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仍未放棄
因為趙婧霜沒有否認也沒有确切回應的态度, 所以理所當然地引起了更多人的猜測。
這就造成了陶初被過多的關注, 甚至被過多談論的現狀。
因為裴素聞自從那天之後就沒來過學校,所以輿論都集中在了陶初和趙婧霜的身上。
而趙婧霜模棱兩可, 始終不解釋的态度讓陶初的處境變得異常尴尬。
這件事甚至傳到了陶初班主任的耳朵裏。
就連教導主任都有所耳聞。
他們都找陶初談過話,明裏暗裏都在勸她不要早戀, 影響學習。
陶初一一解釋,再三說了自己和裴素聞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并保證了絕對會好好學習, 他們才算放過她。
陶初也見過趙婧霜,那天是在三樓的走廊邊。
趙婧霜冷着臉,挺直腰背, 從她身邊走過。
她們之間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但僅僅只是這麽打了一個照面, 就又被一群吃瓜群衆過度解讀。
在他們眼裏,陶初俨然成了裴素聞與趙婧霜之間的第三個人。
也因為這樣的流言,陶初意外地知道了上次被塞進她書包裏的那封信的主人。
是一個高二的男生。
個子很高,長得很秀氣,看起來很幹淨。
陶初抱着一盒餅幹,被他堵在了學校小花園的路上。
“同學你……有事嗎?”陶初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生,往後退了一步。
男生皺了皺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問她, “你真的喜歡裴素聞?”
“……這跟你有什麽關系?”陶初連餅幹都不想吃了。
男生盯着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鼓起勇氣, 說“那天,我給你的信,你看到了嗎?”
???
那封信?
陶初瞪圓了眼睛。
“那封信……是你寫的?”陶初半晌才憋出一句。
男生點了點頭,對她笑了笑,看起來有點腼腆,“我……我注意你很久了,陶初。”
陶初愣住了,手裏拿着的那一盒餅幹差點掉地上。
男生眼眉溫潤,一身的書卷氣,幹淨清澈。
“你,真的喜歡裴素聞嗎?”
陶初下意識地搖頭。
男生的眼裏頓時染上驚喜的光彩,他像是有點緊張,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抱歉,可能我這麽做,對你造成了一些困擾,畢竟你現在高三了……但是我怕,有些事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陶初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反應,這個男孩子看起來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而她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很直接的告白。
青春懵懂的少年少女,總會産生這樣的憧憬。
陶初以前也收到過一些小紙條,但那些,都沒有這樣面對面的直接告白更讓她不知所措。
“那個,對不……”陶初剛開口,就就聽見一抹慵懶恣肆的男聲傳來。
“啧,這位同學,你膽子挺大嘛?”
陶初回頭看過去,竟然是好些天不見的裴素聞。
他的鼻骨上還貼着創可貼,額頭還有點烏紫,但看起來,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裴素聞看着那個站在陶初面前的男生,笑了一聲,有點吊兒郎當的,“你是個什麽玩意你就敢喜歡她?”
裴素聞覺得自己還真是“好心”,至少他也算是提醒過這個凡人了,不是嗎?
肖想那位太子殿下的夫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男生也是聽過裴素聞打架特狠的傳聞的。
裴素聞剛來一中那兩天,就把倆校霸給打進醫院住着了。
人家斷胳膊斷腿,他呢,什麽事兒沒有,就連學校也只是給他記了個過。
但他倒沒有畏懼裴素聞話語裏暗含的威脅,他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陶初,看起來禮貌又謙和,“我可以問一問,你的答案嗎?”
陶初覺得眼前的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勉強對他笑了一下,“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已經是很明确的答案。
男生像是有些失落,但他還是對陶初笑了笑,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溫柔的月,“我知道了。”
“我叫謝灼。”
沒有過分糾纏,沒有問為什麽,他表現得很有禮貌,“雖然這樣,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記住我的名字。”
說完,他看了那邊的裴素聞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男生挺拔清瘦的背影漸漸走遠,裴素照往前幾步,走到陶初身邊,彎唇笑起來,“小孩兒,你說,要是讓殿下知道他的存在,殿下會怎麽樣?”
這個謝灼還挺橫。
裴素聞還挺想讓這個凡人小子挨一頓揍的。
不能只讓他一個人挨打啊。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陶初看見他就來氣。
這兩天她快被“裴素聞”,“趙婧霜”這兩個名字給洗腦了。
“什麽意思?”裴素聞眉心跳了跳,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陶初看也不看他,直接走掉了。
因為裴素聞是剛來學校,還什麽都沒來得及聽到,就遇見了陶初。
直到他回到教室,聽了幾個男生跟他說明了這些天的傳言之後,裴素照坐在自己座位上,渾身都抖了一下。
“聞哥,你帕金森了?”一個留着寸頭的男生見他發抖,就問了一句。
“關你屁事。”
裴素聞踢了踢課桌,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要大限将至了。
完了。
殿下這回會不會親自揍他?
裴素聞又打了個冷顫。
幾天下來,裴素聞終于把這要命的謠言給壓了下來。
風向漸漸有所轉變。
至少大家不會再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她了。
當然,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堅持認為陶初和裴素聞之間沒那麽簡單。
還有人說,他們倆在一起過,但現在已經分手了。
但因為裴素聞的強硬态度,學校裏已經沒幾個人敢談論這件事了。
陶初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跟你們說啊,昨天有人看見裴素聞把趙婧霜堵在牆角一頓怼。”
坐在食堂裏的桌子邊,連蓁蓁迫不及待地跟夏易藍和陶初分享八卦。
“聽說那趙校花啊,臉都青了。”連蓁蓁說完,扒了一口飯。
夏易藍冷笑一聲,“該,誰讓她之前模棱兩可的,也不明說,就等着別人對初初指指點點。”
連蓁蓁點了點頭,“就是。”
“聽說他們兩個的确是打小就認識,但并沒有到青梅竹馬的地步,就更不提什麽訂婚了……”連蓁蓁撇撇嘴。
陶初一個勁兒的吃肉,等她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完了,她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這件事一解決,我吃飯都更香了……”
“……沒出息。”夏易藍扔給她一個白眼。
這件事似乎真的告了一段落。
但陶初不知道,裴素聞還是挨揍了。
還是沈玉致親自揍的。
要不是裴素照上門賠禮道歉,請沈玉致饒恕他的弟弟裴素聞,陶初可能一直都不會知道。
一個學期結束得很快。
又是寒冷的冬天。
這天晚上,阿零來夏易藍家裏接陶初的時候,她已經喝醉了。
桌子上擺着的是夏易藍點的外賣燒烤,還有幾瓶果酒。
夏易藍喝醉了在哭個不停,和她抱在一起的陶初又在笑個不停。
這一幕的視覺沖擊有點大,即便是向來穩重的阿零也忍不住愣了神。
“初初,我們,我們炖魚……”夏易藍一邊哭,一邊念。
陶初打了個嗝,“炖,炖。”
阿零好不容易把這兩個抱在一起的女孩兒給分開,然後把陶初給背到了車上。
一路上陶初又很安靜,像是睡着了似的。
可阿零卻聽見她忽然呢喃似的一句,“阿零姐姐,阿致他,還沒放棄啊。”
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阿零卻聽懂了。
她一驚,看向陶初的時候,神情有點複雜。
放棄?
殿下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無論是九天之境,還是帝君崇岚,都是殿下的心結。
殿下的過往,阿零聽裴素照說過。
而這些天,她也經常看見深夜歸來的殿下提着一把冰霜長劍,衣衫染血。
跟着司願的那些魔修已經被沈玉致殺了大半。
可只要有凡人存在,魔修就永遠不會徹底滅絕。
而他這些天出去的次數更勤,聽賀景說,他像是找到了怎麽突破九天之境禁制的方法。
“夫人相信殿下嗎?”阿零輕輕地問了一句。
陶初像是聽見了她的話,又好像沒聽清。
“有些事,要到最後一刻,退無可退的地步時,才會有答案。”
阿零的一聲輕嘆被揉碎在寂靜的夜裏。
“殿下他,總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相信,他不會讓小夫人失望的。”
阿零的聲音仍然溫柔。
回到陶園,阿零把陶初放在床上,又去打了水,替她擦臉。
剛擰了一把毛巾,阿零擡眼就看見沈玉致走了進來。
她連忙站起來,“殿下回來了。”
沈玉致點頭,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來時,他很敏銳地嗅到陶初身上的幾分酒氣。
“她喝酒了?”沈玉致轉頭問阿零。
阿零點了點頭,“夫人去了她的朋友那兒,在那兒喝的。”
沈玉致“嗯”了一聲,然後就讓阿零下去了。
等阿零合上門離開,室內一時寂靜下來。
沈玉致看了一眼旁邊擺着的盆裏浸在水裏的毛巾,他伸手拿起毛巾,擰了擰。
然後開始替陶初擦臉。
或許是熱熱的毛巾讓陶初有點兒清醒了,她勉強睜開眼睛,盯着眼前那一抹霜白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看清他的模樣。
“阿致。”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
沈玉致放下毛巾,手指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嗯?”
他靜等着她的下一句話,卻看見她忽然就沖着他笑起來。
模樣傻傻的,被熱毛巾擦過的臉微粉,像水蜜桃。
沈玉致的目光停在她紅潤的嘴唇片刻,眸色漸深。
有點想親。
“你是不是想親我?”
陶初忽然的一句話,正好戳破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沈玉致明顯怔了一下。
陶初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齒,她哼了一聲,“你就想想吧你!”
“……”沈玉致覺得喝醉酒的她有一點不可愛了。
他也有了幾分孩子氣,俯身偏要尋着她的嘴唇親她。
陶初直接咬住他的下唇,用那雙染着幾分朦胧水霧的眼睛瞪着他。
他皺了一下眉。
也果斷地咬住她的唇。
兩個人湊得很近,氣息相纏,面面相觑。
陶初捏了一把他的臉,說話的聲音模糊不清,“huang開……”
她忘記了他有多記仇。
陶初的嘴唇破了點皮,嘗到點血腥味,她當時就哭出了聲。
“你這個小氣鬼……”她哭得聲淚俱下,最後她氣不過,抓過他的衣袖擦了自己的鼻涕泡。
作者有話要說: 初初:你別想親我。
阿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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