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時間,第二波攻擊,兇猛的襲來。^_^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三十三章:丢丢上當

即便是夕妃的襲擊,也沒有讓我如此害怕過。繼剛才的黑色氣體攻擊之後,那個假水修沒有給我們一點喘息的時間,便發動了更加詭谲的攻擊。

水修将我護在懷裏,我只能通過感覺來得知外面的狀況。即使不能親眼看到,周圍水紋的波動也讓我能直接的體會到,這次的對手,有多麽的危險。

如果說夕妃的攻擊是為了娶我們的性命進而尋仇,那麽這個來路不明的假水修,不問緣由的對我們施展殺招,才更讓人擔心和害怕。

身邊的水仿佛是凝結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躲在水修的懷裏偷偷看了一眼,我便陷入了極大的恐慌當中。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心好像掉入了無盡的深淵,無法掙紮。這哪裏還是我跟水修過着逍遙日子的宅子,黑色的氣體布滿了整個宅子,随着主人的繼續施壓,馬上就要吞沒了我們的家。本來清澈的灣水變得越來越渾濁,仿佛每一滴水都要被染黑了。

看不清敵人在哪裏才最可怕,我極度恐懼的将頭再次埋進水修的懷裏,祈求這次我們也可以化險為夷。#_#

可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水底,根本就不會有奇跡發生。神叨子不在,仙家趙老板也不在,這次只有我和水修。

“哈哈哈哈,秦水修,你就這點膽量嗎?”在我因為害怕,思維将要随着黑暗一同消失的時候,傳來了敵人的嗤笑聲。

那聲音忽遠忽近,仿佛身邊的每一縷黑色氣體都在發出笑聲。在我們身邊回蕩着,撞擊着,讓人的心靈防線一點點的崩潰。

随着笑聲,周圍的的黑體開始急速的滾動起來,将我和水修圍在了中心位置,并逐漸的壓迫過來。我的身體開始漸漸的承受不住這沉重的壓迫,我感覺頭暈腦脹,仿佛身體就要裂開了一樣。

“可惡,這樣下去,丢丢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在我即将失去意識的時候,聽到一直默不作聲的水修嘀咕了一句。

他放開我,我努力的睜着眼睛,卻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臉龐,他的聲音朦朦胧胧地在我耳邊響起:

“丢丢,你答應我,一定要待在這裏別動,我去去就回。”說着将我扶到一個可以背靠着坐着的地方,雙手合十開始念起我聽不懂的咒語。

随着水修嘴唇的緩緩動作,一道淡淡的白光,自他合十的手掌中漸漸升起。白光驅趕了了周圍的黑氣,逐漸形成了一個球體,将我籠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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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白色的球體包圍,我身上的不适,也開始漸漸消失。直到看到我安然無恙,水修才停止了咒語。

“丢丢,待在這裏。”隔着球體,水修叮囑道,“記住,在我回來之前,一定不要出來。”說完,便起身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我想要伸手阻攔他,卻發現,我的聲音,根本傳達不到他那裏。

我強忍着淚水,乖乖坐在水修為我制造出的結界中。我請求上蒼,哪怕拿我的命來交換,我都希望水修不要出事。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能隐約的聽到結界外面的打鬥聲,還有因為利器劃過皮膚有人發出沉悶的呻*吟聲。我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無邊的黑暗阻隔了我的視線,任由我怎麽掙紮也無法得知水修的情況。

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開始掉落。為什麽我們之間的路這麽坎坷,為什麽剛經歷過一難又有此一劫?我和水修還沒有享受小別後的重逢,又要經歷如此生離死別的瞬間。老天啊,你為何如此的不公平?

我将頭埋在膝蓋間,雙手緊緊的抱着腿,蜷縮在結界中,雖然有結界的保護,我卻感覺無比的冰涼。

突然,眼前白光大作,我本能的捂上了眼睛。結界的外面,好似發生了狂風暴雨。

發生了什麽事?!我拼死睜開眼睛,卻只見結界的外面,白色的光夾雜着黑色的氣體,糾纏着,撞擊着,猶如龍卷風一般在水底肆虐着。水底的泥土被卷起,漫天蓋地,我身邊的結界搖搖欲墜。

就在我以為結界要被這強大的水流卷走的時候,随着一聲沉悶的響聲,一切歸于了平靜。黑色的氣體和白色的結界一同消失,只留下被卷起來的淤泥從上方慢慢飄落。

周圍一片安靜,靜的有些吓人。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要去找水修卻因為漫天的黃土遮住了視線迷失方向。我捂住鼻子,伸着手摸索着。

此刻的我,想要立馬到達水修的身邊,只有确認他無恙,我才能安下心來。

在我尋找水修的過程中,被卷起的黃土紛紛落下,水底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清晰。我能看到,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我們的後院。因為剛才的打鬥,落下的淤泥蓋住了院子裏的所有,顯得異常凄涼。

“水修,秦水修,你在哪裏?”找不到水修,我的心裏變得焦急起來,開始呼喚他的名字。

良久,也沒有得到回應。我盡力安撫慌亂的心情,繼續一邊呼喚一邊尋找。

不出幾步,我看到地上和水中漂浮點點血跡,心髒仿佛被什麽勒住了一樣,劇烈的跳動起來。

秦水修,你千萬不能有事!

“丢丢……我……我在這裏……”虛弱的聲音從斑駁的假山後響起,他在呼喚我。

聽到他的聲音,我顧不得想太多,就朝假山後面奔去,本來就提心吊膽的內心,變得更加恐慌起來。

來到假山後,我看到了滿臉是血癱坐在地上喘息的水修。看到他的樣子,我眼眶一濕便撲了上去。

他傷的很嚴重,頭發披散了下來,臉上都是血,破碎的衣裳下,滿是各種傷口。

我心如刀割一般的難受。

怎麽辦?跟夕妃打鬥的時候也沒見他受這麽重的傷。我手足無措,慌亂間将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想要帶他去岸上找趙老板醫治。

男人踉跄的站起身,我轉頭,想要詢問他的傷勢。長發擋住了他的眼睛,卻擋不住他嘴角募然流露出的一絲笑意。

看到那個笑容,我的心,仿佛瞬間掉入了萬丈深淵。

“丢丢,快離開他,他是假的!”遠處傳來了真水修的大喊聲。

我想逃離,卻已經為時已晚。^_^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三十四章:斷腸之日

我看着假水修滿是鮮血的臉,在我眼前驟然放大,他大笑着,舉着手裏黑色的氣體,徑直朝我砸了來。

“不——!”

我和真水修一起尖利地叫了起來。

真水修手裏拿着一把冰劍,光一般,朝假水修砍了過來。

可是假水修并不管他,完全不顧自己生死的,把後背敞開給真水修砍。

當真水修的冰劍紮進他的心窩子時,我只感覺腹部被一陣螺旋狀的起勁打中,雙腿在重擊之下,連連後退幾步,然後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緊接着,有什麽東西在腹中炸裂了開來,一股暖流從我的下體流了出來。#_#

我哆嗦着唇,低下頭看。

是血。

伴随着濃烈的血腥味,紅的發黑的血從我的雙腿中間不斷的向外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我倒下的地方。

身為母親的本能讓我馬上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麽,腹部鑽心的疼痛跟我現在的心情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和水修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

我抓起随着血液一起流出了的破碎肉塊,瘋狂地嚎叫起來。

我的孩子,還未成型,還來不及來到這個世上,還來不及看自己的爹娘一眼,就這樣被人扼殺,慘死在了親娘的肚子裏。

我遙遙看着真水修。他那雙平日一直冷清的黑眸,也被恨意充斥,殷紅吓人

“啊啊啊啊啊——”

我們一起,同時發出撕心裂肺地、充滿怨恨地,嚎叫。水修滿頭的黑發無風自舞,頭頂上,整個秦水灣的水都暴*動了,仿佛回應他的怒氣,發出巨大地拍擊聲,最後化成一條透明的水龍,盤繞着修水的身體,上下游動。

他一步一個腳印地朝假水修走去,冰冷地聲音裏,滿是殺氣:“我要你,給我兒子抵命!”

“哈哈哈哈……你敢嗎?我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水妖。”假水修扶着心口,暢快地笑了起來。一對龍角,在他的額頭上若隐若現。

“老龍灣龍王?來給夕妃報仇。”

水修走到了假水修跟前,假水修一掌拍向了水修胸前:“那個卑賤的凡人,怎配我老龍灣二龍王為她出手,也只有我哥那個瞎了眼的,才看重她。”

水修微微一側身,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二龍王的手,斷了。他慘嚎了一聲,掙斷肩膀,想要斷臂逃生。水修怎肯放過他,順勢扭住他另一邊肩膀,用力卸了下來:“哦,那你是為了什麽呢?”

二龍王痛得直接跪在了地方。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仰臉恨恨地看着水修:“你這個下賤的水鬼,你竟敢傷我。”

水修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踢倒,然後踩住他的胸口,慢裏斯條地冷聲問道:“哦,那麽,我不該這麽做嗎?你既敢傷我的妻子,殺我的兒子,就不敢面對,自己這麽做會是這麽個下場嗎?”

說着,他用力一踩。二龍王一口鮮血,立刻噴了出來。

我在一邊看得清楚,那二龍王的胸口,生生被水修踩塌了。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害我妻兒!?”

“哈哈哈哈,你有種就打死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那二龍王,一邊吐着血,一邊狂笑不止。

這個人,在如此殘酷地傷害了別人之後,還能這麽開心地笑,他算是什麽龍王?!厲鬼都沒他這麽殘忍!

我撲過去,舉起手,瘋狂地抓着他的臉:“你說,你說,你到底為什麽害我的孩子,為什麽?”

如果可以,我真想替我的孩子去死!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怎麽就那麽蠢,明明知道這個人會模仿你爸爸,還擅自跑出你爸爸畫的保護罩。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真想親手殺了這個二龍王,可是,我沒殺過人,我做不到。而且,我知道,就算把這個人撕碎了,也無法減輕我的疼。因為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我抱住頭,痛得說不出來話,只是一個勁兒向地上撞去。只有這種,瀕臨死亡的生理上的痛,才能緩解住,我內心排山倒海般的疼。

“丢丢,丢丢!”水修心疼地抱住我,把我箍進懷裏,“丢丢,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丢下你。”

“水修,水修!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我拽着水修的衣領,像瘋了一樣的歇斯底裏。

“我的孩子啊,我們的孩子啊,沒了,他沒了!”

整個水底回響着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水修任由我抓着他的衣服,瘋狂的撕扯着,他一手箍着我,讓我不會傷害自己,一手蒙上了我的眼睛。我聽見他用一種淡漠的聲音,對二龍王說:“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讓你說了。”

緊跟着,我聽到一段念咒聲。

兩聲龍吟,在周邊響起。一聲渾厚兇狠,一聲凄慘尖利,很快,凄慘的那個聲音,就弱了下去。

最後,我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我殺了這個女人的孩子,這樣,你就會滿意了吧?可惜,再也不能看見你笑了。”

是那個二龍王。

他遺言裏的人,是誰?我有一種直覺,那必然是個,讓他滿心眷戀愛慕之人。

可是我已經無法去思考這事背後隐藏的真相了。

水修放下蒙在我眼睛上的手,抱起我,朝我們的房間走去。

我卧在他的臂彎裏,看着二龍王最後躺着的地方。

那裏幹幹淨淨的,什麽痕跡也沒有,就仿佛,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灘血,在水修和我的背後,一路蔓延。那是我失去了孩子的證明。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哭得幾乎要暈過去。水修緊緊地抱着我,不停地拍着我的背,哼着小時候母親唱給我聽得童謠。我知道,這個時刻,他的心裏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他做鬼五百年了,才迎來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不傷心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就像是,在拼命忍着眼淚,而憋紅了一般,心裏越發傷心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仿佛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了出去,我虛弱地癱倒在水修的懷裏。^_^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三十五章:夢中嬰靈

之後的日子,我像失了魂一樣,整天昏昏沉沉。而身體,不知道是不是滑胎的緣故,也一直在惡化。

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起,自己多麽愚蠢地,把自己和孩子,送到了敵人跟前。然後就抑制不住地,傷心。

水修一邊重新整理淩亂的宅子,一邊照顧我,還要抽空為自己調理對戰時留下的傷。

不過短短幾天,他憔悴的沒個樣子。

我覺得很對不起他。每次聽到他的腳步聲,我都假裝自己沒有醒來,不肯直面他的眼睛。

大約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有次水修過來給我送藥,他坐到我的床邊,替我掖了掖被子,輕輕嘆息了一聲。#_#

聽着他的嘆息,我的心縮了一下。

然後,就感覺到他俯身,用正好不壓到我的力氣趴在我身上,将頭擱在我的頸窩裏。沒料到他會做這個動作,我的身體一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始說話:

“丢丢,我的心好疼。”

“我已經沒了孩子,我不能再沒了你。”

聽着他充滿疲累和悲傷的話語,我再也無法忍耐,猛然坐起來,雙手摟過他的脖子,哭出聲來。

水修緊緊地抱着我:“哭吧,哭吧,哭完,咱們要重新振作起來。過去咱們沒法改變,可是将來……我們會有更多孩子,說不定,寶寶也會再次回來。”

“嗯!”我重重地點點頭,可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們都有錯。”他拍着我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

我知道,他不是不想哭,只是,他是男人,是我的天,他要給我撐傘,心裏再苦,也不會哭。

所以,我要替他哭出來,哭出來以後,我們要好好重新把日子過起來。

“水修,我們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嗯。”

“水修,我想寶寶。寶寶他,他一定會再回來吧?”

“嗯,他會的。我們倆那麽愛他,他一定能感受到,一定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水修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了。

我抱着他,失聲痛嚎。

寶寶,寶寶,你要是聽到娘的呼喚,請你一定要,再次投胎到娘的肚子裏來!爹和娘,都好愛好愛你!娘願意用十年壽命,來換你我再續母子前緣!

敞開心扉的交談過一次之後,我們倆,都開始用積極的狀态,來面對生活。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為了再次懷上孩子,當水修和我的傷口愈合了之後,我們開始瘋狂地擁抱彼此。

屋裏,院子裏,水裏;一個回眸,一句玩笑,一個呼吸;總是能随意點燃我們對彼此的熱情。

每次我親吻着他單薄的嘴唇,撫摸着他涼潤的皮膚,都能在他的眸子裏,看到和我一樣的瘋狂,和那瘋狂背後,為了不讓對方擔心,而掩藏起來的哀傷與渴望。

我想我們都瘋魔了。

除了懷上孩子,沒什麽能拯救我們。

慢慢地,我察覺到了,我開始有些異常。

我覺得我的狀态,好像又回到巧兒剛來的時候。

我總是覺得想要發脾氣,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龍王的遺言。我老覺得,他遺言裏的人,一定是喜歡水修的。說不定就是巧兒!

可是我又很清楚,按照二龍王的說法,巧兒也不過是個和夕妃一樣,出身人類的“賤民”。他怎麽可能是為了巧兒前來。

但這個念頭,就是日日夜夜的折磨我。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身體裏總會湧上一股徹骨的寒冷,随着血液在身體裏四處游走,不斷地沖撞着,仿佛想要找到出口沖出我的身體。

伴随着寒冷而來的,是充滿怨恨的吶喊,在我心底嘶叫:“就是秦水修的錯!就是巧兒的錯!”

這很不正常,我的身體也漸漸開始發麻,偶爾會出現失去意識的狀況。

這次,我沒有再隐瞞,而是直接告訴了水修。

他是我的丈夫,我們約定了,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要信任他。

“會不會是避水珠出了問題?”水修很擔心二龍王對避水珠做了什麽手腳。

可是他檢查過後發現,問題的根源,并不在這裏。

情況開始變得更加嚴重。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經常會夢到這股氣流穿破我的身體,而我作為載體,則是內髒破裂,七竅流血而死。

這個夢境過于真實,也過于恐怖,每次我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都會挂滿汗珠。而水修,則溫柔地抱着我,替我擦汗。我能看得出來,他雖然不言語,但是擔憂卻布滿了他的整個心底。

終于有一天,我再次從噩夢中驚醒。我夢見那股氣流從我的腹部沖出,在我面前逐漸凝聚,變成一個人形,但是卻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團模糊的剪影。

它喊我娘,怪我當初沒有保護好它,所以這次它要自己出來。那仿佛從地底傳出來的幽怨的聲音,帶着濃濃的仇恨,讓我更加的毛骨悚然。

我尖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內心的恐慌,讓我全然感覺不到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浸濕,頭發也被汗黏在了我的臉上。

感覺到我的動作,水修也跟着我坐了起來。

我哆嗦着唇看着他,冷汗不停地冒。

水修二話沒說,便将我拉入懷中,緊緊地抱着我,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失去我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平靜下來,在他的懷中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水修替我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拉着我就要往岸上走去。

“不能再讓你這樣下去了,你的情況,不只是噩夢,可能更嚴重。”他牽着我的手,沉聲說着,沉靜的眸子裏,有着明顯的憂愁。

可是去岸上又有什麽辦法呢?

難道神叨子那個半吊子能解決我們的問題?

水修摸摸我的頭:“他家祖師爺給他留下了不少東西,就算他不會,多少也該有些見識。總比我們兩個待在這裏一籌莫展的好。”頓了一下,他又親了親我:“丢丢,只要你好,無論要我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拿命來換,也可以。”

“水修!”

我急忙打住他。這話聽着太不吉利了,我總覺得,水修對于孩子的事,似乎知道些什麽:“老公,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水修搖搖頭。我執着地盯着他。他耐不住我的注視,嘆了口氣:“丢丢,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鬼類都是不講理的。我們天生陰氣。如果不修正道,控制自己,便很容易堕落成惡鬼。我擔心,我們的兒子……”

他說不下去了。

我卻是明白了。心裏越發的傷心了。

我的寶貝,你果然是在怨娘嗎?^_^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三十六章:還有希望

我恍恍惚惚地跟着水修來到岸上。

漫天紅霞,鋪滿了天空和大地。

水修提出讓我回家看一下爹娘,我拒絕了。我現在這幅樣子,他倆看了一定會擔心,不如不告訴他們。還是直接去找神叨子好了。

神叨子并不住在我們村子裏,而是在離村裏大約有幾裏地的山腳下我跟水修一路打聽,才終于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找到了那所亮着昏暗燈光的茅草屋。

俗話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神叨子的住處雖然看着簡陋,但是房子外面卻有一圈高矮不平的圍牆。#_#

“什麽嘛,這樣的圍牆,連小屁孩都擋不住。”看着有些寒酸的圍牆,我笑出了聲音。一邊好奇地打量周圍,一邊邁步走向院子裏。

誰知水修卻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過頭疑惑地看着他。

只見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圍牆上面的空氣裏。廣袖一揮,又稍待片刻才拉着我朝院子裏走去。

“我當是何人造訪,原來是秦家丫頭和水鬼女婿啊。”我們剛進入院子中,神叨子便樂呵呵的迎了出來。

他瞅了瞅圍牆,揶揄道:“看來我這點小伎倆,在你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呢。”

水修瞥了一眼滿身酒氣的神叨子,沒有回話。

見水修沒有反應,神叨子切了一聲,轉而看向我。他有些發紅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仿佛了然了的點點頭:

“跟我進來吧。”

我不解的看着水修,他轉頭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們這才手牽着手,跟着神叨子來到了他的屋子裏。

不愧是個神棍,瞧他屋子裏的擺設,要麽是一些畫着奇怪符號的紙條,要麽就是散發着詭異氣息的小物件。

這些東西随意的堆放在他的屋子裏,讓本來就有些小的屋子,顯得更加淩亂不堪。

“随便坐吧。”神叨子撥開一些瓶瓶罐罐,自己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了下來。

我抽了抽唇角,看了周圍一圈。琢磨着,還是算了吧,能在這屋子裏找到個落腳的地方已經不錯了。

水修想必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他微皺着眉頭,站在原地,沒有任何想要坐下的意思。

“天黑貿然來訪,實在有失禮節。”本着一貫的作風,水修率先開口,表明此次之行确實另有隐情。

“得得得。”神叨子卻不是計較這一套繁文缛節的主兒,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水修打住,而後再次看向我,手一指,“是為了這個丫頭來的吧。”

我一愣。雖然關(da)鍵(jia)時刻他總是靠不住,平常倒是還有點兒本事。剛才在門外他看我的眼神就不一般,現在看來,他是已經知道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了。

“正是。”沒有隐瞞的意思,水修幹脆地回答,“既然你能看出丢丢的狀況,可知道她為何突然這樣?”

神叨子嘆了口氣,點上煙袋,在我們的注視中,不慌不忙地突出了一個煙圈。這才用煙杆子指了指我的肚子:

“你們的孩子,可是沒了?”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可再次提起這個孩子,我的心,還是狠狠揪了一下。

看着我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水修緊了緊握着我的手,對神叨子點了點頭。

“那就可以解釋了,”神叨子又吐出一個煙圈,将煙袋在桌子上碰了碰,“丫頭的身體變成這樣,是因為肚子裏的鬼胎意外消失的緣故。”

我和水修聽着神叨子的話,同時感覺心裏一緊。

神叨子卻沒管我們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人鬼殊途,我們倆的結合本來就是有違天道的。

人類的身體,原本是承受不了鬼類的陰氣長期侵蝕的。可是水修為我找來了避水珠。借避水珠內的仙氣,壓制了我身上的陰氣。也為我懷下鬼胎,打下了基礎。

孩子的到來,成為了我身體裏陰陽二氣的調和者,讓這兩種氣息逐漸平衡。如果不出意外,當孩子生下來後,我的身體裏,就會自動形成一套平衡二氣的辦法。就再也不用擔心和水修在一起的事了。

可是……

“衆鬼之中,以未實的嬰靈怨氣最盛,更何況他……”

“咳咳咳……”

神叨子正說着,水修劇烈地咳嗽起來。

神叨子和我一起齊齊地看向他,水修若無其事地順順胸口,看着我說:“我胸口疼。”

上次和二龍王打架受的傷不是好了嗎?

難道跟我一樣留下了什麽隐患?

我頓時緊張起來,圍着水修上下轉悠。

神叨子摸了摸水修的脈搏,一臉認真嚴肅地說:“沒事,可能吃撐了。”

噗……

我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叔,你在逗我玩嗎?

一向冰雕臉的水修,臉上也了些怒氣:“說正事。”

“哦哦哦,總之,就是因為滑胎的緣故,破壞了丢丢身體裏的陰陽二氣的平衡。”神叨子一改吊兒郎當的樣子,認真說道。

可我總覺着,這家夥認真的臉孔,更像是在糊弄人了啊:“就這麽簡單?那我為什麽會夢見孩子?”

“那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個想多了吓唬自個。心理學那叫什麽來着……”神叨子撓撓頭,轉身跳到另一邊的一堆書裏,扒拉扒拉,扒出一本,翻了幾頁,跟我說,“哦,叫自我暗示。”

我搶過他手上的書,往封皮上一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論算命術與心理學關系》。

我勒個去,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充滿玄幻感覺的科學學術研讨型書名是怎麽回事?

神叨子一爪拍開我的手,把書搶回去,寶貝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臭丫頭,亂搶啥,叔還指望這個吃飯呢。我跟你說啊,這事可不簡單。那孩子,還在你肚子裏留下一道臨死時的怨氣,所以你現在身體裏面氣息亂的很,就算是避水珠,也調節不了。

要再不想辦法,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

聽神叨子把話說完,我的手心,都緊張出了冷汗。

水修緊了緊我的手,上前一步,滿懷期待地問:“你可有解決的辦法?”

神叨子放下煙袋揮揮手:“不成不成。上次是因為祖師爺留下的書,我才知道避水珠能救丫頭,這次,我實在是幫不了你們。”

神叨子雖然有時候無賴還不靠譜,但是可以幫我們的時候,就一定會幫我們,不會藏着掖着。聽他這麽說,我的心情,慢慢沉到了谷底。

難道我命不久矣?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想到以後不能跟水修長相厮守,我的心裏一陣酸楚。

水修只是緊緊地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從他那裏傳來的不安,他不想失去我。

我們倆悲傷的對視着,誰也不說話。

大概這氣氛太旁若無人了,神叨子終于坐不住了,他幾乎是跳起來,走到我們跟前,擡起手在水修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

“我說,你們別在我這裏擺出這樣一幅死人臉,當然水鬼女婿本來就是死人。”

巨大的失望和神叨子不合時宜的調侃,惹怒了水修,他擡起眼看着神叨子,目光裏充滿了冰冷的寒意。

神叨子不禁後退了一步。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有點委屈地說:“我是沒辦法,但是不代表別人沒辦法啊。”^_^

第一卷我的老公是水鬼 第三十七章:他不開門

像是在無邊的黑暗中尋到了一絲光芒,我和水修直直的看着神叨子,目光炙熱的仿佛要把他看穿。

“快說,誰能救丢丢?!”顧不得什麽禮節,水修向前一步逼近神叨子,聲音急切地問道。

神叨子表情複雜地看了眼我們,若有所思的道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正是紙紮鋪的老板——趙老板。

那個為水修準備彩禮迎娶我的人,那個神秘出現在望龍嶺的人,那個幫我們擊退夕妃救我們一命的人。早知道他不是什麽普通的人,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他呢?

聽到趙老板的名字,水修趕緊跟神叨子拜別。#_#

他着急,也不等神叨子客氣兩句,就拉着我往外走,我被拽的一路小跑。

神叨子在我們身後喊着:

“怎麽這就走了,我告訴你們,趙老板可不像我……”

我正想回頭仔細聽聽,水修一把抱起我,帶着我飛了起來。風在耳邊呼呼的刮着,神叨子後面的話根本聽不清。

路上我問水修,趙老板是仙家,雖然上次他幫了我們,但是水修到底是水鬼,去求他幫忙,他真的會答應嗎?

水修對我笑笑,他說:“別擔心,你總歸是個凡人。他不會不管的。就算對我有什麽要求,我也無所謂。”

不消一會兒,我們便來到了趙老板的紙紮鋪。

我們到達的時候已近深夜,一輪明亮的月輪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在這冷白色的月光中,趙老板的店鋪卻發着一種紅色的光,與夜晚顯得格格不入。尤其是店鋪緊閉的大門上,那兩張畫着着門神的紅色*圖案,顏色更加的詭異。只是看着,就讓我心生膽怯。

我強忍着害怕,上前去敲了敲門:“趙老板在家嗎?趙老板?”

倏地,那門上的門神,朝我瞪了一眼。

我“呀”的叫了一聲,趕緊後退。再看時,那門神似乎又沒有什麽異常,只是一副普通的年畫。但是,我卻覺得,渾身不舒服極了。

察覺到我的不适,也感應到店鋪周圍不同尋常的氣息,水修适時地在我和他周圍做出了一個結界。身處在熟悉的結界中,我剛才的難受,才漸漸消失。

“看來,趙老板并不想見我們。只能想法子闖進去了。”水修單手扶着下巴,望着那門,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他皺着眉,黝黑的長眼裏,折射着結界的白光,像是散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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