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戚栖頭都沒回, 就立馬一拍陸念的大腿:“陸念, 我拿你當姐妹,你卻這麽說我!怎麽就表面夫妻了呢?我和我老公恩恩愛愛,和和美美, 你想包養男大學生就包養你的,但是請不要帶上我, 我是一個有夫之婦, 并且忠誠于我的丈夫,你這樣不合适。”

陸念:......你踏馬,行叭:)

戚栖說完轉過頭朝顧清時乖巧一笑:“老公~你怎麽在這裏呀~你什麽時候來的呀~來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呀~”

又軟又乖, 甜得像個餅。

陸念:......

葉淇:......

鄭俊州:......

三臉震驚。

只有顧清時習以為常, 淡淡地“唔”了一聲:“剛來。”

然後頓了頓:“但是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戚栖甜甜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往旁邊縮了縮, 尴尬地咳了兩聲,低下頭假裝點菜。

顧清時走過去坐到她旁邊,鄭俊州則叫人加了把椅子坐在旁邊。

陸念和葉淇左看看右看看, 一邊是不能得罪的姐妹,一邊是不能得罪的大佬, 怎麽看怎麽都有些許的尴尬,于是低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顧清時屈指輕輕叩了叩桌面,問道鄭俊州:“我們給《YOUNG》開出的渠道費用是多少。”

“......零。”

不僅是零, 還要倒貼老板娘大數據統計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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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時緩緩點點頭:“合同簽了嗎。”

“還沒......”

“那改了吧,按市場價。”

“好......嗯?!”

鄭俊州驚惶不安地擡起頭,老大的求生欲離家出走了?這是不想和嫂子過了?還是打算離婚了?

戚栖更是猛然擡起頭, 無辜驚詫又迷茫地看向顧清時。

這個狗男人......又要搶她錢!

他公司的那個垃圾游戲已經搶了她好多錢了,現在還要搶她錢!

說好的掙錢養她呢?說好的要追求她呢?

親夫妻還明算賬,小氣吧啦的。

顧清時則無動于衷,慢吞吞地低下頭抿了一口茶。

他覺得包養八個男大學生應該還挺貴的,所以不能讓她太有錢,沒有錢就不會出去包養了。

戚栖氣呼呼的,但是又自知理虧,而且顧清時提出的要求也合理合法,她也沒立場又哭又鬧,只能委委屈屈地埋頭吃着羊蠍子,并且在小本本上給顧清時扣了一分。

十一月的京城已經很涼了,屋外刮着呼啦啦的風,又幹又冷,行人蕭蕭瑟瑟,屋內衣裝華貴的幾個男女圍着一個簡陋的碳烤鍋,熱湯翻滾,煙霧袅袅,看上去很有幾分暖意。

顧清時沒怎麽在這種地方吃過飯,倒不是他挑剔矜貴,而是他很少會和朋友出來,也就沒什麽機會來這種地方。

他的生活一直平淡又溫吞,是他多年來習以為常的舒适圈,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但是他看着旁邊埋頭吃得“呼哧呼哧”的戚栖,又覺得還是熱鬧一點好。

熱鬧一點生活都有趣了些。

他拿起筷子,伸向鍋裏,剛準備夾一塊嘗嘗,戚栖一看見他的動作,連忙伸出筷子把他附近的香菜全部都夾了出來。

一邊認真挑揀着,一邊随口說道:“你也不早說你要來,你早點說我就不讓她們放香菜了,不過這個就放進去擺擺樣子的,味兒不大,你嘗嘗看還能不能吃,不能我們就換一鍋。”

她記得自己不吃香菜的事情,而且一直放在心上。

顧清時把自己夾的那塊羊蠍子放進了她碗裏:“這塊肉多,脊髓也多。”

戚栖二話不說就啃了起來。

顧清時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她,時不時幫她撩一下衣服袖子。

也沒親親我我,也沒你侬我侬,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陸念就是在一堆羊肉中嗅到了狗糧的味道。

作為一個單身社畜并不想看有錢人甜甜蜜蜜秀恩愛,于是和葉淇象征性地扒拉了幾口就打道回府回公司上班了。

鄭俊州作為顧清時多年狗腿加感情顧問,眼力更是一流,連忙以談合同為由就跟着走了。

碳烤羊蠍子店裏就只剩下戚栖和顧清時。

戚栖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虎狼之詞,有點不敢面對顧清時,偏偏顧清時又直勾勾地看着她,場面一時很尴尬。

她幹咳了兩聲:“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還以為你有事兒呢,怎麽和鄭俊州一起來吃飯了?”

“是有事,但是辦完了,鄭俊州說你在,我就來了。”

“什麽事兒啊?”戚栖其實也不太關心是什麽事兒,就是為了避免冷場随口一問而已。

顧清時卻認真答道:“展家的事。”

聽到展家兩個字,戚栖的手頓住了:“因為昨天起火的事嗎?”

“不全部是。”顧清時大概知道戚栖想問什麽,又補充道,“昨天晚上是意外。”

戚栖咬着筷子點點頭。

顧清時繼續解釋道:“但是展大想利用停雲做一些不利于我們家的事,我需要處理一下。”

戚栖皺起眉:“這件事顧停雲知道嗎?他沒這麽蠢吧?”

“他知道。他也在利用展大。”顧清時把筷子從她嘴裏拿出來,“他大概也是想利用這次機會證明自己吧。”

“你不阻止他嗎?”

“不阻止。他也該長大了。”

戚栖看着顧清時淡然又漫不經心的神色,相信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也就不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顧停雲的事兒就交給顧清時解決去吧,反正顧停雲真正的心結其實也不在她,只是恰巧她是那個相信他的能力并覺得他不比顧家其他人差的人而已。

大狗子如果能把二狗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她這個嫂子就不去摻一腳了。

但是還有更棘手的事。

戚栖轉過身,有些嚴肅地看向顧清時:“顧清時,我想和你讨論一下展施原的事情。”

聽到“展施原”這個名字,顧清時平靜無瀾的眸子終于動了一動。

戚栖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我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我和他之間關系比較複雜。具體的來龍去脈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但是大概就是我在他最危險最無助的時候一不小心樂于助人了那麽一下下,然後青春期小朋友可能就情窦初開了麽一下下......”

顧清時挑了挑眉。

戚栖心虛地揉了揉鼻子,繼續說道:“但是我以前只是拿他當弟弟,從來沒喜歡過他,當時就拒絕他了,後來也沒管他,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性格現在變得很偏執。”

顧清時點點頭。

戚栖:“你也知道,他這種性格和行事方法,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困擾,甚至還很危險,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必須解決的事情,我不能逃避。”

顧清時贊許地點點頭。

戚栖:“因為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見。想問問你願意我去處理這件事情嗎?或者說你願意陪我處理這件事情嗎?我不想瞞着你,因為不想讓你誤會什麽,也不想讓你擔心。”

戚栖坐得很端正,兩只小手緊張地放在腿上,表情嚴肅,語氣誠懇,像個自我檢讨的小學生。

怪乖的。

顧清時眼裏染上了淺淡的笑意:“好,我陪着你,不用怕。”

說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像是獎勵,又像是安撫。

戚栖心裏一下子松了口氣,如釋重負,彎着眼睛笑了,順便得寸進尺:“那渠道費可不可以給我也免了呀,我們是夫妻嘛,要共富貴的,你還收我錢,多生分呀,對不對?”

顧清時很有原則:“不對。”

戚栖:“......”

顧清時:“你的錢,是要包養男大學生的。”而我的錢是要養孔雀的。

戚栖惱羞成怒,直接“哼”的一聲轉過身子,拿起筷子就亂戳:“你老是偷聽我和陸念說話然後翻舊賬,有意思嗎?!”

“我沒有偷聽,我是被迫聽到的。”顧清時覺得有必要和戚栖講講道理,“而且如果你不說壞話,我是聽不到的。”

戚栖理不直氣也壯:“我哪裏有說你壞話?”

“狗男人,表面老公。”

“狗男人......狗男人是愛稱好不好!是情趣!是我們之間感情和睦的證明!而且表面老公又怎麽了嘛?我們本來就有名無實,我說的是實話。”

戚栖覺得自己說得特別有道理,自己都快信了。

顧清時認真聽着,然後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其實,實不實這個問題是由你決定的,不是我決定的。”

“......”

“如果你想實的話......”

戚栖連忙捂住他的嘴:“你瞎說什麽呢,這可是公共場合。”

顧清時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明明是你先說的。

戚栖根本不管,只是惡狠狠地盯着他:“還說不說了?!”

顧清時搖搖頭。

戚栖這才放開手,然後不滿地撅起嘴:“不給我免費就不給我免費,誰稀罕呀。”

她剛吃過東西,嘴唇晶晶亮,噘得高高的。

顧清時看了一會兒,動了動他的狗腦子,然後撞起狗膽說了一句:“其實也是可以免費的。”

戚栖挑挑眉。

顧清時回憶了一下自己學習過的知識,伸手指了指她的嘴唇:“拿這個來交換。”

“……顧清時,你是不是想上天?”

“……”

果然,鄭俊州給他買的書全都是騙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鄭俊州買書的那家出版社破産了,不要問我為什麽。

短小的一更之後通常都要粗長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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