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任軒主

憂月連蹦帶跳地跑到了趙道長身旁,一臉笑意,揮手道:“爺爺,我回來了。這兒一切可還習慣,他們沒有怠慢你吧?”

趙道長嘴角含着笑地搖搖頭,道:“裏頭人多,趁着晚上,我出來透透氣罷了。”

憂月背着手,大踏步地走入大門,雪夕、趙道長、歐陽湘尋跟在其後。

因先前那個為憂月引路的軒主同軒中上下幾百號人打過招呼,從今以後憂月便是攬月軒的正牌軒主,他則退為副軒主,侍從們來時皆見過憂月與趙道長,是而一個個斂目屏息大門大開迎接憂月,傳話的很快便告知了副軒主憂月回來了。

副軒主帶着憂月四處看了看,憂月挑了一間最為熱鬧能望出街道的院子,按趙道長的意思給他分了一間門口有株柳樹的小閣樓,歐陽湘尋住在另一間小院子裏,雪夕則和憂月住在一起。

憂月自來到人界後,便又開始了沒日沒夜不停的噩夢。十多天前趙道長便發現了憂月這種奇怪的現象,只是心裏明白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事,又一直未想明白為何,故而沒有問過憂月。近幾日來因陷在任愈跳起來的事裏分不開身,也未繼續蔔挂觀天,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便開始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狀态。每日拂曉,開始研磨畫符,下午便開始蔔着各種各樣的卦象,入夜了便開始觀天。只是攬月軒中雖不乏筆墨,可身上帶的符紙終歸是用完了,不得不出去買些。但想着自己還是朝廷的通緝犯,便不敢輕易出去,又想起自己屢次連累憂月,左右考慮這事還得問問憂月的主意。

趙道長道:“月兒,我的符紙用完了,得去買些了。”

憂月思索了片刻,道:“爺爺,你現在被任愈那個老東西害的滿大街通緝,出去了可就回不來了,到時候月兒也救不了爺爺了!”

趙道長苦着一張臉,無奈道:“沒了符紙,我便沒了事,這大把的時間又該如何打發啊……”

憂月甚了解老人,知道他是個看破了紅塵心無所念的人,若沒了這個事打發空閑,對爺爺而言着實是個大折磨。想了想,道:“我和雪夕去買吧,我們會法術,別人看不見我們的。”

“這,這總歸還是危險啊。月兒啊,現在滿京城也是在通緝你啊。”

“那我們都不要去了,爺爺不畫符了可好?”

趙道長沉默無言。

憂月明媚笑着,道:“爺爺,我和雪夕呢,即使是全京城所有的官兵加起來也敵不過我們的一招一式。我們兩個也是該出去探探風頭了,所以,爺爺,你就不用擔心了,安心等着月兒把符紙給你帶回來吧!”

午後,憂月和雪夕二人正欲出門,遇上了匆匆趕來的歐陽湘尋。

歐陽湘尋跑得氣喘籲籲,道:“二位二位姑娘,承蒙不棄,收留在下,只是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茍且于世。請讓湘尋跟随你們出去,也好護衛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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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月親自将他帶入攬月軒中在底下人裏早已傳開,且憂月從未說過是收留了他,反而吩咐無仆從們好生招待。攬月軒生意興旺,仆從們接待一個客人自然毫無問題。這日一看,歐陽湘尋換了身打扮,頭也梳整齊了,臉也洗幹淨了,着一身水藍色書生袍,倒也真是一表人才。雪夕甚是喜歡他的風度,兼之歐陽湘尋說話一向中聽。他這個要求一提,雪夕便道:“姐姐,湘尋也是一番好意啊,你就讓他跟着我們吧。”

憂月問歐陽湘尋道:“何謂茍且于世,你在這軒中可以學着打理瑣事,你若有所擅長,盡管去學便是,到時候正好幫我打理,也算是你的生計了。”

歐陽湘尋知道憂月與雪夕皆非常人,尤其是憂月,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子命格異數,定會有大造化。是而存了些許私信,想着不放過任何跟從憂月的機會,總會有所收獲的。更何況自己如今尚且依附于她,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說是讨憂月的歡心也好,說是報憂月的恩也好。

歐陽湘尋擔心憂月拒絕,道:“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我本就該為姑娘打理軒中瑣事。只是,二位姑娘若帶上我,不是還有個人分擔些體力活嗎?”說着笑了笑。

憂月除了為爺爺買符紙外,此行還有一個重大目的,便是打探所謂的袁菱公子是否是真是她所認識的淵靈公子,若是,他又在何處。這件事因她而起,她本就想着終歸要承擔的,不能讓凡胎肉體的凡人因自己而受罪。

憂月思量好歹歐陽湘尋與袁菱公子有過接觸,便答應了。

一路上,憂月與雪夕隐着身形穿梭在人流中,歐陽湘尋背着一把長劍跟着二人其後。因兩個人如透明人一般,不時有一些趕路的行人會撞到她們。所幸歐陽湘尋獨具仙根,雖不能像項嫣然一般完全避開了隐身術看得一清二楚,可也不似一般人一般絲毫察覺不到她們的存在,能夠隐隐約約地看到兩個人的人影。

本來買符紙這種事還是得麻煩一番顯出身形來,易個容才好,這番有歐陽湘尋代勞,這件事但是很快完成了。三個人便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好好商議了一番關于打探袁菱公子老巢的事。

據歐陽湘尋說,這個袁菱公子是個鬼族,既然是鬼,無論修為如何高,法術如何深厚,在人界,都不可能在白天露面。那麽說,他所住的地方必是深山老林或是不見天日的地洞,總之便是一定有能遮蔽日頭的地方,而且人煙稀少陰盛陽衰。

三人商議,這麽沒有頭緒的找是不可能可以找得到的,還得主動出擊。計劃讓歐陽湘尋在客棧住一夜,引出袁菱公子手下的人,然後憂月和雪夕再把她抓住,細細盤問。只是無論如何,得先回軒中一趟,否則爺爺定要擔心了。

是夜,陰風怒號。

歐陽湘尋躺在小客棧的床上輾轉反側,聽得窗外一陣一陣刮刮風聲,凄厲滲人,如同怨靈的冤叫。他自小膽怯,這麽躺着,雖然知道憂月和雪夕正在客棧樓下的一個地洞裏等着,自己一摔碟子她們便會飛上來支援,可不知為何,還是心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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