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3

林珩再次走進會議室聲音就小了起來, 顧景言提着合同過來的, 這還真到不了破産的地步,軍心穩住。

第二天顧氏注資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顧景言注資十億, 天騁真的穩住了。

債務方面暫時都緩下來, 清除外患,開始搞內憂。公司內部霸權的人除了陳飛宇, 還有董海之類, 林珩開始清算他們問題。

早年跟着林珩打拼,林珩給足了他們權利。但人的欲望是填不滿的, 他們擁有了權利, 就想要更多, 甚至想把林珩踢出局。

林珩在辦公室裏聽到董海吼着,“我要見林珩!”

林珩扔下筆,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進來。”

董海現在胖成了豬, 怒氣沖沖, “姓林的,我跟你這麽多年,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說踢就踢, 你拿我當什麽?”

林珩從桌子上抽出一沓文件就摔到了董海的臉上, “坐牢還是出局,你選。”

董海愣了下, 文件砸在臉上生疼,他看到文件上面的字,呼吸都要屏住了,這些林珩都知道了麽?

“林哥——”

“我不是你的林哥。”林珩走回辦公桌,敲了下桌面,“我他媽是冤大頭,你自個滾還是我把你弄進監獄你再滾?”

董海是航運項目部經理,這幾年肥的流油。

董海灰溜溜走了出去,張怡然進門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林珩還是那副什麽都不在意的表情。

“林總,您別生氣。”

林珩看了張怡然一眼,他倒是不氣,現在心平氣和。點了一支煙,片刻後起身拿了車鑰匙大步往外面走。

“林總?我要跟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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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老婆你跟着幹什麽?”林珩開車到顧氏總部大樓,進門就被攔住了,他正在填寫資料。回頭看到個高挑女人走了進去,林珩眯了眼。

“顧總在忙,現在沒時間見你。”

林珩沒有再往裏面進,他在休息區坐下疊着腿把手臂壓在扶手上。他現在不想跟顧景言打電話了,這貨敢出軌等着看。

顧景言的辦公室裏,劉美欣在對面坐下,優雅又美豔,細長的女士煙夾在手指上,“顧總現在不合作,讓我很不好看。”

“新能源項目給你分一成。”

劉美欣笑了起來,伸手,“老板大氣。”

“不想碰女人。”顧景言直言。

劉美欣眯了眼,把手落回去,起了壞心思,“那吃個分手飯吧,我請客。”

“我從來沒有跟你談過戀愛,請你明白。”

“知道了,你看不上我。”劉美欣站起來,“那吃個中午飯總可以吧?也不那麽難看,合作一場。你不至于吧?吃個飯都不願意?回頭新聞稿也不好寫。”

顧景言擡起手腕看時間,到了午飯時間。

劉美欣繼續忽悠他,“對外我們是和平分手。”

顧景言拿起外套,“一個小時,吃完走人,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OK。”

兩人下樓,顧景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到一樓。劉美欣忽然靠過來,顧景言迅速躲開,把手插兜避開劉美欣。

不想吃這頓飯了。

“顧總。”

顧景言瞬間頭皮發麻,僵住,然後擡頭。視線內林珩穿着沒系領帶的襯衣,休閑西裝,臉上挂着笑,走了過來。

“景言,這是?”

“男朋友。”顧景言脫口而出,握住林珩的手,朝劉美欣介紹,“天騁林總。”

劉美欣一開始就看到了林珩,最近顧景言動靜那麽大,她猜測肯定和這個林總有關系。她就想試探顧景言,沒想到顧景言會這麽坦然的承認。

林珩朝劉美欣點了下頭,站到顧景言身邊。

“你是?”

“劉美欣。”

未婚妻啊,林珩刮了下顧景言的手心,顧景言頭皮都繃緊了。

“幸會。”林珩伸手。

劉美欣跟他握了下手,說道,“我和顧總正要去吃飯,一起?”

林珩輕飄飄的目光落到顧景言身上,“打擾麽?”

現在顧景言拒絕也不行,拒絕是心虛,劉美欣這個人以後不能來往了。他攥住林珩的手,清了清嗓子,“劉總,那走吧。”

餐廳就在附近,沒必要開車過去,于是三人行。這裏到處都是公司的員工,顧景言不好意思,出門就把手松開了。

林珩的目光又暗了幾分。

到了餐廳,林珩剛要給顧景言安排菜單,對面女人已經把顧景言的菜單安排好,很挑釁了。

林珩若無其事的點餐,喝了一口紅酒。

“林總最近很出名啊。”

“不如劉總有名。”林珩閑閑道,“又要上頭條了吧?”

顧景言剛要拿酒杯,林珩轉頭看過來,“別喝酒。”

顧景言換了檸檬水。

劉美欣覺得更有意思了,殺伐果斷的顧總,在愛人面前竟然能這麽乖巧。這輩子能見到顧總這一面,值了。

顧景言的話依舊是少,但在林珩身邊,他的氣場都變了。以前是浸了寒的冰冷,高高在上,沉默是冷酷。

劉美欣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我上頭條有顧總陪,倒是不怕。”

啊呸!

顧景言冷眸落過去,帶着警告意味,劉美欣稍微收斂一些。

飯局過半,林珩起身去洗手間,顧景言拿餐巾擦手,目光冰冷,“在我沒發脾氣之前滾出我的視線。”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我記得你跟林珩不是挺不對盤?”

“你以前還告訴我你有女朋友呢,趕快滾。”

“那我只能含淚祝福我的前男友。”

“滾。”

林珩再出來,餐桌上只剩下顧景言,顧景言把檸檬水喝完,“我能解釋麽?”

“解釋什麽?”林珩說,“不就是跟合作夥伴吃個散夥飯?”

“你能理解?”

“當然。”林珩摸了下顧景言的耳朵,“你怕什麽?”

“沒有。”

“這家店不好吃。”林珩轉頭靠近顧景言的耳朵,嗓音低沉,“翹班麽?”

顧景言的耳朵格外敏感,縮了下脖子,“回家?”

“嗯,我給你做飯吃。”

“好。”

顧景言下午也沒什麽事。

兩個狗男男一拍即合,開車回家,進門林珩就把顧景言按到了牆上。

林珩的醋勁兒格外大,他的控制欲還極強。

顧景言的手被按在頭頂,被迫仰起頭,“你不是不生氣?”

“是不生氣,我就是想深入的跟你交流下,哪裏生氣了?嗯?”

操!

領帶纏住了顧景言的手,他仰着頭急促的喘息,好在林珩的手落下去擋在他和牆壁之間,不然就林珩這個幹法,他的後背肯定會青。

“林哥?”顧景言快被林珩被逼瘋了,只差一點就達到了頂點,林珩就不碰他的前端。

“想要什麽?”

“摸摸。”顧景言的聲音顫抖,在林珩的撞擊下抖的更厲害。

“不摸你也能出來。”

林珩低頭跟他接吻,顧景言被吻的快要窒息,“我想要。”

“等會兒給你。”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結束,林珩打橫抱起顧景言上樓。難得泡一次浴缸,林珩從後面親顧景言,解開了領帶。

“好玩麽?”

顧景言趴在林珩的手臂上,閉上眼不說話。被幹射這種事,确實不好聽。

熱水落下來,林珩說,“感情上,不要撒謊。”

顧景言倏然睜開眼,“沒有撒謊。”

“那個劉美欣是LES的話,我被你SM行麽?”林珩給顧景言洗頭發,揉了他一頭的泡沫,“你當我瞎?”

顧景言對感情上有些遲鈍,他就是一心一意喜歡林珩,別人的橄榄枝戳他臉上他都看不見。不過這點,他和林珩是一樣的,林珩身邊那一堆追求者恨不得把喜歡你三個字寫臉上,林珩都能視而不見。

“我真不知道。”顧景言回頭,“你信我麽?”

“趴好。”林珩拍了下他的腰。

顧景言又趴回去,林珩的手在他腰上游走,說道,“離她遠點。”

顧景言沒有了顧總的威風,軟綿綿靠在林珩的懷裏,“我想吃你做的清湯面。”

林珩出了浴室,伸手,“來。”

顧景言把手給他,林珩細致的沖掉顧景言身上的泡沫,親了下顧景言的額頭,“等着,我去做。”

午後陽光很好,顧景言裹着寬大的浴袍坐在滿是陽光的餐廳,咬着煙。半晌才慢吞吞吐出煙霧,開放式廚房,林珩正在煮面。香氣四溢,他穿黑色浴袍,高大身形一覽無餘。

很快林珩就過來,給顧景言盛上面,伸手拿走顧景言嘴上的煙頭掐滅。“吃飯。”

“下午還去公司麽?”

“不去,去看看周飛。”林珩說。

“行。”

林珩最近在這邊備了幾套休閑裝,顧景言的尺碼。

“找個時間,把你的東西搬過來。”林珩穿的是毛衣外套。

“也沒什麽好搬,就幾套衣服。”顧景言看着林珩準備的鵝黃色連帽衫和牛仔褲,回頭,“哥,你這是什麽惡趣味?”

頂着三十歲的臉裝嫩,真的很搞笑。

“還有黑色的。”

最後顧景言選了跟林珩同款的毛衣外套,他戴眼鏡,戴上眼鏡那鋒芒就斂起了很多,顯得斯文俊秀。

“你近視多少?”

“五百度。”顧景言上車拉上安全帶。“不好看麽?”

“好看。”林珩發動汽車開出去,又看顧景言。

顧景言被看的別扭,剛要拿下眼鏡,林珩眯了眼,笑道,“你很适合戴眼鏡。”

顧景言:“?”

“就是在床上不能戴,遺憾。”

林珩滿腦子黃色廢料,顧景言垂下濃密睫毛,好想錘他。

林珩這輩子最讨厭去醫院,穿過大樓走向住院部,林珩忽然握住顧景言的手,牽着往裏面走。

顧景言回頭看他,知道林珩很不想面對,林珩是個很重感情的人。

“我在。”

周飛住在八樓,林珩坐電梯上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你好——”林珩剛要說下去,女人說,“你是林總吧?我見過你的照片。”

“是我。”

“他在等你。”

顧景言擡頭,“要不我不進去了?”

林珩搖頭,攥緊顧景言的手,越過女人走了進去。周飛穿着病號服坐在床邊,瘦了很多。可表情還是那副模樣,帶着笑,“林總。”看到顧景言,意外了一下,站起來,“顧總,怎麽來了?”

“家屬,帶來給你看看。”林珩把花放下。

周飛因為家屬兩個字意外,林珩竟然是GAY,“你們?”随即又平複了一些,林珩這麽多年不找對象,敢情是等着這位。

“恭喜了。”

到底是哪個狗在傳林珩和顧景言有舊怨?誤導人啊。這不是舊怨,是舊情吧?

“身體怎麽樣?”

周飛咳嗽,林珩剛要去倒水,那個年輕女人速度更快,跑過去倒了水放到周飛手邊,溫柔的幫周飛拍背,“慢點。”

周飛擺擺手,“沒事,你忙吧。”

女人又看了看林珩,才出去。

“這是?”不像看護。

“朋友。”

周飛是雙,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

他們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兒,顧景言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周飛倒茶,說道,“我沒多長時間了。”

林珩心裏很難過,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生老病死,他們都沒有辦法。他把水喝完,茶有些澀。

“那個人怎麽樣?”

“很好。”林珩說,“我等了他十三年,我等到了。”

周飛看着林珩,他們都不複年輕,想到初見林珩時候的模樣。年輕張揚的青年,走入視線,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林珩身上。

太耀眼了。

“公司的問題解決了麽?”

“嗯。”

周飛笑了起來,轉頭看窗外,漫長的沉默,他說,“跟你家那位道個歉。”

林珩擡頭,“什麽事?說的這麽嚴重?”

“不能提。”周飛已經四十了,他捂着嘴咳嗽,林珩給他倒水。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在不斷的分別,朋友,親人,愛人。一直到自己也走下這趟列車,才算結束。

“我們也認識了十幾年。”林珩說,“現在就剩你一個朋友。”

“這輩子什麽都體驗了,也沒什麽遺憾。”周飛說,“人別太貪心,能有一兩樣稱心如意便是美滿了。什麽都想要,只會滿盤皆輸。”

離開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林珩握住顧景言的手,在馬路邊站了一會兒,回頭把顧景言攬進懷裏,“我愛你。”

顧景言抱緊林珩的腰,這世上沒有重生,只有地獄。

他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他們有一段姻緣。短短幾十年,轉瞬即逝。他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個世界只有他們相依為命。

林珩不想回去,他帶顧景言去了隔壁美食街,現在已經發展成C市的旅游景點。

他買了根糖葫蘆遞給顧景言,租了輛單車載着顧景言環湖騎行。

“我會陪着你。”顧景言單手攬住林珩的腰,把糖葫蘆遞過去,“哥,這個沒籽,你吃一個。”

忽然像是回到了十三年前,林珩的鼻子忽然發酸。

“小景。”

顧景言咬掉個糖葫蘆,也沒有包袱了,特別嗨的咬下一半,剩餘喂給林珩,“怎麽了?”

“我們養個孩子吧?”

顧景言咬着糖葫蘆,瞪大眼,“啊?”

林珩一腳踩到地上,剎住車,回頭。兩人視線對上,顧景言抿了抿嘴唇,冰糖渣在舌尖上融化。林珩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想法有點二逼,順手一指,“養個貓兒子怎麽樣?”

旁邊一只路過的黃色流浪貓正對着地上半個肉丸子躍躍欲試,聞言喵的一聲吓坐到地上,一臉呆滞看着突然豎過來的手指。

顧景言把冰糖咽下去,手裏還拿着棍。看着對面傻兮兮的貓,不知道自己和林珩到底誰更二逼一點,“你确定那是兒子?萬一……是小母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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