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一篇:酒醉

那年冬天分外冷,才過立冬便下了場大雪。

殷衣身體不好,一到換季便慣例染上風寒。今年一年心事瑣碎,大喜大悲,更是虛弱,斷斷續續病了幾月,臘月将近才好了大半。

殷雀急了幾個月,只是臨近年關瑣事又多,他也沒時間日日膩着殷衣,只得吩咐下人提醒殷衣按時喝藥。

殷衣雖說體虛,也還未過過這種拿藥當水喝的日子,喝得心火旺盛,又總是見不到殷雀,這幾月當真……相當難挨。

到了臘月二十九,江南又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殷衣積了幾個月的火,這日終于摔了藥碗,不肯喝了。

“去叫殷雀來,”殷衣冷笑着對管家道,“跟他說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管家是看着殷衣長大的,早習慣了他的脾氣,立馬應了“是”,馬不停蹄地去尋殷雀了。

殷衣氣得頭暈腦脹,在房裏繞了幾圈,搜出一套酒器,不知怎的想起了院中樹下埋着的一壇酒,便又吩咐下人挖出來。

人說借酒澆愁,殷衣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有愁得想喝酒的一天。

他坐在桌邊,長長地嘆口氣,開始一杯杯地給自己灌酒。

那酒口感不大好,喝下去火辣辣地燒喉嚨,只是好歹埋了幾年,算得上香醇,殷衣倒也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殷衣酒量差極,才喝兩三杯便靠在桌上扶額,已是半醉了,還不肯撒手地抱着杯子。他袖裏先前已揣着個瓷質湯婆子,全身暖和,現下幾杯酒下肚幾乎錯覺自己要燒起來。

他不由深吸口氣,咬牙切齒地喃喃道:“殷雀這傻子……給我喝的什麽藥……”

說殷雀殷雀到。

這邊殷雀仔細掩好門,生怕風雪吹散房中的熱氣,轉頭便聽見殷衣埋怨他,不由萬分委屈地道:“那都是補身子的藥……”

殷衣橫他一眼:“舍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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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雀聞到空氣中的酒氣,反問道:“哥哥喝酒了?”

“嗯。”殷衣哼一聲,将湯婆子擱在桌上,向殷雀張開手。

殷雀坐到桌邊,非常自覺地将他抱到懷中,低頭溫聲哄道:“哥哥怎麽又生我氣了?”

“你……”殷衣一被殷雀抱着便什麽脾氣也發不出來了,只靠在他肩上低聲道:“都快過年了……還天天不回家的……”

殷雀心裏一跳,通體舒泰地受下了殷衣這個不動聲色的撒嬌,伸手替他将鬓邊發絲挽到耳後:“這不是忙完這一陣,才能得空同哥哥一起過年麽?”

殷衣便彎着眼睛笑起來。他久病初愈,臉色卻比病前還要好上許多,唇色被酒液潤澤得鮮紅,此時懶洋洋地依在殷雀懷中,真真是——豔麗難當。

殷雀因着殷衣猶在病中,已經幾月未開葷,此時單單被殷衣這麽望上一眼,身下的欲根便硬了起來,直直地戳着殷衣的大腿。

殷衣隔着衣衫撫上堅硬滾燙的那物事,刻意放低了聲:“想我了?”

殷雀剛從外頭回來,身上卻比殷衣還要暖上兩分。他按着殷衣後頸,在他唇瓣邊磨蹭:“自然是……日思夜想……”

殷衣摟着他的脖頸,低笑道:“花言巧語。”卻湊過去主動吻上殷雀,唇齒相依,缱绻纏綿。

殷雀吮一下殷衣的唇,含笑望着他。

“都怪你……被你補過頭了……”殷衣稍稍撇過頭,頰邊一片緋紅,“回床上……”

還沒說完便被打橫抱起,殷衣低呼一聲,緊緊攀着殷雀的臂膀。

殷雀同殷衣一齊倒在綿軟的被褥中。殷衣一翻身,跨坐在殷雀小腹上,一只手按着殷雀肩膀,居高臨下地笑道:“不準動,讓……我來。”

殷雀喉結上下滾動一陣,啞聲叫道:“哥哥,我……”

“你什麽?”殷衣将身上的厚重衣衫一件件脫下,因為剛剛喝下去的酒,渾身似乎都透着紅,他低頭看着殷雀,笑罵道:“你這小混賬……”

殷雀撫過殷衣纖瘦的腰際,引得殷衣咬緊下唇,半羞半惱地瞟他一眼。殷雀只覺得那眼神勾子似的,撓得他心中又癢又酥,下身硬得幾乎發疼。

殷衣随意套弄兩下抵着他後腰的硬物,小聲咕哝道:“好大……”話音未落,便感到手裏握着的性器興奮地彈跳一下,不由哼笑一聲,俯身黏黏糊糊地向殷雀讨吻,一邊伸了手,摸索着插進穴道中自己擴張。

殷雀自是予取予求,強自忍着勃發的情欲,任由殷衣趴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殷衣不自覺地塌了腰,好讓手指進得更深,附在殷雀耳邊低啞地呻吟着:“嗚嗯……殷雀……太深……啊……”

殷雀忍得眼睛都紅了,扳過殷衣的下巴深深吻住,殷衣便彎了眼,在親吻的間隙中漏出甜膩的呻吟。

半晌,殷衣稍稍直起腰,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期間刮過敏感的穴肉,又引得腰間一陣輕顫。他垂着頭看了眼殷雀,低聲喊了他的字:“沉寒……”便掰開臀瓣去吃那滾燙的性器。

那物事太粗,與手指完全不可比。殷衣的身體太久未經情事,此時堪堪吞進頭部便已軟了手腳,只能勉強撐着他的胸膛,急促地喘息着:“殷雀……嗯……沉寒……”

殷雀恍惚覺得自己也醉了,後腦一跳跳地疼,他摸索着握住殷衣一只手,蠻橫地與他十指相扣,聲音克制不住地發顫:“長輕……”

殷衣俯身親了親殷雀的頰側,咬了牙往下坐。等得完全沒入,兩人皆長長舒了一口氣。

殷雀沒急于開始動作,撐起身子又去同身上的人接吻:“哥哥可也是想了?”

殷衣輕咬着下唇,只含含糊糊“嗯”了一聲,這般乖順模樣,全不似半個時辰前剛摔了碗的人。殷雀平日看多了他的嚣張任性,卻最中意他在床笫間的難得服軟,便忍不住生出些逗弄的心思。

他伸手把殷衣身子抱起來些,深埋的性器被抽出,引得殷衣小聲低吟。

“哥哥是想我,還是想這事?”

殷衣環着殷雀的脖頸,又湊過去親親他的唇角,只覺得渾身泛着癢意。他在殷雀耳邊吹口氣,低聲道:“自是想你……才想同你做這事。”

語畢也不管殷雀的反應,扭着腰在他身上起落,唇邊溢出高高低低的呻吟,一頭黑發散落在身後,随着他的動作起伏。

“啊……太長了……”殷衣淚眼朦胧地望着他,撫過自己的小腹,似乎真的能感受到那滾燙粗長的性器,“沉寒……嗚……要壞了……”

殷雀緊緊箍着殷衣地腰,隐忍又熱切地舔吻着他的頸側,聞言低笑道:“哥哥怎麽會壞呢……我怎麽舍得……”卻倏然發了狠,将殷衣壓在被褥中,擡起他一條細細白白的腿扛到肩上,身下又深又重地朝裏頂弄着。

殷雀語調溫柔地喚一聲“哥哥”,身下卻毫不留情地抽插着。

殷衣眼角發紅,淚水洇濕了長長的眼睫,他緊緊攀着殷雀的小臂,抽泣一般哭叫道:“殷雀……輕嗯……啊啊……輕些……”興許是真的被肏迷糊了,竟不自覺說了一句吳語:“伐來塞個……”(*注1)

哪知道殷雀變本加厲,找着穴道中那塊軟肉不斷碾磨。殷衣聽得他急促道:“長輕你多說兩句……嗯?叫出來,好不好?”

殷衣不由掙動幾下,想從殷雀身下逃開,卻被殷雀掐着腰拉回來,進得更深。殷雀握住他的臀肉,恨不能将兩個囊袋一并擠入溫暖的甬道中,他喘息道:“哥哥,乖,叫出來……”

殷衣身上沒長什麽肉,肋下的骨頭都清晰可見,臀上卻生得珠圓玉潤,手感極佳。他被殷雀揉搓得一陣輕顫,嘴裏胡亂地呢喃着吳言侬語,撒嬌似的,軟得不像話。不一會便撐不住,仰起頭高潮了。

殷雀配合地停下了身下的動作,俯身親親殷衣汗濕的鬓角。殷衣無力地推他一把,小聲道:“倷個寧,哪哈诶恁個……”(*注2)

殷雀自小長在京城,聽吳語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由疑惑地望着殷衣。

殷衣卻轉頭避開了他的目光,耳根紅通通的。他半閉了眼,低聲道:“還要……”身下的穴肉也自有意識一般,吸吮着還未發洩的性器。

殷雀悶哼一聲,伸手将殷衣抱到懷裏,做标記似地,在懷中人的頸側輕輕咬了一口。又想到今日的殷衣似乎分外主動,不由嘆道:“哥哥是真的醉了……”

“酒後吐真言。”殷衣依在他懷裏,悶悶地開口,猶不滿足地扭了扭腰,“你是不是不行了……”

“嗯?”

殷雀惡狠狠地頂弄幾下,又将殷衣壓在身下,用了一整夜證明了自己行不行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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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伐來塞個”,意思是“不行了”/“吃不消”。

注2:倷個寧,哪哈诶恁個”,意思是“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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