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許憑闌搬起凳子,坐的離宋衍更近了些,
“那,衍哥想到要為我取什麽字了嗎?”
“嗯,順便,喃弟的字我也想好了。”
說着,宋喃趕緊取來了紙筆,将紙鋪好後把筆遞了過去,
宋衍撩起衣袖,揮揮灑灑寫下兩句詩,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字畫樓,如何?”
說罷,又中規中矩地寫下兩句詩,
無意減字移疏語,有情添言亂心曲。
“喃弟,你便字疏語,如何?”
許憑闌拿着那張紙瞧了半天,好似要把紙給盯出個洞來,
“妙啊!畫樓,嗯,我喜歡。”
宋衍佯裝清咳了兩聲,又問,
“喃弟?”
宋喃愣了愣,看了一眼紙上的詩句,思想還停留在那詩的含義上,亂心曲嘛,确實,有一點。
胡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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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衍哥取的我都喜歡。”
宋衍放下毛筆,給宋喃倒了杯茶,
“你身體不好,等會我讓魏管家送碗安神湯來,你喝了就早些歇息吧。”
又看了看許憑闌,
“客房已經備好了,一會魏管家就來送你過去,我見你好像沒有準備換洗的衣物,就給你備了件我的,時候不早了,洗漱後你也早些休息吧。”
許憑闌點點頭,心裏暗爽,馬上我也是和宋衍哥穿一件衣服的人啦!
只是這傻子不知道,宋衍的衣服,除了皇上給派的官服,幾乎是不會穿第二次的。
後半夜,許憑闌悄悄起了床,一個人踱步走到了院子裏,望了眼天上銀盤似的月亮,想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小時候,他出過最遠的門就是去京城宋府,還是為了看病,離家前,柳淡煙和許珘就千叮咛萬囑咐要注意禮節,要懂禮貌知分寸,按規矩行事。
只是那時候小,爹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現在長大了,小孩兒有自己的思想了,也學會頂嘴叛逆了,出來了之後才發現,原來整個世界都和自己想像中的的不一樣。
“江湖啊,希望你以後能記住你大爺許憑闌的名字,多多關照啊。”
第二天一早,許憑闌已經收拾好了包袱在宋衍門外等着了。
一直到上午,仍不見有人出來,他只好拉了個路過的丫鬟詢問,誰知道宋衍天還沒亮就出門了,據說又去宮裏見皇上了。
小丫鬟剛走,宋二公子又來了。
“你在衍哥房前做甚?”
許憑闌朝他做鬼臉,
“睡得怎麽樣?膽小鬼。”
“?你為何叫我膽小鬼?”
許憑闌驕傲地擡起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宋喃,
“咳咳,昨天晚上,本大爺心情好在後院賞月,可是聽到了某人房裏傳來的尖叫啊。我不過是随手放了只可愛的小蟲子進去,沒想到,堂堂宋府二公子就被吓成了這樣。”
宋喃一時間羞紅了臉,
“那,我就是害怕了,有甚好說的。”
許憑闌啧了兩聲,
“放心,等以後本大爺在江湖上混出名聲了,我同意你打着許憑闌的旗號為非作歹。”
“你說甚呢,我怎麽會為非作歹?”
“行行行,除暴安良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許憑闌站在臺階上,比宋喃高出了一個頭,忍不住摸了摸眼前人柔順的發,
“我今日就要走了,我娘給我的時間不多,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還得去別的地方看看呢。衍哥的衣服我就先穿走了,下次來看病的時候歸還。至于你嘛,”
又戳了戳孩子的小臉,
“也別太想我,我就住在李家村村頭,寫信就行了,記得,字寫好看點。
宋喃又是被摸頭又是被戳臉的,還有些莫名其妙。
“知道了,你放心地走吧。”
許憑闌從臺階上跳下來,扛起包袱,給宋喃留下一個背影。
“噢對了,下次,可別再被人踢下水了!”
宋喃氣得在原地跺腳。
許大爺的第三站,要去找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