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別浪費
禮堂的拍攝場景結束後，程詩又跟着他們跑到籃球場。籃架下已經有一群男生等候多時了，站在最前面的男生是籃球隊的副隊長，程詩聽別人叫他老八。
老八看了程詩一眼，對餘白打趣道。
“呦！清心寡欲的大主席今兒竟然帶了個妹子過來！”
程詩被點到名，站出來也不是，躲起來也不是，只能呵呵笑着說了聲，“學長好”。
餘白看了一眼老八身後的人問，“都到齊了嗎？”
“你這個校隊隊長都開口了，我們能不到嗎？”
程詩詫異，大主席竟然還是籃球隊的隊長，怎麽沒聽人提起過？
扯了扯旁邊老遲的衣角，壓低聲音問，“主席還是籃球隊的？”
老遲還沒等答，餘白就轉過來，“挂名的。老遲，你去支一下器材。”
“……”
她剛剛聲音很大嗎？
既然被發現了，程詩也就不偷偷摸摸了，反正這裏只有她和餘白兩個人。
“挂名？”
“恩，事多。”
嫌事多你還當主席，“那你還進學生會？”
“免考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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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詩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起來，這理由竟然和她進學生會的初衷迷之吻合。
“主席，我還有個問題。”
“恩。”
“你當初為什麽選文體部啊？”氣質不符啊。
“人少。”
“……”
餘白轉身朝老遲走去，程詩看着他的背影走神。他穿着幹淨的棉質襯衫，袖口微微挽着，站在鏡頭前調整每一個細節。幾個男生抱着球跑過來和他說了幾句什麽，他笑着往她站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她招招手，程詩忙跑過去。
“這幾周籃球隊周三下午都會集訓，來看嗎？”
老八他們一臉見鬼的表情，“呦！餘白，什麽情況！”
餘白挑眉看了眼程詩，“沒什麽，就是久聞學妹，愛看球。”
不擠兌她會死就對了！
程詩笑呵呵的點着頭，“對對對，還總容易一激動把籃球當排球打。”
餘白愣了一下，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笑意。
程詩眨眨眼，大主席好像心情挺好的樣子，看來她偶爾自嘲一下，倒是能化尴尬為祥和。
餘白一走，老遲忙把程詩拉到一邊。
“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麽意思，什麽籃球排球的，餘哥好像聽得還挺開心！”
“想知道嗎？”
“恩！”老遲狂點頭。
程詩朝老遲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後附在他耳邊說。
“使、勁、想！”
“……”
老遲轉過身，對着程詩走遠的背影喊道，“程詩！你學壞了！”
拍完籃球場的鏡頭，已經是傍晚了，程詩本以為今天就到這兒了，結果餘白說要補個圖書館外景的鏡頭。本來老遲和他們一起的，可中間有人給他打電話說選修課點名了，讓他過去。所以最後就只剩下她和餘白兩個人。
程詩跟着餘白越過圖書館後門的小橋，選了個橋對面的路邊做拍攝地。從他們站的方向看圖書館的建築，有橋有河有風景，程詩想，拍出來一定很好看。
看着餘白變換鏡頭角度，按着快門，程詩突然很想看看拍出來是什麽效果。但轉念想到下午美女團長的尴尬，程詩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站在一邊盯着攝像機一臉哀怨。
餘白擡眼就看到她像個讨食的小動物一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笑的說，“過來。”
程詩走過去，站到攝像機前。
“按這裏，往前翻。”
小小的屏幕上，以長橋為分界線被分成兩段。墨蘭的天空中飄着幾團被餘晖染成金黃色的雲朵。圖書館被置于照片右側的一角，不刻意強調，卻是畫面中唯一的建築。湖水幾乎原原本本的映照出地面的實物和彩色的天空，唯有幾處泛着水光的地方有些模糊，不過倒像是用水筆刷上去的油彩畫。
程詩不禁贊嘆，“我都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這麽美！”
“恩。”
低低的男聲自身後傳來，很輕，很近。程詩一驚，猛的轉過身，發現餘白就站在她身後一步外的地方。
過近的距離讓她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因為動作太大，腳一下碰到了攝像機的支架。程詩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發生了什麽，面前的人就大步向前一步，長臂一伸，接住了差點掉落的攝像機。
“砰！”
支架在程詩身後應聲倒地，可她現在卻根本無暇顧忌這些。
此刻她和餘白面對着面幾乎貼在一起，餘白的胳膊越過她的肩膀，在她身後雙手握住攝像機。
這姿勢任誰看來都像在……
擁抱……
程詩瞪大眼睛盯着面前的人，一動不敢動。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還好天黑了，不細看沒人知道主席“抱”的是她！
很快，餘白就解除了這種尴尬，他單手拿住攝像機，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程詩這才恢複了正常的呼吸。
餘白把攝像機放進機套，笑了一下，“你好像總會碰倒東西。”
程詩臉“唰”一下又燒起來，腦海中閃過上一次“親密接觸”。
餘白一邊理東西，一邊說，“以後不能讓你進……”
進……啥？
餘白沒再說，程詩也沒膽子問。
“走吧，還要去圖書館裏補幾個場景。”
餘白提着器械走在前面，程詩跟在後面。想到第一次在禮堂差點臉貼臉的窘境，程詩驚覺自己這次……
腿沒軟！
真是質的飛躍！果然多“抱”幾次就熟練了！什麽鬼……
餘白找圖書管理員借了個平時不開放的閱覽室，整個閱覽室空無一人，男生把東西放到一邊就去尋找拍攝點。
程詩四周看了一圈，溜達着走到書架過道裏，随便抽了本書出來翻看，沒翻幾頁又一臉嫌棄的放回去，都是些物理化學！
程詩一轉頭就看到餘白正在不遠的地方看着自己，露出謎之微笑，她不明所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勾勾嘴角。
“過來。”
程詩跟着他走到兩列書架夾着的過道裏。
“站到第二列書那裏。”
程詩這才後知後覺，“你要拍我？”
餘白點點頭。
程詩忙擺手，實力拒絕，“我不行的，我穿成這樣！”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襯衫牛仔褲，又想起中午吃飯時老遲說她憔悴，堅定的搖搖頭。
餘白笑了一下，“不拍衣服，只拍臉。”
“拍臉更不行！”
程詩手點了下下巴，又秒速遮住，“我最近長痘！”
餘白嘴角的笑意更濃，他朝程詩站的方向走一步，程詩立馬後退一步，餘白又走一步，程詩又退一步，一直到程詩後背貼住了身後的玻璃，才不得不停住。
“你你你你你幹嘛啊？”
餘白倏地低下頭，彎腰到和她平視的高度，吓得程詩忙往後縮脖子。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出現了雙下巴。
餘白一只手撐着後面的玻璃，盯着她的下巴看了一會兒。
“恩，是有兩顆。”
“……”
餘白收回手，直起身後退一步，“攝像機和相機一樣能人像美化，看不出來的。”
“可是……”程詩還是不願意，“為什麽拍我啊？”
“難道拍我？”
“那你原本是想拍部長的嗎？”不是吧，部長的顏值，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宣傳價值啊！
“原本沒想拍人物。”
“那現在……”幹嘛要拍？！
“你剛好在，別浪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