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時移世易

舟央沉着一張臉思索着,君上這麽做必定是有他的打算,若冒冒然說出鵬钺身份卑微弄不好君上随便一句話給他加官進爵,反倒讓鵬钺這個小人撿了個便宜。

“君上,只是鵬钺此人素來心懷不軌,不如讓舟央和他一同前往。”舟央眼眸微轉道。

殿上的群臣也都跟着附和着,卻不想恒玺想也未想,果斷揮手拒絕道:“舟央,本座知道這上千年來你為魔界立功無數,鵬钺卑微無名。只是這件事我心意已決,勿要再言。”

憂月知道依舟央的心性,決不會因為恒玺這樣一句話便氣憤不平。只是就這麽隔着一大群人看着舟央顯眼的白衣背影,心中還真忍不住有些苦澀。

憂月和雪夕貼着牆手扶着門框,本就要靠法術騰空而立,又不能發出聲音,雪夕一只手有些酸了扛了許久也沒扛下去,便頗為小心翼翼地換了只手做支撐。

雪夕這個動作不重不輕剛好讓憂月回過神來,憂月小聲問雪夕道:“你說,恒玺為什麽不讓舟央去呢?”

“我哪兒知道,興許他老早看舟央不爽了呗。”雪夕腰酸腿麻的多說一句話都是嫌累。

“不會,恒玺雖然确實有些妒才,但舟央對他一向恭敬,他讨厭誰也不會讨厭到舟央身上來。”

憂月這麽說着話也不知對雪夕說還是對自己說,許久見雪夕也沒動靜便低頭望了望,推了推雪夕,沒想到雪夕煩躁之下将憂月的衣袖一甩開,憂月平衡一個沒把握好差些跌倒便換了只手。只是這換手的動作力度過于強猛,把雪夕也撞了個正着。

雪夕本就沒用多大力氣,一下沒抓穩跌了下去,正正落在了從一個侍衛胸前擦過,滾到他腳上現出了身形。

憂月大吃一驚,忙躍下地面拽起雪夕。幾個侍衛大叫着:“抓刺客啊,抓刺客——”大殿內的人皆回頭往外看來,恒玺手一揮,憂月随便施的隐身術便被破開了。

時隔三年,憂月和從前模樣已大不相同,殿內大臣皆不認得她,唯有恒玺識得這獨一無二的氣息。

舟央皺着眉頭看着二人,心中一片慌亂,不知作何應對。

這般驚慌失措被衆人發現不是憂月的計劃,憂月拽起雪夕便施法禦風逃去。

舟央未料到,恒玺叫上他一同追了上去。

憂月身負近萬年修為,禦風飛行本是極快的,只是帶着雪夕還是讓恒玺給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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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玺如一陣旋風一般攔在了二人面前,三人對面立在雲層中。

憂月見恒玺笑意恐怖地站在一旁不由往後退了退,二人中間隔着不長不短一段距離,剛好夠彼此看清對方的表情神色。

“既然你執意不肯入我魔界,那本座今天只有親手将你廢了。”恒玺半怒半惋惜道。

憂月聽這話聽得莫名其妙,本以為恒玺是要報仇,殺了自己洩恨,為何是要她入魔界?

“恒玺,我告訴你,你苛待于我,我早已經不欠你的。從我親自跳進黎淵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是什麽魔界公主了,不要以為我不敢和你動手。”

恒玺嗤鼻一笑,道:“魔界公主,哼,你的确不是。你不過是個低微的魅族,而且現今已經亡族了。實話告訴你,本座騙你做我的女兒,不過是因為你與移天令的關系。只可惜,你桀骜不馴,這個秘密就只有将你廢了,本座再親自來慢慢探尋了。”

憂月一直對自己的身世疑惑不解,恒玺這番話說下來她三魂已少了七魄,怔怔思考了許久才又開口問恒玺道:“你騙我,我才不會相信。說,我爺爺趙道長是不是你讓鵬钺指使無界殺死的?”

舟央一路上磨磨蹭蹭終于趕了上來,剛好聽到二人的對話。他知道依憂月此時的修為,恒玺已不能拿她怎樣,只是恒玺陰毒,身上毒針法器傍身,難保憂月不會不留神中招,便決意跟了上來。

憂月見舟央跟了上來,疑惑着看了舟央一眼,卻見舟央理也不理會自己只顧着給恒玺行禮。

憂月皺了皺眉,心想舟央不會傷害自己的,多半是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一旁的雪夕卻對着舟央喊了起來:“舟央大哥,你快過來啊,你不是傾慕憂月姐姐許久嘛,現在就是個好機會啊,你還不快過來保護姐姐。”

舟央一張臉登時凝固了不少,忙轉身器宇軒昂道:“好你個山參精,你再出言不遜污蔑本座,本座一掌結果了你。”

雪夕吓得打了個冷顫兒,往憂月身旁縮了縮。

恒玺突然道:“姓趙的不過是個凡人,就像一個蝼蟻,他死不死都與本座沒有半點關系,哼哈哈哈哈……”

憂月擰緊拳頭,忍了許久,斥道:“我不容許任何人罵我爺爺——”一掌便已向着恒玺打了出去。

恒玺很是滿意憂月的反應,他等的就是憂月動手。

一交手恒玺便知憂月身上已有近萬年修為,有些意外,心下不免有些慌亂。

舟央立在一旁,他不想讓憂月受半點傷害,可若有可能,他也不希望恒玺發現自己的不忠。

恒玺狡詐,一招一式出的都異常猝不及防,雪夕看着心中不禁害怕,便在一旁指點:“姐姐,小心左邊……姐姐,小心右邊……小心腳下……”

恒玺嫌雪夕在一邊太煩,抽了個空兒便命令舟央道:“磨蹭什麽,去殺了那個多嘴的山參精……”

舟央道了聲:“是”便迎面朝雪夕走去。

憂月心中不安,看了舟央一眼。舟央知道此時恒玺已看不着自己的神色,便如平時一樣,朝憂月會心微笑了笑。

憂月見舟央笑地坦然自信,心裏便踏實了不少,只覺的舟央心中已有了計策,全然不用自己操心,便和恒玺繼續打了起來。

雪夕觑了一眼舟央,只見舟央神色冰冷如同千年的寒冰,目光輕蔑而又包含着殺氣,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

舟央默撚了個訣,拽着雪夕禦風飛了開來。從恒玺與憂月打了這許久來看,不出幾十招憂月便能勝出,估摸着君上自有良策脫身,自己在一側反倒不便。

很快,憂月一掌側砍下去,恒玺已單膝跪在了憂月面前。

憂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魔界之首恒玺就這樣敗在了自己手下,他的生死就這麽捏在自己手中。果真,這近萬年的修為并非虛妄。

恒玺一只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道:“……你若敢殺了我,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人能告訴你你的身世……”

憂月心下一驚,記得那次在煉魂海海底,恒玺欲用鎖心石對付自己時就問過自己,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何方?莫非——他當真知道……

恒玺神色複雜地擡眼偷觑憂月的臉色,只見憂月正凝着眉頭目光凝滞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憂月一只手抓緊恒玺的衣領,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怒氣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恒玺知道,世上沒有一個人會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何況憂月的猶豫已經出賣了她。

恒玺淡然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殺了我你就失去了唯一的線索,更何況本座也沒那麽容易死。你今日壞了我的肉身,他日我找到宿體,依舊可以重生。只是到那時,我與你不共戴天,定會動用整個魔界的力量來對付你,你還妄想知道這個秘密嗎?”

“好啊,那我就抓你去神界,讓碧海九天上的諸神看看,魔君恒玺也會有今日。”憂月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對付恒玺這種老狐貍只能用些手段。

“你可以試試……”恒玺不動聲色道。

憂月不覺間眉頭壓低了不少,恒玺果然不好對付。

舟央押着雪夕逆着四人趕來的路返回,自己即已決定除掉雪夕,萬萬不能讓憂月看見,憂月一會兒無論如何一定想不到自己會沿着極升殿的方向返回。

舟央沒那麽笨,當初因自己存着一點私心,時常暗地裏幫着雪夕和無界。可現在見君上的反應才知那一切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君上和憂月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憂月也不會嫁給無界太子。

方才君上已下了死命令讓自己殺了雪夕,一年前在魔界自己暗地裏派殺手保護她,卻沒想被君上的人發現,那是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可是若今番不能遵從命令,君上便會對這事有個心結,以後會不會相信自己便難說了。

舟央找了個偏僻的山洞,将手中拽着的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雪夕甩入洞內。

舟央跟了上去,面對着雪夕站立着,面容冷峻。

“莫要怪我,你不該到魔界來。”

舟央冷冷說着,一劍挑斷了雪夕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噴湧四濺。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了寶寶們,因為考試的原因耽誤了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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