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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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文羲吃過晚飯就在易峰的催促下前往飄香小鎮，到奶茶店大門口時林世文已經在門外等着了，等到鄧文羲的他很高興的把鄧文羲帶到樓上的一個小隔座，最裏面的座位上坐着的人讓鄧文羲下意識的想要轉身走人，只不過對方的反應比鄧文羲更快。

“撲通。”一下範明跪在鄧文羲的面前大聲道：“對不起鄧文羲，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道歉？”鄧文羲停下腳步轉頭問到：“道歉就是你這個架勢？連自己上門都不敢，上來就下跪你覺得我稀罕？還是說你覺得你跪了我就一定要原諒你？”

“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對，對不起。”範明低着頭道。

“起來！”鄧文羲皺着眉頭。

“對不起……”

“你是用下跪威脅我嗎？”

“不是……”

“不是就給我起來，做到裏面去，還有你林世文你也坐過去。”鄧文羲徑直走到隔間的對面盯着對面的兩人，林世文微微低下頭臉上漲得通紅不好意思擡頭看鄧文羲，至于範明則是鄭重的一個鞠躬大聲的一句對不起。

“夠了啊，你這麽大聲吵到人家店裏做生意了，再說了道歉從來就不是靠聲音大解決的，要道歉就真心的來，不要給我來虛的，我不吃這一套。”

“對不起……”

“換一句別的，我不想聽這個。”

“對……鄧文羲我為自己的不懂事向你道歉，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讨厭我也不想聽我說什麽，所以我才讓林世文幫我傳話。”鄧文羲特地留意了一下範明的言行舉止，發現他在自己三番兩次的呵斥之後依然态度誠懇看起來應該是真心的想要道歉，語氣自然而然的放緩和下來。

“看得出來你經過這幾天變化很大，我也知道你應該不是單純的就想找我道歉，說吧你要我幫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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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想要上學！”範明咬咬牙道。

“你确定？”範明是什麽人鄧文羲或許不知道，但他好歹和範明一起軍訓過一個星期對于他的性格，鄧文羲只有呵呵二次來形容：媽寶、孤僻外加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捏着一個進二中的成績做着上一中的夢，吃不了苦經不住管，可以說所有‘壞’學生身上的毛病他身上沒有占去全部也占掉3/4，這樣的一個人說自己想要上學鄧文羲不得不報以懷疑的态度。

看到鄧文羲不相信的目光林世文出來說話了：“鄧文羲這是真的，範明是真的想要學習了，這幾天我做的筆記都是他要我幫忙想要趕上進度。”

“原來不是你自己想要學習只是幫範明做筆記。”鄧文羲的目光讓好不容易擡起頭的林世文又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埋了下去。

“你說你想上學？”

“嗯！”

“我信！”鄧文羲道，“但是我要知道是什麽讓你做出這個決定的，因為我不想幫完你之後你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跟我說不學了，要知道接下來可是還有整整三年我不知道你這是一時的興起還是打從心裏的改變。”

鄧文羲雙眼盯着範明的眼睛用一種極具傾略性的目光配合上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道：“不要想騙我，你的伎倆逃不過我的眼睛，現在我要知道真相，因為我只會救想要自救的人！”

“我不想讓我媽到處去求別人了，我要讀書，我要出人頭地！我現在不要一中了，不管哪個學校只要肯讓我讀書就好，我真的不想看到她躲在房間裏哭了！”

在鄧文羲的步步緊逼下終于心房崩潰的範明終于将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訴說了出來：

原來在一開始被學校勸說回家的時候範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像是往常一樣一起床就玩手機，在家裏度過一整天甚至還因為母親的早出晚歸而生氣，為中午吃不到一碗熱飯而大發雷霆，就像是任何一個被父母寵壞的孩子一樣他揮霍着母親對他的愛，将自己視為這個宇宙的中心。

直到他媽媽——那個只知道寵溺孩子的愚蠢母親中暑昏倒在廚房中範明這才知道原來在這些天裏，在他沒日沒夜的玩游戲的時間段他的媽媽正挖空心思的想要幫他找到一所新的學校。

是的，範媽媽做了那麽多為的只是給範明找到一個可以上學的地方。範明因為教唆打架甚至嚴重到動用幻獸的程度然後被退學的事情在明山周圍的學校圈子瞬間傳開，對于這樣一個不穩定因子沒有一所學校願意對其伸出橄榄枝，原因很簡單，現在是幻獸時代，幻獸的就像是致命的武器沒有人會招收一個随時有可能掏出武器向別人發起攻擊的學生，因為這樣的人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範媽媽就這麽為了範明的入學到處奔走卻始終毫無結果，為了避免工作受到影響在絕大多數時候她都是頂着正午的烈日出門只為讓人肯花十分鐘聽她說一句，在她的想法中或許說完這一句話自己的兒子就可以回到學校學習。

然而範媽媽不知道的是，無論她花費多少的心思付出多少的努力，她的做法都不可能得到認可——因為哪怕有一所學校願意冒險接收範明，在這之前學校更需要了解的也是範明自身的态度而不是一個母親做出了多少努力，她的‘關心’在将範明培養成一個對別人的關心理所應當的‘自私者’之後又一次斷絕了範明繼續求學的道路。

直到最後一家學校拒絕了範媽媽的申請後她終于撐不住了，連日的奔走加上精神的緊繃已經讓她的身體透支到了極限，兒子不理解的抱怨終于成為最後一根稻草将她壓垮。

直到看到母親倒下，生活的擔子全部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後範明才知道生活有多麽的艱難。他第一次知道，每一次當他和其它人起沖突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像是護崽的母雞，每一次在他面前都盡可能顯得驕傲強大的母親其實就是個天天受氣的服務員，她身上所有的刺或許從一開始就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兒子，可惜這一點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過來。

在母親病倒的這兩天範明迅速的成長起來，他終于知道了自己沒有了母親的庇佑就是一個廢物，他更明白了自己從來就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地方，之所以每次都能夠從母親的口中得到誇贊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兒子，僅此而已。

“很好。”鄧文羲看着對面淚流滿面的範明點點頭：“要我幫忙可以，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想要我幫你勸說校長那你就要拿出一個态度來。”

“你要我做什麽我做！”

“我要你在學校這三年全部都聽我的，我說往東你不往西，我說往南你不敢往北！”

“好，我答應你！”

“很好。”鄧文羲斜了一眼林世文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你這次把我騙過來，我也不要求你像範明一樣言聽計從，但是你要是下次月考掉到第三名的話……”

“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考砸的。”

“算你識相！”那麽接下來就只剩下最後一步見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