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pater17 (1)
顧嘉璟微皺着眉頭看她手上的紙條,沒有說話,擡手直接從她手中抽出紙條,片刻間,他手指間的小紙條已被撕成碎片,又面無表情地将碎片丢進旁邊的垃圾桶。
這樣誰都不能看了。
未經她同意就把紙條撕了,易苡彤癟癟嘴,不滿地低聲抱怨說,“小氣的男人,人家還不能有豔遇了。”
雖說她也不會去主動聯系剛剛那外國小哥,但是顧嘉璟這種做法實在太霸道,完全無視了她的意見,至少要她将紙條拍下來留個紀念,以後好向他炫耀自己的魅力^w^。
顧嘉璟聞言皺眉看了她一眼,冷聲地問她,“難道你還想留着,留着幹嘛用?”
易苡彤哪敢去摸老虎的胡須,自然不會接他的話,眯眼笑看他。
顧嘉璟看着她的笑容,頓了頓,忍不住張口繼續教育她,
“不要随便搭理別的男人,不要随意跟別的男人說話,不要随便跟別的男人接吻,不要随便勾引別的男人。”
顧嘉璟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地囑咐着,飛機就要起飛了還不知道停下來。其實也不能怪顧嘉璟,誰讓自己的女人長得太招蜂引蝶了呢,尤其這個女人還前科累累,在他的印象中,她不是在酒吧“勾引”男人,就是在公寓下跟男人“擁抱”,連路過的外國帥哥都忍不住停下來勾搭她,他自己都是被她勾搭到的,顧嘉璟極度有危機感,擔心她哪天又看上了別的帥哥,以後就沒他什麽事了。
放在這樣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留在國內,他實在不放心。
易苡彤最不喜歡說教,聽得都有些不耐煩,聽到機場廣一遍又一遍重複的登機催促音,在一旁等着眼前這一對情侶磨叽的小李助理也一臉焦急。
她趁機打斷他的話,催促說,“知道了,知道了,飛機快起飛了,趕緊上飛機去吧。”
她說着推着顧嘉璟往機艙內走,顧嘉璟抿嘴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接過小李手中的公文包,往機艙通道趕去,他身後的小李助理趕緊跟上他。
看着兩個身着西裝的精英男士消失在眼前,易苡彤有些失落地離開了機場。
不知道顧嘉璟的唠叨起到了作用,陳延銘約她出去玩時,她因為顧嘉璟的臨走前的幾句話推拖了;高凱欣約她出去酒吧喝酒時,她想到了顧嘉璟的話拒絕了。
顧嘉璟出差的一個多星期裏,易苡彤居然安分守己地上班下班沒出去玩,連她自己也微微有點驚訝,不過她沒有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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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此期間,易苡彤收到了一個很悲傷的消息,她大姨媽來了,意味中她和顧嘉璟之前的英勇奮戰都白費了,偏偏顧嘉璟又十分吝啬自己的口糧,一顆小蝌蚪都不願意塞給她,易苡彤郁悶地換上姨媽巾,思索着該如何讓自己的男人交出口糧。
革命尚未成功,奮戰仍要繼續。
顧嘉璟今晚出差回來,易苡彤早早地下班,回家沐浴化妝,穿上維密的黑色蕾絲性感情.趣內衣內褲,裏面的景色在內衣的掩蓋下若隐若現,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內衣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鏡子裏的她身材凹凸有致跌宕起伏,又配上精致的臉蛋,對男人來說是極致的誘惑,她對自己很滿意。
她轉身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漂亮的吊帶長裙套在了身上,蓋住了裏面的風光,此時鏡子前的她變得十分淑女,又因為連衣裙是吊帶設計,雪白的肩頭只有兩根細細的帶子,露出漂亮的鎖骨,還微露出了胸溝,優雅又帶了些許性感。
淑女又性感的打扮,對于一個多星期沒有女人的顧嘉璟來說,同樣具有極大誘惑力,易苡彤要将顧嘉璟迷得神魂跌倒,一個多星期不見她了,到時候看到她裏面的穿着,她不信顧嘉璟還能克制地帶上避.孕套,估計早已在她身下棄甲投戈。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易苡彤在去往機場的路上,讓助理在機場附近訂了一家高檔酒店,并囑咐她讓服務員把房間裏的避.孕套拿走,挂掉電話,她暗暗得意。
她坐在機場的座椅上,看了看時間,顧嘉璟的航班快到了,正在這事,她手機響起,她拿過來看,屏幕上閃動着“柯昱”兩個字。
易苡彤心情複雜,她将電話掐掉,柯昱的電話又進來,她挂掉,電話又進來,她挂掉,電話又锲而不舍地進來,電話那頭的人仿佛要跟她較勁般,一如當年的他們,易苡彤有些惱,她打開手機,企圖要将他的號碼納入黑名單,他的電話又撥了過來,她猶豫着接聽了電話。
柯昱頹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是易苡彤從未聽過的悲傷,
“苡彤,我輸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全部輸給了柯毅磊,我公司沒了,愛情沒了,你沒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為事業選擇抛棄了愛情,原本想着沒有了愛情還有事業,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在跟柯毅磊的争鬥中,他輸了,柯毅磊取代他獲得了柯氏公司的繼承權,現在他什麽都失去了。
聽了他的話,易苡彤心裏不由得心生了幾分同情,她握緊了緊手機,語氣平靜地試探道,“你喝酒了?”
柯昱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只顧着吐訴心裏的思念,“我很想你,現在很想見你。”
易苡彤皺了皺眉,煩躁地提醒他說,“你已經結婚了。”
聽着她不耐煩地跟他撇清關系,柯昱自嘲地笑了笑,“呵呵,結婚,我恨透了這場婚姻,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被權力誘惑,放棄了你,為了公司娶了別的女人,我後悔了。”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一定選擇易苡彤,選擇繼續跟她游戲人生,與她嚼舌拌嘴過一輩子。
易苡彤在電話這頭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沉臉沒有說話。
此時的柯昱已經喝醉了,沒有太多的理智可言,想到哪兒就說道哪兒,他站在外灘別上,身後依稀走過幾個游人,對岸輝煌高大的建築群霓虹燈閃爍,江邊的夜景美極了,微風徐徐吹過,帶着一股涼意,涼爽又舒服,以前他和易苡彤常常來這裏喝酒,想到這,他又忍不住開說,
“苡彤,我現在很想見你,你過來見我好不好,我在我們以前經常出去喝酒的外灘邊上等你。”
易苡彤煩躁,“你別等了,我不會去的。”
柯昱看了看天,天上烏雲密布,“我會一直在江灘邊上等你,直到等你出現為止,我現在真的很想見你。”
據天氣遇到說今晚臺風回來,易苡彤說,“我不會過來的。”
“你一定會來的。”柯昱說,仿佛在跟她拌嘴,
易苡彤生氣,“那你就等着吧。”
“我愛你。”
柯昱的溫潤地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跟印象中那晚的聲音一般深入人心,他終于說出了他的心理話,聽得易苡彤內心一陣顫抖,她急急地挂了電話,重新坐回了位置。
易苡彤在位置上坐立不安,她覺得自己需要喝點什麽,去機場裏的全家(便利店)買了杯咖啡回來,坐在位置上,心裏仍然很浮躁,她看了看時間,眼前顧嘉璟就要下飛機了,她在心裏暗暗安慰自己,再耐心等幾分鐘,顧嘉璟馬上就下飛機了。
可到了顧嘉璟所說的下飛機時間了,他航班仍然沒有抵達機場,易苡彤又等了十幾分鐘,安檢口仍然沒有出現顧嘉璟的身影。
她的心再也按耐不住!
柯昱說的對,她一定會過去的。
顧嘉璟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易苡彤正開車去前往外灘,車上收音機裏的主持人和嘉賓正在絮絮叨叨地說着臺風,說臺風快登錄s市了,臺風将近9級,車外的風正在肆意地吹,馬路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搖曳。
顧嘉璟的嗓音清清淡淡地透過她的耳膜,“你在哪裏?”
易苡彤帶着耳機,目光看着前方道路,心裏沒來由地有些亂,“我有點事情,先回市區了,你自己回來。”
他問,“什麽事?”
易苡彤轉動着方向盤,煩躁地答,“沒什麽事。”
他又問,“在哪裏?”
易苡彤不答他,
顧嘉璟皺了皺眉,嗓音沉沉地道,“你不說我自有辦法知道。”
她忍了忍,張口說,“去外灘。”
“臺風要來了,你去外灘幹嘛?”
顧嘉璟的質問聲從電話裏傳來,易苡彤沒來得及地有些煩躁,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他微皺了下眉,收回手機,沉聲吩咐正在開車的司機,“開車去外灘。”
江邊的風變得越來越大,柯昱不知道從哪裏買了瓶酒,倚在欄杆上看着遠方,默默地喝着酒,他神情有些沉悶。
沈韻從車上下來,愁着臉提着包走了過去,她緩緩走到柯昱身邊,從身後摟住他的腰身,将臉貼在了他的後脊背上,與他親密挨在了一起。
身後突然貼了過來一個人,柯昱僵了僵身子,見是沈韻,他沒有推開她,拿出手中的酒瓶又喝了一口酒,悲涼望向對岸。
兩人就這樣緊擁着,過兒會,沈韻開口說,“臺風要來了,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讓我一個人在待一會兒。”
柯昱聲音落寞地說,
沈韻摟緊了緊他的腰身,固執地說,“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沈韻明白柯昱心裏不好受,清楚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有個人陪在他身邊,慰藉他內心苦悶,方才不會顯得那麽孤寂。
柯昱又仰頭喝了口酒,沒再說什麽,任由她抱着她。
易苡彤知道柯昱在哪個位置,她直接将車開到了附近,從車上下來,瞧見就是這樣男女相擁的畫面,狂風吹過沈韻和柯昱,帶起了沈韻披散的秀發,迎合飄飛,淩亂卻富有畫面感,跟泰坦尼克號中的男女主相擁的畫面相差不大,易苡彤看得眼裏一刺,憤怒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認為又被柯昱騙了,柯昱在他倆以前的相處中常常欺騙戲弄她,可是他現在結婚了,易苡彤以為他不會再騙她,她真的很失望。
易苡彤心裏氣不過,她咬牙強忍着喉嚨湧上來的酸澀,快速走了過去,手徒然被一只強用力的手攥住,制止她前進,她生氣地看向手的主人,見是顧嘉璟,她無聲地用力捅手肘反抗他,企圖掙脫他的束縛,卻被他架着回了車內。
顧嘉璟冷臉猛然關上車門,本處在生氣中的易苡彤下了一條,她癟癟嘴,眼淚委屈地落了下來,她生氣大聲朝他尖道,“你幹嘛?”
他黑着臉看着車上這個奔潰的女人,嗓音沉沉淡淡地問她,“我也想問你想幹嘛?你過去幹嘛?跟他們争吵?能拆散他們?”他說着頓了頓,語重心長地繼續說,“易苡彤,他們才是夫妻。”
顧嘉璟一連串的疑問,将易苡彤問得啞口無言,她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有多不理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對他的剛剛硬将她拉回車內的抵抗情緒也少了些,心情開始冷靜了下來。
待她情緒穩定了些,顧嘉璟沉着臉從車臺上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把眼淚擦幹淨。”
“對不起。”
她接過他手中的紙巾,端着哭腔向他道歉,顧嘉璟盯着她的臉頰看了一會兒,将她摟入自己的懷中,讓她在自己的懷中哭。
司機将車開出了外灘。
易苡彤擦幹眼中的淚水,情緒平靜下來,她給柯毅磊打了個電話,“股份我可以給你。”
“謝謝你。”
車子開到公寓樓下,顧嘉璟将她從車上抱出來,将她一口氣抱回了15樓,進了他家公寓,指揮易苡彤按了密碼鎖進屋,才将她放到了沙發上。
顧嘉璟正要起身給她倒杯水,她卻重新摟上來,吻住他的嘴唇,随意吻了吻他的嘴唇,就滑落到他的喉結上,落在他的鎖骨間,急切而青澀。
他按着她的雙臂将她推開,沉臉拒絕說,“我今晚很累。”
易苡彤愣了愣,她主動将吊帶裙脫掉,露出了裏面半遮半掩的內容,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他眼神一暗。
Chapter 18
易苡彤愣了愣,她主動将吊帶裙脫掉,露出了裏面半遮半掩的內容,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他眼神一暗。
顧嘉璟喉結微動,他的目光在她胸前前停留了些時間,腳步有些移不動,他本來打算冷處理的念頭在瓦解,随後想到她今晚穿着這一身是打算去見柯昱,他心裏沒緣由地煩躁,甚至燃起了火苗,他感覺心裏很不痛快,恨不得發洩一通,但是又不能對女人動粗。
易苡彤總有讓他怒火叢生卻無可奈何的能耐。
“我沒有心情。”顧嘉璟冷聲說,說着就要從沙發上起來,卻有一股力阻止他起來,他轉身看易苡彤,她卻緊抓着他的手不放,又圓又大的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濃密睫毛下的雙瞳滿滿都是他的影子,她憂郁地看着他,眼裏含有對他的依賴,他的心沒來由地軟了下來,任由她拉着,不在固執地掙脫她,卻站在原地不動。
易苡彤盯着他深邃沉沉的眸眼,明白他心裏有氣,理解他不痛快。同時清楚他如果現在走開,他們倆個人的關系将進入冰凍時期,擔心他會掙脫她的手直接走掉,她猶豫了下,顧不得羞恥,牽着他的手附在她的柔.軟上,她知道他向來愛那一團。
觸碰到那一團溫軟,他的手僵了僵,終究很不下心來,他的手在原處靜了下,順勢按了上去,發力蹂.躏它,讓她感受到他內心濃濃的不爽。
易苡彤被他捏得發痛,她身體本能地躲避他的力道,身子往後傾倒,她越退他越進,對她窮追不舍,直到她倒在了沙發上,顧嘉璟順勢壓了上來。
他手捏過她的全身,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
他的動作明明很粗魯,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并,可十分耐心地吻遍她的全身,遲遲不肯進入最後一步。他的唇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片片印記,她身上到處他的痕跡,似乎想要在她全身刻下他長久的烙印。
正在易苡彤被他弄得難耐不已的時候,顧嘉璟不知道從沙發的何處順出了避.孕.套,窸窸窣窣地拆了起來,動作有些火急火燎。
她瞧見了他手上的東西,她心裏覺得委屈,語氣委屈地扁嘴抗議說,“我不喜歡避.孕.套。”
放在平常,顧嘉璟聽了她的難受地語氣,肯定會停下來親吻她的額頭哄她,可顧先生現在被她有氣得滿強都是怒火了,恨不得将她捏碎,沒有精力哄她,他神情清淡地看了她一眼,冷聲說,“不喜歡也得忍着。”
犯了錯的人沒有資格提要求。
易苡彤只好忍住心底的委屈,眼睛哀怨又傷心地看着他。
顧嘉璟意識到剛剛的話有些說重了,心裏有些不忍,他重新壓了上來,親了親她的豐唇以示安慰,卻不肯對她做任何退讓,他知道易苡彤是個不婚主義者,她的心裏還有別人,他可不想他的孩子出生就沒有家庭,想到着,他心底的怒氣又加深了些,他顧不得她的感受,生氣地咬住她的唇瓣,咬得她發痛。
顧嘉璟來得粗魯,動得粗魯,一個晚上都在折騰她,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精力耗盡才肯罷休,她主動迎合上他,企圖将他的百煉良剛化為繞指柔情。
可她迎合的動作,反而讓他越戰越勇,她只能哭喊着求饒。
室外的狂風越來越大,吹得樹枝東倒西歪,濃厚的烏雲在城市上空駐留,雨滴嘩嘩嘩地落下,跟室內時而猛烈時而沉緩的撞擊聲交錯在了一起,奏成了雨夜交響曲,久久奏響在空氣中。
今晚的雨吓得特別大,雨剛下下來,大街小巷瞬間的道路上瞬間積滿了水,形成了涓涓細流,順着下水道入口流進下水道,可惜入口太小,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層水珠。
相擁在外灘江邊的柯昱和沈韻,雨水沾濕了他們的頭發,弄濕了他們的衣服,雨珠順着他倆的臉頰流到了下巴。
柯昱一動不動地站在欄杆上,眼睛注視遠方,其實眼前早已染了一層水霧,沒法清楚地看東西。
柯昱不願意回去,沈韻就保持着背後擁他的姿勢,将頭貼在他的脊背上,陪他一起淋雨,默默不說話。
卷着黃沙江水兇猛地翻滾着向東流去,江邊的水位不斷在上漲,直到柯昱意識他不可能等來他要等的人了,方才轉過身來,擡手抱住沈韻,将頭埋在她的脖頸上,哽咽地哭出聲來。
沈韻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他,直到他壓抑的哭聲變小,她看了看江水,水位離欄杆根部已經很近了,她才輕聲地說,“我們回去吧。”
兩人離開了浦江。
有些人在風雨夜中越走越遠。
性是很好的減壓方式,也是發.洩情緒的好方式,易苡彤第二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心裏的難受和悲傷消散了許多,想起以前的事情,不再像曾經那般耿耿于懷了。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再起來,發現自己渾身酸痛,下半身亦隐隐作痛,她身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她拉着被子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現全身上下都是吻痕,吻痕和吻痕重疊在一起,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
易苡彤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聽到床頭櫃有手機震動,她望了過去,發現是自己的手機,想來應該是顧嘉璟拿過來的。
她拿過手機,手機屏幕上閃速着“柯昱”兩個字,她苦笑了笑,她昨天把股份告訴了柯毅磊,就知道柯昱今天會打電話過來質問她。
她随意瞥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11:30,柯昱給她打來這通電話,應該是已經從公司裏出來了。
易苡彤昨天口中的股份是柯氏集團10%的股份,曾經柯氏集團因為運營不當陷入危機,易家跟柯家作為世交,出手拯救柯氏集團于危難之間,但柯氏集團渡過危機後,為了報答易家的援手,将公司10%的股份轉給易家公司,這10%的股份算是補償易家對柯氏集團大量資金的注入,這是易苡彤的爺爺在世時的事情,她爺爺去世的時候把這一份股份越過她的父母,直接轉給了她。
她擁有着柯氏集團10%的股份,她手上的股份在柯毅磊和柯昱在争奪柯氏集團繼承權上有一定影響力,雙方都想掙得她的支持,可一個是她的親表哥,一個是她喜歡的人,她支持其中一個勢必傷害到另一人,當初為了避免自己為難,她曾經告訴過他們,她誰也不支持,他們憑自己的真本事獲得公司的繼承權。
前不久,柯毅磊想從她的手中買走股權,她不同意,可是柯昱昨晚的行為刺激到了她,沒想到在他明知道她感情的情況下,仍然跟她玩這樣惡劣的游戲,叫她過去看他們秀恩愛,她心裏不痛苦,自然不會讓他痛快。反正柯昱已經跟她沒關系了,可柯毅磊是她的表哥,她于情于理都應該把股份賣給柯毅磊,昨晚一氣之下,她答應了柯毅磊的要求。
從昨天他電話裏的語氣來看,柯昱在公司争奪柯氏集團繼承權的優勢就不如柯毅磊,或者本來還有些優勢,但他惹惱了易苡彤,易苡彤把股份給了柯毅磊,柯毅磊有了她手上10%的股份,柯昱在争奪繼承權上自然就失去了優勢。
易苡彤靜等着手機震動了好一會兒,劃開接聽鍵,柯昱生氣地質問聲從電話裏傳來,“你為什麽把股份賣給柯毅磊?”
聽着他憤怒的聲音傳來,易苡彤心裏只覺痛快,她語氣愉悅地說,“我願意。”
昨晚他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她的到來,今天早上又從董事會中得知她把股份給了柯毅磊,沒想到她這般絕情,柯昱在電話裏憤怒地吼到,“易苡彤你說話不算話。”
明明說好了誰也不支持,憑什麽把股份賣給了柯毅磊。
易苡彤心裏本來就對他不爽,現在一大早起來又被他吼叫,她心裏更加不痛苦,她生氣地嘲諷道,“對,我說話不算話,不像某些人,欺騙別人的感情讓別人去江邊看他們夫妻.秀.恩愛,這游戲玩了二十多年,你還沒玩夠嗎?”
她越說越覺得酸楚,話說到最後,她幾乎嘶吼着出來的。
柯昱捕捉到她話裏的信息,心裏燃氣了一絲雀躍,胸口起伏着氣息,盡量平靜着氣息問她,“你昨晚來找我了?”
提到昨天的事,易苡彤酸澀着說,“你一句玩笑,轉身就跟別的女人結婚,現在還欺負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她本來話說的聽委屈的,可說到到最後,不知道為何又變成了諷刺。
易造成他們倆現在這樣不可挽回的局面,雙方都有責任,柯昱覺得不能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他像以往一樣,忍不住跟她較勁道,
“要是你願意結婚,我們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跟易苡彤說話,習慣了要在語言上贏她,剛剛這話也是順着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抱怨她,他頓了一會兒,沒有再說下去,轉口低落地解釋昨晚的事,“我昨晚一直在江邊等你。”
易苡彤腦海中閃過他們昨晚相擁的畫面,跟電影一般唯美,折煞旁人,心裏只感受到無比的疲憊,前所未有過地排斥她和柯昱的過去,她将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累了,你已經結婚了,我也找到了自己愛的人,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無論對方有什麽事情,管我們是死還是殘了,我們都不再聯系彼此,能不見面就盡量不見面,你敢嗎?”
即使不小心見到了我們也要躲開彼此。
我已早到了自己愛的人這句話,刺激到了柯昱,他沖動地說,“你以為我不敢?”
“好。”易苡彤平靜地答,而後挂掉電話。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對話,她卻從電話裏頭聽出了柯昱哽咽的聲音,她揉了揉眼睛,眼中有淚珠掉落了下來。
她腦袋混亂地想到了一個詞,相愛相殺,這個成語來形容她和柯昱的感情再貼切不過,就連最後絕交都是争鋒相對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柯昱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子,一見面就掐,一說話就吵。
易苡彤依然記得,柯昱是柯毅磊的堂弟,易苡彤第一次見到柯昱是在柯家,當時她和爸爸去柯家玩,在他家看到了小小年紀長相正太的柯昱,一眼就喜歡上了他,想跟他玩耍。
Chapter 19
在易苡彤的家庭中,包括她家親朋好友裏的小孩子中,她是最小的一個小孩,大家都比她大好幾歲,從小身邊都沒有什麽玩伴,一個人比較孤獨,突然見到跟她一般大的柯昱,覺得不知識自己小小的,她自然很高興,很喜歡跟他玩。
不過柯昱父親和柯毅磊父親因為争家産的緣故,兩家以前就不合,連帶着影響了小孩,柯昱和柯毅磊自小感情就不太好。
柯毅磊的父親因為有易家這個後臺強大的親戚,在公司裏略勝柯昱父親一籌,就連柯毅磊的爺爺,在公司的事情遇到分歧意見時,都常常以柯毅磊父親的意見為重,柯昱父親在公司長期受到柯毅磊父親的打壓,為此柯昱父親感覺自己一身才能沒法施展,很受委屈,常常在家裏怨恨柯毅磊一家,對柯毅磊家充滿了敵意,使得柯昱跟着他父親對柯毅磊家産生着某種敵意。
恨屋及屋,易苡彤是柯毅磊的表妹,柯昱自然不喜歡易苡彤。
在大人面前,柯昱和她有玩有笑,到了背後,他就冷臉推開她,不讓他跟她玩。
那個時候易苡彤年紀小,又是家庭親戚間最小的一個,長得又漂亮又可愛,說話奶聲奶氣的,很惹人喜愛,她周圍大人哥哥姐姐們都把她當小公主來供着,自小萬千寵愛集一身,并不懂得柯昱不跟她玩是因為不喜歡她。
好幾次她跟父母去柯家,都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大人面前,柯昱都跟她玩得跟開心,等到了背後,柯昱又不跟她玩了,或者将她戲弄到哭為止。
易大小姐性子極倔,又是個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的主,什麽都要弄到手,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所以即使柯昱冷臉對她,她仍纏着他。
後來她發現了一種可以跟柯昱好好相處的相處模式,就是每次他做事的時候她都擡杠,慢慢的,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變成了一說話就争鋒相對。
欺負對方,刺激對方,打壓對方,嘲笑對方,誰也不讓誰。
兩人以戲弄對方為樂,并對這種游戲般相處模式樂不思疲,并将這種相處模式延續到大。
最了解我們的人往往是我們的敵人。
最了解易苡彤的是柯昱,最了解柯昱的是易苡彤,随着兩人接觸的增多,兩人成為最了解對方的人,兩人也越來越默契,産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覺,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麽。
因為兩家住得近,經濟條件又差不多,所以他們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學都在一個學校讀書,雖說從來都沒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但是感情卻深厚。
從年幼相伴到長大,從幼稚變成成熟,兩人在對方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成為對方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到了荷爾蒙分泌的年齡,兩人成長了俊男美女,對對方多了異樣的感覺,慢慢懂得那是愛情,但兩人都過于好強,害怕對方不喜歡自己,害怕自己說出口會被對方嘲笑,礙于面子自尊,誰也不願意率先低頭,不敢将愛出口,繼續維系着原來的相處模式。
後來柯昱家和柯毅磊家之間的關系越來越惡劣,易柯兩家父母知道她們關系暧昧,都明裏暗裏地暗示暗示了自家的孩子不要跟對方走得太近。
為此,兩人又找到了理由不将心中的愛表露出來,一直藏着在心裏面,繼續面上沒心沒肺地相處,以戲弄打壓對方為樂。
卻因為心裏一直有對方,兩人都沒有跟別人談過戀愛,都一直單着,直到畢業,都沒有将心中的愛說出來。
兩人有的時候甚至默契地覺得,反正對方都單着,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這樣處着也蠻好。
直到前不久,柯昱父母逼婚,逼柯昱娶沈韻為妻,商業聯姻,完全沒有感情的婚姻,柯昱想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向易苡彤表白,問她喜不喜歡他,喜歡他的話就跟他結婚。
柯昱說出這話的時候易苡彤身在南美洲的一個土著居民區,她正在進行自己的環球旅行計劃,并不了解柯家這一觸即發的微妙關系,更不知道柯昱父母企圖用柯昱的婚姻來獲取公司的利益。
當她聽完柯昱的話時,當時以為這又是他開的一場玩笑,騙她回國。因為臨走前柯昱跟她打了個賭,賭她沒法完成環球旅行就回國,賭輸的人要跟對方介紹一個男(女)朋友開啓一段為期半年的戀愛,然後每天向贏的人彙報感受。
柯昱曾無數次地騙過她,“狼來了”的故事在他倆演繹了無數遍了,易苡彤被騙多了,當柯昱突然開口向她求婚時,她以為柯昱又在騙她。
她害怕自己賭輸了,柯昱會找一個醜八怪來跟她談戀愛,他可沒事幹過這麽戲弄她的事,她肯定不想輸,更主要的是,她是個不婚主義者,沒有結婚的打算。
聽了柯昱的告白,她很懷疑柯昱想騙她回去,就半真半假地說,“你知道我是個不婚主義者,沒有結婚的打算,怎麽可能會跟你結婚,你愛跟誰結跟誰結,祝你幸福,不要打擾我旅行。”
兩人玩笑向來開得大,易苡彤也沒放在心上,她說完又沒心沒肺地繼續自己的旅行。
柯昱在電話裏聽易苡彤的答案,雖然很難過,卻又不知覺地松了一口氣。
其實柯昱自己很為難的,一方面是自己的父母,因為柯昱的母親是貧困家庭出生的,他爺爺很不滿意自己的父親将她娶回家,為此冷落了柯昱一家,他從小看着自己父母在柯家受排擠,那時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要出人頭地,比柯家任何人都優秀,長大了要當柯家掌權人,不再讓自己的父母受委屈。
這個念頭一直激勵了他很多年,成為了他追趕柯毅磊的勇氣和毅力,柯毅磊讀書時年年拿第一,他也年年拿第一,柯毅磊要出國讀書,他也要出國讀書,他比柯毅磊更刻苦,他要比柯毅磊厲害,才會得到爺爺的重視,才能有資格成為柯家的掌權人。
但一切似乎都偏離了他的意願,柯毅磊比他優秀,比他能幹,爺爺也更喜歡柯毅磊,在心底深處,他既嫉妒柯毅磊又羨慕他。
爺爺想把公司交給柯毅磊,當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他恨不得把柯毅磊偷偷地殺了,以取而代之,但是他不敢。
就在他以為柯家繼承權落入沒他什麽事時,爆出柯毅磊愛上了一個剛畢業的職場新人,非死活要跟那女人在一起,就算被趕出柯氏公司他也要跟那女人在一起,那女人學歷倒是不錯,不過家裏貧寒,來自農村。
爺爺對她自然不滿意,非逼着柯毅磊離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