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那我來聽你的話,好不好?”唐瑾瑜竟然笑了,雙眸似乎綻放着萬千光華,盛滿了一片星空。
這句話讓許采薇就像吃了城南蘇記秘制雜糖一樣甜,她擡起媚眼。定定的看着唐瑾瑜的眸子,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呼出來的濁氣,仿佛要暈倒在他的氣息裏。
“嗚嗚嗚……你別誘惑我好不好?好不好?”她經不起這美男計啊。
唐瑾瑜這才對外面的司機吩咐道:“小王,上車,百樂門。”
唐瑾瑜聽這話,心裏雀躍,埋頭紮進了唐瑾瑜的懷裏,她深深的感悟到來自一個男人的寵愛。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又勢不可擋,她怎麽拒絕都拒絕不了,怎麽抵擋都撐不住。她幹脆就任其放肆的滋長。
彼此之間的溫存甜蜜。讓許采薇第一次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她在車內,招來蠻蠻,擡頭看着唐瑾瑜的眼眸,低低的說:“你以後別再騙我了,你答應,我就把蠻蠻送給你。”
“只要你不再收回蠻蠻,我就答應你。”
“好,成交!”
蠻蠻無語的看着自己的一號主人,欣然停落在自己的二號主人肩膀上。只覺得現在這個二號主人怎麽會喜歡上一號主人這個愚蠢的女魅呢?簡直就是自掘墳墓。雖然它只是一只奇怪的鳥。但它也知道,女魅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的,看這男人這麽強勢,到時候肯定會瘋掉的。
百樂門到了,兩人都穿着軍裝。唐瑾瑜也是擔心惹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這才放下許采薇。
“你就在這裏等我嗎?我要不了多少時間的。”她都替自己心酸,竟然心甘情願被一個男人俘虜了。
唐瑾瑜擡着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眸:“你說的我都聽。”
許采薇本來是一副痞痞的按住車框的模樣,再次被唐瑾瑜的話撩了一波,忙放下手,尴尬的埋怨:“大庭廣衆,以後不準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好!”
許采薇一把關上門,就着關上的車窗對唐瑾瑜說:“你就在這裏坐着吧,受傷了不要亂動。”這句話顯然是多餘的,不然唐瑾瑜怎麽會一直抱着她都沒屁事?
唐瑾瑜點頭,許采薇才愉快的轉身,在啾啾的陪伴下進了好樂門。
雪姨一眼就看到穿着軍裝的許采薇,盡管旁人也許認不出她,但雪姨只憑着氣味就能知曉她的到來。
“車子上有唐家的标記,你才出師,第一個男人吧,就這麽大來頭?”雪姨見她進來,就貼了上去打趣道。
許采薇嘿嘿一笑,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是誰啊?千古第一魅。”
“說說,怎麽勾兌上的?”雪姨眼裏的羨慕顯而易見。這讓許采薇惡俗的覺得有面子得很。在女魅這個圈裏,也是有比較的,而最直接的,就是比男人。
許采薇嘆了一口氣:“這事說來話長,大概就是我救了他,他以身相許非我不可。修羽怎麽樣了?我好不容易出來就是想看看他的。”
雪姨拉着許采薇的手,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大廳裏歌女的歌聲和客人的喧鬧聲已經淡了不少:“唉,人是醒了,也沒什麽問題,就是一天到晚坐在窗戶前看着外面。大冬天的,也不關窗戶……”
“那他這是怎麽了?”許采薇聽了雪姨的話,對修羽的情況很擔憂。現在對她而言,盡管對唐瑾瑜有點喜歡,但最重要的還是修羽。
雪姨搖搖頭。許采薇急了:“他到底是怎麽了,你活了那麽久,你不知道那誰還知道?”
“我估摸着,他應該是有心病。”
“心病?”
雪姨接着說:“你應該猜到他就是明末清初的那只有通天本領的男魅了吧?這也是我聽別人說的,男魅的本領不是我們女魅可以比拟的,甚至被世人當神一樣供奉。傳聞明末清初那只最後在清王朝平定江山後就死了,死亡的原因衆說紛纭,但其中有人說他是殉情死的。”
“殉情?”許采薇差點驚呼出聲,她驚愕的看着雪姨,有點懵圈:“怪不得他說自己有夫人了。看來他夫人是死了。”
“不過,之前還好好的,也沒看出他犯了相思病什麽的。”
“大概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吧。”
許采薇聽了雪姨的話,心就像是被手捏住,微微的酸疼。她一想到修羽愁眉不展的模樣,更加不好受。剛剛那些唐瑾瑜帶來的甜蜜,慢慢變得苦澀起來。
許采薇上了樓,她拿了一碗滋補的湯藥,敲了敲門,不見他來開門。正在她猶豫時,門被一陣冷風吹開,她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風,是修羽給她開的門。
“修羽,身體好些了嗎?”不能太靠近修羽,許采薇只能将碗放在房間的梨木桌上,她擡頭,果然看到一頭白發的如仙美人坐在窗臺上,後腦勺對着她,周身似乎環繞着一圈寒氣,他就如同一座絕美的冰雕。
一動不動。
“下雪了。”淡淡而溫潤的聲音傳進許采薇的耳中,她的心仿若被撞了一下,想要靠近他,卻被他渾身籠罩的那層傷感排斥在外。
“真下雪了,剛剛還沒呢。”許采薇應着他的話,就聽修羽又說了一句:“這是最後一場雪了,大雪過後,春天就到了。”
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也是她最喜歡的日子,更是魅族新生的時間。
“到時候,我們去踏青,你先進來,你在那裏坐着我看着都冷,快進來喝點湯吧。”
許采薇說着向他靠近,卻踢到了一張紙、
‘再逢春詩酒惟對流雲
續佚文翰墨卻為只字困
灼灼新桃不識舊人
已無尋一抔俱焚’
‘灼灼新桃,不識舊人。’難道這就是他的心事嗎?難道他是在為自己的夫人不認識自己而傷感?
許采薇走過去,拽着他的衣袖拉了拉,她就是不想讓他這樣恣意妄為的損害自己的身體:“快下來吧,下雪就更冷了。”
修羽終于轉過了頭,他的眼睛紅紅的。閃爍着紅色的幽光,像是血色花朵綻放在他的眸中。他冰冷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許采薇的手。
“旋兒,你沒有忘記我對不對?”他的手好冷,雙眼綻放着幽紅的光。青絲羅的衣衫單薄,和外面的冰天雪地難以交融。許采薇伸手摸向他的額頭,難道他燒糊塗了?
修羽任由她溫熱的手撫摸在自己冰冷的額頭,一丢溫暖席上心頭,就仿佛一個美夢。他傾身,一吻,落在她的右眼下,還未等許采薇回過神,他的手已經擡起她的下颌,額頭靠在了她的額頭上。
“修羽。你怎麽了?你在夢游嗎?”許采薇想到修羽夢呓時叫過的名字,再加上他現在這奇怪的舉動,不難讓她以為修羽在夢游。
“對啊,我還在做夢。”他的額頭仍然抵着她的額頭,彼此間流轉着濕熱的氣息,溫熱在寒冷中撩撥着彼此的心弦。
“夢裏啊,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娘子。我想讓你永遠記住我,你讓我不要忘記你。我記住,你叫滕語璇,是汴京南門賣茶葉家的女兒,我救了你,你說要嫁給我……嫁給我……生……生個……孩子……”他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柔,就像是一陣風,飄散而過,而他整個身體,從窗臺上砸了下來。
許采薇只顧得聽他夢呓般的話,沒來得及意料他忽然砸落下來。眨眼間,兩人跌落在一起。
“修羽……”許采薇被壓在地板上,哭喪着念着他的名字,無奈得很。
看來真的是在夢游,他難道還沒醒過來嗎?
“砰!”門忽然被打開。許采薇被壓在修羽的身下,擡頭想去讓進門的人幫幫忙,卻聽到靴子踩在木板上急促的腳步聲襲來,她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自己頭頂籠罩着一層?影。她定眼一看,就看到唐瑾瑜那雙冷眸,清冷的,不動聲色的看着她。
她瞬間有一種被人捉奸在場的窘迫感。
“唐瑾瑜!”她驚異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又不知道接着該說什麽。
“你到這裏,就是和他私會?許采薇,你當我是什麽?”唐瑾瑜一腳踹上疊在一起的兩人,她受了半分力氣,修羽卻被被踹開了,他極為不舒服的嘤咛了一聲,依舊不見清醒。
許采薇捂着側腰,忙從地上爬起來:“你幹什麽?他現在還病着呢,你……你太不可理喻了!”許采薇毫不掩飾的心急和怒火,讓唐瑾瑜更加失望。
前一刻他有多幸福,此時他就有多絕望。車上的溫存,他以為那就是她的真心,卻沒想到全都是她為了見到這個男人用的計謀。對啊,美人計,美人計,這不就是她最擅用的計策嗎?
許采薇蹲在地上,安撫着在昏睡中掙紮的修羽,心裏揪着疼……
085:大帥府戒嚴
唐瑾瑜陰沉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