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樛木

逆命臺上陳非執劍屹立,衣擺發絲随風飄起,随手抱拳道:“承讓。”

玄澤抱拳:“承認。”

雖說兩人交手勝負不太明顯,随後下臺時,明眼人都瞧見玄澤下臺時一瘸一拐,便知陳非已手下留情。

在葉衍、白楓、莫炎勝出後,四人晉級下一輪。

出于公平性,此次進行了抽簽,葉衍陳非一組,白楓莫炎一組。

“稍作休息一炷香時間再進行比試。”

高臺上,玄清與陳臻交耳後便匆匆下臺,神色似乎很不好。

白棠道:“玄兄似乎臉色不太好。”

陳臻知是為何,卻不便說,只得笑兩聲。

誰知莫厭語倒是嘲諷道:“資質本就如此。欺師滅祖才走至今天的位置,希望他兒子莫要與他一起便好。”

此話一出高臺上其他家主均掩面譏諷起來。

陳臻則是與白棠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玄清原本是廣陵玄家的一支旁脈,在一次劍術大會中,與其家主玄淩對比過程中,使詐贏得比賽,致玄淩重傷,随後不治而亡。

要說其中無半點蹊跷,無人相信,玄淩的修為怎會如此。

接下來玄清繼位家主,玄淩有親子為何卻選擇讓旁支接替家主之位?

再者,玄清繼位家主後便再無修為的精進,也無卓越事跡,照旁人說便是‘平庸之輩’。

Advertisement

因此世人加以诟病,欺師滅祖之徒,明裏暗裏孤立廣陵玄家,但到底玄淩打下的根基太穩,使得玄家還是能跻身四大世家。

玄澤拖着受傷的腿跑到一處陰涼地坐着正要療傷,背後一道冷鋒襲來,玄澤無力地勾了勾嘴角,竟豪不閃避,任由被擊中,飛得老遠,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早就習慣了。

自從出生以來,自己就不能輸,每次輸了,下場便是如此。

玄清走近,低頭怒道:“陳非明顯讓步,你都能輸?”

玄澤想笑,卻咳嗽不止,掙紮着想起來,卻再次被靈力擊中,趴在地上,有氣無力。

玄清蹲下抓起他的領子道:“上次劍術大會你已然輸給了白柏舟,此次又輸給了陳非。就你這樣還想坐家主之位?!”

聞言,玄澤卻似觸了逆鱗一般,大力掙脫開,一下子站了起來,但又因受傷站得歪歪扭扭的,道:“我從未想過家主之位。”

玄清負手道:“家主之位你非坐不可。”

玄澤輕嘲出聲:“是啊!為何我如此廢物你也非要我坐家主呢?因為你沒別的兒子,又不想把你偷來的位置拱手讓人。”

玄清道:“你說什麽!!”

玄澤道:“您心裏自然清楚。”

玄清再次揮出一掌,玄澤被擊飛出幾米遠,倒在地上又吐出一大口血。

玄澤擡眼看玄清甩袖走了,動了動手指,卻無力掙紮,原本在逆命臺上已經受了些內傷,此時混身就像被撕裂一樣痛徹骨髓。

好一會兒,玄澤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接近,會是誰?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比試?怎會有人來此?

一只手出現在自己面前,“起得來嗎?”

玄澤盯着面前的手掌良久,指骨修長纖細,一雙黑色靴子把小腿束得緊緊的,随即搖了搖頭。

那人彎腰 ,一手繞過他的肩膀,一手抄起膝蓋,将他抱了起來,玄澤緊緊摟住他的肩,偏頭一看,終于看清了來人,玉冠将長發束起,顏如舜華,明眸秀眉,雖心裏驚訝,但到底身受重傷,說出口的聲音就變成了輕聲細語,“陳無淵?”

陳非低頭看了他一眼道:“為何不反抗?”

玄澤一念便明白他在說什麽,無非是方才跟着自己出來看見了那一幕,無奈道:“若反抗有用,我也不至于如此。”說着玄澤想起此時陳非不該在此,急得直咳嗽,陳非連忙放他下來,給他輸送了些靈力,才好些。

玄澤道:“此時比試已正式開始。你應當前去。”

陳非則搖頭,“若非我方才出手太重,你也不至于如此。說到底是我的責任。”說完,再次将玄澤抱起。

玄澤看着眼前的景色左拐右拐的似乎來到了一間主室,擡眼一看‘樛木室’,“為何來此?”

‘樛木室’是陳非的住處。

陳非因抱着玄澤,只得用腳踢開房門,進去将玄澤放置在榻上,道:“你先在此躺會兒,我去去就來。切勿亂動。”

玄澤看着陳非匆匆而去,身影消失在轉角,回頭陷入了凝思。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