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難受嗎？”

在兩人進入403的時候, 謝茵看着李潇潇突然問道。

“沒有，感覺這個時候很輕松，真的很輕松。”

李潇潇低聲笑着，然後慢慢向內走了進去：“謝姐如果可以，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

“行！，我現在就訂票。等明天我們處理一下, 這邊房子的事情和你案子的事情, 我們後天就出發。”

謝茵承諾着，李潇潇轉頭沖她笑笑, 然後突然的坐在了沙發上了。

“怎麽了？”感覺她的反應怎麽看怎麽不對, 心裏有點擔心。謝茵上前, 下意識上前去伸手摸她的頭頂。

“謝姐，我有點困了，我想睡覺。”

李潇潇在謝茵的手過來時，下意識的整個身子往後輕微縮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停住了。謝茵眼神微閃, 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那樣，伸手輕輕的貼在她的額頭上。

“還好沒有發燒，離下午吃晚飯還有好幾個小時。潇潇不如你先進去休息一下吧，等我準備好晚飯你再出來。”

“嗯, 那好吧, 謝謝謝姐了。”

李潇潇像往昔那樣笑着，然後很快就站了起來，很快就離開了。

而等小姑娘進了屋子的主卧, 并迅速關上房門後。謝茵站在沙發邊，側頭看着她關上的房門，想着她剛才下意識躲她的動作。心裏一痛，突然就直接抓起桌上的杯子。

她想把手上的東西狠狠的甩出去，以發洩自己莫名的情緒。但在舉起手上的杯子時，她卻像上次沖動時那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慢慢的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白色的馬克杯上是兩個抱在一起的小人，看着馬克杯上，一個小人長發飄飄，一個小人卷着及肩短發的熟悉樣子。謝茵慶幸自己控制住了情緒，慶幸自己沒有将手上的東西毀掉。

仔細的看着手上的東西，在側頭發現桌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同款杯子後。謝茵輕輕的笑了笑，然後便把兩個杯子鄭重其事的放在了一起。她坐在沙發上認真仔細的觀察着兩個新杯子，感覺自己好像透過這兩個小瓷器，就能感受到潇潇發現它們時驚喜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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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我去外面買點水果面包，你要吃什麽嗎？”看了幾分鐘後，謝茵一邊拿起自己的手包，一邊突然的站了起來高聲問道。

“我沒有特別想吃的，謝姐你看着買吧。”

小姑娘在裏面很快的回答着她，謝茵點點頭。随即便拿着包包和手機，很快的出了門。

而等她出門後，她便立即直接撥打了小王的電話。

“謝姐？”小王有些驚訝，随即連忙道：“謝姐，抱歉你說的出租合同我還沒做好，要不你先等一等。”

“這個沒關系，反正我也不着急租掉這裏，也不靠着這個房子的租金過日子的。”緩緩的笑了一下，然後謝茵突然道：“小王，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可能後天就要走了。要不你出來，我們一起在你們公司外面的咖啡店，喝杯咖啡，吃點臨別的小點心？”

“謝姐——”王铮有點猶豫，但在想到謝茵之前說的那所謂的感謝費後。他心中一動，還是立馬答應了：“謝姐，其實你這一走，我也挺舍不得你們的。既然這樣，那就喝杯咖啡吧。我現在就去請假，謝姐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大概多久能到？”

“我現在剛出了幸福小區，應該三分鐘就能過來。你不用太着急，也不用請假，直接說有客戶找你就可以了。”

作為跑業務做銷售的老油條，謝茵下意識的提點着。剛剛去正規公司上班沒多久，還十分謹慎的小王點點頭，然後立馬笑道：“知道了，謝姐！”

“嗯！”

之後，謝茵很快就到了小王工作的公司外面。側頭看了一眼，雖然被她稱為公司，但實際上有了一個小門面的小中介公司，随即謝茵便直接進了咖啡館。

“歡迎光臨，請問——”

“我要跟人聊天，要最安靜的位置。”

輕輕的掃了對方一眼，随即謝茵便直接老道的開始找起裏面最隐蔽的地方。

“我們這裏有包廂，請進！”

服務生連忙領着她進內，在走過大廳的位置。将她帶進專門的房間後，她便立馬道：“小姐，我們這裏包廂的最低服務是800兩小時，餐點和咖啡是可以免費提供一些的，請問你們一共幾位？”

“兩位，還有一位男士，他是隔壁的房産中介。如果他進來，發麻你直接把他領過來。”

拿手機掃着桌子的付款碼，謝茵一邊付款，一邊低聲道。房産中介公司的鋪面跟這個咖啡店的鋪面離的很近，所以謝茵直覺他們應該是認識的。而且這年頭，房産中介，幾乎全是清一色的西裝白襯衫，所以謝茵放心的囑咐着

“好的，那麻煩您稍等了！”

匆匆的擡眸掃了她一眼，随即服務生便立馬出去了。

不一會，就有服務生，立馬給這裏端來了，整個咖啡店據說最好的咖啡以及最好的餐點。

而在服務生上東西時，連忙趕來的王铮，便被店裏的其他員工給領了進來。

“我在這裏工作四個月了，偶爾也跑來這裏買喝的，我竟然不知道這裏還有這樣的地方？”

年輕的小夥子在跟謝茵打過招呼後，便一邊落座，一邊驚訝着。

“現在很多餐廳和咖啡店，其實都有包廂或者雅座。只是這種東西，一般你不問，別人也不會刻意的跟你推銷的。其實像這種店面的前臺或者賣場的銷售，一般眼神都很利的。行業裏有句話叫做，買得起的從來不問價格，而問價格的一般都買不起。這話雖然不全對，但有的時候，确實也有一定道理的。”

謝茵一臉笑意的說着，然後把桌上的一杯咖啡輕輕的推到了他的面前：“來試試這裏所謂的藍山咖啡？據說是五十塊一杯，你感覺值嗎？”

“那我試試！”不知道她今天找自己到底是做什麽，是不是上次說的感謝費的事情。其實像這種東西，一般客戶在找他們時，都會提到，那真正履行的其實沒幾個。所以前一陣，在自己根本沒收到所謂的大紅包後，他雖然失望了一下，但也沒有太當回事。直到前兩天意外接到她們的電話，知道這邊李潇潇出了意外，所以謝茵打算把這裏的房子租掉後，王铮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沒有收到紅包。紅包這個東西，跟心情也是有很大的關系。客戶家出了意外了，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想着給他紅包了。他再舔着臉要，也感覺不合适，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合作，所以他便完全沒提。剛才一接到電話，他就心動了，以為是謝茵改變主意了。但此刻，看着她的架勢，他卻感覺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一口咖啡下肚，大熱天還穿的整整齊齊的王铮，立馬直接皺了眉：“太苦了，簡直了！”

“呵呵！不值吧？”謝茵也低頭嘗了一口，然後也跟他似的，直接把杯子移到了一邊：“其實咖啡跟人一樣也被人分等級了，人呢，有三五九等，有有錢的，有有權有勢的。也有沒錢的，沒權沒勢的。而這咖啡豆呢，也分個一等豆，二等豆什麽的。頂級的藍山咖啡，說實話在國內的咖啡館是很難喝到的。我在國外也才喝過幾次，一杯折合下來要我四百多塊。不管咖啡的味道怎麽樣，反正在那個場合，花費那個價格喝一杯咖啡，即便不好喝，我也會感覺好喝的。而這裏所謂的藍色咖啡，也就騙騙土包子而已，根本難登大雅。”

“呵呵！”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王铮尴尬的笑了起來。他雖然是隴城本地人，但父母從小離異，從小根本沒人管他，他只能跟着一個奶奶勉強度日勉強生活。在他的生活裏，活着就已經很艱難了，他又怎麽會管什麽咖啡正宗不正宗的。

“小王，你好像跟我說過。你從小跟你奶奶生活，現在賺錢就是努力給你奶奶攢醫療費是吧？”

在王铮尴尬時，謝茵突然的說出了以前她要買房時，王铮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訴苦的話。

“是啊，我現在身邊就一個奶奶了。她現在都七十了，動不動就要住院，所以我賺錢，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她的晚年能幸福一點點。”

王铮微微一愣，然後立馬道。成人的世界，有時候錢是比所謂的自尊有用的。在他剛做銷售時，他不懂這些，只是跟客戶拼命的介紹介紹。但在做銷售久了後，他卻學會了跟客戶打親情牌，學會了叫她們姐姐阿姨的。學會慢慢的跟她們打好關系，然後再把自己的房子買出去或者租出去。也許客人們以為他是為了提成誇大其詞着，在真真假假，有時候其實也沒那麽重要的。

“怎麽了，謝姐是想再買一套房子，然後幫我再賺點提成嗎？”

王铮笑着試探了起來，謝茵望着他輕輕笑了起來，然後搖頭緩緩道：“其實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的。因為我進你們的店裏，你是跑的最快，嘴巴嘴甜的。後來你又天天的給我找房子，天天的不動聲色的跟我們說你的難處。你年紀不大，但卻已經很有想法了。我也是做銷售的，咱們也算是同行。難得見到這麽努力的同行，我很難不欣賞你的。所以，在感覺确實受到了很好的服務後，我就決定給你一定的報酬了。只可惜——”

小夥子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向她。謝茵露出難過的樣子，長嘆一口氣，聲音極低道：“只可惜，我家潇潇出了意外，我的心情突然就緩不過來了。我跟潇潇在一起，你說要是她的媽媽反對，那我們也就認了。但這次，因為反對我們在一起，潇潇的二伯，竟然直接把我家潇潇從車上推了下來。現在的潇潇，好像被吓到了，沒有辦法，我也只能帶她離開了。因為對方畢竟是潇潇的家人，潇潇她不可能做的太過分的。但咱們國家的法律，這方面做的也不盡人意，所以我很不舒服很失望。盡管潇潇的那個二伯，怕我們真的會把這件事情追究到底。所以剛才當着我們的面，給他的頭頂來了兩下，又拿着棒子給自己的胳膊來了一下。但我還是感覺不舒服，他的那個額頭，我确實看到他流血了。但他的胳膊，自己只是拿起棒子比劃了一下，就真的會骨折嗎？”

聲音低低着，在王铮的眼睛越睜越大的事情，謝茵突然的笑笑，然後重新坐直了身子：“其實我的這個房子，即便不住了，我也可以拿來做投資的。這樣的話，一年一兩萬的出租費，其實有跟沒有好像也沒差別。在這裏拆遷前，我完全可以把這個房子借給我的朋友居住。這個房子三年拆遷，我就可以讓他住三年。五年拆遷，我就可以讓他住五年。這麽大的房子，這麽好的環境，帶着老人過來住，應該會特別好吧。這個小區好像有不少的老人，我們家潇潇，剛來這裏一看到這裏的環境和裏面下棋聊天的老人，就一下子喜歡上了這裏。所以，我在想，有沒有那麽一個人。能幫我出出氣，讓我高興一下，讓我家的小姑娘高興一點點。剛好他們今天進城了，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趕去城北的第二醫院去包紮頭部了。他們有那邊的社保，社保指定的醫院，好像就是哪一家。所以——抱歉說多了，我該回去了。我來只是想補給你，上次跟你說好的紅包，我現在就轉給你吧。”

謝茵一直都有對方的號碼，她笑着給對方轉了五千過去。然後起身拍拍對方的肩膀，随即便大步離開了。

而謝茵走後，王铮看着桌上那一大堆完全沒動的糕點，慢慢的恍神起來。

“服務生打包！”

在稍微的恢複了一點後，看着桌上的東西，他下意識的說着打包的話。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生匆匆走了進來，然後開始見怪不怪的收拾了起來。看着對方的動作，王铮的下意識的緊緊的捏住了，謝茵剛才忘記拿，或者算是刻意留給他的東西。

“小高，想不想賺外快。”

這個下午，王铮提着手上的糕點沒有再回公司。等回到後面不遠處的城中村後，他便立馬出門去找了自己的鄰居。

“什麽外快？”

跟他一起長大，至今都在混着的朋友，立馬來了精神。

“這個人，現在應該在隴城第二醫院包紮頭。他得罪我一個朋友了，所以我的朋友想要他——”王铮做着熟悉的動作，然後又幹脆的說了對方的名字，以及他具體的家庭位置。以防他過去時，對方已經走了。

“幹不幹？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就是兩千。不用搞得太嚴重，骨折了行。”

“不幹是傻子！”

他手上被他從那張人身保護令上專門截下來的相片和名字，很快被自己的朋友拿走。下午三四點的時候，一直在家的王铮，一直都心神不安着。而等他刷手機，刷到好朋友出了意外的朋友圈後，他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真TM倒黴，開車碰到碰瓷的了。明明他的胳膊本來就傷到了，本來就綁着繃帶。結果我一過去，不小心帶倒他，他就直接拉着我說我撞傷他了，還讓我帶他進醫院檢查。幸虧醫院警察明察秋毫，在我報案後，立馬找到監控，證明他們剛來的時候就抱着手臂，不然我就要冤死了！雖然損失了兩百的彩超錢。但還是感謝警察同志，感謝人間真情，高興，高興！”

看着圖片上包着頭發，抱着手臂龇牙咧嘴的躺在機車下的男人。看着手上新鮮出爐的醫院診斷書，王铮高興了起來。立馬把朋友圈的內容轉發了，然後發給了謝茵。

“明天簽合同，我一元租給你。”

手機很快就來了信息，看着手機上的內容。王铮喜極而泣，然後立馬跑去外面找自己的奶奶。

“奶奶，公司說要給我租房子住呢，我剛剛接到電話的。兩室一廳的房子，奶奶，我們終于不用再住在這個地方了！”

等着拆遷的老房子，等了十幾年都沒有拆遷。他家是附近唯一沒有蓋兩層小樓的，一直都住破舊老房子的。自己在租房和賣房，結果自己的奶奶卻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這是王铮心裏一直膈應內疚的地方，現在不管怎麽樣。他都能暫時的讓自己的奶奶晚年能享福一陣子了，即便只是一兩年他也感覺夠了。

“真的啊你沒騙我？”

一直感覺孩子沒找好工作，一直擔心着他的老奶奶，聞言立馬從外面走了進來。

“真的，過兩天應該就可以搬了。奶奶，這下你終于不用在擔心我了。”

嘴上高興着，随即王铮便對着自己唯一的親人，胡編亂造了起來。上了年紀的老人高興着，想到自己的孩子有本事了。竟然能住到公司租的房子裏，她立馬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潇潇，給你看個東西。是小王發給我的，說是他剛剛刷朋友圈，刷到的。”

在收到王铮的消息沒多久，謝茵便立馬拿着圖片在李潇潇面前買起乖來。她坐在李潇潇身邊，斜着身子，給小姑娘放大圖片，然後神色誇張着。

“呵呵，真的有這麽巧嗎？”看着李大富被壓在超大號摩托車下面的畫面，李潇潇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就是這麽巧啊，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聽說他被撞倒後，還想碰瓷騎手，說是對方把他的手臂給撞傷的。可他的手臂，不是離開這裏時，就已經傷到了嗎？現在被人這麽發朋友圈爆出來，感覺他也挺可笑的。”

謝茵呵呵笑着，然後湊過去親小姑娘的額頭。李潇潇下意識的轉頭，把自己好的那面湊到她的面前。謝茵笑着伸手過去，然後一下子按住她的額頭。在她貼着的紗布上親了一下，随即便低頭異常強硬的親在她的嘴唇上。

李潇潇低垂着眼睛任由她親着，直到許久許久後。她才終于伸手過去，輕輕的抱住謝茵，慢慢的跟她親近了起來。

“乖啦！”

想着醫生說的所謂創傷後應激障礙，謝茵親着小姑娘時，動作越發的大了起來，眼神越發幽暗了起來。盡管醫生對她說着什麽慢慢來，什麽這一切其實都是正常的，讓她慢慢的幫助小姑娘。但謝茵可以接受一切其他的，但卻不能接受她下意識的害怕和躲着她。她是她一輩子的愛人，她們是約定要走過一輩子的人。李潇潇她可以有任何的反應，但卻絕對不能怕她。

兩人貼在一起，慢慢的接觸着。謝茵一邊注意着她的手臂，一邊卻又态度強硬着。

直到小姑娘喘不氣，生氣的直接用右手拉起她的頭發來。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調皮的小丫頭，在夜色裏伸手拽她頭發的舉動。謝茵才笑着，才慢慢的放過了她。

“你的學費怎麽辦？現在學校在放暑假，你應該退不了錢吧。”欺負了小姑娘的謝茵，放開她，坐在李潇潇的身邊，随意的問了起來。

“我們不是都給王铮寫過授權書了嗎？讓他去要了，要是能要到，就當是給他的酬勞了。”

李潇潇突然的來了這麽一句，謝茵側頭過去異樣的看了小姑娘一眼，然後便笑着，慢慢的點了頭。

“你的工作怎麽辦？真的辭職了？你舍得嗎？”

在醫院看到過她打電話的李潇潇，直接的問了起來。

“辭了，等我回去去辦個交接，然後把社保轉出公司就可以了。”

“譚總肯放人？”謝茵畢竟是公司花費了将近四年才培養出來的，也許公司上層有自己的安排。但李潇潇始終覺得，在她沒有完全的給公司奉獻足夠前，公司應該也不甘心放她離開。

“那天譚總本來是想跟我興師問罪的，但等我提出自己這邊出了事情，必須要辭職後。他卻突然跟我說，是不是有人挖我了，是不是我嫌棄工資太低了。他也挺有意思的，直接說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一般在國外的外派人員，工資都是國內的兩到三倍。所以他可以按照行規，給我把工資漲上去。但很可惜，我已經另有打算了，所以只能辭職了。”

謝茵伸手抱住了身邊的小姑娘，李潇潇下意識的抱着自己的手臂，輕聲的問了起來：“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是再去其他的公司嗎？”

“給人打工，太過被動了。我在想，既然我在國內這方面的工作經驗這麽足，既然我對國外這方面的市場也了解一些。那為什麽我不幹脆湊點錢，自己也學習一下譚總。”

謝茵風淡雲輕着，李潇潇一聽，便一下子直起了身子：“這樣不行吧，而且公司不是有規定，如果你這樣的離職了。兩年還是三內之內，是不能再接觸同行業的。”

李潇潇畢竟是在日新辦公室上了一年的班，所以即便她沒見過這樣的事情，但也聽說過的。所以此刻，一聽謝姐這麽計劃，她立馬擔心了起來。

“是兩年的競業禁止協議，我做人其實也沒那麽壞的。只要公司按照這方面的規定，補給我兩年的工資，其實我也是可以幹其他的。但如果他不給我錢，又想限制我賺錢，那就對不起了。這年頭，不能他吃肉，我連湯都不能喝吧。反正這事到時我會去公司跟他談的，如果談不攏，那我就花錢再找個律師跟他們耗着。在他們耗着的時候，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了！”

謝茵無賴又無恥着，李潇潇側頭望着感覺完全不一樣的謝姐。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了一樣。

“潇潇別這樣看着我，我們出去跟外面的同行搶生意，跟公司的同事搶單子時，其實都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這就叫做現實，這就叫做适者生存強者為尊。出門在外，只有自己為自己着想，才能活的很好的。什麽狗屁職業道德，什麽跟老東家的感情，這都是忽悠傻子呢。公司可以依照我們的價值，随意的打發我們，随意的安排我們的未來。那同樣為了我的未來，我也可以什麽都不顧的。”

謝茵又開始說起了她的職場經，李潇潇低頭仔細的想了想。在想到在職場上謝姐确實比她多幾年的工作經驗，确實比她的同齡人都走的遠，都有成就的多。所以到了最後，她也就不費神了。

“到了鵬城，我們重新開始吧！”

有一種立馬想遠離這裏的沖動，所以李潇潇，又老生常談了起來。

“放心我已經訂好機票了，明天我去找馮律師解清尾款，跟小王簽個讓他幫忙出租掉這裏的委托書後，我們後天就可以走了。”

“唉，可惜了我買的東西了。”想到自己新買的冰箱和廚房裏的那些餐具，李潇潇後悔心疼着。

“呵呵，沒事的，我會讓小王找一個很好，很愛惜這裏的租客的。咱們房子裏的東西，我想對方一定會好好的珍惜，物盡其用的。”

謝茵安慰着小姑娘，李潇潇看着桌子自己買好的馬克杯，最後靠着謝茵低聲喃喃道：“把這兩個杯子都帶走吧，還有上次我帶回來的那個杯子，我們都拿走吧。”

“嗯！”謝茵輕輕的點着頭，随即便抱着李潇潇繼續躺在沙發上。

上次她們這麽躺的時候，好像是白天。那天陽光特別的多，她們剛剛拿到這裏的鑰匙，所以興奮的躺在這裏好久都沒有起來。但如今，卻是黑夜裏，卻是整個屋外都漆黑一片的晚上。靜靜的望着外面，謝茵希望黎明趕快到來，希望明天趕快過去。這樣，她跟潇潇才能趕快的回到鵬城，才能重新開始她們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