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生傾負半生容顏
更新時間2012-8-5 12:54:27 字數：3035
回到家裏的觀顏以為觀明海會把自己重打一頓，縮在自己的閨房裏不想出來，觀明海在門外敲門輕輕叫喚說：“顏兒，開個門，讓伯父進去。”
觀顏躲在被子裏，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說：“不開不開了，我睡着了。”
“顏兒。。。”觀明海又敲了敲門，裏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觀明海也了解觀顏的心思于是站在門口說：“伯父把跌打散放門口了，你自己出來拿吧。”說完觀明海把熬好的中藥和一副熱敷散放在門口就離開了。
裏面的觀顏探出頭來聽聽外面還真是安靜了，才從被窩上下來，打開門把放在門口的中藥和熱敷散都拿了進來繼續鎖上了門。
她喝了一口頓覺得好苦，又放下了，站在鏡子前把自己的屁股照了又照，三條黑色的痕跡給她白皙的膚色上顯得更加明顯。觀明海今日在皇宮裏真沒下輕手，也是為了能讓這事看來解決了，觀明海要不是這麽一打她們姐弟兩，接下來的事真不好解決。
觀顏的親爹觀雲海好少在家，家裏都有觀明海一個人管教，觀明海這人是外嚴內熱的人，平時沒少給觀顏姐弟嚴厲的教誨，只是觀顏性格是難于調教的主，一直都像個大男人一樣沒少惹出亂子來，倒是觀容被觀明海教誨的是有才有德有禮，性格上也像個姑娘。
觀顏擦了擦自己的屁股後再次聽到了敲門聲，觀顏立刻又穿好衣服假裝睡下的樣子躲進被窩裏，只是外面傳來的不是觀明海的聲音，而是妍芙在門口叫着她說：“二小姐，我是妍芙，來給您送烏雞湯來了。”
觀顏這才放心地開了門，讓她進來。
烏雞湯雖然有點燙，觀顏還是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說：“丫的，一整晚沒吃東西了，想餓死我了。”
妍芙看着她笑了笑說：“二小姐，聽大老爺說你在鬧脾氣呢，讓我過來看看。”
“別提伯父的事，聽着我就來氣。”
“是，二小姐。另外我幫你擦一下受傷的屁股吧，大老。。。爺也說。。。”妍芙停了下來換個話語說：“幫你擦一下後面。”
“好吧。”喝完烏雞湯的觀顏躺在床上說。
“妍芙啊，你說這伯父今天是不是有意在氣我啊，又是打又是藥的。”
“呵呵，這也是對二小姐的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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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我才不需要這樣的愛，才回來這麽幾天就被打了一頓，想想還是姥姥家好啊，惹出什麽事情來，姥姥也不會怪我。”
“呵呵。”妍芙邊擦着藥邊笑着她，沒有說什麽。
“對了，小九那邊怎樣了，有沒有消息？”
“二公子那邊有妍欣照顧着，大老爺現在也睡下了，應該沒事了。”
妍芙幫她擦完說，觀顏說：“我也睡了，累了一天，還被打了一頓，出門的時候記得幫我吹燈。”說完就直接蓋着被子睡了起來。
“是，二小姐。”妍芙把桌上的中藥和熱敷散收拾好後吹了燈一起帶了出去。關上門就往回走，路過西庭時只見觀容的卧室裏還亮着燈，于是前去看下情況。
觀容也躺在卧室裏，妍欣幫她擦着藥，妍芙進去後把門關了，觀容見她進來說：“妍芙姐剛從顏姐姐那邊過來嗎？”
“是啊，二公子，二小姐也睡着了。”
觀容站了起來走到妍芙前面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說：“兩位姐姐都淩晨再回去吧。”說完觀容把臺上的燈吹滅了，把妍芙推到床邊，妍欣把蚊帳放下，爬了進去，三人在這裏，游離于斯，夜色深沉，整個西庭和東庭都沒再亮着燈，只待天明。
第二天清晨，坐在轎子裏的觀容拉開簾子向外面看去，老北京城裏有做着買賣的，吆喝着的也有，他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街上了，平時觀明海不讓他出來這裏。今日沒有進皇宮，而是直接往頤和園那邊去。觀顏觀心也不在，在街上還有不少外國人，觀容看了看他們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皇宮裏那邊，慈禧太後也準備入轎，李蓮英還真沒在這裏，觀容昨天說不想見到他，看來老佛爺做了個決定，讓李蓮英留下。
在頤和園那邊，老佛爺在宮女明霞的攙扶下游覽着昆明湖，湖堤江南一樣的地方。
“許久沒來這邊了，正好可以調養一下身心啊，可惜小李子不在這裏，聽他說句話心情都會舒服些。”慈禧走上西堤說道。
“老佛爺不是說觀容公子會來這裏嗎？今日怎麽沒有見到他。”明霞說道。
一說起容公子，老佛爺都心思不在西堤柳色了，這楊柳依依怎能跟活生活虎的觀容比。
在讀人心思這方面明霞就遠不如李蓮英拿手，慈禧的沉默她也不知道是以為什麽原因，接着說道：“容公子這樣的男子可好少見哦，沒想到男人也有長得這麽精致臉龐的，明霞也是第一次見。”
慈禧放慢了腳步走着，眼在湖堤柳岸，心在觀容秀顏，此等男子一日不見，實乃如隔三九五之秋啊，話說着觀容從北宮門那邊進來，距離慈禧所在的西堤處還有一公裏遠的地方，進入頤和園，後觀容就自己下來走走了，他喜歡如此山水色，雖然都是人工建築物，可他也喜歡。
妍欣在旁邊伴随着他，觀容輕輕地對她說：“欣兒可喜歡這裏？”
“嗯，喜歡，還有公子也在這裏。”比起頤和宮裏的景色，妍欣更喜歡觀容的俊臉。
說着觀容和妍欣在侍衛的陪同下上了昆明湖上的龍船，這是老佛爺的專門船只，讓船夫在這裏等着觀容的到來，直接橫穿過混明湖到達西堤。
已經在西堤煙波亭的慈禧看着龍船上的觀容愈發的迷醉，微風粼粼，波瀾叢生，白衣輕擺，羽帽微傾。
船夫把船搖到西堤處，觀容扶着妍欣先上了去，妍欣上去之後拉着觀容也上了岸，老佛爺見他們上來後向前走了幾步，觀容和妍欣上前說：“見過老佛爺。”
“免禮。”
在煙波亭裏，慈禧看着觀容那是越看越喜歡，觀容進宮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他，觀容也知道老佛爺在盯着他看，也沒覺得不舒服，他就是個被女子盯着看着長大的男子。他微笑着回了老佛爺一個笑容，老佛爺舒緩着似乎将要掉落下來的心都有了，心想看來觀容并不排斥被女子看着盯着。
“容公子，可有喜歡的人兒？”
“未曾有。”
觀容這麽一說慈禧更是喜歡了，心想沒有喜歡過女子的男子會是個未曾沾染的男子，如此美妙的俊顏，波瀾不驚。
“不知容公子行詩作畫可行？”慈禧雖然聽說過觀容不僅是個美男子還是個大才子也未有親自确認過，于是乎說起來想考驗一下觀容是否有真材實料。說着沒一會兒小劉子公公就端來了筆墨紙硯，看來在觀容到頤和園時慈禧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天的行程。
觀容沒有過多的話語，上前去摸了摸墨水，在煙波亭裏像西堤和昆明湖上望去，異常的晴朗，于是輕輕地描摹起來，這畫為水墨輕妙，如青煙缭繞，而又清空入朗。慈禧站起來走過去，看着觀容在仔仔細細地作畫，滿心欣賞起來。
慈禧入宮前對學問的事并沒有多大的造詣，可她也是個非常熱愛文學的人，加之悟性極高，到如今這個六十二歲時的年紀，也算是收獲頗豐。待觀容畫好畫後在邊幅說寫下這段詩句曰：
青岚青青煙
碧波照迷情
舟行客留意
留覺慕人心
慈禧微笑着覺得這公子可謂不簡單，才情詩貌，內涵與外在同優，不知覺更是喜歡上觀容公子來。
有觀容在頤和園裏，如此閑情在頤和園中的老佛爺并未有任何的不安，另一方面，燕郊大英使館外面停着一輛車，一金發女子從車裏下來，高挑的身姿吸引着路人的目光，都回頭往她那裏看去。她是大英帝國外史查理斯的兒女，維納，今日剛進入北京，就引發了一場騷動。
查理斯從大使館裏出來，維納就跑了上去叫喚着說道：“阿爹，我想死你了。”然後在查理斯臉上親了又親，她說的是中文，看來這女子對清皇朝也很熟悉。
“維納，我的小閨女，好久不見了，阿爹也想你了。”
“阿爹啊，這可是我第一次來帝都，你要帶我進去皇宮裏看看。”
“好好，過幾日阿爹就帶你進去宮裏走走。”
“真的？什麽時候啊？”
“五天後，左宗棠将軍從新疆回來，到時我們領事館的人也會派代表去，本來阿爹想讓保羅去的，你回來了阿爹也陪你去吧。”
“好啊。”
在軍帳中的觀止看着東方的太陽，迎着它而行軍，他拿着酒杯再次一飲而盡，傾灑千軍萬馬之中，浩浩蕩蕩，如若此情此景有女子在此地，必驚然為他而傾盡一生。在路途之中的他卻遠遠沒有想到，遠在京都的剛回來的那個叫做維納的女子會在他未來的一生裏洗淨鉛華，一生傾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