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6)

司湛寧把唇覆上去,“你說呢?”

葉冉慈推開他,笑道:“不許!”

“為什麽?”

“我要禁欲。”

司湛寧再次埋首,“我不要禁欲啊。”

葉冉慈也再次将他推開,嘴角的弧度十分深,“你不要禁欲跟我有什麽關系?”

司湛寧點着她的鼻尖笑道:“那你要禁欲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噗——”葉冉慈笑出聲來,“你還真跟着我繞進來。”

“嗯?”司湛寧趁着她不注意,把手潛進了她的裙擺,順着膝蓋後方一點點一點點挪移到大腿內側。

葉冉慈把他的手抓出來,“說了禁欲!”

司湛寧坐起來笑了笑,“懲罰我麽?”

葉冉慈也坐起來,前傾着身體用食指擡起他的下巴調戲道:“這還用說嗎?”

司湛寧流露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那抱着睡可以嗎?”

葉冉慈看着他噗嗤一笑,笑得十分璀璨,“可以呀。”

司湛寧卻趕緊鑽進被窩裏,蓋好被子,轉身背對着她,“不行,那樣我會把持不住。”

葉冉慈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但她是習慣了司湛寧的氣息的。曾經她還因為他沒睡在旁邊,要聽着他的聲音才能入眠的。現在他人倒是睡在旁邊了,卻是背對着她,中間分隔三八線。她睡不着,總覺得自己明明才是設局的人,現在反倒好像掉進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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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司湛寧也不比她好過多少,但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再難忍,他也得忍着。

葉冉慈轉身,不小心就碰到了司湛寧。

司湛寧抓着她的手在手背上拍怕,“冉冉乖啊,別引誘我,快點睡覺。”

葉冉慈只好灰溜溜地轉回身,捏緊了剛才碰到司湛寧的四根手指,捏的滴滴紅,然後狠狠地皺了下鼻子,閉上眼睛。她想,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十足的戀愛中的小女人,明明自己已經已婚了,明明當初那麽讨厭這段婚姻這個人。她果然是被毒害了。

一個看似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去了。第二天起來,一起吃的早餐,一起出的門。

葉冉慈從倒後鏡裏看自己,覺得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又不是他的附屬物,憑什麽一夜無眠,要該一夜無眠的人也是他。結果早上一起刷牙的時候照鏡子,她很郁悶地發現,她熬出黑眼圈了,而他沒有!

到了畫廊,葉冉慈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徐軍路。她在車裏掏出化妝鏡照照,确保黑眼圈被粉底完美地遮蓋下去,才盈着笑下車。

徐軍路站在門口等着她走過來,同樣也盛着笑意,卻有種苦澀的味道,“小慈,原來你是真的結婚了啊。”

葉冉慈挑眉,“難不成你之前還不信?”

徐軍路低頭看一下自己的手指,“是不想相信,不願意相信。”

“你相不相信,事實都不會因為你而改變。”葉冉慈略過他走進去。

“我知道。”徐軍路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臂,卻被她甩開。他繞到她面前說:“小慈,我知道我曾經做錯了,既然你現在幸福,我也不奢求你給我機會,只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葉冉慈覺得自己抖了抖。原來不愛一個人,真的連他所有的話聽在耳裏都變了調,怎麽這麽惡心肉麻掉雞皮疙瘩呢?

“小慈,如果你不幸福,那一定要告訴我,我希望我能讓你幸福。”

“你詛咒我呢!”葉冉慈雙手抱臂地看他,“你都錯過一次了,怎麽還準備錯第二次,說什麽你讓我幸福的話。”她對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STOP!你現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出門左拐然後回家!”

“小慈,我知道當年我提分手對你傷害很大……”

葉冉慈皺眉,“真不讓人消停了,不畫就不畫呗,本小姐也不靠畫畫吃飯。”她走出去坐進車裏,嘭地甩上車門,找人傾訴郁悶去了。第一個選擇是段娟,關機,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葉臻衢。沒想他竟然還在酒店裏,便直接約她在酒店的咖啡廳裏等。

葉冉慈還沒等到葉臻衢下來,竟然看見了司湛寧和紀思涼一起進了電梯。她記得這酒店的餐廳就在她現在的咖啡廳旁邊,二樓以上全是客房,除了九樓一個健身房,十樓一個露天游泳池外。別告訴她,他們來跑跑步機或者去游泳。

但要說他們去開房,葉冉慈也覺得不可能。她有這樣的自信,不單只基于司湛寧最近的态度,而且他們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發生些什麽事情随便找處名下物業完事就好了,不必揚出來給記着拍照。

想到這,葉冉慈又心安了,她記得司湛寧曾經表示過,新聞流不流露出去,都是他授意的,那就是,肯定又是故意炸的煙霧彈。

“在想什麽,抿着嘴一個傻樂。”葉臻衢穿了一身休閑服,歪歪一坐的姿态還蠻有風度的。

葉冉慈看他一眼,再皺眉落在他的領子上,“這衣服是昨晚的還是新的?”

葉臻衢把領子彈彈,“新的!剛叫人送過來的!看你那樣子!”

葉冉慈笑了下,“我怕還留有口紅印。”

葉臻衢挑眉,“開玩笑!說,找你哥我什麽事?”

葉冉慈喝了口咖啡,砸了下嘴,說:“本來找你是說徐軍路的事情,現在倒想跟你說司湛寧的事情。”

葉臻衢稍稍坐正了些,“你還是先說那個人渣的事情,妹夫的事情不急。”

葉冉慈笑了,“司湛寧給你什麽好處了,你和他結的聯盟這麽堅固。他才是現在天天睡我旁邊的那個人啊,他的事情你反倒說不急。”

葉臻衢揚手,“妹夫有分寸的。徐軍路那人渣怎麽你了?”

“其實他真沒對我怎麽樣,只不過是想吃回頭草罷了。”

“他要再敢碰你,我閹了他!”

葉冉慈噗嗤地笑出來,“哥,你這樣話要是對着小蘿莉說,肯定迷死他們。”

葉臻衢眨眼,挑了個眼風,“你和妹夫又怎麽了?”

葉冉慈往電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剛才和紀思涼上去了。”

葉臻衢卻沒有半分驚訝,半歪在椅子上說:“紀思涼暗戀他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而妹夫喜歡你,也是是個地球人就知道的事。”

葉冉慈看着他,緩緩地眨了下眼。

葉臻衢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兩手撐在扶手上半坐直身體看向大堂,“好像有記者在盯崗嘛,走走,我們回去。”

“你剛才說什麽呢?”

“我說我們回去。”

“上一句。”

“有記者在盯崗。”

葉冉慈賞了個白眼給他,慢悠悠地重複,“你說什麽司湛寧喜歡我,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這事怎麽說?我和紀思涼都不知道。”

葉臻衢也回了白眼給她,“你倆都是火星來的。”

“別兜圈子,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呢,明明我和司湛寧結婚前才見了一次,他怎麽好像就對我一見鐘情了?”

葉臻衢低頭噗地笑出來,然後低低地說了句,“豬腦袋,不記事。”才擡起頭來說:“反正我是不會說的了,你魅力不錯,自己問妹夫去。”

“葉臻衢!”

“就算我只比你大一秒,我也是你哥!”

葉冉慈歪嘴,“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葉臻衢哈哈地笑了兩聲,“小娃娃倒愛反着說話啊,我得讓妹夫好好教育你。”

葉冉慈于是只好帶着郁悶回去。她知道似乎中間還有段故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問,對着雪白的畫布發了一下午呆還是沒有畫一筆。她坐在高腳凳上旋着婚戒,覺得必要認真研究明天的報紙。如果報紙有的,那她就不追究了,如果報紙沒有的,她也去鬧一鬧順便探點口風。

27、Yes,I do! ...

晚上司湛寧很早就回家了,先去親了親葉冉慈的嘴,笑道:“等我吃飯呢?”

葉冉慈笑得眉眼彎彎,“是的,否則我食不下咽。”

司湛寧摸摸她臉蛋,“裝得不像。”

葉冉慈跳下沙發,皺皺鼻子說:“哼,那我以後都不等你吃飯了。”

“嗯。”司湛寧牽着她走去餐桌旁,“以後我去接你一起回來吃飯,不用你等我。”

葉冉慈橫了一眼,“要是你出差應酬什麽的,不去接我,我還不用吃了?”

司湛寧笑着轉過去捏她鼻子搖了搖,“你什麽時候變這樣實心眼了?我怎麽不知道?我出差應酬什麽的,你還不早早就回媽媽家或者也出去玩了?”

葉冉慈眨眨眼,坐位置上不說話了。

司湛寧也沒有去哄她,只是看着她笑,兩排整整齊齊的雪白牙齒,上面一對小虎牙。

葉冉慈看着那對小虎牙,拼命地嚼着嘴裏的駝峰肉,覺得心情指數在她生日後首次暴跌,大有直指紅色警戒線的勢頭。

當晚司湛寧依舊如前,緊守一方不曾逾越。這讓葉冉慈很郁悶很郁悶,她連個反擊點都找不到!

第二日早餐,葉冉慈就沒跟司湛寧一起下去,等他前腳下樓了,她才慢悠悠地跟着出房門。

司湛寧微微笑着看她,“一會我送你吧,晚上我再去接你,那麽晚飯就不用等也一起了。”

葉冉慈盯着報紙一頁一頁的翻,“不用,有人等才顯得被等的人幸福。”

司湛寧看着她的側臉微微一笑,“你這幾天的經典語錄特別多啊。”是因為今天衣着的問題嗎?他覺得她細長的脖子很誘惑,在陽光下一曬,連小絨毛都能看見。他閉着眼湊過頭去要親一下那片被陽光照得近乎透明的肌膚。

葉冉慈突然擡起頭,不經意地就和他的下巴撞在一塊。“喲!”她揉揉額頭,“你湊過來幹嘛?報紙你不是看過了嗎?”

司湛寧摸着下巴笑笑,“看你在找什麽。”

葉冉慈放下報紙,手還是揉在額角,眼睛和嘴巴卻是笑得彎彎的,“司董最近也跟着我禁欲了啊。”

司湛寧愣了愣随即笑開來,用手指虛虛地撐着下颚,食指點着臉頰,“有什麽辦法。”

葉冉慈靠在椅背上斜斜地看他,“不想麽?”

司湛寧看一眼周圍,直接撲過去壓在她身上,堵住她的唇,深深地深深地探吻下去。

葉冉慈像八爪魚一樣勾挂在他身上,得空大口呼吸的時候,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笑,“司董不要上班了。”

司湛寧把她抱上樓,重新放在床上,“那就休息一天吧。”

“昨天幹嘛了?”

“工作啊。”

“和誰呢?”

司湛寧在她鎖骨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查崗呢?”

葉冉慈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呵氣,“不覺得很幸福?”

司湛寧親她,細細密密的吻像羽毛輕唰唰地掃呀掃,“在公司裏呢,還能和誰。”

葉冉慈用指甲幽幽地刮着他頸椎凸起來的骨節,“紀思涼呢?”

司湛寧直起身來看她,“嗯?”

葉冉慈把手指從後頸繞道他胸前,一路滑下去,“不是和紀思涼去酒店了?”

“你眼花了。”

“我沒有!”

司湛寧邊哄邊擡身進入,“專心點,我們先把正事給辦了再讨論。”

“呼——”滿滿的充實感,葉冉慈挪着腰身要把退出來,“你偷步!要先說完再做的!這是原則問題!”

司湛寧抓着她的手收好,然後又用一手摸爬到她的敏感區,細撚慢揉,一點一點地調出她的情緒。

葉冉慈終于是沒忍住,咬着唇還是漏出哼哼細叫的聲音來。

司湛寧把她抱起來,貼着她耳朵細細道:“紀思涼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假想敵,別太低估自己了。”

葉冉慈心裏是高興的,但無疑還是什麽實質的話都沒套到。她一張嘴,就被他撞擊得只有依依呀呀的聲音。她捂着嘴看他。

“昨天和紀思涼去見她大伯了,談投資的事情。她大伯和她爸爸有矛盾,所以不住她家裏,每趟回來都是住那酒店。”司湛寧笑着露出小虎牙來,“你吃醋的樣子還不錯。”

“誰誰誰,誰,吃吃醋了?”葉冉慈被撞擊得話不成話,斷斷續續的。

司湛寧又順着節奏向上向上,往前往前,“一會再說。”

“不不要。”

司湛寧笑了笑,停了下來。

“你不許動!”

司湛寧嘴角的弧度越來越高,笑着點了點頭。

“我要一次說完。”葉冉慈看着他,“還是先拿出來吧,怕你中途不聽使喚呢。”

司湛寧緊緊又埋進去兩分,“冉冉,你得寸進尺。”

葉冉慈瞪他,“你才得寸進尺,我明明不要做的,都讓你做了!”

司湛寧笑起來,肩膀抖動,“好吧,是我得寸。”他努力地往裏鑽着,“又進尺了。”

葉冉慈推着他的胯骨,卻是有姿勢沒實際,“紀思涼帶着咱們的山寨版婚戒,此為一;她和你的合作太多了,她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此為二;還有第三個麽,嗯……嗯……”

“第三個是什麽?”

“你先把前兩個答了。”

司湛寧笑笑,“第一,她帶什麽戒指我不能幹涉;第二,難道有錢不賺嗎?”

葉冉慈眨眼,“答得真簡略,你這樣就算打發我了?”

司湛寧又繼續運動,“怎麽會,既然你說了,那就按你說的辦,現在首先要先專心點。”

“你讓她把戒指脫了,你不能和她多見面。”

“嗯,嗯。”

“還有你是不是結婚前就見過我,喜歡上我的?”葉冉慈借着勁道終于把話喊出來,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臉轉到一邊不看他。

“嗯?”司湛寧對她勾唇一笑,小虎牙藏着不露出來,“你想到什麽了?”

竟然這樣的反應。葉冉慈想,她果然還是想多了。他們明明結婚前就見過一面。但葉臻衢的話是什麽意思呢?司湛寧是結婚之後才對自己産生感情的麽?在那樣憋屈的不平等條約下才産生的感情麽?

葉冉慈眨眨眼,想了想才說:“我只是想知道,當初那樣憋屈的不平等條約下,你也能喜歡上我,多不容易啊。”

司湛寧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是真不容易。”

“那麽?”

“那麽現在應該專心了。”

“……”

于是新一輪進攻發起,葉冉慈後援軍力量太薄弱,終于抵擋不住,哼唧着打敗了。

第二天早上葉冉慈賴在床上不起來。

司湛寧親親他額頭,“要我中午叫你起床嗎?”

葉冉慈蒙被子,“不要。”

司湛寧笑,“那你中午叫我吃飯。”

葉冉慈拉下被子看他。

司湛寧笑得十分好看,聲線溫柔,“記得別睡太多,頭會暈。”

結果葉冉慈還是爬起床了。她磨蹭了一番之後下樓,司湛寧正在悠閑地翻着報紙。

司湛寧把報紙疊放到一旁,慢悠悠地舀粥吃,“今天別回公司別回畫廊了,就在家裏休息吧,我看你挺累。”

葉冉慈覺得他分明就是在等自己下來。她歪了歪嘴,覺得最近太沒追求了,以前就已經沒甚追求,現在更加就像剩一具驅殼了。她不說話,重重地倒在椅子上開始吃粥。

司湛寧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輕點。”

葉冉慈古怪地看他一眼,“當我玻璃娃娃還是瓷娃娃呢?”

司湛寧捏她鼻子,“反正你得小心。”

葉冉慈眨眼,看回餐桌上,真的再不說話了。

司湛寧笑,氣息打在她耳後,吹拂着發絲撩得癢,“我回公司了啊,別鼓着氣。”

他前腳剛走,葉冉慈就開車回家。她風風火火地上樓拍葉臻衢的房門。

葉臻衢勉強穿了褲子出來開門,邊走邊罵。開門看見是她,也收不了火,“找死呢!一大早的鬧我!”

葉冉慈無視掉他的頭以下的部位,坐到他床邊的沙發上就開始說:“哥,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葉臻衢鑽回被窩裏躺着,“不行就找妹夫去,正常沒事了再找我。”

葉冉慈扔了個枕頭過去,“快告訴我□,我快受不了了。”

“什麽□?”

“司湛寧!”

“不知道。”

“你!”葉冉慈拿着枕頭在他身上敲打,“他最近的态度讓我有點無法呼吸。”

葉臻衢轉身過來,單手托着頭,看着她笑得有些欠抽,“想要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人不珍惜。”

葉冉慈窩躺到沙發裏,“你說紀思涼嗎?她怎麽就那麽鐘情司湛寧啊,他都是別人的老公了。”

“讀書就開始暗戀,暗戀了十幾年還是暗戀,懷疑她把暗戀當習慣了吧。”

葉冉慈看着天花板眨眨眼,“那司湛寧又怎麽喜歡我的呢?”

“小慈,不是哥硬要瞞着你,是我答應了不說的。”

葉冉慈撇嘴,計劃又失敗了。“我覺得我應該更有追求,不能這樣下去,否則我遲早被司湛寧吃得死死的。”

“你還沒被吃得死死的嗎?”

葉冉慈随手抓過一樣東西扔過去,聽到一聲悶悶砸在被子上的聲音。她笑,“詛咒你妹我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準備回公司正式上班,或者去繼續深造好好畫畫。你覺得哪樣好?”

“回公司吧,還有我罩着你。”

葉冉慈嗤笑了聲,“你到達司湛寧拿程度再來和我說吧。”

葉冉慈把畫好好整理了一番。她看着那張當時她畫的司湛寧吃癟的模樣的畫有些好笑,到現在她還能比對她畫得對不對呢,為何看他吃癟一回就這麽有難度呢?她把畫重新夾回哪一堆書裏,再把那副差不多時候畫的裸畫像也夾進去,不過是隔了幾本書而放。

一周後,葉冉慈特意穿了套白色褲裝回公司。結果上午坐了一會她就覺得肚子疼,像小針紮一樣疼了兩下。上洗手間一看,她竟然發現大姨媽她老人家提前到訪了,還好一直有用護墊。于是她上樓去跟爸媽打了個招呼,說不舒服,又開着車回家了。

28、Yes,I do! ...

司湛寧中午就趕回來了。

葉冉慈正在吃飯,“嗯?你怎麽回來了?回來也沒跟我說一聲,我只讓王媽做了我一人的飯。”

司湛寧過去摸摸她額頭,握着她的手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手有些涼呢,哪不舒服?”

葉冉慈夾了塊苦瓜遞到他嘴邊,“啊——”

司湛寧微微笑,張嘴把那塊苦瓜吃下去,“我不愛吃苦瓜。”

“吃下去,夏天吃點苦的好,降火。”

“你別吃太多涼性的東西,你看你手都是涼涼的,今天究竟哪不舒服了?”

葉冉慈喝了一口湯說:“按理說日子還沒到,但大姨媽她提前來了,上午還有兩下針紮的疼呢。”

“嗯?”司湛寧再吃了一口她夾過來的苦瓜,“難道最近太累了?”

葉冉慈放下飯碗,接得很快,“不累呀。”

“那是有精神壓力?”司湛寧微微皺眉,“想什麽呢?”

葉冉慈略垂了臉,從下往上看他,那表情讓人倍覺委屈,“想你怎麽喜歡的我。”

司湛寧接過王媽遞過來的筷子把那盤苦瓜剩下的全吃光,摸摸她頭頂,笑道:“一會睡一覺,醒了再想。”

葉冉慈轉頭看一眼空空的盤子,斜斜地挑起眼角看他,“你不是不愛吃苦瓜的嗎?”

“你不能吃。”司湛寧坐着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兩手松松地圈在她腰上,在她小腹上親了一下,“快上去睡覺。”

葉冉慈蹙眉,“我睡不着。”

司湛寧微笑,“上去醞釀醞釀就能睡着了。”

葉冉慈在心中嘆氣,她真的有必要重新尋找自我價值,再這樣下去,不變廢人就變怪物了。她躺床上前先去了主衛,可衛生巾上白白淨淨地提示她,沒有,大姨媽沒有來。不過她還是以防萬一地換了塊夜用加長的上去。

司湛寧上來給她蓋被子,笑容溫柔,“睡一覺起來再想,保不準就想到了。”

葉冉慈兩手掖着被子,露出腦袋,“我發現大姨媽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了,什麽都沒留下。”

“嗯?”司湛寧對她眨了眨眼,疑惑卻也仍舊是笑着的。

葉冉慈看着他,看着他隐藏在唇瓣下小虎牙的位置,“好像又沒有了……”

司湛寧笑意漾開來,露出那對白白的小虎牙,“嗯,好好睡覺,好好休息。”

反應這麽平淡?甚至還帶一點點喜悅?這是怎麽了……葉冉慈看他望着自己淡笑,問:“你不回公司了?”

“你睡着了我就回。”

“我要是睡不着呢?”

司湛寧親她額頭,聲調放得很輕,很溫柔,“乖,快睡。”

葉冉慈終于是把兩道眉毛擰成一個結了,“現在真的睡不着。”

司湛寧卻把她當孩子哄,松了領帶,和衣躺到床上,一手搭在她小腹上,輕聲在她耳邊道:“我陪你睡,一會就睡着了。”

葉冉慈翻身過去面對他,“司湛寧!你回公司!你回公司!”

司湛寧皺眉,“別激動,別激動。我回公司,你記得休息。”

司湛寧走後,葉冉慈去了畫室,對着大幅雪白的畫布,拿着畫筆卻只寫了司湛寧的名字,一個又一個,重重疊疊,直到看不出是字還是畫還是不小心潑灑了顏料。

之後的一個星期,葉冉慈都被司湛寧的小心翼翼弄出了精神緊張來。她想不懂,實在想不懂他何為有這樣的反應。她是真的不累也沒有思想壓力,只是莫名其妙地大姨媽來閃個影又跑了,沒有先兆,沒有後續,也沒有原因。

直到大姨媽真的要來到訪的那日子,葉冉慈卻是一等再等也沒有影子。她納悶了,難道真被司湛寧養出了精神壓力,導致月經不調?那次那點點小印跡就算是來過了?

葉冉慈最近一直準時地在下班時間被司湛寧接回家,然後一塊吃飯,再一塊看看電視或者看看書。

葉冉慈在沙發上翻着書,看一眼在旁邊辦公桌上專心致志看文件的司湛寧,百無聊賴地又翻了幾頁,其實她看不進去。“其實……我……”

“怎麽了?”

葉冉慈把書合了放在一邊,看見司湛寧并沒有擡頭,她走出書房,撇撇嘴淡淡地說:“我被你弄得神經兮兮的,現在大姨媽真的不來了,我出去逛逛,你繼續看你的文件。”

“冉慈。”

沒有回答。

司湛寧追下去,一手扶在她車門上,一手從車窗裏伸進去拔了鑰匙出來。“先上樓測測,測完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兜兜。”

“測什麽呀?”葉冉慈深深皺着眉頭下了車,突然想到了,“你以為我懷孕了?不會的,那天還來過一點的。”

這回輪到司湛寧沒有回答。

葉冉慈戚戚眉頭,還是跟着上了樓,拿了速驗棒,進了主衛。

司湛寧也跟着進來。

葉冉慈睜大眼睛對他眨眼,“你先出去吧。”

司湛寧歪着頭,掀起一側嘴角笑了笑,最後還是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對照線很快出來了,然後第二根檢測線,也慢慢地慢慢點淡出來了,淺淺的一條粉紅色。原來還真是。

葉冉慈把雙手收到身後走出去。

司湛寧快步走過來,一臉急切,“怎樣,是嗎?”

葉冉慈看着他,舌頭在口腔裏舔過牙齒掃了一圈,沒有說話。

司湛寧抓過她的手到前面看,“顯示了沒有?”

葉冉慈寧抿了抿唇,睜着眼睛看他,還是沒有說話。

司湛寧攤開她的掌心,裏面空空如野,“嗯?驗孕棒呢?唔,算了,還是打電話給郭醫生,我帶你去查一下吧。”

葉冉慈拉下他的手,奪過電話挂掉,走到貴妃椅上躺下,“是有了。”

“真的?”司湛寧興奮得有些無措。

葉冉慈挑他一眼,“你不是知道麽,一直把我當瓷娃娃地看着。”

司湛寧笑着壓着一點縫隙的位置來坐,“只是猜的。”

葉冉慈轉身過去摟着他的脖子趴到他身上,“可真準啊!”

司湛寧本就幾乎沒坐在椅子上,堪堪地撐着的,現在突然被她這麽一壓,差點就坐到地上去,連忙把她抱穩了。

葉冉慈攬着他的脖子,聲息就呵在他的耳根,“你是處心積慮着的吧。”

司湛寧笑,抱着她移到貴妃椅上坐好,頭枕着,看着她趴在自己胸前,光滑的臉蛋上讓燈光照出來一層細小的絨毛。

葉冉慈戳他胸膛,“說,是不是,是不是?”

司湛寧拿過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媽媽提的,我不能不完成。”

葉冉慈半撐起身體,微微撅了嘴,“你別裝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司湛寧笑了,湊過去親的她的唇,“沒有啊,我一直很樂見其成。”

葉冉慈重新趴回去,用食指點着他的胸膛戳啊戳,“就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糾結。”

“我糾結的不是這個!”

“哦——”司湛寧長長地哦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的。

葉冉慈幹脆騎坐到他身上,“你說以前是不是見過我?”

“自己想。”

“肯定是!”

“在哪裏?”

“不知道……”

司湛寧捏着她鼻尖搖了搖,抿着唇笑了,“以後慢慢想,會想到的。”

葉冉慈略一眼旁邊吹得揚起來的落地窗簾,“那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你先想,想到了我就告訴你。”

“我敢肯定,以前沒見過!”

葉冉慈以為司湛寧會糾正她,然後她再來聽話中音。結果是司湛寧直接沒和她争,只笑了笑抱她進主衛,溫柔地去解她衣服。

葉冉慈抓緊了衣服,“你先告訴我,不說不讓做。”

司湛寧微微一笑,溫柔與寵溺都蕩漾在嘴角,“在真正确定你懷孕前,都不做。”

葉冉慈挑了嘴角哼着笑了一聲,“确定了就可以了?”

“确定了更不可以了。”

“那你脫我衣服幹什麽。”

“洗澡。”司湛寧笑容很大,整齊而标準地露出八顆牙齒,包括那對可愛的小虎牙,“運動不能做,前奏感受下也好。”

葉冉慈伸手去捏他臉頰,皮膚很好,感覺很好。她兩手捏着往兩邊拉拉,笑道:“你确定你有定力?”

司湛寧拉下她的手,在她額頭上親了下,無奈道:“倒是被你反将軍了。”

葉冉慈理理領子,把他反轉過去推出門,繼續笑道:“實在不行,你可以睡客房。”

司湛寧捏她鼻子,“又想着折磨我的法子。快洗澡,乖,明天我陪你去确認一下。如果真的是,那回去跟咱爸媽都說一聲。”

“嗯。”葉冉慈輕輕地應了聲,關上門。

她從葉冉慈變成了司太太,現在又從司太太瞬間變成未來的媽媽了?這樣的轉變太迅速,她需要好好消化……她知道她是喜歡司湛寧的,她也知道他給自己表白了,但她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她還不知道他們以前見過,但似乎他們以前的确是見過的。如此多的謎團她要解,但還沒來得及解開,她就要面對新生命的到來,會不會太倉促了?

29、Yes,I do! ...

葉冉慈枕在徐軍路的腿上,用編花草帽蓋在臉上,閉眼享受着。風拂過,帶來薰衣草的花香,還有他低低的歌聲。

徐軍路的聲音平常聽着也就一般,可唱起法文歌來配着那種低低的調子,特別的有味道,特別的沁入心扉。葉冉慈最愛聽他給她唱法文歌了,覺得無論什麽煩憂都能洗滌去。

徐軍路掀開她的帽子,在額頭偷襲了一下。

葉冉慈推開他,皺皺鼻子,“還沒唱夠十首呢。”

徐軍路直起腰,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我親的是額頭呀。唱得累了,你還不讓我喝口水嗎?”

葉冉慈轉了轉眼珠子,歪嘴笑笑,“狡辯!”

徐軍路對她笑笑,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走走吧,太陽都沒了。”

葉冉慈拉着他的手臂蹦起來,笑得像個孩子,“還得繼續唱歌。”

走了一半,歌也唱了幾首,徐軍路沉默了會突然問:“小慈,你就真打算只畫畫,不管家裏的生意了?”

葉冉慈低頭看着腳邊的薰衣草,頭也不擡地答道:“家裏不是還有我哥嘛。”

徐軍路沒有說話。

葉冉慈問:“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徐軍路還是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答,家裏的事情原來不是說他不管就真的可以不管的。

葉冉慈晃他手臂,“怎麽了?”

徐軍路把往自己邊上拉了拉,“看路,都要撞人了。”

葉冉慈這才擡頭,看見對面站着一個短發男子,正看着自己笑。她也趕緊揚起嘴角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錯身走過。

司湛寧愣了愣,眨眼回頭看着葉冉慈的背影,一時無話。那麽多年了,不認得也是常理。

葉冉慈的情緒很高,蹦跳着問徐軍路剛才那話的意思,可徐軍路就是沉默。她扁扁嘴,說:“不說,罰你今晚洗碗,外加再唱十首歌給我聽。”

徐軍路笑了下,“碗還是你洗,我唱二十首歌給你聽好不好?”

葉冉慈瞄了他一眼,了然地說:“算吧,成交。”

司湛寧是看着他們拐彎,再看不見了,才上的車,“回公司吧。”當車子開過路口的時候,他朝窗外看,果然還能看見她在拐彎路上蹦蹦跳跳的身影。那麽多年,那性子還是沒變。他很淡地笑了下,嘴角的弧度略略而過。他閉眼靠在車椅背上吩咐司機說:“還是回別墅吧,不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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