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七王爺李抒言

第二日,秦舒玥躺在美人椅上,一動都不想動。想起昨夜回府就被丞相夫人林氏罰跪,忍不住哆嗦,封建禮教果然害人!

雖然林氏看起來和善臉,但懲罰怎麽一點也不含糊哇!

她找的抓賊的借口很蹩腳嗎,還要罰抄《女則》三遍……

“小姐,”水鏡一邊替她抹芙蓉露,一邊壓低聲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是不是與哪位公子私定終身了?”

秦舒玥一噎,古怪地看過去,“我出次門就是私會男人?”她有那麽饑渴嗎,不能夠。

水鏡誠惶誠恐,四處看看無人,才神神秘秘地從袖間拿出一只物什來,“這只玉佩可不是小姐的。從小姐昨夜換下的衣服裏發現的,幸虧奴婢收了,要是被別人看見,還指不定怎麽嚼小姐的舌根呢。”

秦舒玥定睛一看,那塊玉佩刻成一只鹿狀,生動傳神又精致,握在手心圓潤舒适,串連的絡子也繁複華麗。

“這……我忘了還給他了!”秦舒玥內心抓狂:她記得那人說了這是最值錢的吧。完了,他肯定以為她是個龌龊的雞鳴狗盜之輩!

不行,得早些還給他!他叫什麽來着,“李……李抒言!想起來!水鏡,你差人找到這個人,還予他便是。”秦舒玥起身便去找紙筆,想着還要好好道歉,一回頭卻見水鏡頓在那一臉震驚。

“水鏡?”

“小姐說的,是十七王爺?”

“十七王爺?誰?”秦舒玥突然意識到不對,男主李叡,那個人也姓李……

“十七王爺李抒言?”

水鏡點了點頭。然後,秦舒玥便陷入了迷茫。她努力地回憶鬼一的話本子,裏面有提及李抒言嗎?

哦,想起來這個不起眼的男配來了。

原文裏,秦舒玥成了皇後之後,為了拉攏勢力,好像曾經“勾引”過李抒言。那時候秦舒玥就像只妖豔賤貨,也不顧一國之母的顏面,私會李抒言,半逼半誘他與自己達成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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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舒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李抒言連同李叡布的局,等她往裏一鑽,便斷了她的所有後路。

按照設計,中秋宮宴,他們輕巧地将毒害皇嗣的帽子扣她頭上,還拉出一名侍衛指控她,補了一條莫須有的霍亂宮闱之罪。然後,那個被嫉妒蒙蔽的蠢貨就落得慘死的結局。

原劇裏有大段的秦舒玥獨白。她恨李叡不顧夫妻之情設計于她,恨他違約有了一個又一個妃子,醜陋而可憐。而她卻忽視了,李叡身後還有一個李抒言。

李抒言,十七王爺,掌控着朝外的大半江湖勢力,一直暗中輔佐皇帝,維護朝綱穩定。他手下的暗衛更是恐怖,每逢朝廷有不好出面的事情,都由他們出面,暗殺,下毒,栽贓無所不至。

故坊間皆傳十七王爺“一朝親臨閻王殿,萬鬼踯躅不敢言”。

秦舒玥的背後一陣寒意:她好像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大人物,騎了他的馬,拿了他的玉佩,還口氣不敬活脫脫找死。

在沒找到鬼一,确定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一切謹慎,絕不找仇家!

那麽,她就務必親自歸還玉佩,誠摯道歉來刷一刷他的好感度。對,使得的!

“水鏡,你去打聽打聽十七王爺的行程,我要盡早見他一面歸還玉佩!”

水鏡面露難色,“小姐,您還要再見十七王爺——這樣不合禮數。”更何況她才剛犯事,連《女則》都還沒抄呢!

秦舒玥急了,這是講禮數的時候嗎?保命最重要!

“你好好想想,十七王爺是何等人物,我自然不敢肖想。你家小姐昨日搶了他的馬,還拿走了他的玉佩,你說他會放過你家小姐嗎?”

水鏡瞪圓了眼睛,結舌道:“小姐,你……你怎麽還搶了王爺的馬!那您更不能去了,十七王爺會殺了小姐你的!”

“如果你家小姐誠心去道歉了,他也會原諒對不對,畢竟王爺不能打笑臉人吧?更何況我還是丞相府小姐,他不敢動我的。”

水鏡想了想,也對,“那奴婢現在就去打聽十七王爺的動靜。”

秦舒玥點頭,“嗯,悄咪的,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好,”水鏡提步就要走,想到什麽又提醒道,“小姐記得抄書,夫人要檢查的。”

秦舒玥一愣,繼而哭笑不得,“罷了罷了,你快去,我抄便是了。”她面上這樣說着,內心卻是一萬個拒絕。誰家穿書不是坐擁美男走上人生巅峰,為什麽她就要抄書呢。

秦舒玥躺回美人椅上,揚手蔽住了些許刺眼的光,悠悠嘆氣。這古代的官家小姐真是不好做,好在原主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這個小白撿起來就能用,不然當真一秒穿幫。

說起來,這樣想想,原主也算一個才女了,偏偏嫉妒使人醜陋,戀愛使人腦殘。秦舒玥這般感慨着,閉着眼睛便小憩過去,全然忘了抄書這回事。

————

起風了,配合着暖洋洋的日頭令人心生惬意。迎面走來的女子聘婷可愛,見了她款款行禮,“婉琉見過太子妃。”

秦舒玥冷笑,使個眼色給面前的婆子。婆子會意,便将徐婉琉摁着跪倒在地。她聽見一聲清脆的磕着骨頭的響,心情愉悅,“聽說,你愛慕太子殿下已久,想進府伺候?”

徐婉琉臉色一白,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婉琉只求能時常看到太子殿下,絕不會與太子妃争寵的。”秦舒玥冷哼一聲,伸出細長的護甲,緩緩劃過她的臉,“那你的意思,你是一定要進府了?”

“求太子妃成全。”徐婉琉叩頭,模樣十分懇切。

“其實成全你也簡單,将臉劃了,來太子府做個粗使婢女也是行的。”

徐婉琉一哆嗦,還沒答話,秦舒玥就又注意到她的雙手來:手若柔荑,指比尖蔥,果真是魅惑人的好手段。她緩緩擡腳,便踩了上去,“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國公府的,我就不敢動你?”

随着秦舒玥起身,整個重心都落到踩着徐婉琉雙手的左腳,只聽她一聲痛呼,“娘娘。我……臣女知錯,臣女再也不敢肖想太子殿下了,再也不敢了。”

秦舒玥搖搖頭,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對太子殿下有多深情呢,原來是虛榮而已。”她俯下身,挑起徐婉琉的下巴,“你說是嗎?”

徐婉琉哭得梨花帶雨,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秦舒玥的眼底閃過深深的厭惡,伸手便朝她細嫩的脖子掐過去,可這次驚呼的卻不是徐婉琉了,而是秦舒玥。

身邊的陽光沒有了,只剩下黑暗的監牢,潮濕短悶的空氣,還有面前扭曲的徐婉琉,“皇後娘娘,你知道臣妾想你死想了多久了嗎?”

秦舒玥被緊緊扼住咽喉,連氣都喘不過來。徐婉琉放肆地笑,“瞧瞧,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皇上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你放心,我答應你,留在皇上身邊的,最後一定是我,至于秦舒雪,她早晚也要死。”

然後,徐婉琉尖銳的笑聲不斷地刺激耳膜,眼前愈發模糊,恍惚間,她看到了無盡的黑暗,一雙手扼住她,拖進深淵。

好痛,鋪天蓋地的痛。

不要,她不要死!

“啊——”秦舒玥猛然驚醒,睜大了眼睛大口喘氣。等她緩過神來看清周圍,才松一口氣。

可怕的噩夢。徐婉琉在她身上的折磨清晰刻骨,這樣以後還敢睡覺?都怪那個秦舒玥,偏偏還要拉她受那一番死亡體驗!

她起身,四處找水喝,轉過畫屏,便對上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硬生生将秦舒玥又吓了一跳。待她看清來人是秦舒雪,差點爆粗口,“你在這做什麽?”

秦舒雪踮起腳尖,拿雪帕替她擦拭額間的汗珠,暖到秦舒玥心底去了,“姐姐是做噩夢了?”

“是。”

秦舒雪聞言,立即一副心疼模樣,“姐姐,我今晚同你一起睡。”

秦舒玥立即感動,細想卻哪裏不對。但是對女主還是有求必應不是?她拉過秦舒雪的小手:“妹妹來找我做什麽?”

秦舒雪微微一笑,“昨夜姐姐真的是去抓賊了嗎?是不是去追太子殿下?”

秦舒玥一口老血差點咳出來:敢情是八卦來了?

她語重心長地看着這個小妞,“雪兒啊,你能時時刻刻挂念太子殿下是好事,但把我與太子殿下串一起就不對了,太子殿下是你的,姐姐是半點都不會有興趣的。”

秦舒雪臉一紅,眨眨眼睛,“姐姐莫要胡說,太子殿下……怎麽能是我的?”

秦舒玥搖搖頭,走進房中倒了一杯茶,“我沒胡說,你可是要嫁給太子的人。”秦舒雪這小丫頭太天真了,一聽嫁字,立即尖叫一聲,捂着臉,“胡說胡說!”

秦舒玥看她又氣又羞,又開口逗她:“你不信?我夜觀星象,就是你嫁給太子殿下沒錯了!後來還會做皇後,與太子殿下恩愛到老呢。哦,當然了,還有可愛的孩子。”

秦舒雪不過十三歲,哪聽得這番話,捂着耳朵直跺腳,“姐姐亂說!我不聽不聽!”秦舒玥看她那呆呆傻傻的可愛模樣,在一旁笑得開懷:不愧是女主啊,可愛靈動她都想嘬一口!話說原主是哪根弦搭錯了,有這樣一個神仙妹妹也不好好疼愛。

秦舒雪撲上來,一頓粉拳伺候。秦舒玥捉住她的手,“好了,好妹妹,我認輸還不行嗎?你再打姐姐可要把我打傷了。”

秦舒雪氣呼呼地收了手,一咬唇,“娘親可吩咐了我監督你抄書的。你在這胡言亂語,我要告訴娘親去了!”

……為什麽人人都要提醒她抄書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秦舒玥:我得罪了上輩子搞死“我”的男人……

李抒言:哦,是的呢。

好了,叫你大言不慚請人家吃飯吧,這下好了,打臉了吧?

愛我你就收藏評論一下~~回頭讓李抒言請你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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