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的, 她進去了一直沒有出來。”

負責接送虞久的司機認真地跟通訊對面彙報道，“她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一直在這裏。是, 我會繼續監視，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您。”

畫面中，巴德·杜大校沉穩點頭, 随後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您似乎很在意那個野外單兵。”巴德的副官此時走上前，遞上大校的軍帽。

一個野外單兵，雖然強了一點, 會自己做點小玩意兒，可到底只是個只有三個月時間的炮灰兵而已。

副官很疑惑，不太明白大校為什麽這麽在乎, 視察訓練前還要特意問問司機情況。

巴德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副官在想什麽。

他搖頭失笑, “你不明白，無論是軍隊還是野外單兵基地，我都從來沒有見到過比她還有潛力的戰士了。”

戰士。

副官敏銳注意到大校的用詞，不是士兵, 更不是炮灰兵, 而是戰士。

大校第一次用這個詞形容一個人。

想起之前觀看過的虞久的戰鬥錄像，副官有些不屑地撇撇嘴。

那不只是運氣好而已麽？

雖然....是有那麽一點點厲害, 不過他絕不會承認一個野外單兵能離譜到哪兒去。

“哦對了, ”巴德接過帽子戴好, 想起什麽似的說道，“你等下去拟一份通知，把虞久從野外單兵裏調出來, 調到風海基地。”

風海前線已經焦灼夠久了, 太多士兵在這裏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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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巴德急需一個能破除局面的人, 他相信虞久就是那個人。

副官上一秒前的不屑還沒來得及收回，這一秒直接僵住了。

“大、大校，這不符合規定！”

巴德看他一眼。

副官連忙躬身道，“大校，野外單兵只有一期，訓練時間為三個月。在訓練期結束前，不可升職、不可調動、不可退出。所有的都要等訓練期結束，這是聯邦的規定。”

聯邦招收士兵極其嚴格，對身體家世各方面都有要求。但野外單兵并不是，只要報名就能去上。

所以為了切斷某些人的歪心思，也為了規避有可能形成的灰色産業鏈，聯邦在最一開始便加上了這一特殊要求。

巴德收回目光，“想辦法。”

副官快哭了，“大校這個真做不到，雖然虞久...在前哨站立了功，有勇有謀。可只是這點功勞根本不行啊，不夠支撐把她從野外單兵基地裏提前調出來這件事啊。”

巴德若有所思，“所以她需要更大的功？”

副官擦了擦汗，“....是的。”

他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恐怕得是拯救人類那樣的大功才行吧。

副官接着補充道，“大校，我查過了，她的訓練期只剩一個月了。您如果真心想培養她，可以等訓練期結束。”

不過還有一句話副官沒說出來，那就是當初設立野外單兵時，為了不顯得太過分，出于人道主義聯邦增設了一條專門給炮灰的保障——

如果順利活過三個月，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去向。

大校想把人調進前線，還不知道人自己樂不樂意呢。

風海郊區，半建別墅內。

虞久踏了踏腳下的合金，“人在這裏。”

底下傳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姐——！我寧願被你殺死也不要被抓去當實驗體！”

“我知道，閉上你的嘴，”虞久不耐煩地敲了敲合金板，“不是來抓你的。”

她看的分明，沈別只帶了五殺隊的幾個人。如果真是來活捉變異的譚景明回去繼續研究，不會就這麽幾個人，也不會連一個裝怪物的籠子也沒有。

最重要的是，虞久一看見沈別的臉，就有種古怪的直覺——

這人不會為難她。

沈別眉毛輕輕一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來抓他的？”

虞久擡眼看他，“你是麽？”

他們站的距離不算近，但沈別能夠清清楚楚看見虞久的瞳仁、發尾和肩脊的輪廓。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片刻後笑了，“我不是，我是來救他的。”

這下輪到虞久驚了，“還能救？”

“能。”

沈別也沒想到，譚景明的情況居然這麽....正常。

按照胡倡所說，譚景明此刻應該在市區內大殺特殺，演變成一只進化失敗的怪物，被無數警員圍追堵截，更有可能會驚動軍方。

然而現在，譚景明被一只腳壓着，竟還能說人話，還可以交流。

是胡倡錯估了自己的研究麽？

“能打開讓我看看麽？”沈別輕輕點了點合金板材，“畢竟是我們SCI的員工，我得把他帶回去治療。”

虞久從合金板材上跳了下來，腳底踩在粘稠的血液上，發出撕扯的“滋拉”聲。

她不太想跟沈別共處一室，于是問，“不叫你的人進來麽？”

聯邦高高在上的武器研發專家沈博士，應該是類似國寶一樣的身份吧。

按照虞久的認知，這種人是不允許把自己放在一點點危險之中的。

誰料沈別毫不猶豫搖頭，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看了過來。

“有你在不是更安全麽？”

虞久一下被噎住了，她忽然想起之前在SCI出手教訓五殺隊隊員的事了。

.....算了，趕緊搞完趕緊回去。

她揮手示意沈別站遠一點，“刷”一下掀開巨厚的合金。

突然，一道黑影極速竄了出來！徑直撲向退遠的沈別！

是譚景明！

他們只是說話的短短幾分鐘，譚景明的異化程度竟然又加深了！

被砍下來的右肢已經長出了大半，甚至連左肢都膨脹腫大起來。粗粗的血管從脖頸一直延伸到下腹，裂紋的肌肉正一寸寸從平滑的肌體中崩現。

譚景明的上半身跟縮小版的異種無異，只不過他仍然保留了人類的頭顱和面容。這讓他看上去恐怖極了，活像是某游戲裏的縫合怪物。

腥風撲面，譚景明已經失去理智。枯黃色的眼睛裏只剩滿滿的欲//望，進食的欲望。

他速度奇快，異化的五爪猛然抓向沈別！

眼前的人一動不動，譚景明內心愉快起來，混亂的思維告訴他，終于能吃上東西了！

然而五爪還沒碰到沈別的頭發絲，一股巨力倏地從後背襲來！

譚景明的視野急轉直下，“轟”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虞久一腳踩在他的脖頸處，單手急速橫劈，異化的兩條胳膊便“刷”一下從沈別兩側飛了出去！

血不要錢似的噴了出來，沈別輕輕歪頭，讓藍綠色的血盡數濺在自己的衣服上，而不是臉上。

譚景明劇烈掙紮，然而他身上的腳仿佛重逾千斤，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虞久幾刀紮進去，熟悉的紅色血液才慢慢流了出來。

“嗷——”

譚景明痛苦地慘叫，他終于恢複了人類的聲音，但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了。

五殺隊跑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們還以為虞久在刑訊逼供，完全看不出地上的那個才是這次要找的“怪物”。

摩西當場吐了出來，眼睛一翻就要暈，立刻被02扶了出去。

01擋在沈別身前，命令03去車裏取衣服。

“密碼33987，拿一套博士的新外套。”

03小跑離開。

場面一度陷入詭異的安靜。

“...這就是虞久，”04咬牙切齒的低聲跟05說道，那個野外單兵。”

05懵逼地握緊了槍，如果不知道，他還以為虞久是哪個特種部隊出來的。

現在的炮灰兵....都這麽兇殘了麽？

望着快被削成人彘的譚景明，虞久毫無心理壓力地撤開兩步。

“既然你們來了，那他就交給你們了。記得多放血，不要讓異化的肢體完整長出來。”

她還急着返回風海基地，大校只給了她三天時間。

“等等，”沈別忽然出聲，他的目光躍過衆人，直直看向虞久說，“這件事的主謀我已經上報給聯邦了，有很多細節的東西只有你清楚，能不能幫我們做個記錄？”

一旁的五殺隊隊員們臉上驟然露出驚愕的神情，沈博士居然用的是“能不能”？博士怎麽了？博士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倒也合情合理，虞久沒多猶豫就答應了。

負責記錄的是05，04則拿出特殊材料制作成的繩索将譚景明綁了起來。

他學着虞久的樣子留出譚景明的兩個肩膀，一有肉芽長出來就立刻砍掉。

不過04的手法不如虞久好，好幾次都沒砍幹淨或者砍錯了地方。導致譚景明疼的都快暴走了，異化程度也深了不少。

無奈只能虞久再次接手，她單手拎起粽子樣式的譚景明，跟随沈別來到別墅外部并扔在指定地點。

外面空氣好了很多，沈別換了身衣服，簡單跟虞久說了血清的事。

“胡倡交代，注射血清只有50%的概率可以恢複。所以我需要你在場，以規避不可控後果的的發生。”

虞久幾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擔心另外50%的概率是，加速異化？”

沈別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

她真的太敏銳了，就連摩西也沒有察覺到這一層意思，還以為胡倡說的概率只是成功或失敗。

沈別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他有點忍不住想要拆開虞久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了。

但現在還不行，還不到時候。

“可是我只有三天時間，時間一到，我得回風海基地。”虞久略微有些為難，“你們的血清什麽時候能到？”

“...36小時後到，”05一言難盡地看着她，“這可是關乎全人類未來的大事，你居然只關心自己回前線的時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制住了譚景明，就等于拯救了整個風海的普通人。這樣一件大功，恐怕回去了整個基地都會因你而震動吧。”

虞久不在乎基地震不震，她只在乎自己的三個月訓練期。

畢竟做任務的基地一直在換，可現在頭頂的炮灰兵使命卻從未變過。

“那能讓我立刻從野外單兵營畢業麽？”她問。

05被噎了，“.....這個，恐怕不能。”

“那能讓我縮短三個月訓練期的時間麽？”她又問。

05徹底尴尬了，“.........這個，恐怕也不能。野外單兵是聯邦定的死規定，沒人能改變。”

虞久翻了個白眼，“那這功勞有什麽用。”

05:“........”

此時沈別适時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我會親自給你的任務負責人說明情況，你救了我，控制了異化的譚景明，不用擔心返回逾期的問題。”

為了不讓譚景明暴走脫離掌控，沈別一行人直接在別墅區裏駐紮了下來，等待着快遞機器人穿山越海将血清送過來。

期間五殺隊和虞久輪流看管譚景明，通常五殺隊需要出三個人，而虞久一直一個人。

而且看管時虞久從沒有出過問題，五殺隊往往剛開始還不錯，後面遇上譚景明突然暴走，習慣下殺手的五殺隊就會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兩相對比，五殺隊簡直被虞久秒殺。

“我知道了，”05終于有點受不了了，“一定是聯邦偷偷改變了野外單兵的訓練方式！他們根本不是只做填鴨式訓練的，他們一定是經歷了地獄般魔鬼訓練，才能擁有這麽強的力量！我不管，我也要去報名深造！”

04忍不住擡腳踹他，“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當晚他們駐紮在別墅區內的一塊大空地上，這裏原本是打算蓋一座小型公園的，所以地面足夠平坦也足夠寬闊。

緩過來的摩西從車上拎出一個類似小行李箱一樣的東西，她打開之後，裏面裝着一個個灰銀色的金屬塊。

一排一排，分門別類。

虞久不認識這些東西，分了些注意力過來。

只見摩西拿出厚厚的一塊金屬塊，按了一下直接往地上一扔——

那塊金屬塊立刻像被施了魔法一樣不斷展開，僅僅只用了幾十秒的時間，就自動延展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獨立金屬房！

虞久驚呆了，這是什麽操作？

那個獨立的金屬房有點像她熟知的移動樣板房，但造型更簡約大氣，看上去充滿科幻感。

并且自帶一閃窗戶和門，等金屬房落成後，摩西還特意走進去試了試，非常堅固。

“特殊材料折疊壓縮技術，”沈別不知道這麽時候走了過來，看虞久的表情解釋道，“SCI研發的最新型技術，因為一些關鍵問題沒有解決，所以還沒有完全普及。”

虞久目光灼灼，“我以為SCI只研發武器。”

“戰備物資、裝備同樣重要，”沈別似乎一遇上她就容易變的話多，“SCI致力于讓每個在前線的士兵都過得更加舒服。”

摩西一共取出七個金屬塊，空地上霎時出現了七間樣板房。

每間大概只有三四平米，但一個人住着倒是足夠了。

緊接着摩西又照葫蘆畫瓢，布置出七張折疊壓縮床和無線充電模塊組。

虞久忽然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別，“武器能不能用上這個技術？“

沈別想笑，但忽然想起了什麽，抿唇把笑容又壓了回去。

他今天對着虞久笑太多次了，虞久很容易被盯上。

“我們之前進行過對武器的測試，已經初見了成效。不過這項技術需要用到特殊材料，耗資巨大，改造槍械類收益比不是很高。”

“這麽神奇的技術當然不能只改造幾把槍，”虞久眼底仿佛劃過流星，“體積越大的武器獲得的收益才會越高。”

“哦？你有什麽想法？”沈別繞有興致。

因為異種人的特性和輻射覆蓋，聯邦已經很少用遠程自動打擊類炮火了。一是彈道很容易偏，二是異種人恢複太快，遠程打擊不能保證全部弄死，後期還需要人力沖上去。

現在聯邦在戰場上采用的大面積殺傷性武器。多數只有大口徑火炮和能量武器。

大口徑火炮的折疊技術沈別團隊已經在研究了，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能量武器因為造價本身就高的關系暫時擱置了。

“你知道異種人使用的機關//槍和手炮麽？”

虞久快速打開腕機，給沈別手繪出了他們在前哨站見過的手炮和機關//槍。

“異種人的武器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就是大，非常非常大。我見過那挺機關//槍，口徑跟我的頭差不多，一梭子上去，人類估計會直接化成煙灰，而異種同樣必死。”

在說這些的時候，她的臉被腕光映的熠熠生輝，一股難以言喻的活力從她身體裏透了出來。

虞久想的非常直接，如果她能将異種的機關//槍利用壓縮折疊裝置存放進身體裏，等戰鬥時直接取出往地上一放。

到時候一整排的異種機關//槍，別說是異種佩戴了合金盔甲，就算它們把整座城都穿身上，也得被打成篩子。

不，不僅僅是槍，還有C-4高爆炸//藥。這是虞久已知的、威力最大的炸//藥。

幾十克的C-4就能送一群人類上天，那幾十公斤的呢？

折疊壓縮技術可以讓她身體裏塞滿上萬、十萬甚至百萬公斤，她可以變成最靈活的移動軍火//庫。

虞久的思維轉的越來越快，她不止想到了C-4、手//雷，她還想到了更多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我們可以随時掏出連片的高射//炮、能量炮群組，搭載能量武器的武裝坦克聯隊，甚至....高空轟炸機聯隊。”

沈別靜靜地看着她，到此刻才出聲提醒，“輻射會擾亂飛行器的電子元件，即便是手動，也會出現設備故障或失靈的情況。”

虞久當然知道這件事。

就因為輻射的關系，人類幾乎已經放棄空中武裝部隊了。

但她可以。

她的意識可以讓自己的機械設備和電子元件免受輻射幹擾，她設計的小蜘蛛背包機器人也完全證實了她的意識可以流動的形式去支配不同的機械。

唯一需要解決的只有連接線的問題，和她的意識能夠覆蓋多少武裝設備。

不過這些都可以慢慢試。

虞久“蹭”一下站了起來，她忽然意識到，如果這件事行得通，她或許可以做到很多事。

比如，為異種帶來永遠的和平。

物理意義上的，和平。

虞久之前只想逃離前線，永遠不過這種小命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了。

但譚景明事件忽然讓她明白過來，只要人類與異種交戰一天，就沒有哪個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她想要安安穩穩的過生活，就必須想辦法把異種解決掉。

否則哪天她在家躺着摸魚，忽然闖進來一連串的異變人怎麽辦？

虞久一掃之前對沈別的疏離，熱情地湊近了些問道，“博士，你之前說你們對大口徑火炮的折疊技術已經初見成效了，是有成品研發出來了嗎？”

虞久一下子看出了問題。

“折疊壓縮技術可以改變物體的形态和體積，但不會改變質量。S270太重了，士兵們不得不借用機械工具來使用它們。”沈別耐心的解釋着，“不過這樣一來，作戰機動性大大降低，實戰中帶來的收益非常弱小，因為我們的敵人不會站在原地挨打。”

虞久目光熱切，“這玩意兒你們一共研發出多少個？”

“10個，”沈別說，“分別投入了不同的作戰環境，不過效果并不理想，現在都擱置了。”

“那能不能給我試試？”虞久的眼底跳躍着火光，“我，天生巨力。”

風海前線就是最好的試煉場！

虞久原以為會浪費一番口舌說服沈別，沒想到大博士居然僅思考了一秒就同意了。

虞久在心底笑瘋了。

觀察着她的神情，沈別輕輕摩挲着手腕問，“你想加入我們的研發麽？”

一開始沈別只想把人放在身邊慢慢觀察，但現在他愈發察覺到虞久靈魂深處閃耀的光芒。

他忽然想看看她以現在狀态可以走多遠。

虞久一愣，“我能？”

她一沒背景二沒人脈，在這個世界連學歷社會經驗完全都是0。就這樣，能進SCI？能直接跟最頂級的武器研發團隊一起工作？

“每個野外單兵活着結束三個月訓練期後，都有一次選擇權。”沈別低聲說道，“你可以選擇回歸後方的安全城，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可以選擇另一個地方，做踏板。”

虞久一眨不眨盯着他，“軍大學？”

之前她從譚景明那裏聽過一嘴。

“你真的非常非常聰明，”沈別也站了起來，風衣将他的身體勾勒出細瘦的輪廓，那是長年呆在實驗室、鮮少鍛煉的樣子。

“軍大學擁有全聯邦最頂級的教育資源，不僅僅是背景深厚的二代們會選擇去，一些企圖更上一步的将領、聯邦高層官員也會選擇進入軍大學深造。”

“那是一塊鑲金邊的踏板，”沈別難得開了句玩笑，“你會在裏面了解到這個世界所有的高科技知識點，也會見識到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那批人。如果順利畢業或是在軍大學裏取得成績，那你将會體驗整個聯邦最精彩紛呈的人生。”

已經沒有心髒的虞久在那一刻仿佛聽見了胸腔劇烈震動的聲音。

半晌之後，她才緩緩說了一句話。

“沈博士，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适合去幹傳銷。”

對于進SCI，跟沈別團隊一起工作這事兒，虞久完全沒有興趣。

不過她敏銳的從沈別話裏察覺到了另一層意思。

只要能進入軍大學，她就能夠真正脫離軍方的掌控，擁有選擇的權利。

就算是去前線打仗，她也要自己選擇去哪裏打，用什麽樣的方式打！

作者有話說：

回風海前線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