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寶物

她的話就像一把插在心髒的刀,還時而一下一下的攪動,特別在面對她的時候,痛得甚至呼吸都變得困難。

被女巫驅逐的惡龍失去伴随的資格,只能在荒廢堡壘中獨自從飢寒中慢慢死去。

想讓一切回到以前那樣子,這樣也好,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封存,起碼,她不會讨厭自己。

他不要她因他而留淚,或者待她高興的時候會準予接近,但要面對她漂亮笑下去,已經不能一如以往,嘴角每一下的肌肉拉動都幾乎耗盡力氣,拉扯着傷痛。

所以他只能努力壓抑自己想要親近的渴望,遠遠的守備。

不要緊的,最多就像以前一個人時候一樣,戒掉貪婪,戒掉喜樂,這樣,就能活下了。

但是,他就如被下了咒,每一個細胞都在不斷叫嚣着難耐,她就如罂粟花,美麗而有毒,一旦吸上,就再也無法戒掉。

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個溫度,都能帶給他空氣,安撫着顫動的細胞。

這個廢墟成為他的寶庫,每一件衣服,每一條頭發,每一道氣味,總之,每一樣東西都成為他珍貴的食糧。

就這樣安靜的生活,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雖然有點難受。

然而,她回來了,而且在他離開的時候。

殘忍的是,女巫在搶奪他重要的珍藏,一點生存空間都不願留下。

如果想要他的東西,那麽……那就以她作為交換,留下來吧。

在她離開的日子裏,曾經有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就這樣守在她身邊,與她近在咫尺,伸手可及,終于不再是偷偷的張望。

貪戀的看着她的臉容,聽着她輕淺的呼吸,指尖傳來每一寸肌膚的都讓他的血液開始沸騰,荒蕪的心終于回複了生命力。

他知道,只有睡着的她才不會厭惡逃避自己,任他肆意貪婪,那一刻,他真想把她變成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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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抱着她,□□她,占有她。

可惜她不是睡公主,她是女巫。

不知她是否對這藥有了耐受性,比以往更快的醒來了。

幸好,他早有準備,遮蔽了她的眼睛。

那種做壞事不被人知的快感刺激着他的大腦,沖散內裏理智,帶來奪取的勇氣和膽量。

然,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只不過,被腐蝕的內心已經無法複原,潘朵拉的盒子已經打開,一切都已經太遲。

對于她說的話,什麽同樣喜歡,他想要相信,可是他不相信。

看吧,就連他小小的接近,她都無法安心入睡。

但是,傷口已經撕開,就算往傷口撒鹽,流血不止也好,他也,要将她綁在身邊,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他不想失去她,即使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要她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再要藏匿角落追逐她的背影。

讨厭也罷,憎恨也罷,只要能在她身邊,将人緊緊地圈在懷裏,吸收她所帶來的溫度,這樣,已經足夠。

因為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好,美好得讓他為之瘋狂。

将會陪伴她走在陽光之下,度過每一個日夜的人,會是他,也只有他。

所以,那些窺視他寶貝的人,都必需鏟除,特別是眼前正在跟寶貝聊天的男人。

好可惡,那個人竟然用食物誘。惑他的寶貝……

。……鬼。畜。癡。漢。惡。龍。分。界。線……

回到另一邊,咖啡廳裏的二人并不知道附近已有惡犬的出現,一無所知的活在當下。

江雨晨知道哭泣過的痕跡逃不過顏司明的眼睛,遂不會像上一次否認,只是點了點頭。

顏司明這次不再多問,神色奇妙的好一會,一副不知該如何開口的表情,反過來讓她不禁疑聲反問。

他摸着咖啡杯的杯沿斟酌片刻,才開口說道:“最近……公司裏有一些八卦流言,雖然不知這些傳聞具體是從哪裏傳出來,但是,現在公司上下都在傳你和宮總在一起的傳聞……”

江雨晨沒想到流言傳得這麽快,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夠低調,然而,結果不是這麽顯示。

顏司明見她面露難色,深吸了一口氣,問:“這是真的嗎?”

對于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要說他們在一起,她不又不太樂意,但是如果說他們不是,那幾乎同出同入的行事又似乎難以說個明白。

而且,她嘴上已經答應了宮千然二人的關系,如果否認,顏司明可能正義走出來為她洗白,那樣子的話,就會是宮千然不滿了。

而宮千然的不滿是一個大問題,以他的蛇精性情,不知會幹出什麽事來,不只是她,還有顏司明。

思及此,她垂眼望着咖啡杯中的褐色液體映出自己的面容,明明波平如鏡,但內面的人卻模糊黯淡得連表情都看不清,即使她在努力扯動嘴角。

眼色一黯,在擡起頭來的時候,她終于笑了:“嗯。”

她是真的将他當做朋友。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第一個結交到的朋友,她不要他因為自己而受傷。

顏司明聽到她的肯定,緊抿着唇,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對方表情,沉聲道:“你說謊。”

江雨晨有一絲被拆穿謊言的狼狽與羞怒:“沒有!”

他眉頭微微一蹙,靜靜的看着她,不發一言。

直至她受不了那不信任的目光起身欲走,他才拉住她手臂:“坐下來,你聽我說說。”

她瞪了他一眼,最終咬了咬唇坐了下來。

顏司明重新坐好,抿了一口咖啡,嘆了口氣正色道:“自從在泰國回來後,我就開始想你說那個神秘人,雖然這有可能是由不同的人作出,但是,單是從在這次別墅的占這些人中,最大可疑的就是宮總跟淩影洌。

直到最近,你的行為出現了轉變。

你跟宮總的上下班時間幾乎一樣,而且,午飯時間也沒有下來跟我們吃,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裏,也沒有好好回覆我的信息。

我問過安黎,你已經搬了出來沒有再跟她一起住,而你跟宮總似乎特別走得近……我回想了一些小細節,綜合這一切,你家裏的那個人…就是他吧。”

“……”江雨晨怔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有當柯南的天份,居然把人推理出來了,雖然時間遲了一點。

見她不回答,他心裏更是肯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會……是被逼的嗎?”

江雨晨望着對方那比平常充滿溫度的眸子,委屈不由湧上心頭,張了張口,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橫過了眼角。

雖然窗外人來人往,又隔了一條馬路,但那高挑修長的身影在矮樹邊根本無法完成遮蓋,只是一剎,她已經知道是他。

她想不到即使有了耳環和報備,他都不放心尋來,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好好上班。

除了短暫的神色一滞,江雨晨很快恢複過來,裝作不知:“不是被逼,他跟我表白,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就這樣簡單。”說罷,她拿出錢包,放下錢,然後拎起手袋,一邊起身一邊說:“我一會還有事要辦,如果沒有其他,先走了。”

“等等……”

然而,挽留的聲音沒有讓她停下腳步,相反,她走得更快。

顏司明匆忙追上去,緊緊地拽着她的手腕,語帶怒意:“不是這樣的,你說謊。”

她轉過身來,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那一只拉着她手的手背:“我沒有。”

“你知道嗎?現在的你笑得真難看,笑得像哭似的。”

“……”

“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掩飾自己,好嗎?”

雖然他仍舊面癱,看似冷靜,只是眼神流露出的焦急和擔心,令她心頭有點暖暖的。

“我……”才開了口,顏司明目光赫然越過她,朝着她身後的大門口望去。

叮叮鈴鈴……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動作帶起風鈴發出清脆的和鳴,混着街外的聲音與冷風提醒着她後面的世界。

“hi,司明。”伴着溫柔的聲音,她的五指被緊緊的穿插握緊。

顏司明禮貌性地朝他點點頭,放下了挽留的手:“宮總。”

宮千然笑語:“雨晨,你們聊完天了嗎?”

江雨晨身體一僵,但很快虛弱的回握着他的手:“嗯,我們回去吧。”說着,笑笑對顏司明道別,然後拉着他轉身離去。

。……惡。犬。要。發。狂。分。界。線……

狹窄而幽深的後巷裏,男人将女人壓在了旁邊陰冷的牆上,而四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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