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心律師
林烨南派過去的人立刻将這個略顯激動的人給拽住了,但是婦人還在掙紮着,想要沖上前來找方沐希算賬:“我跟我老公不過都是普通人而已!明明是駭嚴組織壓榨了我們這些可憐的外來人!但是怎麽會是駭嚴組織勝訴!結果怎麽可能是這樣!”
“拿了錢就什麽黑心事都可以做嗎!都是因為你!我可憐的老伴,他的下半生都只能在牢裏面度過了!但是你真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嗎!你了解嗎!還是事情的真相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黑心律師!滾出律師界!”婦人還在歇斯底裏地咆哮着,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可能只是因為自己的老伴遭遇了這樣的變故,所以這個婦人才會這樣激動。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哪裏能全部都保證兩全其美?
但是聽到老婦人沖着自己喊出了這番話,方沐希只覺得心中如同針紮一般地痛。
她是真的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人指責為是黑心律師。
黑心律師,這樣的稱號,她哪裏擔得起?
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但是現在,她還是可以确保自己還是一個有良知的人。
林烨南實在不想讓這個婦人繼續說下去了,于是他便馬上給旁邊的人使了眼色。
于是他的手下立刻就将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給拉遠了,而站在一旁圍觀的人都在面面相觑。
“身上都髒了,我帶你去換洗一下吧。”林烨南實在有點心疼方沐希,于是就這樣說道。
方沐希此刻都已經愣住了,所以當林烨南說要帶她去換洗一下的時候,她并沒有拒絕。
這個模樣的她,也的确要去換洗一下。
如果這副模樣回到言家,恐怕言老會擔心。
那麽就到林家去稍微換洗一下好了。
在林家換洗完了之後,方沐希暫且穿着睡袍,因為林家本就沒有住着女性,所以根本就沒有适合方沐希換洗的衣服,于是她便也只能暫且穿着睡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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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烨南正站在窗戶邊抽煙,煙霧将他那高大的身體籠罩着,只是從他的身後看過去,總覺得他的那道身影有點落寞,仿佛是将自己圈禁在了一個地方一樣,而這個地方,他自己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林烨南便徐徐地轉過身來,當他看見方沐希穿着那寬松的睡袍的時候,他的心自然是沒來由地就有點失了節奏。
他微微垂眸,努力不讓自己将視線落在對面的那個女人的身上。
他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煙丢進了一旁的煙灰缸內,然後走到了方沐希的面前:“弄好了?”
剛才的方沐希還真是狼狽極了,看的他實在心疼。
其實這也得怪他自己的私心,分明這是由組織內別的律師就可以搞定的案子,但是她卻非得要方沐希來接手這個案子,原本只是想要用這個理由多接近方沐希,沒想到卻是給她帶來了今天這樣的傷害。
對此,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弄好了。”方沐希覺得站在林烨南的面前有點不自在,畢竟這是第一次,她以穿着睡袍這樣的姿态站在別的男人的面前,這種感覺總覺得令人莫名臉紅心跳。
林烨南點了點頭:“衣服什麽的讓傭人去洗了,等下就會烘幹了拿來給你。”
“好。不過我事情想要問你。”方沐希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的嚴肅。
林烨南似乎猜到了方沐希要問什麽,于是他說道:“有的事情,可以當作沒有聽到。”
“這案子真的是你所告訴我的那樣嗎?到底真正做錯了事情的人是誰?是駭嚴組織?還是那些可憐的農民工?”方沐希從林烨南那邊聽來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與今天婦人所說的不一樣。
而根據林烨南所告訴她的那樣,做錯事情的人分明就是那群蠻橫不講理的農民工,但是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
否則那個婦人何至于那樣激動?如果不是因為真相被颠倒,何至于那樣激動?而且那個被上訴的人竟然在宣判結果的那一剎那昏厥在法庭上。
林烨南微微別過臉去:“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再去追究事情的原委,這有意義嗎?”
“所以……你騙我?”方沐希有點心寒地看着林烨南,從他的表情中,也許已經得到了答案。
做錯事情的人其實是林烨南。
而她對林烨南其實有着很不一樣的信任感,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信任感,讓她擔上了黑心律師這樣的稱號。
現在在知道真相的人看來,她真的就只是一個沒有良知,卻只會為了錢而賣命的黑心律師吧?
林烨南的神色很不自然,他緊皺着眉頭,似乎是想要開口解釋什麽。
但是方沐希卻不再給他任何解釋的餘地:“所以……真的是那個婦人所說的那樣?從頭到尾做錯事的,都是你們駭嚴組織。明明是你們侵占了他們的利益,但是最後卻将所有的責任推到了一群無辜的人身上!而我!居然也跟着你們……傷害了這一群無辜的人!其實今天的我被她那樣對待,也算是活該!是我信了不該信的人!”
林烨南知道方沐希是生氣了,他看着頗為激動的方沐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你以為想要站穩腳跟就那樣容易嗎?沒有人際,駭嚴組織怎麽可能一步一步成為最大的黑幫?作為黑幫,你覺得會那麽幹淨嗎?”
就算她可以理解,但是她還是沒法接受。
方沐希前強者扯出了一抹笑,那樣的笑看起來始終有幾分的無奈和難過:“我覺得你會是不一樣的,但是現在看來,終究還是我看錯了人。林烨南,既然今天的案子已經結束,那麽我們也就沒什麽牽扯了,再見。”
林烨南站在原地,他沒有勇氣追出去,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追上去能說什麽。
方沐希接觸這個社會還不算太深,而且她所接觸的圈子,跟他的那個可怕的圈子,如何能一樣?
他有的時候就是得逼着自己做點沒良心的事情,不然,他要怎麽讓整個組織內的人都能吃飽穿暖呢?
只是各為其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