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肯定的态度

童星出身,先後近50年的電影拍攝經驗,安聖基很清楚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麽客氣,如果自己不進去的話反而會讓樸光賢困擾。

金鐘銘上前一步,幫自己的老師推開了門。然後稍等半步,讓樸光賢先行,自己才跟着走了進去。

整個宴會廳立即喧鬧起來。

就好像是一條鯨魚游進了沙丁魚群,周圍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夠面子跟身份的上前跟安聖基握了個手,身份不夠的或者輩分極小的,一方面主動上前靠近,一方面等安聖基走近的時候又主動後退鞠躬。

如果問金鐘銘這個時候是什麽感覺?他當時倒沒想到什麽破冰船、鯨魚之類的。他想到了上輩子玩過的一個游戲,此時此刻就好像開着一個大卡車在碾壓僵屍一樣爽。

安聖基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只是今天得起到一個老師的責任罷了。他耐着性子帶着金鐘銘走了很多桌,什麽攝像啊,場記啊之類的。最後才走到主演這桌,跟三個大牌的主演介紹了一下他的學生金鐘銘。

“這孩子是我的學生,這是他第一次以成人演員出演電影,還拜托河均你們幾個多多照顧,他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盡管教訓就成。”

雖然說是盡多多照顧和盡管教訓,但是誰不明白是要你多多照顧?申河均他們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事感到什麽不滿。娛樂圈就是這樣,人情麽,今天你欠我的,明天我欠你的。其他人還巴不得安聖基來拜托他們呢,這樣以後見面好說話。

又聊了幾句話後,安聖基就告辭了。畢竟麽,這種事情态度到了就成,劇組的人員都已經知道金鐘銘是他安聖基的學生了,多待也沒意思。

宴會廳重新開始恢複正常,這時候,雖然所有人看向金鐘銘的表情都還算是正常,但是心裏面的看法已經截然不了。這麽年輕的首爾大學生,這麽多年的演員經驗,現在還有了這麽一位老師,想不在這條路上混出點名堂都難哦。

在随後的集體行動中,很明顯的。上到導演樸光賢跟幾位主演,下到場記跟攝影,對金鐘銘的态度大為改善。搞得金鐘銘心裏面暗暗感慨,什麽時候我也能拿像自己老師一樣弄個十個八個的影帝?

韓國面積狹小,中午還在吃飯,下午劇組的汽車已經駛入到了江原道的境內,離這次拍攝的目的地,江原道平昌已經很近了。劇組所聯絡的地方包括此地的一個私人牧場以及跟牧場隔着一座山的一個小山村。

一下車,金鐘銘就暗自點頭,這地方确實很合适,很有片中那種世外桃源的意思在裏面,導演選擇的地方不錯。

可是十五分鐘後,這份世外桃源的意思就煙消雲散了,開機儀式開始了。跟中國的電影開機儀式極為類似,一個碩大的豬頭被放在中間,還有煙霧缭繞,劇組的人則一起下跪祈禱電影成功。

這個儀式的結束意味着電影正式開始了。

茂密的叢林裏,攝像機機位已經就緒,金鐘銘的第一場戲馬上開始。這是金鐘銘跟申河均兩人的戲份。

金鐘銘已經被剃了個小平頭,而且還故意給剃的亂七八糟,臉上抹了灰塵,要多醜有多醜。不過這時候金鐘銘并沒有拿着劇本什麽的在看,而是在衆人奇怪的目光中跑步。

他在兩顆大樹之間往返的跑,跑了一圈又一圈,中間還摔倒了兩次。金鐘銘的化妝師有點不耐煩,剛剛給化的妝,弄花了怎麽辦?她剛要喊停金鐘銘,卻被樸光賢給攔住了。

“讓他跑,他做的沒問題。”

化妝師無言以對,對方是導演,她只是個化妝師,當然不好反駁,只是在心裏暗自嘀咕,這要是跑步就行的話,那為什麽還要我化妝?

旁邊的另外一名化妝師心裏暗笑,年輕演員就是毛躁,她是給申河均化妝的,申河均多讓人放心啊,這個時候正坐在一顆大樹下拿着劇本仔細揣摩人物呢。但是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申河均把劇本一扔,也跟着跑了起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旁邊站着的飾演瘋子如一的姜惠貞已經明白這倆人在幹嗎了。不由得對金鐘銘點點頭,這個小子悟性極高。

等到金鐘銘滿頭大汗,臉跟脖子的肥肉的漲起來的時候,樸光賢下令就位。

“action!”

金鐘銘飾演的韓**隊掉隊的小衛生員文尚相,從鏡頭中出現,他跌跌撞撞的從叢林中跑來,步槍跟頭盔歪七扭八,喘着粗氣的來到攝影機下的一根倒下的灌木旁,在警惕的回頭和張望後,十分高興的他跌坐在地面上。背靠着那根灌木,文尚相幸福地掏出軍糧,抓了一把就往嘴裏塞。根本不用金鐘銘去裝,他是真的就被嗆到了嗓子,迅速的摸出水壺,剛要喝水,他就吓得把臉埋到了地上。

攝像機後的樸光賢點點頭,金鐘銘做的非常出色,尤其是整個過程都能拍到他的汗珠子從臉上摔下來跟他那張累得通紅的臉。

一臺攝像機轉向,申河均出現在了鏡頭裏,他此時也是滿臉通紅,汗珠子順着臉往下淌。他扮演的表铉哲是一名意圖自殺的韓國逃兵,正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喉嚨,卻緊張的開不出槍來。膽小的文尚相看清情況飛奔過去拍掉了表铉哲手裏的步槍,并大聲斥責對方。之前含着的碎軍糧從嘴裏漏了出來,文尚相用髒手接住塞了進去,金鐘銘之前賣力的表演,讓這口軍糧包括了泥沙跟自己的汗珠子與還有化妝的顏料,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咽了一半下去。

這次在攝影機後門點頭的就不只是樸光賢一個人了,演員這種職業,平時光鮮亮麗,但是一進劇組,什麽苦都得吃。不怕髒不怕累不怕熱不怕冷是一個演員最基礎的素養。不過,看來金鐘銘這個童星在這方面做得還不錯。

鏡頭繼續,表铉哲愣了一下,情緒失控的他立即起身把文尚相給摔倒樹根下,并用剛才意圖自殺的步槍指向文尚相。這時候金鐘銘就需要努力表現文尚相的膽小的特點,他并沒有用手或者表情,而是張大嘴求饒,顫抖懇求對方不要殺自己。汗水跟淚水混在一起,流進了文尚相嘴裏,他卻仍然不停的求饒。表铉哲情緒穩定下來,仔細看去,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很年輕的面孔,猶豫了一下,他慢慢的放下了槍,低頭撿起了自己的頭盔,踉跄的離開了,只留下還在驚恐中的文尚相。

本來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但是很久也沒人喊停,躺在樹下的金鐘銘跟低頭裝踉跄的申河均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又等了幾秒鐘,才聽到一陣掌聲從身後傳來,随後導演樸光賢的聲音傳來:“很完美,過了。你們倆休息下吧。”

申河均并沒有急着離開,他伸手把地上的金鐘銘拉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塵,就在大樹下誇起了金鐘銘:“小子,确實不賴啊。說真的,本來我還是對你有疑慮的。那個叫柳德煥的,就是現在在對面的那個演人民軍少年兵的那個,其實算是我半個學生,我一直想拿他跟你比一下的,現在看看大半歲的他跟你沒法比啊。”

“前輩說笑了,德煥哥的表演其實也很出色。我看過他的表演。”花花轎子人擡人麽,申河均稱贊金鐘銘,他卻不能裝大蔥。

金鐘銘謙卑的态度讓申河均愈發滿意。

“我記得你說88年早月出生的吧?”

“哎,是的前輩,我88年2月生日。”

“嗯,我跟德煥說說,你們倆做親故吧,他是87年6月生日。”

“這怎麽好意思?”

“你們做親故,是他賺便宜的。看看那小子,比你矮了一頭,別人看來指不定誰大呢。”

申河均讓自己的準學生柳德煥跟金鐘銘做親故,其實跟之前安聖基拜訪劇組一樣,都是一種姿态。這表示,申河均從今天開始,認可金鐘銘這個演員的演技跟人品了。

金鐘銘這段戲的表現打動的不只是申河均一個人,申河均只是離他最近的一個,看的更清楚而已。這場戲之後,再沒有人把金鐘銘當成一個“童星”了,有了這個演員素質再加上學歷跟老師的襄助,他成為一個真正的名演員也就為期不遠了。事實上,申河均跟鄭在泳姜惠貞以及大前輩林河龍四個人閑談的時候就讨論過,認為金鐘銘很有可能在30歲之前就能摘到一個影帝的頭銜。

不過這個時候金鐘銘并沒有太在意這些東西,一個原因是他從小受到的這方面的教育極好,不會因為這些話就沾沾自得,另外一方面是因為他的野心比這些人的預估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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