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A市危機6
岳為一路狂奔來到電梯處， 戰戰兢兢的打開電梯門，發現電梯裏居然很幹淨，他頓時松了口氣。剛要轉身去喊蘇真， 忽然背後被推了一把， 他腳下一個趔趄往前兩步跌倒在電梯裏。
身後傳來電梯門關上的聲音，他急忙轉身卻只看見黑暗中一個血鬼厲鬼正蹦蹦跳跳的往前方蘇真的方向走去。
岳為立刻爬起來狂按開門按鈕，但是似乎有人在一樓按了電梯按鈕，此時電梯的門已經打不開了。
“叮！”
電梯停在一樓，門嘩的一聲打開。岳為手中捏着符箓，緊張的盯着門外。門外一絲聲音也無， 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于是脫下外套團成一團堵在電梯門口，小心翼翼的走出電梯。
一樓的情況和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差不多， 寂靜， 黑暗， 一切井然有序。
但這樣是不對的，因為白先生在上樓前讓兩個人守在這裏。之前岳為在電梯裏發現一樓有人按電梯按鈕的時候， 他以為是那兩個人在按。可是他現在來到一樓， 卻發現一樓一個人也沒有。
他們人呢？
他們兩個和白先生一起來到A市的， 白先生很信任他們， 應該不會擅自違背白先生的決定才是。
岳為心裏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 他的理智告訴他，趁着現在回到一樓立刻離開這裏才是最正确的選擇。可是白先生還在四樓， 蘇真還在三樓， 其他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來，難道他真的要一個人茍活嗎？
他幾乎沒有猶豫， 再次回到了電梯裏。
電梯的門在眼前合上， 他擡手按了三樓的按鈕。按完之後他突然笑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很輕松的笑。就讓他死在這裏吧，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如果這就是他的結局，他沒有什麽可後悔的。
當電梯再次停在三樓，岳為立刻緊張的微微躬着身體。他之前看的很清楚，三樓至少有三個血水厲鬼。
“嘩。”
電梯門打開，岳為在電梯裏站了半分鐘，并沒有血水厲鬼來攻擊他，他也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于是他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因為擔心聲音會引來厲鬼，他不敢呼喚蘇真，只好慢慢的往前走。
透過三樓實驗室的玻璃門可以清晰的看見裏面的情況，岳為走了兩分鐘，沒有遇到血水厲鬼，也沒有看見蘇真。對于蘇真的結局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那一瞬間他感覺很難過，是他去找的蘇真，是他親自把蘇真帶到這個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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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的不到二十秒，手電的燈光突然掃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腳步一頓，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在他右手邊的一間實驗室裏，堆着一個墳包。
墳包！實驗室裏是沒有墳包的，這裏會出現墳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真葫蘆仙的靈異！
岳為加快了腳步，此刻他感覺那座安靜的堆在實驗室的角落裏的墳墓是那樣的親切。
“蘇真。”岳為用極細微的聲音呼喚着，“蘇真？”
然而墳墓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他走到墳墓前，青石墓碑上的字在燈光下時隐時現，他仿佛嗅到了土腥味。
岳為在墓碑前蹲下，燈光照在墓碑之上。
愛妻蘇真之墓六個字映入眼簾，岳為渾身一震，他知道蘇真葫蘆仙的靈異裏墓碑上的字是看不清的。現在為什麽能看清了？為什麽是蘇真的墓？
因為過于震驚，他甚至忽略了“愛妻”這兩個字。
蘇真死了？她死後葫蘆仙失去了控制，所以靈異顯現出來在這裏形成了一座墳？
岳為呆在墓前，心中充滿了茫然不可置信與悲痛。就在他完全沉浸在內心世界的時候，一只手從墳土中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岳為的衣領。
岳為：“？”
岳為直接蹦了起來，他沒有叫出來已經算是他膽子大了。試問在一個黑咕隆咚陰氣森森有無數厲鬼出沒的地方，突然有只手從墳裏伸出來抓他，這讓他如何不害怕？
好在他反應還不是太激烈，只是連退三步之後掏出了數張符箓而已。
在他的驚恐的目光中，眼前蘇真的墳墓動了。那只伸出來的手掙紮晃動，其狀如鈎異常猙獰，然後又一只手伸了出來。接着整座墳直接裂開，一個有着長長頭發的人頭從土裏鑽了出來。
岳為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麽厲鬼？看起來好恐怖的樣子。
他躊躇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雖然這只厲鬼曾經是蘇真的葫蘆仙，但是蘇真畢竟已經死了。他還活着，他還要去四樓救白先生呢，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這裏。想到這裏他在心中對爬出來的厲鬼說，得罪了！
然後他擡頭睜眼，目光如電，出手如飛。電光火石之間他将一張符箓貼在了長發鬼的頭發，然後低頭默念咒語。
念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唯一的反應就是厲鬼不動了，就這樣保持着一顆頭兩只手在外面的姿勢。
咦？岳為心說不對啊，我貼在厲鬼頭上的明明是運雷打祟符，又不是定身符，它為什麽不動了？
就在他驚疑不定中，厲鬼說話了。
“岳為。”
卧槽！岳為震驚了，它知道我的名字？
厲鬼擡手把額頭上的符箓撕下來，問道：“你在我頭上貼的是什麽鬼東西？”
“……”
一陣沉默之後岳為試探的問：“蘇真？”
“嗯？”蘇真又掙紮了一會兒，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我挖出來？”
真的是蘇真！岳為震驚上前，“你怎麽回事？怎麽被埋了？”
蘇真頂着一腦袋的墳土爬出來，道：“我要不被埋了，早就死了好嗎？你是不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緊急，我差點就……對了，你怎麽回事？”
岳為幫蘇真拍身上的土，驚訝道：“沒想到你的葫蘆仙還有這功能，我剛才下樓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射了過來，他連忙解釋道：“不是我跑了，我是被推進電梯的。我下樓後發現一樓的人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聽完岳為的發現之後，蘇真同他分析，“難道一樓也出事了？”
“不知道。”岳為搖頭，“我在一樓的時候沒看見人，也沒看見鬼。”
這裏面疑點真的挺多的，蘇真想了想，突然懷疑的看向岳為。岳為被她這眼神一看，立刻道：“幹嘛這麽看我？”
“你沒說實話。”蘇真道。
“我哪裏沒說實話了？”通常只有岳為懷疑別人的份，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懷疑。
“你的話有漏洞。”蘇真把燈照在他臉上，“你說你是被厲鬼推進電梯的，這話誰信？厲鬼見人就殺，為什麽不殺你？還要把你推進電梯裏。還有樓道裏面都是鬼，電梯裏為什麽那麽幹淨？”
“因為研究所的電梯內都刻了符箓，專門用來防鬼的，一般的鬼根本進不去。”岳為激動的為自己辯解，“還有我怎麽知道鬼不殺我？或許是我運氣好，正好跌進電梯裏，鬼進不來所以就放過我。”
“符箓這麽管用嗎？”蘇真特別懷疑，“不是說四樓存放靈異的鐵門裏也刻了符箓嗎？為什麽鬼還是進去了？”
“……對哦。”岳為忽然反應過來，這不對啊。
他看向蘇真，越想越覺得不對，“這裏頭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蘇真後退一步，“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不是。”岳為激動的道：“你知道哪裏有問題嗎？”
蘇真道：“鬼很厲害，能進入鐵門，卻不進電梯殺你，所以你有問題。”
“……啧。”岳為捂了捂臉，決定不和蘇真扯皮了，他道：“你聽說我，你還記得我們在四樓的經歷吧？上樓之後，白先生讓我用卡打開鐵門，然後裏面的鬼跑出來了。其實這是不對的，我不是說四樓鐵門的符箓有多麽厲害，能防住一切厲鬼。我想說的是，厲鬼強行闖進鐵門是可以的，但是鐵門一定會遭到破壞。”
“破壞，你懂嗎？”岳為道：“你是親眼看見的，四樓的鐵門都是完好無損的，否則根本不需要卡我們也能打開鐵門。”
說到這裏蘇真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四樓鐵門裏的鬼不是強行闖進去的，而是開門進去的？鬼用卡開門進去的？”
岳為的嘴張了張，他心裏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想。
“蘇真。”岳為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蘇真心說這還用問？她道：“我真是昏了頭了在這裏和你聊天，我們快走吧，從電梯走。”
“我不想走。”岳為擡頭看向樓上的方向，“我要去四樓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去五樓去六樓。”
蘇真發自內心的問：“你不想活了？”
岳為苦笑道：“我從一樓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随時會死的準備了。”
蘇真不理解這些不拿自己小命當回事的人，人活在世上長這麽大多不容易？能活着為什麽要死呢？
“你真是……”蘇真道：“這樣吧，我和你一起。”
岳為很驚訝，“你為什麽……”
“實不相瞞。”蘇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有點自保的手段，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看在你肯回來救我的份上，我願意陪你走一次。”
“真的？”岳為大喜，“你早說呀。”
兩人走進電梯，岳為按了四樓的按鈕。
蘇真看着四樓的按鈕，她有一個疑問，“既然電梯裏有符箓保護，當時我們為什麽要走樓梯呢？”
“因為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救人，為了找出靈異失控的真相。”岳為道：“而且電梯并不一定是安全的，其實我也很奇怪，電梯居然沒事。”
這時電梯已經來到四樓，随着電梯的門打開兩人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呼吸屏了一會兒，并沒有厲鬼朝他們沖過來，岳為長長出了口氣，跟在蘇真身後走出電梯。
四樓無比安靜，兩邊的鐵門也沒有全部打開。蘇真小心翼翼的走着，這裏這麽安靜只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白先生已經死了，他死以後厲鬼都走了。二是白先生還活着，他解決了這一層所有的厲鬼。
蘇真希望是第二種情況，直到她在地上發現了很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麽？”蘇真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很薄的小刀形狀的東西，似乎已經在這裏存在很久了，因為上面有厚厚的黑色鏽跡。
她擡起頭，燈光向前，前面的地板上竟然全是這種東西。
“咦？”岳為拿過蘇真手上黑色小刀形狀的東西，然後他的臉色變了。
“這是白先生的東西。”岳為道：“符刀，在有些人手裏比符箓更好用。你見過的，之前在鬼打牆的樓道裏，白先生用這個割破手指。”
“是這個？”蘇真很驚訝，“為什麽都生鏽了？”
“厲鬼掙脫了符刀的束縛。”岳為憂心忡忡道：“白先生有危險。”
“哈哈哈……”
稚嫩尖細的笑聲從前方傳來，蘇真道：“白先生不在這裏，鬼也來了，你要準備怎麽做？”
岳為咬了咬牙，“我要繼續去五樓。”
“那快走吧。”蘇真轉身道：“別讓鬼追上了。”
……
白先生後退至牆邊，他背靠着牆喘着粗氣。不遠處詭異的笑聲正在接近，他掀開衣服去摸，卻沒有摸到一柄符刀。
用完了，他心想，這麽快就用完了嗎？
對講機也無法聯系到任何人，他不知道是大家都死了，還是別的原因。不重要了，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他扭過頭向四周看，左邊右邊厲鬼都在不斷接近。
這樣就沒辦法了，他想着将手放進了衣領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繡着紅色葫蘆的葫蘆仙。
有些舊了，顏色已經不再鮮豔，周邊的針腳也變得毛毛躁躁的。他微微用力，将紅繩扯斷。
然後一使勁，将葫蘆丢向遠處。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仿佛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無力的靠着牆壁坐在地上。
“行吧，就這樣吧。”他拿出手機，點開照相機，手指在錄像上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放下了。
什麽也不用留下，他的父母早已經過世了，在這世上活了四十多年，沒有妻子，也沒有兒女，可以說是無牽無挂。就這樣走吧，也挺好的，死在厲鬼手上總比死在床上要好。
這樣想着他低下了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哈……”
手電滾到一邊，笑聲越來越接近，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搖晃的燈光中，一個龐大的畸形的黑色影子憑空出現，像一道沉默的大壩擋在了白先生的身前。
他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正好看見餓死鬼一口吞下一只血水厲鬼。
“你做什麽？！”白先生震怒，“你做什麽？我已經把你丢了，你不是我的葫蘆仙了！快滾啊！”
餓死鬼沉默着，裂開了嘴巴，又吞下一只厲鬼。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白先生爬起來，揮手驅趕，“快滾啊！滾吶！！”
然而這一次，聽話了二十多年的餓死鬼違背了主人的命令。它只是無聲的張開嘴巴，然後吞下厲鬼。再張開嘴巴，再吞下厲鬼。
“哈哈哈哈……”
血水厲鬼歡笑着，甚至迫不及待的被餓死鬼吃掉。
身邊的血水厲鬼越來越少，餓死鬼的身體也越來越畸形。它的肚子已經大到擠壓牆壁，然而它沒有停止，一直在繼續着。
直到最後一個血水厲鬼消失……
一切結束之後，餓死鬼低下了頭。然而它的肚子太大了，并且它沒有眼睛。
在白先生絕望的目光中，餓死鬼到下了。像一只遠古的巨獸，轟然倒塌。
它的肚子無比龐大，散發着血紅的光芒，不停的蠕動，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終于那巨大的肚子被從裏面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只蒼白的纖細的手伸了出來。
再之後是一個紮着羊尾辮的頭，慘白的大臉上有兩片滑稽的腮紅。
與之前所有血水厲鬼都不同的是，這個正在從餓死鬼肚子裏爬出來的東西沒有嘴巴。它沉默的爬了出來，纖細的雙手，穿着花棉襖的肥碩龐大的肚子，之後是和胳膊一樣纖細的雙腿。
一個畸形的全新的血水厲鬼出現了。
它很高，頭頂着天花板。而留在地面的餓死鬼，殘破的就像是一只破掉了的黑色塑料袋。
血水厲鬼晃了晃腦袋，忽然它那張沒有嘴巴的臉部裂開一道口子，脖子突然伸得很長，一口将地上的餓死鬼吞掉了。
“哈哈哈……”
尖細的笑聲在過道中回蕩，白先生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反應，他甚至感覺不到有兩個人正在急速朝他沖過來。
岳為一邊猛沖，一邊大喊：“怎麽辦？！”
蘇真往地上一滾，黃色的墳土瞬間出現，将正在奔跑的岳為和傻站在前方的白先生卷了進去。
過道裏瞬間平靜下來，只留下一個茫然的巨大血水怪物，和三座緊挨在一起的墳茔。
最靠左邊的那座墳墓前，墓碑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愛妻蘇真之墓。
另外兩座墳墓前則什麽也沒有，宛如孤魂野鬼一般。
巨大的血水厲鬼在這一層徘徊了一會兒，之後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裏。
而這三座墳墓一直在這裏，無比安靜的，直到第二天的來臨，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照在那三座安靜的墳墓上。
一只手從墳墓中伸了出來……
此時，北京神秘事件處理中心頂樓的一間辦公室裏，一個女人問：“聯系到人了嗎？”
“沒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恭敬的道：“截止目前，進入那棟研究所裏的人一共二十七人，全部失聯。其中包括了您的同族，白為正。還有……”
女人擡起頭，“什麽？”
“研究所裏的靈異跑出來了。”男人道：“和之前相比多了一些靈異特征，更大了，也更強了。最主要的是，它擁有了一些餓死鬼的特征。而餓死鬼是屬于白為正的葫蘆仙，所以白為正包括其他進入到研究所裏的人可能都……”
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已經到了。
女人想了想，問道：“有方案了嗎？”
“目前對血水厲鬼的評價為極危，可無限複制，擁有感染，吞噬，同化等能力。建議是盡快處理，時間越久造成的損失越大。并且處理這件事的人不能是一般人，因為如果不能一次性解決掉所有的血水厲鬼，将會後患無窮。”
“所以呢？”女人問：“你們的建議是讓誰來解決這件事。”
男人遲疑了一下，然後道：“是您。”
“我們的建議是讓您來解決這件事，只有您才能有絕對的把握并且很輕易的解決掉血水厲鬼。就像……”男人頓了頓，道：“就像您在十幾年前解決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一樣。”
女人沉默了，她轉頭看向窗外，這裏可以聽到遠處街道上的聲音。
“你怎麽知道很容易？”女人問。
男人一愣，“什麽？”
“你們知道我能很容易的解決掉這件事？”女人繼續問：“你為什麽以為十幾年前的那個怪物解決的很容易？”
男人額頭上的汗低落下來，他結巴起來，“我不是……我，我也……他們都說您……”
“讓姓張的去吧。”女人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就說是我說的。”
“咳咳咳……”蘇真從墳墓裏爬出來，在墳墓裏待一夜的感覺其實挺好的，有一種死去般的安詳感。
她不知道厲鬼有沒有走遠，不敢鬧出大動靜。從墳墓裏爬出來之後，亡夫二號的靈異就消失了，白先生和岳為縮成一團躺在地上。
蘇真蹲在地上搖他們，“醒醒，太陽曬屁股了！”
岳為睜開眼睛，然後立刻擡起手遮住眼前的光線，“我還活着？”
他坐起來環顧四周，随後喜極而泣，“我還活着，你也活着，白先生也活着，太好了……”
白先生睜開眼睛，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冷硬。岳為趕緊扶了他起來，關切的問：“白先生，你還好吧？”
“咳。”白先生咳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們為什麽回來了？不是讓你們走嗎？”
“我們是走了，但是樓下也很危險。”岳為表情有些難過，“其他人，包括留在一樓的那兩個人都不見了。”
白先生沉默了，蘇真問：“現在怎麽辦？是離開這裏還是繼續上樓？”
岳為看了白先生一眼，然後道：“我想繼續上樓。”
不待兩人詢問，他就解釋道：“我知道其他人可能都死了，就算去了六樓也于事無補。但是我心裏有些疑問，必須去六樓看一看才行。”
“那行吧。”都走到這兒了，蘇真自然要送佛送到西，“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