威,看看對方那堆砌般的肌肉,暗道慢慢收拾你不急,邁步進屋。
一腳剛剛跨進門檻,門內另一條大漢雙手抱胸,沖他嘿嘿冷笑。大房子裏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正覺自己竟是如此有面子,歡喜間卻聽到房內衆人齊聲叫道:“哈,又來一個!”
凝神看去,吓了一跳,這大房子內竟有不下千人!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瘋狂鼓掌。各人面前都有一張小桌,小桌上各有一張算盤,一本帳冊,一枝毛筆,一只硯臺。鼓掌完畢,衆人複将算盤噼裏啪啦打個不停,不時有人拎起毛筆在帳冊上寫來寫去,倒是有半數人已熟練之極,卻再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正愕然間,那赤膊大漢兇兇走過,一把拎起蘇棟,直拖到最裏面一張小桌前,惡狠狠喝道:“算完這本帳休息,沒算完不準出門!不準下線!”
蘇棟勉強控制自己,總算沒有當場暈倒,期期艾艾問道:“要是出門和下線會怎樣?”
“下線者按無德居叛徒論處,接受組織的追殺,要不要試試?”見到蘇棟忙不疊地搖頭,大漢再橫他一眼,握起一只拳頭道:“至于出門嗎,問它答不答應就行了。”
“天哪!于接!死老頭子!我要殺了你!”大漢轟地一拳砸來,蘇棟頓時飛出十米開外,站立處掉下大牙兩顆。大漢滋牙一樂,揚長而去,在場玩家同聲大笑,千餘張大嘴中倒有小半大門漏風,自是拜那大漢所賜。看來人性果然惡劣,自己被打也就算了,再見到別人挨打竟是如此開心。
灰溜溜爬起去學算盤不提,同一時間,外面涿郡大街上,老人于接再次伸手拍向一名玩家肩膀:“小友,如何稱呼……”
可憐六只手三兄弟,沒一個際遇稍好。尤其是洪少洪斐六只手,此刻更是極度不爽。
想到自己竟是連個記錄點也沒,不禁大恸,思來想去,反正是不敢再回那天牢了,就是去洛陽轉轉,怕也是危險得很,那飛熊軍長戟戳來,可不是鬧着玩的。大罵官方沒有人性,卻不想想自己要不是圖一時之快,敲那漢獻帝玩,現在早就愛幹嘛幹嘛去了,何至于在這荒山野嶺窮耗。
郁悶了半晌,想起那兩塊令鑒,心情轉好,掏出來把玩一番,雖說對那什麽相關職業不甚了了,但對“禁锢“二字總算有所體會。心想必是弄來了那禁锢囚具的功能,看來有機會得借老曹一用,試試那禁锢的威力。曹操沒來由的打個寒噤,擡頭看看天,喃喃道:“要下雨了?怎麽心裏發冷?”
想得有趣,郁悶之心盡散,耳邊滴滴一響,呼出通訊一看,居然是往事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