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易
日子過的飛快，很快的兩個月就過去了，已經到了夏至時分。
我和湫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每天待在深山下面，白天睡覺，晚上就跑去和靈婆打牌，自然，我就沒贏過靈婆一次。
湫每日仍舊是和椿在一起，兩人經常到處去玩，他也有幾次去過我們分別的地方，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我也聽到他的呼喊聲，但我不能出現，我怕在他眼中看見醜陋的自己。
子時，我像往常一樣撐着自己的紅綢傘來到了斷崖，雲海已成，白茫茫的看不到盡頭，在雲海的最北邊就是如升樓。
我照例敲了敲貔貅的身子，它眼睛泛紅，沒有像往常一樣一樣吼叫，反而傳來了靈婆的聲音。
“你回去吧，我今兒個不想打麻将。”
我急忙說道：“靈婆，你等等，我不是來找你打麻将的。”
靈婆沉默了一會兒，遲疑片刻後，終于沉聲道：“……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我低低地道，手抓緊了紅綢傘，眼中漆黑如墨。
這世上有很多東西一旦得到過後就不舍得失去，現在我就要去如升樓，與靈婆做一場交易，為了湫，為了我，賭上一個不确定的未來。
“叮鈴鈴——”
清脆動聽的鈴聲傳來，三手撐着船緩緩靠近木橋，它脫帽朝我行了個禮。
我踏上龍首魚尾船，靠着船頭坐下，船緩緩駛入雲海，鐘山神從船頂躍過去，這個馬首魚尾的東西叫鐘山神，是靈婆告訴我的。
她知道很多事情，也與許多其他人做過交易，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很快就到了如升樓，我下船走到門邊，敲了敲門，豬頭就一分為二，中間露出了陰陽魚鎖，而後它們也分裂開來，門這時才自動開來。
我徑直朝着靈婆的主事屋走去，果不其然，她已經在主位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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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靈婆開口招呼道。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我搖搖頭，此時的我沒有那個悠閑的心情。
靈婆點上一支煙，看了看我，道：“你這是違反天規，公然與天作對。”
“我管不了那麽多，我一定要恢複原形！我已經受不了現如今的樣子了！”我激動地道，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你不管？你可知道逆天而行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靈婆敲敲桌子，語氣是從沒有過的嚴厲。
“我不在乎。”我堅定的道。
靈婆從桌子後面走過來，“看來是我的過錯，讓你有機會重新見到陽光，以至于你現在不惜逆天而行也要生活在陽光下，是因為一個人吧？到底是誰讓你不再安分？！”
“……”
我沉默着，片刻後才道：“不是的，在陽光下的這幾日，我過的很開心，可以呼吸着清晨的空氣，還可以沐浴着陽光而不會受到傷害，所以，我……”
我對靈婆說謊了，不知為何，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是因為湫才下定決心找她做交易，并且心底深深恐慌着不想讓她知道湫的存在。
靈婆盯着我，目光灼灼，“你曉得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你說。”我抿了抿嘴唇，盡量使自己的神色自如。
靈婆慢慢湊近我的耳邊，開口說了幾句話，我瞳孔一縮，手無意識的捏緊。
“怎麽樣，你願意嗎？”她返回桌子後面坐下。
我靜靜的站着，思慮了下，點點頭，“我願意。”
靈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麽快就答應，臉色有些不好，“你不再考慮下？”
“不了，多謝你的好意。”我眼底不起波瀾，平靜的道：“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交易了嗎？”
“跟我來吧。”靈婆雙手背後，起身帶着我朝外走去。
一路走過長長的走廊，我們來到一間屋子，裏面有着好幾個櫃子，上面裝着許多稀奇古怪的瓷瓶，還有各種各樣的飾物。
靈婆對我道：“閉上眼睛。”
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感覺靈婆在我面前動了動手指，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抽離，就在這一瞬間，一陣光芒過後，我恢複了年輕的相貌。
細膩白嫩如雪的肌膚，尖尖的小臉，玲珑的身段，只是，身子也變得無力起來，我有些站不穩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撐着地。
靈婆見我如此模樣，冷哼一聲，将手中的東西裝入了一個瓶中。
我慢慢站起來，臉色有些蒼白，對靈婆鞠了一躬，“多謝你。”
“不必，我只是個生意人，你也付出了代價。”靈婆冷冷淡淡的道，她轉過身打開了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個紫檀盒子，盒子一打開，裏面傳出了香味。
靈婆從盒子中拿出一個玲珑剔透的血色手镯，她将手镯遞給我，“這是用來壓制你氣息的手镯，上次你沒被後土發現，只是他一時間沒有想到你會去神之圍樓。”
我伸手接過手镯，在燈光下觀察着，這手镯通體火紅，在昏暗的油燈下晶瑩剔透，可見是一件珍寶。
“好好戴着不要取下來，如果被發現我可救不了你。”靈婆囑咐道。
“嗯，我知道了。”我将手镯戴在左手上，血色的手镯襯着白皙的肌膚分外好看，手镯的大小也剛好合适，不松不緊，貼着手臂一片冰涼。
“靈婆，要不要再來幾局麻将？”我問道。
靈婆長長嘆了一口氣，“走吧，我想你以後也沒多少時間來陪我這個老家夥打麻将了。”
“放心吧，一有時間我一定會來找你打麻将的。”我邊走邊抱怨道：“只是，每次都是你贏，挺沒意思的。”
“你真的不想去人間了嗎？”靈婆突兀的問道。
我楞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不想，這裏挺好的，我在神之圍樓也認識了許多人，和他們在一起挺好的，很開心。”
“你不記恨他們了？我記得你以前挺讨厭他們，說他們都是老古板。”靈婆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高興的事。
“嗯……”我想了想道：“的确是老古板，特別是後土，上次差點沒被他吓死。”
作者有話要說： @兒 @南桔 @17337455 @Hasike @IfYou @Heavenly 感謝這幾位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作者已複活。
話說，昨兒個差點沒疼死本寶寶，大家夥兒一定要注意飲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