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結婚了

駱安桐其實也沒吃多少。

姜逸霖收拾着餐桌,在廚房洗刷碗筷,駱安桐就搬個高腳凳坐在他旁邊,手裏拿着個通紅的大蘋果吭哧吭哧地啃。

“好甜!你嘗嘗。”駱安桐把咬了一大口的蘋果伸到男人嘴邊。姜逸霖神色自如地在她咬過的地方也咬了一大口。邊嚼邊點頭,“是挺甜。”

駱安桐笑開,繼續啃着。

“今天面試的怎麽樣?”咽下口中的蘋果,姜逸霖淡聲問道。

“還不錯。”

“你怎麽沒暑假去?開學後學習能忙得過來嗎?”

駱安桐不在意地聳聳肩,“我也是開學才知道我爸給我弄這麽個實習。反正我平時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實習生也不怎麽忙。能應付的過來。”

“面試要是過了的話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駱安桐想了想,“應該十一回來吧。現在眼瞅着也要到月末了,估計等放完小長假再去。”

姜逸霖點點頭,“新聞部的劉部長跟我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你要是能進新聞部,我可以讓他給你分個好師父。”

駱安桐挑挑眉,“哎哎,幹什麽?搞裙帶拉關系啊?”

姜逸霖瞥了她一眼,“那也沒你爸關系硬啊!”

駱安桐想想也是。駱智淵直接找的臺長給她弄來這麽個實習機會。她看她爸那個暴發戶的樣,真怕她要是轉正了,這老夥計會不會一沖動就給她投個節目。

駱安桐有些奇怪。今天姜逸霖好像話格外的多。飯桌上就沒少說,這麽一會兒更是不閑着。

“耳朵怎麽樣了?回頭把你耳機交給我保管吧,沒好利索之前不能戴耳機聽歌知道嗎?”

駱安桐噙着笑看着水池,“你這盤子都洗三遍了。”

姜逸霖一頓。從脖子到腦門兒,連帶着耳朵尖兒都紅了個透。駱安桐倒是覺得煞是好看。

放好盤子,姜逸霖洗了手,把手上的水珠都擦幹淨。轉過身,略帶緊張地看着駱安桐,

“安桐……”

“嗯?”

“你最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駱安桐愣了一下,想了想,“什麽事?”

姜逸霖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啧啧,怎麽說?含羞帶怯,含癡帶怨?看得她小靈魂都跟着顫抖了一下。那一瞬間,她一下子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了。

不過她突然又惡趣味了,想逗逗他。

“到底是什麽事啊?”

姜逸霖沒有絲毫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那表情有點無奈、有點寵溺、有點拘謹、還有點緊張。

然後駱安桐就震驚地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忽然彎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紅着一張臉從褲兜裏掏出一枚精致的戒指,也沒征得她的允許就強勢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低低地說了一句:“明天早上早點起床,拿好戶口本和身份證,跟我去趟民政局。”

駱安桐手裏那半拉蘋果“嘭”的一聲掉在地上。她有些不敢置信,擡起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亮銀色的戒指閃閃發光。

可能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駱安桐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經歷了一個天翻地覆的過程。當心湖漸漸歸于平靜,駱安桐眨了眨濕潤的眼睛,緊緊凝着看着她羞澀地淡笑的男人。她從他的眼睛能看出,他比她,還要緊張。

駱安桐一張嘴才發現自己有點哽咽,“你都沒下跪求婚……也沒問我同不同意就……就……”

姜逸霖笑開:“安桐,我想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你……不能不同意。”

駱安桐噗嗤笑開,起身緊緊抱住這個不善言辭、有點龜毛還有點傲嬌但是卻無比善良、無比溫暖的男人,“姜逸霖,我才剛到法定結婚年齡。你賺到了!”

姜逸霖雙手顫抖,緊緊抱住她,眼眶也有些發紅發熱,沉默不語,感受着心髒的震顫。

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兩人之間緊緊相擁、密不透風。

她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悄悄落下了淚。這一瞬間,她突然想,就這麽結婚了、平平淡淡地過着小日子也挺好的。那些沉重的、怨恨的東西,如果從來沒有過該有多好。

“逸霖,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姜逸霖拉開她,奇怪地看着她。那雙靜黑而又深邃的眼眸凝着她的眼好像要把她的內心都看透一樣。駱安桐有些緊張地別開眼。

姜逸霖的臉色一點點嚴肅起來,微眯着眼,“怎麽?你還要紅杏出牆?”

駱安桐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笑,“怎麽可能?”

姜逸霖沉着個臉一把又把她摟過去,“我告訴你,你跟你那些個前男友趁早給我斷幹淨了。要是讓我發現了什麽,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駱安桐無奈地摟緊男人勁瘦的腰,“不會的。”

把頭埋在男人的懷抱中,駱安桐的臉緊緊貼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層衣服依然能感受到那種令人安心的溫度。眼淚被衣服吸收,駱安桐忍住想要抽噎的沖動。

你怎麽可以這麽好?為什麽……要這麽好?

***

本以為結婚挺麻煩的。其實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駱安桐掂了掂手裏輕飄飄的兩個小紅本兒。九塊錢的玩意兒,她就成了已婚婦女了?噢,還真有些不适應。

姜逸霖從她手裏把兩本結婚證都拿了過來,打開認真地看了看上面兩人的照片,笑了笑,非常自然地揣進自己兜裏。

駱安桐張了張嘴,“不是,你把我的那本給我。”

“我給你保管。”

“可是……”

姜逸霖挑眉,“可是什麽?這證已經沒什麽用了,你還想離婚?”

駱安桐詞窮,愣了半天,“那你別整丢了,要不然回頭要賣夫妻共有房産都過不了戶。”

姜逸霖額頭滑下三條黑線。

姜逸霖把駱安桐送到學校,車剛停穩駱安桐就解開了安全帶打開門下車。回身關門的時候突然矮身把頭探進來,“你說,咱倆證都領了,是不是應該換一下稱呼?”

姜逸霖臉紅了紅,“你想要……什麽稱呼?”

駱安桐轉了轉眼珠,“叫老公老婆是不是太肉麻了?”

“……”

“親愛的?也不行,太俗了……”

姜逸霖一看她這個樣子就控制不住地把視線黏在她臉上。臉頰仍然淡紅,他探過身子,伸臂攬過女孩的脖頸,在她喋喋不休的嘴上印下深深一吻。

車內一瞬陷入安靜,駱安桐愣愣地看着男人璨如星辰的眼眸,心髒不規律地跳動。

姜逸霖笑着又啄了啄她柔軟的唇,“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

駱安桐愣愣地“哦”了一聲。

姜逸霖的笑越發的溫暖,就着這個姿勢蹭了蹭她的鼻尖,“安心上課,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哦。”

怎麽辦?她好喜歡他霸道的樣子啊!

***

秦夏今天一整天裏的戲都是泡在水裏的。初秋時節本就有點涼,在水裏泡久了他都快感覺不到腿的存在了。

這次拍的是一個古裝戲,也是秦夏第一次在這種大制作的影視劇中擔任男二號。他演的是一個将軍,深愛的女人愛着皇帝。他在愛情和忠義間徘徊,最終選擇征戰沙場。為她,也為這一國百姓犧牲了自己。戰敗後身負重傷墜落懸崖,随着冰冷又湍急的河水漂泊。他的屍體,永遠留在了水底,無人知曉。

這一天就拍最後這一條落水戲。他在水中絕望地睜着眼,最後慢慢死去。

看劇本的時候他還覺得挺悲壯的,拍起來肯定很爽。哪知道現實要比想象的殘酷多了。他以前沒拍過水下的戲,沒什麽經驗,所以一開始一直被喊“卡”。一整天都泡在水底,一條不過就再來。眼睛腫疼不說,他覺得腦子好像都進水了。

不過好在最後過了,而且導演說非常不錯。雖然嘴唇凍得發白,他也覺得這一天不管累成什麽樣都值了。晚上劇組的人在片場附近的飯店請他吃了頓飯,慶祝他殺青。

吃完喝完也快九點了。秦夏上姜逸景的車的時候還有些打晃。

“你喝了多少?”姜逸景一邊開車一邊皺着眉。

秦夏笑呵呵地擺出了兩根手指頭,“兩杯。”

看了他一眼,醉得整個人都軟在了座椅上,“白的?”

秦夏醉紅着臉搖了搖頭,打了個嗝,“啤的。”

姜逸景哭笑不得,兩杯啤的也能醉成這樣?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啞聲道,“或許以後是應該讓你偶爾喝點酒。”

秦夏睜着大眼睛,滿臉疑惑,湊上前,嘴唇離他的臉頰只有不到五公分,“為什麽?”

他說話間呼出的氣好似帶了什麽魔力,拂得姜逸景整個人一抖。偏了下身直接讓自己的臉頰蓋在秦夏微張的唇上,壞笑道,“可以享受到類似這種的福利。或許,更多……”

秦夏長長的睫毛亂忽閃,伸手摸着自己仍留有餘溫的唇瓣,臉頰似乎更紅了。慢慢退回去,安靜地坐着。空閑的另一只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帶,眼睛亂飄就是不看身邊的人。

姜逸景看了他一眼,發覺嗓子有點緊。

然而就在這樣一個時刻,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姜逸景沒什麽好氣地接起來,“你最好有萬分緊急的事!”

那邊的聲音是不同與平常的激動,連姜逸景這麽不修邊幅的人都能感覺出聲線裏的顫抖,“哥,我結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好甜啊~

好喜歡小秦夏啊!哈哈,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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