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奸雄與嬌花·15

顧笙被姬墨的大長腿摁在榻上,她半分動彈不得。

這一晚上,顧笙一直在聽姬墨說着這些年所有的遭遇。

起初時,姬墨的神色陰冷無溫,像是闡述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捏着顧笙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以為顧笙也會像所有人一樣,會懼他,躲他,将他當做一個天生暴戾的怪人。

可顧笙哭了。

她從一開始的反抗,變成了眼下的乖巧順從,甚至是露出明顯的憐憫和心疼。

顧笙伸出手,在男人成熟的面容輪廓上劃過。

她在想,在上一個世界,白子卿大戰歸來之後是不是也如這般俊挺成熟,可惜……她終是沒有等到那一天。

即便是經歷了感情洗牌,她對白子卿的挂念依舊,可見顧笙對他是真心的,但她從未親口告訴過他。

顧笙最近總是會夢見上一個世界,白子卿寂寞成性,還時常抱怨她,說她騙了他,說好的一輩子不離開他,但她終究還是走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姬墨提及他的過往,顧笙恐怕永遠不會知道,他這二十幾年也過的不甚順遂,即便貴為皇儲,尊為君王,他還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孤獨者。

為什麽她的少年總被人輕待?!

淚珠子閃着淡淡的光芒,看的眼睛生疼,姬墨不明白她為什麽哭,“你哭了?從未有人為朕哭過,即便有,也是被朕吓哭的。你是覺得朕可憐?”

顧笙沒說話,男人的臉突然靠近,唇毫無預兆在她的唇上碰觸了一下,确信的說是砸了一下。在一瞬間,顧笙嘗到了唇齒間的鐵鏽腥味。

兩人皆是一怔,這種感覺很是微妙,是姬墨從未體會過的,唇間的觸感雖是一觸即離,但那微妙的感覺久久不散,穿透他的肌膚,一寸寸是滲入骨髓之中。

引起一陣酥酥麻麻,如一壇子深藏樹底的梨花釀,又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姬墨心裏很清楚,他還想要,想要更多。

“吧唧——”

又是重重一下。

顧笙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雖說姬墨是白子卿的轉世,但他的**到底還是自己的曾孫,她可以無條件的愛着他的靈魂,但是這樣……好像很不妥啊。

姬墨像是上了瘾,他毫無經驗,更是不像白子卿當初那般無師自通,笨拙又霸道的重重啄着顧笙的唇,好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宣示他的心意。

被小雞啄米式的親吻折磨了半天的顧笙,瞪了姬墨一眼。

他哪裏都很像白子卿,偏生吻技一點都沒有襲承。

顧笙伸出雙手,主動圈住了姬墨的脖頸,在他稍稍錯愕時,她借力仰起頭,親自教他一次。

姬墨完全沒有料到顧笙這樣主動,他很享受的接受這份“寵愛”,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磁性的笑聲,但就在被徹底迷惑時,姬墨猛然驚覺一事。

她這般娴熟,究竟是跟誰學的?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唇齒依依不舍的分離之時,姬墨的臉并沒有離開,兩人呼吸相聞,他問:“你跟誰學的這些?”

顧笙一怔。

你自己不會還怪別人太熟練?

顧笙在現世是個标準的單身solo,當然是個跟白子卿學的,不過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并不重要,她也無法對姬墨解釋清楚。

“怎麽不說?到底是誰?”姬墨分分鐘霸道總裁附身,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顧笙總覺得她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在原世界線中,導致反派終極黑化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女主輪碩郡主,另一個是男主古子羲。

然而,這個世界似乎因為她的出現,劇情無形中發生了很多改變。輪碩郡主顯然不會對反派造成任何威脅。所以,關鍵一點就在古子羲。

顧笙有了一個主意,她要完成這個任務,而且不能反派插手。她的反派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是她的少年,都是她心甘情願去守護的責任。

顧笙笑了笑,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容,她幻想着曾經的少年長成成年男子的模樣,肯定也如這般英偉威嚴。

“我愛慕君上已久,時常會夢見君上,在夢裏的時候,我就會對君上做出這樣的事,次數多了就是熟悉了。”

竟然撩撥了自己的曾孫,我真是個不正經的老祖宗!

顧笙暗暗為自己的節操祈禱。

情話一慣很受用,不分男女,不問老少,無關乎身份。

姬墨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滿朝文武一句違心話都不敢對他說,即便是拍馬屁也會控制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他這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了。

姬墨怔住,白皙的面容染上一層桃花粉的顏色,如此看上去,他這人倒是沒有那般陰詭可怖了。

她也時常能夢見他?

難道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緣?

又或者他和她前世便就有過糾纏不清?

顧笙的回答讓姬墨滿意,但還不能完全滿意。

一個慣是冷漠無情的人,突然有一天對男女之情感興趣,那麽這份熱情将會非常可怕。

姬墨繼續追問,“是麽?真是巧了,朕也時常夢見你。不過……在夢裏,你每次與朕親近,都是不穿衣裳的。朕也不會親吻你,但是會別的……那種事朕也試過無數人,也甚是娴熟,你若是不信,朕可以證明給你看。”

這下輪到顧笙怔住了。

熊孩子,你這樣直白,你家曾祖他知道麽?

男人的目光突然暗沉了下去。

顧笙抓住他正要作亂的手,強行矜持的笑了笑,“我自是相信君上的!對了,聽君上今日與幾位少将軍議事,是打算将劉溫與古子羲引到此處?君上可有把握一并鏟除他二人?”

姬墨在顧笙身邊躺下,又旋即撈起顧笙,将她當做是福娃一樣摁在了自己胸口,逼着她趴在身上睡覺。

顧笙有點懵。

她原以為姬墨要對她如何如何,這才當即轉移話題,但對方好像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可他的手又在幹嘛?!

顧笙擡起頭,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睡吧,朕要夢見你。”

然後呢?

繼續在夢裏對她如何如何?!

男人的胸膛起伏,他身上有着和白子卿一樣的氣味,除卻心性奇怪了一點,又任性了一點,其他就像白子卿的翻版。

屋內火光迷離,薄紗幔帳随風飄蕩,香爐紫氣熏騰,男人閉着的雙目突然睜開。

沒有一點點的防備,顧笙又被男人壓了下來,還使壞的在她胸口的衣襟上蹭了蹭。

姬墨眸色暗了又暗,喑啞道:“朕覺得,夢裏諸多事情無法自控,做不到随心所欲,愛妃既與朕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不如今夜就實際操練一番,也要讓朕練練技能。”

顧笙呆了。

她錯了。

大錯特錯了。

不管當年的少年變成了什麽樣,他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什,什麽技能?”

姬墨的唇齒仿佛具有靈性,很會給人寬衣解帶,他沒有擡頭,卻是輕笑,“愛妃和朕裝傻?一會看朕如何懲戒你!”

顧笙一點不想嘗試老姬家子嗣的任何技能。

但她還是低估了夢境啓蒙教育的厲害之處,要說姬墨是完全沒有經驗的雛兒,顧笙肯定是不相信的,她只覺自己身處火海之中,不受控制的哼哼唧唧了幾聲。

這聲音饒是她自己聽了也是心跳加速,姬墨像是得了鼓勵,他的俊臉擡起,很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百忙之中,抽空笑道:“你不誠實,你肯定也夢見過朕對你這樣,是不是?愛妃隐藏的太深,險些将朕也瞞騙了過去。”

說着,他又開始用實際行動證明,現實遠比夢境之中暢快多了。

就在千鈞一發時,顧笙不受控制的喊出了一個人名。

“子卿!”

話音剛落,顧笙猛然之間僵住,她看見姬墨的臉幾乎在一瞬間淬上了冰渣,不久之前還布滿情欲的眸子裏已經是黯然一片。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裏的所有暧昧盡數消散,如果說方才的姬墨是一團火,那麽他此刻就是一塊寒冰。

詭異的安靜之後,男人慢慢啓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子卿到底是誰?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朕,為何又念着旁人?!”

顧笙無言以對,她更是無從解釋。難道告訴他,子卿是他曾祖父?又或者子卿就是他自己?

姬墨起身,他身上的衣裳還是完好無損的,就那麽決然的轉身離開。

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似乎不打算處置了顧笙。

系統:“嘤嘤嘤,宿主,你都幹了什麽?!為什麽我剛才檢測到反派想要毀滅世界?”

顧笙:“……”

這一天夜裏,姬墨在意沒有踏足房門半步,顧笙睡得很不安穩。

她又夢見了白子卿,而夢中的白子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他成熟穩重,眉宇之間好像萦繞着一股哀色,他站住一株開到靡荼的海棠樹下,颀長高大的身影顯得無端清瘦。

白子卿的下巴長出了寸許長的胡須,鬓角還有幾絲斑白。

夢見這一幕,顧笙的心口發酸。

風起,海棠花随風飄落,樹下的男人再也回不去曾經少年時的模樣,他還好好端端的活着,但眼神卻是死的。

顧笙想要靠近他,然後告訴他,她并非食言,說好的一輩子陪着他,少一天,少一秒都不是一輩子,可造化弄人,她真的不是有意騙他的。

畫面越來越遠,眼前又起了一陣薄霧,顧笙急了,大喊出聲,“子卿!子卿你別走!”

她猛然之間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身周是落地的薄紗帷幔,還有姬墨留下的氣息。

顧笙不知道的是,姬墨在外面站了半宿,聽到她喊出白子卿的名字之後,他廣袖一揮,這才徹底離開。

子卿!子卿!他到底是什麽人?!

姬墨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将此人揪出了!

不管這人是誰,他定要将其挫骨揚灰!

顧笙從夢中醒來,見時辰還早,又打算繼續睡覺,系統提示道:“宿主,反派又想毀滅世界了,你老實跟我講,你到底又對反派做過了什麽?”

顧笙:“……”她還能說什麽呢?

……

次日一早,姬墨和高良等人商榷對付劉溫與古子羲的對策,一劍客端着托盤走來,随着劍客的靠近,一股濃郁誘人的香氣蕩漾開來。

是水煮魚。

高良已經餓的饑腸辘辘,這個時候正是要用飯的點了,他正打算淨手開動,劍客将托盤放在了姬墨面前的案桌上,道:“君上,這是貴妃娘娘親手做的,貴妃娘娘還說,讓君上慢些吃,還有幾個菜一會就上。”

姬墨已經數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眼眶赤紅,裏面布着交錯的血絲,一個早晨,他都是一副生無可戀,又想拉着所有人下地府的臉色。

姬墨不動筷子,高良也不敢放肆。

不過,既然是貴妃娘娘親自下廚,想來君上的陰郁心情一定會好起來。

為了能讓自己順利吃上早飯,高良用彩虹屁将顧笙吹上了天。

“貴妃娘娘一心為了君上身子考慮,竟是大早起就親自下廚做飯。君上喜歡吃魚的事情,鮮少有人知曉,貴妃娘娘當真是體貼入微啊。”

“這菜色,這品相,這香味,就算是禦膳房也做不出這等美味出來,貴妃娘娘心靈手巧,蘭心蕙質!”

“君上……”

姬墨垂眸,開始用了早飯。

巴望了良久,就盼着吃上一頓的高良被完全被屏蔽了,他端着一碗白米飯,想上前蹭一頓,卻是被姬墨一個冷冽的眼神掃視了回去。

高良:“……”沒他的份麽?

一旁的立侍第一次覺得高将軍實在沒眼力,貴妃娘娘親手做的飯菜,君上哪裏舍得分食?

立侍給高良遞了小蝶醬蘿蔔,眼神裏都是同情。

高良瞥了一眼姬墨案前的水煮魚,單是看着色澤,嗅着香味,就讓人垂涎三尺,可君上怎麽就吃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水煮魚的分量很大,足可夠四五人食用,顧笙本來就考慮到了高良等人,她也沒有想到姬墨是個護食的。

顧笙端着剛炒好的幾樣菜色過來時,就見除卻姬墨之外,其餘幾位少将軍都在啃腌蘿蔔。

顧笙:“……”

姬墨擡頭與她對視,但并沒有說什麽,繼而又垂眸用飯。

顧笙看見他額頭溢出的細汗,取了錦帕給他擦拭。

男人吃飯的動作明顯一滞,但轉瞬間,他又恢複了冷漠無溫的神色。

顧笙知道他又在倔了……

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麽?

顧笙不知該說什麽,總不能告訴他,他就是白子卿,是他自己的曾祖。

飯後三巡,姬墨起身準備離開,高良看着剩下大半的美食,眼睛都是發亮的。

這時,姬墨卻道:“高良聽令!”

高良頓覺萬念俱灰,現在就連“撿漏”的機會也沒了,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君上有何吩咐?”

這聲音嘹亮異常,甚是激昂,旁人皆以為高将軍已經準備就緒,只等君上一聲令下。

姬墨:“不出意外,劉賊今日就會追蹤到此處,他和古子羲不會放過将親手擒殺朕的大好機會,你吩咐下去,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在校場集合,朕要親自迎敵!”

高良的喉結咽了咽,瞄了一眼桌案上殘存的飯菜,道:“是!君上!末将領命!”

這時,系統提醒了一句,“宿主,反派即将開啓殺戮之旅,你一定要制止他哦。”

顧笙沒有搭理系統。

劉溫和古子羲該死,這些人如果不處理幹淨,遲早還會釀成天下大亂,既然這是非做不可的一件事,她為何不能代替姬墨去辦?!

顧笙暗暗的做了某個決定。

她乖巧的跟在姬墨身後,姬墨知道她的存在,但依舊沒有理她。

顧笙一伸手,握着了他流雲廣袖下的大掌,姬墨總算是止了步,但只給了顧笙半張俊逸的臉,他的眼眸深邃,不解的看着顧笙。

顧笙說,“君上,馬上就要有一場大戰,不如讓我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時人出征之前,都會焚香沐浴,且不論姬墨這次潛入涼州是專門來救她,又或是他還另有計劃,也不論他到底是白子卿的轉世,又或是曾孫兒,顧笙都會好好待他。

美人的目光柔和到了極致,是姬墨渴望已久的溫情,他雖是堅信顧笙就是他的夢中人,但并不能明白顧笙為何會出現在他夢裏,他二人之間又到底有什麽聯系?

但姬墨确定,顧笙還有事瞞着他。

比如,那個叫做子卿的人。

姬墨沒有回絕,顧笙要松開他時,被他反手鉗住,随後轉身往前走,樣子霸道又高傲。

……

淨房的浴桶裏很快就裝上了水,姬墨站着沒動,意思已經很明顯,他雖然還在生悶氣,但身體卻誠實。

顧笙往他面前邁了兩步,直至二人之間僅隔幾寸的距離,她擡頭看着男人,在他幽幽的注視中淺淺一笑,緊接着就挽袖給他解衣。

顧笙的動作很娴熟,她發現姬墨的身段和白子卿的俨然是一個樣子。

如此親密,她倒是沒有半點尴尬,卻見姬墨踏入浴桶時,他自己清俊的面頰已經染上紅霞。

顧笙抿唇偷笑,站在姬墨身後,給他擦背,梳洗長發,指尖劃過他的頭皮時,感覺到他稍稍一怔。

這個人啊,表面孤冷無情,其實心理上還是倔強的少年。

除卻水聲之外,屋內再無其他任何聲響,這個時候的姬墨沒有半分暴君的影子,反而像是個貪戀溫柔,渴望被人寵愛的小可憐。

“前面也要擦。”過了半晌,男人喑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顧笙一怔,她就知道,這厮肯定不會安分,一定會作的!

顧笙依着他,當真走到他面前,繼續給他擦拭,見男人的臉被澡水浸的緋紅,顧笙這才想起來,他也不過才二十的年紀,若是放在現世,還是一個青春少年呢。

顧笙當真給他擦拭,她很想逗逗姬墨,看他能嚴肅到幾時。

突然,顧笙正要伸下去的手被姬墨抓住,他稍一用力,就将顧笙拉到跟前,迫使顧笙與他對視,吻來的猝不及防,瘋狂又極具攻擊性。

有那麽一瞬,白子卿的氣息無處不在,很輕易就讓人混淆,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白子卿,還是姬墨。

顧笙不知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只覺一陣天翻地轉,她被姬墨提了起來,幾乎是攀,附在了他的身上,“子卿!”

突然而至的火熱攻勢,讓顧笙吓了一跳,她脫口而出,喊出了白子卿的名字。

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姬墨将顧笙放開,他臉色陰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卻是不舍得斥責她半句,姬墨踏出浴桶,兀自披上衣裳,轉身離開。

他發誓,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

顧笙知道時間差不多了,她大步上前抱住了姬墨,然後去啄了他的唇,在姬墨怔住時,迅速給他喂了一顆藥丸。

“你……”

此刻,姬墨再要警惕已是為時已晚,他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饒是毅力如何強大,還是漸漸失去了意識。

顧笙扶着他好生躺下,唇在他的額頭輕輕碰觸,哄道:“別多想,你才是最重要的。”

這便是姬墨徹底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他是最重要的,那麽子卿呢?

他到底是她的誰?!

……

高良的聲音傳來,“君上,莊子已經被團團圍困,望君上當即下令!”

顧笙将姬墨安頓好之後,又親了親他的眉眼。

“沒有別人,只有你。”

如果這輩子還是無緣,那就下輩子,反派都是同一個人,她不急,她和他來日方長。

系統:“宿主,你真的确定要這麽做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聖母瑪利亞!”

顧笙:“你閉嘴。”

顧笙用了剩下的積分,在商城購置了幻術和絕世武功,在所有人看來,她現在就是姬墨。

系統提示,“宿主,你現在的積分為零,已經沒有任何使用金手指的機會,祝你好運哦。”

顧笙走出房門後,又将門扇合上,所有人皆以為裏面躺着的是貴妃娘娘,她手中握着白子卿曾經用過的長劍,宛若他還在。

顧笙下令道:“随朕出去,殺了劉賊和古子羲!”

高良總覺得君上有哪裏不太一樣,但到底是怎麽不一樣了,他又說不上來,“君上,粗略估算,對方人馬上萬,我方……不足兩百人!”

高良的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看着異常冷靜的君上,他都想哭了。

君上,這個時候真的不應該耍帥啊!

有了半個時辰的神功在身,顧笙一點不能浪費,而且擒賊先擒王,與那一萬兵馬抗争,還不如直接殺了劉溫和古子羲!

如此想着,顧笙回頭看了一眼卧房,如果她能安然歸來,這輩子一定會好好陪他。

如果不能……

她就在下一個世界等他。

顧笙領着百人站在了莊子外,劉溫和古子羲騎在馬背上,眼神輕視,這二人以為今日定能親手殺了大晉君王,皆是興奮狂放到了至極。

劉溫正要開口說話,他甚至準備了一大套的開場白,而且還命人在旁記錄,日後是要記入史冊的。

但還未及劉溫開口,一道劍光閃過,直直刺入了他中年發福的軀體之中,劍光之快宛若雷電,只見劉溫當場暴斃,噴血跌落馬背。

劉溫到死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長劍回到顧笙手中時,劉溫才将将墜馬,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縱然是高良也是吓了一跳。他知道君上武藝超群,可……君上幾時偷偷摸摸修煉了這等駭人的功夫?!

高良側頭看了一眼顧笙,心頭隐隐後怕。

劉溫死了,一來是除了大晉一害,二來也是替原主一家報仇了。

這時,顧笙看向了古子羲,幻術和絕世武功的時效都不長,顧笙的時間不多,也懶得與古子羲廢話,直接道:“爾等謀逆犯上,罪不可恕,然朕今日不打算趕盡殺絕,現在棄暗投明的還有機會!”

古子羲方才也被劉溫的死吓到了。

但轉念一想,他謀劃已久的大業,成功就在眼前了,劉溫本來就該死!姬墨替他殺了劉溫,反而是一樁好事,他今日帶了上萬兵馬過來,而姬墨只帶了數百人潛入涼州,此處地勢險峻,無處可逃,就算是姬墨他長了翅膀,也無法逃脫。

一想到萬裏河山與千萬美人,古子羲頓時嚣張不已,“衆将士聽令!暴君殘暴無德,視百姓如草芥,他今日被困乃是天意,衆人切莫被他一言之詞吓唬到了,今日我等鏟除暴君是替天行道,都給我沖!斬殺暴君頭顱者,賞金萬兩!”

古子羲此言一出,當即便有無數人開始附和。

在這些人看來,他們今日是在做着一樁氣吞山河的壯舉,況且一旦推翻了姬氏王朝,他們這些人便是有從龍之功的了。富貴不可估量。

于是,場面一度喧嘩。

不知是誰人高聲吼道:“擒殺暴君,替天行道!”

随即,聲音此起彼伏的傳蕩開來:“擒殺暴君,替天行道!”

顧笙與古子羲對視,她朝着古子羲豎起了中指:“你既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系統:“啊啊啊,宿主!你把男主殺了,這個世界會崩的!”

顧笙:“從現在開始,男主換人!”

系統:“嘤嘤嘤,宿主,你很狂啊。”

顧笙:“你不服?”

系統:“……服服服!不扶老太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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