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條龍尾巴

車臨時停靠, 不能好久待,冰夷抽回手想重新開車。

小團子粘人得緊,翅膀攏起扒拉着, 似乎是感覺到翅膀抱着的東西要離開, 哼哼唧唧的,“锵锵!锵——”

冰夷指尖抵上圓滾滾的肚腹, 觸感毛絨軟綿, 暖乎乎的。他只感覺翅膀一收緊,動作不由得頓住,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锵啾啾!锵叽叽!”小藍團子半閉着眼,仰起脖子無意識地喊, 看着是酒沒醒。

冰夷把車熄了火, 以龜速的動作慢慢抽手,廢了好半天功夫,才從謝舟遙懷裏把手指“贖”回來。

小青鸾沒東西抱, 幹脆翅膀保住自己, 颠三倒四地站在坐墊上, 激情澎湃地高歌。

整個車廂裏洋溢着小青鸾清脆的歌聲,全程圍觀的冰夷忍着笑,提高車速開回小區,然後把小團子抱回了家。

謝舟遙早喝醉了,人形都迷迷瞪瞪的, 原形指不定更迷糊。放任他自己回家,多半也不安全。

坐電梯時, 小青鸾被拘在手掌心裏,不死心地揮着翅膀,“啾叽叽~”

“知道了。”一句話都沒聽明白的神龍大人敷衍回答,學了一句,“啾叽叽。”

本欲睡不睡的小青鸾一聽到,像受到召喚一般,眼睛都蹬圓了,來了精神,在一雙大手裏活蹦亂跳翻筋鬥。

“锵锵锵锵……叽叽?”

“啾~~叽叽!”

冰夷被各種語調的小奶音包圍,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喝醉狀态下完全放松的謝舟遙,比平日裏表情多多了,原形分分鐘開起演唱會,簡直讓龍大開眼界。

小青鸾對自己被帶回神龍老窩一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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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後,冰夷第一件事就是安置謝舟遙。他環顧四周,盯上了個向日葵造型的玻璃果盤。

果盤中央夠寬敞,四周向上收攏,小家夥應該飛不出。

藍團子就這樣被放進了果盤,他茫然環顧一圈,呆乎乎地四處跑。跑了一圈就發現,玻璃很滑,斜坡爪爪蹬不上去。

“锵锵!”青鸾發出嚴正抗議,并未獲得房內另一人的幫助。

冰夷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盯着藍團子看,就是不來幫忙。

小藍團喊了幾聲,發現沒人伸出援手,沮喪地哼唧了聲,繞着果盤底部開始兜圈。兜了幾圈,竟然自得其樂地玩起來了。

一下咬咬翅膀尖,一下抱抱尾巴毛,在玻璃上啪嗒啪嗒跑得歡快。爪爪打滑摔了跤,幹脆坐地打滾。

冰夷看得認真,神使鬼差地摸出了手機,生疏地找到錄像功能,拍了一段小視頻存到本機。

藍團子隐約感覺到周圍有動靜,眼巴巴湊向冰夷所在的方向,翅膀貼上果盤邊,又想再爬出來。

冰夷試探着伸出手,很快又被小團子黏上了。

有了玩具的青鸾幼崽不鬧騰了,雙翅牢牢抱住手指不挪窩了。他開始唱歌,锵锵叽叽的,哼得挺有節奏感。

冰夷猶豫再三,反複思索,最終決定……動下手指。

藍團子順滑細膩的腹羽被戳了下,“锵”地一聲叫了出來,爪爪亂蹬。

冰夷眯眼,再戳一次。藍團子繼續蹬爪,活似個電動仿真玩偶。

冰夷表面不露,內心波濤洶湧,驀然想到了謝舟遙送他的那一對杯子。杯子上樓時他一起帶上來了,此時就放在門櫃上。

冰夷撈起團子,去壁櫃取來了裝一對杯子的紙袋。

謝舟遙被放進杯子時,還懵懵懂懂的。

小青鸾圓滾滾的身子剛好能躺進杯口,爪爪一收,就能把杯子填得滿滿當當的。

謝舟遙在國外親自選出的杯子,此時竟是像為他原形量身定制般,契合無比。

小青鸾側躺在杯子裏,趴得像個糯米糍。身後長長的尾羽從被子裏延伸出來,輕輕搭在冰夷手上。

冰夷撚着尾羽,把尾羽盤進了杯中。尾羽裹着小青鸾一圈,還能再伸出些許。

乍一看,特別像雞尾酒常有配的裝飾品——萬金難求、稀少罕見、無比奢侈的青鸾尾羽裝飾品。

把青鸾托進杯子的一瞬間,冰夷分外滿足。他欣賞了不知多久,等杯裏小青鸾作勢要爬起時,才舉起手機,如願以償的拍了照。

現在,他也是有茶杯青鸾的龍了!

男人下意識發了朋友圈,發出幾秒後,又皺着眉撤掉。撤掉之後好半晌,沒忍住又發了一次,在看到貔貅點贊誇好可愛後,還是果斷把朋友圈删掉了。

被貔貅傳喚來給大佬點贊的高管們:……說好的朋友圈呢?

謝舟遙叽叽咕咕地唱了一晚上的歌,直到被冰夷塞進客房被窩時,還不想消停。

冰夷為小家夥操碎了心,他把枕頭按出個凹坑,把青鸾小心地放到枕頭上,扯來條新毛巾為他蓋上被子。

冰夷看對方還拿翅膀想要纏人,無奈地點了點他額前。藍光一閃而過,小家夥把自己蜷成一團,睡了。

冰夷臨走前還用力量繞着床邊劃了圈,以防小青鸾半夜掉下床摔到自己。

忙活一整晚的神龍夢裏都充滿了“锵锵啾啾”。

這一晚,謝舟遙睡得格外踏實安穩。等第二天睜眼,看眼前漆黑一片,頓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以及想不通自己為何□□,睡在被子上。

謝舟遙下意識就往被子裏縮,難得慌了神。他腦子像煮粥一樣混沌,好半天才想起前天做了什麽。

房間窗簾緊閉,裝修很眼熟,但物件風格明顯不是他家。謝舟遙一琢磨,大致猜到自己人在哪兒了。

但沒得衣服……又為什麽呢?

青年頂着一頭雞窩短發,在床上胡思亂想,左猜又猜。想去找手機,卻發現床頭櫃根本就沒手機。想去找衣服,目光所及之處根本未見,離開被窩範圍,光·溜溜實在太羞恥。

窘迫至極的年輕明星悄悄躲進被窩,豎起耳朵,等了不知多久,也沒聽到門外有動靜。

房間裏沒有鬧鐘,謝舟遙連時間幾點都不清楚。真絲床品很舒服,但摩擦身體帶來的異樣感,讓謝舟遙越想越歪。

他衣服去哪兒了?

誰脫了他衣服,什麽時候脫的?

昨晚喝酒似乎是跟冰夷走了,那冰夷人呢?

謝舟遙要被自己這靈魂三問給折磨瘋了,他左看右看,看了床上又去看床下,随後在床角處瞄到一抹白色。

一抹白色???

大床被子裏探出一條白淨修長的手臂,咻地一聲把白色不明物給抓到了床頭。

“毛巾?”謝舟遙撚着毛巾一角,翻來覆去地看。觀察好半天,什麽都沒看出來。

毛巾幹爽,沒有任何使用痕跡。

謝舟遙将信将疑,把毛巾湊到鼻前嗅了一口。一股揮之不去的酒味特別提神,臭得謝舟遙當即就把毛巾甩去了一邊。

沒有衣服、睡的大床、明顯不該出現在卧室的毛巾……

躲在被子裏的青年腦洞剎不住車,思維逐漸走向不可描述的深淵。他滿腦子聯想的,都是昨晚共餐喝酒的某人。

往日裏看着只會讓謝舟遙豔羨的好身材好樣貌,此時宛如被打了層柔光,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天下攝影師有種本能,圖像記憶力總是卓絕而優秀的。平日裏只要留意過的畫面,總能在需要時翻找出來。

謝舟遙本能比意志快,與冰夷相關的一切細節都被無限放大、不斷重複,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存在感……

青年咬着牙,手狠狠刨了刨床單,強行讓自己冷靜點。

他扯着被單坐起,把被單圍在身上想門口摸去,動作是自己都未發現的狗狗祟祟。

一步兩步三步,謝舟遙蹑手蹑腳靠近門邊,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就聽耳邊響起咚咚敲門聲。

敲門的人就在門外!

謝舟遙驚得渾身一震,先是僵了幾秒,随後快速往回跑,半路差點被腳下的被單絆到,滾去了床上。

人在門外、但能憑借龍族天賦聽清門內動靜的冰夷:……

敲門聲消失了,好幾秒後低沉男聲響起,音量提高,“起來沒?”

語氣聽起來很正常,謝舟遙下意識松了口氣,“起了起了!呃咳咳咳!”

才開口,他就發現自己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短短應答一聲,都差點破音。他被口水嗆了,抑制不住地咳起來。清了好一會兒嗓子,才稍微能說出話。

——他喝酒從來不啞喉嚨的啊。

床上青年摟着被單,陷入深沉的彷徨。

門外人去而又返,再次敲起了門。謝舟遙特別怕冰夷進房間,還沒等對方開口,就慌張張喊起來,“冰夷我衣服呢?”

門鎖咔噠一聲開了,謝舟遙肩膀聳起,雙眼透出無措神色。

“我進來了?”門開了條縫,沒有門板阻隔,冰夷聲音更加清楚了。

“等等等等!”謝舟遙回過神,拽起被單披在身上,慌不擇路趕到門背後,順着門縫探出手。

門外的冰夷就看到一條手臂伸出,狹窄的門縫裏隐約閃過一片光潔平整的皮膚,也不知是胸口還是別的什麽地方。

他把衣服放到眼前手掌上,抓住衣服的手飛速縮了回去。冰夷順手就想給人把門關上,卻被門內人攔住了。

謝舟遙發現手裏衣服是套家居睡衣,不是昨晚他那一身。

“我的衣服呢?這是你的吧?”青年的聲音透出幾分恍然。

昨晚謝舟遙穿的是上鏡時的套裝,無法手洗只能幹洗的那種,此時正疊在客廳一角,皺巴巴地根本不适合再穿。

冰夷靠在門邊,很不贊同謝舟遙再穿舊衣服,“給你的衣服是全新的,房間小門裏有洗漱間,裏頭東西都沒動過,你随意用。”

謝舟遙捧着睡衣,糾結極了。他回頭看了眼白毛巾,确認自己完全不想再聞酒味後,遲疑着答應了。

冰夷給的是一套板栗棕紅的長款純色絲綢睡衣,謝舟遙快速沖了個澡,擦幹換上後,還把手腕腳腕的衣邊給卷了兩卷。

他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切實感受到冰夷比他高的事實。

睡衣還挺舒服的,謝舟遙準備等下找冰夷要個鏈接,也搞幾身在家裏穿。他從房間出來,驚喜地發現門口擺了雙拖鞋。他穿上走出,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見到坐在餐廳長桌邊的冰夷,穿的竟是與他同款的睡衣。

唯一不同的是,冰夷那身是墨藍色。

冰夷吃着早餐,桌對面放了份同樣分量的早餐盤。見他來了,招手示意他坐過來。

睡衣是敞領,青年脖頸手腕都暴露在空氣中,板栗紅特別襯膚色,他穿了尤其合适。

冰夷眯眼看了下,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謝舟遙手摸摸後頸,無端升起一股窘意。他挪到桌邊,讷讷發問,“昨晚我喝斷片了?”

冰夷喝了口茶,不予否認地點點頭。

謝舟遙一臉果然如此的無奈,“沒添麻煩吧?”

“沒。”冰夷夾了口煎餃,吃完雲淡風輕補充道,“唱歌跳舞而已。”

拿起杯子想喝口茶緩解尴尬的謝舟遙,差點一口水嗆進嗓子眼。

“唱、唱歌?跳舞?!”謝舟遙緩了好半天,對上冰夷似笑非笑的目光,手心急得冒汗。

“嗯。”男人颔首,表情沒有絲毫在開玩笑的意思。

二十多年很少唱歌、從未跳過舞的謝舟遙只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臉皮都燒起來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也知道不能不開口,好半天也找不到恰到措辭,“我我我我不是……我以前沒有……”

話說得磕磕巴巴,怎麽都說不完整,謝舟遙一臉認命,“算了,我唱了啥?跳的什麽?”

冰夷假裝回想,随即搖頭,“沒聽明白,也不知道跳的什麽。”

這句宛如當衆處刑的宣判,讓謝舟遙原地石化了,從耳尖到脖子,紅得徹徹底底。他眼前閃過網上各種醉酒大漢當街發瘋的視頻,把情景套入自己,把圍觀路人角色套入冰夷……

畫面簡直不能想。

冰夷拿起茶杯,借喝茶的動作掩去嘴邊笑意。他作勢低頭喝茶,餘光卻一直在注意對面青年。

這生澀的反應,真是讓龍心情愉悅。

謝舟遙木然地夾起早餐往嘴裏送,一時間不知該繼續問自己為何沒穿衣服,還是該緘默閉嘴,以防問出更多驚世駭俗、震碎三觀的回答。

早餐就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謝舟遙吃完,坐在椅子上看向冰夷。

男人早就吃完了,此時正好整以暇地陪他坐着,見謝舟遙看向他,慢悠悠開口,“還有什麽要問的?”

謝舟遙抓緊筷子,內心特別糾結。

不問,總覺得不踏實。問了,聽到什麽,更不踏實。

他聯想到冰夷對他又唱又跳的評價,估量了下兩種情況的發生概率,覺得還是不問為好。

“沒有,謝謝照顧。”青年快速搖頭,似乎是要把腦海裏各種雜念甩開。

冰夷環抱手臂靠在椅背上,聽聞挑起眉,沒再追問。

謝舟遙拿回了自己的一身衣服,不需湊近聞,他就已經感受到前一晚的酒氣。原本他對接下睡衣還有幾分後悔,此時只覺得選擇再正确不過。

他摸摸睡衣,“我買一身還你吧。”

直接占了人家的睡衣,多不好意思。但道理上該還衣服,新睡衣被他穿過,還一身他穿過的也不太好。

謝舟遙準備要走,他抱着髒衣服,被冰夷遞來給大紙袋。

“就走?”穿身居家服的男人氣場弱了很多,幾步走進,聲音是隐秘而親昵的柔和。

謝舟遙低頭把衣服裝袋,還沒吭聲,就被冰夷阻止了。

“頭發怎麽不吹幹?”冰夷猜測謝舟遙住在他這邊,約莫有覺得不自在了。

“我就先出來嘛,等下回了家還可以吹。”謝舟遙先前把頭發吹得半幹,他摸了摸,發現只有發頂部位還帶着點濕意。

玄關處,兩人隔得很近,冰夷輕而易舉地就聞到了謝舟遙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和他用的是同一種。

捕捉到這一點的冰夷有些開心,他也不攔住人吹幹頭發再走,“拖鞋是給你的,穿過去吧,下次來記得穿回來。”

謝舟遙還是做不出把人拖鞋穿走這樣的事,他堅持換上自己的鞋,打開門,退到門外繼續穿鞋。

一個只想趕緊逃回家,一個只想多看幾眼,誰都沒發現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正在跳動。

叮咚——

“那我走了。昨晚真的對不住,你要不要再休息下……”轉背就走不禮貌,謝舟遙給予關懷,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電梯門拖拉聲,兩串腳步聲響起。

“舟遙會在家嗎?”

“今天他沒通告。”

一男一女走出,赫然是姚嘉和熊鍋鍋。

謝舟遙驟然轉身,四人在樓梯間對上了彼此的視線。

樓梯間陷入寂靜。

并不知道謝舟遙住哪間房,還想着八點不到,謝舟遙應該沒醒的熊鍋鍋陷入茫然。

并不知道大佬就住自家藝人隔壁,看到自家藝人與大佬同款睡衣、還清早準備就穿睡衣回自己家的經紀人,感覺似乎明白了什麽。

昨晚對不住……

要不休息下……

這節奏有點不對勁啊!說好了談戀愛要給公司報備的呢?一個個仗着是遠古血脈,忒不讓人省心!

千百年裏見過形形色色各種戀愛組合的經紀人,瞬間猜到了種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謝舟遙身後站着、比謝舟遙還高半個頭的男人,随即被凍穿地心的告誡目光給縮了回來。

姚嘉按下心底萬千猜想,領着熊鍋鍋不尴不尬地給冰夷打招呼。謝舟遙心态爆炸地繼續穿鞋,逃似的往自家門前趕。冰夷把一切收歸眼底,最後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姚嘉跟着謝舟遙往家裏走,才關上門,就忍不住了。她意味深長地打量起謝舟遙卷起的衣袖褲腿,“崽?”

還沉浸在心虛、并且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心虛的謝舟遙,給經紀人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不是晚宴上的新董事嘛!”熊鍋鍋打招呼時候還沒發反應過來,此時才後知後覺。

“對。”謝舟遙硬着頭皮回答。

“那剛才那是你家還是他家啊?”母胎單身熊鍋鍋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他的!”謝舟遙從牙縫裏蹦出回答,等着熊鍋鍋繼續問,好讓他把事情一次性說清。

熊鍋鍋親眼看到謝舟遙按密碼進屋,此時又聽到謝舟遙喑啞費勁的嗓音,腦回路一下就通了,不再提問。

謝舟遙:……

“舟遙,你和冰先生之間沒矛盾吧?”神龍和青鸾之間的事,即使是妖界頗有地位的九尾狐,也完全沒權利過問,姚嘉因此問得很含蓄。

“沒有!”謝舟遙只感覺臉皮有重新發燙的征兆,果斷回答,當即岔開了話題。

這樣看,情況似乎還好。姚嘉松了口氣,還覺得自家崽賊厲害,不聲不響搞定了神龍大人。

不對,應該叫是……不聲不響搞了神龍大人!

作為經紀人的姚嘉,繼前一日對自家藝人刮目相看後,這次更加為自家小團崽子自豪了。

經紀人拿出了厚厚一疊文件,堆到謝舟遙手上。

既然與冰夷大人有這麽一層關系,也該早日有與冰夷大人相配的地位和實力。

“你父母那邊暫時沒動靜了,你想追回欠款,走起訴流程必須有親生父母在場。青鸾的本源力量,也需找到真正的父母加以引導。包括冰夷大人,我們有心想幫你,但如果你沒有得到本源力量的傳承,我們也幫不到你。”姚嘉正色道。

“我的父母?”謝舟遙在知道與謝家夫妻并非親生血緣關系後,也有想過自己真正父母會是誰。聽姚嘉主動提起,随手翻開了資料冊。

文件裏,現存各種飛行科妖類資料都顯示在上面,比妖管局發的《現有妖類》還詳細。

“還有件事,之後的電影項目,你和鍋鍋都會入組。昨天的事情之後,上頭對你很滿意,這個項目直接定了你,不用試鏡,到時熟悉了角色,直接入組磨合一段時間就行。”

姚嘉把劇本從文件堆裏挑出來,示意謝舟遙去看,“鍋鍋消息比我靈通,他打聽到個消息。”

“什麽?”謝舟遙看向熊鍋鍋。

熊鍋鍋打開手機,把聊天記錄展示給謝舟遙看。

——新生代還有誰會入組?

——聽說有吳浩非。

——這人誰?

——貍貓娛樂的人。

“這個貍貓娛樂,就是最初在網上買水軍帶節奏,曝光你童模一事,想把你擠出時尚圈的公司。”姚嘉擰起眉頭,“吳浩非這人有點手段,很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謝舟遙:什麽情況?

冰夷:嗯?

姚嘉:卧槽?

熊鍋鍋:瑞、瑞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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