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意料之外
出門不久,憂月問雪夕道:“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們家門口幹嘛?”
“不瞞姐姐,三百年前,我曾遇到過一位神界的道長,好像是法號玄空。她說三百多年後,我會遭一場大劫。除非我跟着一個能碰到我元神的人,那天在樹林裏,你差點被絆倒,我都吃了一驚,我那個時候只不過是元神躺在那裏練功罷了,竟然有人被絆到了,當時可疼呢!玄空道長說的人不就是姐姐了嘛!”雪夕回憶着說道。
憂月有些不可置信,驚異道:“我碰到的是你的元神?”可她記得明明是個蘿蔔呀。
“是啊。我的真身的元神,一顆豐盈飽滿的山參!姐姐到底願不願意救雪夕嘛?”
“跟着我,你這麽大個人,我拿什麽養你啊?”
“我才不需要姐姐養,我無父無母,從來都是自己活過來的……”說着說着鼻子竟然酸了起來。
憂月知道這話任誰說出來心中都是無比的辛酸,挑眉笑道:“可是,可是你跟着我你住哪兒啊?”
雪夕眼中登時光芒灼灼,道:“這個簡單,我随便在你們家附近挖個洞就行了。”嘻嘻笑了起來,又道:“這麽說,姐姐答應了?”
“誰說的,那爺爺看見你怎麽辦?爺爺早就看出我不是人,還會看不出你嗎?”
“那怎麽辦?有了,以後我到你家便隐着身形——”
不遠處的小道上傳來整齊有致的腳步聲,憂月和雪夕轉身看去,一大批官兵手持□□向趙道長的茅屋方向去。憂月看了看,至少兩三百人,為首的兩個騎着黃馬,一幹人浩浩蕩蕩地小跑着,路上塵土飛揚。
憂月拉着雪夕躲在一邊的草叢裏,心急如焚,這些人一定是受了任愈或是姓任的的命令來抓自己和爺爺的。一旁的雪夕問道:“姐姐,他們看上去殺氣騰騰的,也不知道要到哪兒去啊?”
“笨蛋,當然是來抓我和爺爺的。”
“那怎麽辦?我們去攔住他們吧?”
憂月顧不上許多,使了個定身法,便将一幹人和兩匹黃馬盡數定在了路上。對雪夕道:“怎麽辦啊?這也只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要不,我們倆把他們的隊伍拆散了,一個個送回長安城吧?”
“啊?這得飛多少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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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掀起一陣黑風,自雲端而下,舟央帶着一撥妖兵降落在了不遠處。憂月極目瞭望,認出了是舟央帶着魔界一流的将士,吓得氣都不敢大聲喘。她從黎淵逃出才多少日子啊,難道又要被抓回去吧?
舟央見前面一大堆人界的官兵,不知被何人用定身術定住了,一動不動。看來已經有神魔兩界中已經有其他人先自己一步趕到,想了想,命手下道:“去,用他們自己的兵器,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那個将士四下瞧了瞧,便飛到了一隊被定住的官兵後,雙手擡起施法,抽出了一大半官兵們挂在腰上的刀,又将手向前推去,霎時騰空而起的刀直直的刺入官兵們的胸膛,血流如柱。
憂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怎麽辦?若出手阻攔,勢必要被舟央發現,如果不阻攔,那剩下的那些官兵馬上就會被一刀殺死……
施法的魔界将士,再次擡起雙手,空中升起幾十把明晃晃的長刀,他正要施法推動長刀時,憂月不顧一切地出掌将他彈開,幾十把長刀咣當落到了地上
雪夕咽了咽口水,天啊,憂月姐姐竟有這麽深厚的功力。不過,這下麻煩了,暴露了——
一衆妖兵欲沖上前來探個究竟,舟央擔心這些人不是施法出掌之人的對手,揮手示意攔住了他們。看了一眼憂月躲着的草叢,飛速閃了過去。
憂月擡頭一看,舟央已站在了自己右側。舟央一身白衣幹淨利落,堅毅的臉上永遠是一張緊抿的嘴唇,憂月擡起臉的一剎那,看到一向目光冰冷堅硬的舟央眼裏幾重煙霧,幾重星辰。
舟央小聲道:“憂月公主?”
憂月驚魂未定,心裏只當自己是黎淵的逃犯,聽到舟央叫自己公主覺得好陌生,原來自己還是魔界的公主,好像那個身份與自己隔了好幾個世紀。
憂月倉皇道:“舟央——”
不遠處的妖兵們想要看看情況紛紛探過頭來望向這邊,舟央看了他們一眼,對憂月道:“公主,等等。”
憂月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雖說舟央對自己的态度還如從前一般無二,可逃出黎淵這麽大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便一直躲在草叢裏一動不動,示意雪夕不要出聲。
舟央命那個被憂月一掌彈開的将士回隊伍歇息,那個将士應了聲,又問道:“大人,方才是何人偷襲末将?”
舟央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是這一帶的地仙,他答應過本座,不會将今日所見上報天君,我便放過了他。”
那個将士雖心有不甘,可也知神魔兩界的約定,舟央帶他們到人界本來就是違約,怎敢惹是生非,便道了聲是,随舟央回了隊伍。舟央分別支開左右兩隊妖兵,見他們走遠後,才走到草叢後面。
憂月和雪夕見妖兵都走了,便站了起來,憂月對舟央道:“沒錯,我從黎淵逃了出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若執意如此,那我們就只能動手了。”一旁的雪夕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但還是附和道:“沒錯,動手。”說着兇巴巴地撸了撸袖子。
舟央笑笑道:“公主逃與不逃與舟央何幹?這都是你與君上的家事。”
憂月不禁眨了眨眼皮,問道:“你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然後再回去禀報給恒玺?”
舟央笑了笑,問道:“在公主心中,舟央就如此不堪嗎?”
憂月發覺自己話說的過頭了,可是舟央的确是個視前程如命的人,又豈肯放過這樣大好的立功機會呢?沉默了片刻,道:“對不起,是否禀報我也攔不了你,你今日放過我,我以後會盡量回報你的。”
舟央面無表情道:“記得公主以前問過我攬月軒,正好我沒有空閑照看,公主若得空閑,可以去攬月軒看看,正好,幫我照看照看,算是回報我了。”說着取下腰間的一個雕刻精美的玉環,交給憂月。
憂月看了看與環,思量這該是什麽信物,問道:“攬月軒在哪兒啊?”
“長安城。”
剩下的幾十個官兵的定身術到了時間,自動解了開來。一群人剛剛動了一下,舟央右手施法,擡起地上的長刀,頃刻之間,幾十個人都被面前的長刀一寸不剩地刺進了胸膛,前胸铠甲上只剩緊靠着的刀把,後背的刀刃上血流不止。
憂月和雪夕眼睛瞪大了一圈,嘴巴也長大了好久合不攏,憂月瞪着舟央道:“舟央,你——”
舟央看了看憂月,無奈道:“不殺他們,他們便會将今日所看到的張揚出去,日後我們便會有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