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期末
也許是前一陣子鬧了太多的事情,之後的一個月就顯得索然無味了。張小石跟張禹過起了居家的小日子,張禹偶爾出門接些廣告和平面,賺了錢就給張小石買一束玫瑰、一個巧克力或一個精致的小首飾。張小石得空就去給張禹洗衣、做飯、收拾屋子,甜甜蜜蜜的羨煞旁人。
騷擾嚴微的女生被衛麒麟揪了出來,給了好大一通難看。這個人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女孩子哭着喊着要去跳樓,要讓衛麒麟後悔。但是半個月過去了,也沒聽說學校哪裏發現屍體了。可見只是狠話而已。
黎優跟張斐每星期有一天能待在一起,有時候是陪着黎優在圖書館裏看書,有時去看看舞臺劇。
黎優給王俊楓發過兩條信息,一條是“王俊楓”,一條是“端午節快樂”,王俊楓都沒有回複。兩人偶爾在校園裏碰見,也是疏離的笑,而後錯身而過。
嚴微自從被林子期訓斥了一頓之後,折磨了自己的腦袋瓜三天,終是給王俊楓發了條信息“對不起。”
王俊楓回的是:“什麽事?”
嚴微恨恨地打了兩個字:“沒事!”
高白舟和周研的關系越發的好了,以前她有什麽事都會先找陸廷幫忙。現在身邊有個便利勞動力,陸廷就清閑了很多。
盧月跟武陽在月初鬧了點小別扭,如今也和好了。
劉莉詩還從韓國給她們發來了照片和明信片。照片上,她面帶微笑,站在漢江的江邊上,風吹起她的長發,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幾個女孩子見她氣色很好,也就放心了不少。
然後就是繁忙的期末。
每一個人都要忙着自己的期末作業,307的五個女生難得碰面,各自忙碌着,一個個日漸消瘦。
“MD!”嚴微一進寝室就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她已經病一個星期了,卻連睡個懶覺都是奢侈的,只能靠各種感冒藥、退燒藥撐着。她啞着嗓子□□道“中國的大學生悲催啊!在修澤上學的我們最悲催啊!”
在一旁看書的高白舟笑眯眯地道:“藝術設計學院做設計的最最最悲催,是不是?”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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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白舟依然笑着,“你的設計稿出來了麽?”
嚴微面部抽搐了一下,“出來又如何?被否了,白頭翁只說了兩個字。”
“哪兩個字?”
“垃圾!”何止是痛苦?熬了幾個晚上的成品,瞬間變成了紙片。
“其實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高白舟道,“老師說我沒有雄心,眼界太低!”
“這幫老師簡直是魔鬼!”嚴微哭號,“以打擊我們為樂。”
“也不能這麽說啦!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跟誰比?”
高白舟眼光掃過黎優,“那個已經老僧入定很久了,看得我心驚膽戰,別一不小心圓寂了!”
“呸呸呸!”嚴微責怪,“做人要厚道!”
“熬吧!等我們從媳婦熬成婆就好了。”高白舟感嘆!
“我現在只盼望各位大佬手下留情,別挂我的科。”第一補考費很貴的,第二,白頭翁還不拔了她的皮?
正說着,張小石風風火火的沖進來,“聽說了麽?學校為了給明年的新生較好的環境,要讓我們挪到西區去。”
“什麽?西區那邊是老宿舍樓吧?”高白舟詫異地道。
“憑什麽啊?”嚴微炸毛道,“真是喜新厭舊啊!”
黎優則問道:“你聽誰說的啊?真的假的?”
盧月也一臉疑問的望着張小石。
張小石拿起桌上黎優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道:“電影學院那便傳出來的消息,聽說男生們正研究着要在今晚舉行抗議行動呢!”
“晚上舉行抗議活動?”盧月小臉煞白,怎麽抗議,不會不會出什麽事吧?
嚴微眼睛放光,“有意思啊!怎麽鬧啊?”
“那不知道,但是消息應該也傳開了。說是今天晚上熄燈為信號。”
10點30分,修澤校園裏的學生宿舍樓一棟接一棟地陷入黑暗。舍管阿姨們都準備上床休息了。
然而一連串的乍響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張小石和高白舟站在陽臺上,看着對面22號樓男生寝室窗口接二連三投出的暖水瓶,沖裏面說道:“開始了!”
盧月也從床上走了下來,聽着暖水瓶一個一個炸開的聲音,道:“這麽扔,明天學校上寝室一查水瓶的數量就知道是誰鬧了啊。”
張小石笑道:“知道什麽叫法不責衆麽?”
從22號樓開始,21、20、19、18,幾棟住着大一學生的宿舍樓,前赴後繼的加入了這振奮人心的事業。
“優優,快下來看,事态升級了。對面有人把被子點着了往下扔。”高白舟轉頭喊黎優,卻發現原本發燒躺在床上的嚴微不見了。“咦!小微呢?”
張小石忽然想到什麽,走到衛生間門口,哭笑不得對其他幾個女生道:“這姐妹穿着小內褲,在往水壺裏灌水呢!”
不一會兒,嚴微就拎着一個灌滿水的暖水瓶出來了。
高白舟無奈的道:“姐姐,生病都不能阻止你呗?”
嚴微咧嘴一笑,“這麽重大的事件我不參與一下,事後該是多麽的後悔啊?你們閃開,我一定要扔一個下去。”
張小石見她虛弱的模樣,決定幫她一把,打開了陽臺的窗戶。嚴微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暖瓶退出窗外。末了,用自己的公鴨嗓加入了吶喊:“抗議!抗議!”
高白舟趕忙将她拉了回來,“行了啊!明天還想不想說話了!”
張小石也道:“小微,你快點回去睡覺。心意到了就行了。剩下的我們替你喊。”
嚴微氣喘籲籲地道:“那你們努力點啊!”然後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躺下了。”
這一晚5棟樓的學生整整鬧到了下半夜兩點才消停。聽說校領導召開了緊急會議,聽說警車駛進了校園,又默默地離去了。
學生們放下狠話,若不受理他們的請求,明天熄燈後,後天熄燈後,他們會一直鬧下去。
第二天晚,每個樓層值班的老師增加到三人,老師們勒令學生們開門睡覺。學生們也就沒有再鬧,學校也最終沒再提讓這幾棟樓的學生遷寝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