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樓的賭場并不是只有一家，除了水晶坊還有兩家——金宮娛樂場和藝苑。這三家把整個游輪的賭場都包了，以至于每到公海三家就使出各種手段來招攬客人。

免費請喝酒水果汁只是其中之一。

賭場門口這一段過堂，地面、牆壁和天花板都鋪着黑金砂大理石，過堂正中間擺了個錢池，錢池真的是錢池，半米長寬的銅池裏整整齊齊地碼五層1元硬幣。

穿過一小段過道，眼前便豁然開朗，大廳內鋪的地毯很厚，腳踩上去就像踩到一團海綿上悄無聲息。整個大廳裝修的富麗堂皇，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各種東西方古人賭博的場景彩繪，五彩的燈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就如同夜總會一般。這裏的音樂會使人興奮但不會感覺嘈雜，到處都是洗牌聲和大聲說話聲。

放眼望去有□□、擲骰、紙牌、押寶、番攤、大小和麻将等足有二十多種賭具。

賭桌之間都挨的很近，每張桌子上都圍了幾個人擺着一些不同幣種的現金籌碼。現在才八點多，可能對賭鬼們來說時間還早，此時并不是入場的時候。

和外面酒吧一樣，賭場內部的酒吧有供客人喝酒的吧臺和兩手甩的讓人眼花缭亂正展式花式調酒的酒保，只将是舞池換成了偌大賭桌。

賭場內的酒吧吧臺都是一段一段的，每隔一段距離就設一個吧臺，全設在靠牆的位置随時滿足客人們的需求。

領結男帶着她們穿過人群，走到最近的一個吧臺前，吧臺前設了幾張高腳椅，貝清掏了幾張鈔票當小費，領結男便一臉笑容招來酒保招待她們，随後便像是完成任務離開。

“兩位美女要喝點什麽？”一位年輕俊秀的酒保問。

貝清點了杯三色果汁，問林悅喝什麽。林悅剛吃完飯不想喝甜的便要了一杯冰水，沒有男人在，兩人都沒有敢點含有酒精之類的飲料酒水。

酒保很快将兩人點的飲料和冰水送上來，兩人坐在吧臺前好奇的左顧右盼。

可能兩人表現的就像一副剛出來見見世面的雛兒，很快引起了賭場內來獵豔者們的注意力，有幾個男人陸續過來搭讪。

兩人被惹得不勝其煩，一旁的酒保玩笑般給她們出了主意，“旁邊有櫃臺和機子可以兌換籌碼，你們也可以下場玩玩。別總坐着會讓人誤會，你們看旁邊吧臺的年輕女孩，那些都是想傍有錢人的。”

林悅和貝清順着酒保手指望去，果然幾個濃妝豔抹穿着性感的年輕外國女孩翹起腿坐在吧臺旁和身邊的男人摟摟抱抱聊天喝酒。

“這游輪上總有一些賭客認為自己是豔遇指數很高的詹姆斯邦德，時常找一些年輕女孩兒調調情。”酒保習以為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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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作獵豔對象，貝清和林悅兩人像是吃了蒼蠅般被惡心到了，兩人生活的圈子都極為單純，哪裏碰到過這樣的事。

林悅是家教嚴從沒去過酒吧這類地方，最多也就和同學同事唱唱KTV。

而貝清去的酒吧都是清吧，以她的家世也沒人敢把她往亂七八糟的地方帶。

貝清聽酒保這麽一說，忙拉着林悅下了高腳椅，又扔小費給他。

原本兩人就不是進來免費蹭喝的，只是想先坐坐了解一下。誰料會碰到這種事。

兌換籌碼的櫃臺擠滿了人，兩人便在籌碼機兌換了一些籌碼，貝清執意要刷自己的卡，于是林悅也沒動章立文給的卡，刷了自己的卡兌換了五千塊錢的籌碼。

“走，那邊有大轉盤，我們先去那邊玩吧！”貝清指着籌碼機最近的一個桌子。

林悅說了好，兩人走過去，先圍着看了兩場，林悅大致看明白，轉盤上共有0至36的數位，奇數是紅色偶數是黑色。開新局後賭客将在桌面不同的方格內或方格的邊界上押放籌碼，等倒數結束後停止下注，這時荷官會按下桌上的按扭，轉盤開始轉動，轉盤上的滾球也沿着邊界滾動起來，等轉盤停止滾球也停止荷官便會報出結果數字。

一共有十種投注方法，第一種是看中哪個數字下注時把籌碼放到那個數字中心，二是看中兩個可以将籌碼放在兩個數字中間的交接處。三是可以連投三個號，将籌碼放到三個數字頂部的橫線上……

貝清躍躍欲試她先是試探性的押了一枚100的籌碼放在0上，不出意外沒有中，第二次她所性押紅，一共18注，每注仍100。

這次卻停在了0數位上，莊家通吃。

第三次她發狠了，仍押全紅，每注是500，這次還好，三分之一的概率總算碰上了，林悅汗，算起來三場下來小贏，贏了100塊。

貝清摸着多出來的一枚籌碼很開心，她又戳竄着林悅也上場，林悅對這種算概率的游戲一點也不感興趣。

“那邊有老虎機，要不我們去玩玩！”貝清指着旁邊門口道。

林悅想了想點頭，這玩意她熟，家裏小區的超市門口就擺了一臺老虎機和挾玩偶的機子，每次買完東西，剩下的零錢都貢獻給了它們。

賭場的老虎機就擺在另一個小廳內，幾百臺各式各樣的老虎機像迷宮一樣擺滿了整個廳裏。

這裏獨自尋樂的人很多，彩色屏幕不停翻滾的圖案不停地誘惑着人，有人兩眼呆滞的盯着翻滾的圖案，有人不停往老虎機裏塞籌碼，還有人時而緊咬下唇，緊張地盯着彩色屏幕，不時發出“哎呀，哎呀”的惋惜。還有人突然蹦起來大呼兩聲“中了！中了！”，狂喜的一拍按鍵嘩啦啦從出口處掉出一大堆籌碼。更多的是輸紅了眼暴力自殘——不是拽着自己頭發，就是拿腳踢老虎機。

當然這樣做的結果往往是被人制止，機器都是有固定程序的，你以為是跟它玩玩，其實是它玩你，籌碼吃進去容易，卻沒見吐出來多少。

頭腦理智的人都懂得克制，超過一個小時後不論輸贏都必須離開機子。免得頭腦發熱，輸光了最後一個子。

林悅和貝清一直往裏面走，越往裏走人越少，直到有一整排只有少少兩人才停下，貝清随便選了一臺老虎機坐下，林悅則從頭走到尾，找了一臺累積金額最多的機器坐下。

她将籌碼全塞進去，選了三個大7，糊亂按了幾下，又按了開始圖案開始轉動起來。

第一把出現了一個大7一個桔子一個蘋果，理所輸了，接下來又照着之前的行為再來，幾次下來眼看都快輸光了籌碼。

貝清伸頭看了她一眼，眼見她的籌碼都快沒了，便問她，“我這還有籌碼，要不要我分你一點。”她玩的很謹慎，雖然輸但輸的都不多。

老虎機的輸贏都是靠機器控制，哪是能靠虛無缥缈的運氣，貝清覺得林悅的運氣碰到這種固定的程序才會失靈了。

林悅聽她這樣一說，眼仍盯着屏幕，口中不急不緩道，“等我玩完這把，我就有籌碼了。”

随即她專心的盯着屏幕，将剩餘的籌碼全押上，等虹燈閃到某個圖案時，她猛然一按開始鍵，屏幕上的圖案飛快的跳躍起來，第一個大7圖案出現停在中間，第二個大7也随後出現，很快第三個大7也出現，三個大七圖案并排停在屏幕中間，閃了閃随後屏幕上蹦出祝賀的煙花聲，老虎機中發出□□120倍的女聲，這臺機器上累積的金額很快被清空。

貝清時刻注意到這裏，聽見煙花聲，連忙跑到她身邊，“哇，中了！中了好多！”

有聞聲而來的賭客過來，羨慕中帶着忌妒的對林悅說了聲恭喜。見贏得是個年輕女人，也沒有癡纏便離開了。

林悅滿臉高興，按了退碼鍵，很快像下暴雨一樣，從出碼區下起了籌碼雨。

有聞訊而來的工作人員端來了籌碼盤，并詢問林悅需不需要将小額籌碼兌換成大額的，林悅正煩惱籌碼太多，總不能端着一大堆籌碼到處走吧！

玩老虎機的人大多是想感受一下賭場的氣氛，兌換少少的籌碼玩上幾場也算是不虛此行。

林臺雖然一下清空了一臺老虎機累積的金額，但也不過贏了二十來萬。

換成小小的五萬一枚的籌碼，拿到手別只是四枚而已，她往手提包裏一扔，拿着多餘出來的小額籌碼坐在貝清身邊的機器前玩了起來。

這次她到不再出格，稍微控制了一下，多贏少輸玩了半個小時就收了手。

貝清已經陷入進去，時而一臉歡喜時而一臉懊惱。

林悅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下一秒熟悉的音樂聲響起。

“為了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是個陌生的號碼，林悅接起，“喂，你好，請問你是？”

電話那頭宋博睿一如既往嚣張道：“林悅，沒猜到我吧！”

林悅沉默了一下，才對那邊道：“你是？”

宋博睿氣急敗壞道：“我是宋博睿呀，好歹我們也相處了一天，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

林悅撫額，開個玩笑都沒聽出來，是她太高估宋博睿的智商了嗎？

那頭宋博睿手機被另一個奪去，章立文的聲音響起，“林小姐，不好意思，你的號碼被人偷看，你放心，這通電話打完我會把這手機上號碼删掉。”

宋博睿的聲音隐隐約約響起，“喂，章立文，你不準動我手機，不準！”

林悅幹笑了一下，“章先生，沒這必要吧，我的手機號又不是機密。”

“那行，就聽你的。”章立文閑适道。

林悅：“……”

＃林悅dog臉.jpg＃

什麽叫聽她的？

章立文完會不知道他給人會心一擊，還在那頭道：“我們現在在水晶坊，你們倆過來吧。 ”

“水晶坊，我們也在這裏。”

貝清看了過來，林悅用手指了指手機無聲對她道：你哥他們。

那頭又問了什麽，林悅說了一句到老虎機廳門口見，便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