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離

大廳中人聲鼎沸,祝賀聲不絕于耳,大當家的胸戴紅花,正喜滋滋的牽着紅綢,紅綢那端,那人身着喜服,長身玉立,他的眉淡淡一描,唇微微一點,卻更襯的他膚白如玉,豐神俊朗,此人正是顧依瀾。

只是他此時變扭的站着,遲遲不肯最後一拜。三當家的暗中将手指點了點,他終于下定決心,頭微微向前傾了傾,衆人立即将他送入洞房,生怕他反悔似的。

顧依瀾坐在床上暗自咬牙切齒,又想着葉岚沒看到這場景,覺得自己的面子又收了幾分,心中寬慰些許。顧依瀾站起身來,從袖中拿出了一包藥,小心翼翼的藥粉倒入酒壺中,搖了搖,又坐回床上思量着。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颠颠撞撞的聲音,旁邊亦有人大笑:“大當家的,今晚要盡興呀!”衆人一齊起哄,大當家的心情愉悅,一擡手賞了衆人,衆人手拿紅包,喜滋滋說着祝詞,離去。

大當家的推開了門,看着他喜愛的人正坐床上,面帶薄怒,他心中更是歡喜,道:“小瀾,是因為我回來的太晚,生氣了?我自罰,自罰。”說着,他伸手拿起桌上酒壺,就往嘴裏灌,顧依瀾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好笑,都不用我使美男計了?幸福來的太過容易……

大當家的喝完,就撲騰倒在床上成死豬狀,顧依瀾扶着下巴看着他,心想,就憑你敢娶我,給你點教訓嘗嘗。不一會兒,那大當家的開始煩躁不安,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半杯茶的功夫都不到,他已經脫的□□,赤條條的橫在床上,翻來覆去……

顧依瀾看着他直皺眉,這人好生猥瑣,連貼身衣物都不穿,真是好方便行事啊!當下覺得厭惡,找出自己藏好的包袱,步履從容的向外走去。

門外,守在門口的山賊早已倒地不起。一個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站在門口,道:“都倒了,二當家的被我引來了,時間不多,你帶着那位姑娘速速離去。記住,別忘了我們的承諾。”顧依瀾聽完點點頭,那黑衣人跳上了屋頂,轉眼就不見了。

顧依瀾輕松一躍,跳上了屋頂,乘着夜色,逃出了山寨,騎了馬穿過樹林,向山道奔去。

終于天快亮的時候在他們被打劫的地方看見馬車,葉岚聽到馬蹄聲,頭探了出來,笑着沖顧依瀾揮了揮手,顧依瀾看到這一刻,心裏驀地生出一絲歡喜的感覺。

他停了馬,将馬都套了上去,坐上了車,揭簾子,看着葉岚問到:“你居然會駕車?”“那是當然。”葉岚回應到,心下暗想,她靠着葉清岚的記憶勉強能駕車,那麽是否意味着她也可以試着練習劍術呢?

“駕!”葉岚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個大當家的怎麽樣了?”“被我下了□□,”顧依瀾笑着到,”且喝了放了蒙汗藥的酒,估計幾天都爬不起來。”

葉岚轉頭看了看簾子道:“可憐那大當家的對你癡情一片。”“是嘛,那你的那些話呢,作不作數?”顧依瀾問道,卻不然而然的想到那天早上,耳根微微泛紅。葉岚豪爽一笑:“顧大公子,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嘛!”她暗自撇撇嘴,想調戲我,沒門!

顧依瀾沒再說話,心裏卻想到江南查案時,房大人臨死前看着他的玉佩最後吐了兩字“金陵”,就身亡了。這次三當家的話,他心中更是疑惑,這個玉佩究竟代表着什麽呢?

顧依瀾解下玉佩,看了良久,這玉佩一面刻着牡丹圖紋,一面寫着“依山觀瀾”,他只記得母親給他起了名字就是源于這裏,而他是随母姓的。顧依瀾又凝神思索片刻,将玉佩貼身收好,閉目養神起來。

永安侯府,一身利索短裝的許向陽站在柳樹下,靜靜的看着走遠的葉清雨,傷心不已。這是他第二次向葉清雨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仍被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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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明白,葉清雨是喜歡三公子的,她不敢同葉清岚一般對着三公子的房門呆呆的表白,她連說出的勇氣也無,只是默默的壓在心底深處。許向陽随之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此時的葉清雨正站在聽雨閣前,紫色衣裙的下擺出繡着翩翩欲飛的蝴蝶,妝容細致,頭梳堕馬髻,發插玉蘭花簪,顯的清新可人。

她邁着步子走到東上閣,“公子,可否醒了,要不要茶?”她說着,端了一杯過去。葉子珩起了身,看了看窗外,“現在什麽時辰了?”“酉時了”葉清雨輕輕說道。

她拿了屏風上的外袍,侍候葉子珩穿上,又給他系好玉冠,身子卻向葉子珩懷裏一點一點的湊去。夏天的衣衫薄,葉子珩感到一股馨香襲來,他看了看葉清雨,葉清雨近日穿了低胸裙裝,衣衫淺薄,影影約約可看到潔白如雪的肌膚。

他透過她卻仿佛看到了葉清岚,看着她向自己走來,露出呆呆傻傻的神色來,他退着步子跌坐在床上,葉清雨俯着身,低頭為他系着玉環,她纖細的脖子下肌膚瑩潤。

他不由又向下看一眼,臉頰發熱,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忙推開了葉清雨,站起身,喊道:“滾出去!”葉清雨噙着淚,看着他,葉子珩卻氣轉過身去。

葉清雨提着衣裙跑了出去。站在不遠處的許向陽卻望着她,神色晦暗不明。葉子珩整理了情緒走出房門,扶着欄杆向遠處望去,暗自嘆息,難道是他太久沒有見她的緣故?

葉清雨飛奔回自己院中,趴在梳妝臺前大哭,在小蓮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哭聲。她對小蓮低低的說:“去把王夫人請來吧。”小蓮稱是便退了下來。

不一會兒,王夫人就随着幾個丫鬟來了,只見她将近四十歲的年紀,面容白皙,體态豐盈,她年輕時定是個美人。王夫人之前是個姨娘,夫人死後,侯爺就在衆多姨娘妾室提她為繼室,可見她手段非凡。王氏還育有二公子葉桓,葉桓卻是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之人,頗不得侯爺喜愛。

王夫人進屋,未語先笑。葉清雨笑着讓王夫人坐,并讓丫鬟上茶。王夫人拿着茶杯細細的品着茶,擡眼看着葉清雨,葉清雨用手揉了揉帕子,終于開了口,“王夫人,我用過那香露了。”

“如何?”王夫人放下了茶杯,“可是他只是被迷惑了一會兒就回過神了,我……”葉清雨的臉頰開始發燙,神色不安。到底是沒經事的小丫頭,王夫人看在眼裏,嘆了一口氣,道:“他不是那好色之人,所以你得在他身邊常常走動才是。”

王夫人又抿唇笑道:“你附耳過來。”她招了招手,葉清雨靠了過來,兩人又在屋裏竊竊私語了一番。

這一日,正是惠王的五十大壽,永安城的街道上人往來匆匆,惠王府中熱鬧非凡,不少達官貴族前來拜壽。永安侯世子病重,永安侯就帶着葉子珩前來。永安侯世子葉子宸乃是葉子珩一母同胞的大公子,自幼與葉子珩手足情深,葉子珩對他的哥哥頗為敬重。

惠王府中,過往來人有認識葉子珩的,都相□□頭示意,葉子珩氣質溫文爾雅,如沐春風,一派大家貴公子風範。然而,永安侯和葉子珩正坐在矮桌上飲酒,卻聽到有侍從喊到:“三皇子前來祝壽,快快相迎。”

一時間,議論紛紛,一些官吏迅速起身到大門口相迎。只見門口停着一頂轎子,轎中人揭開轎簾,旁邊的奴才忙跪在地上拱起背,那男子踩着背下了轎,他身着雲紋月藍錦袍,腰配玉帶,顯得貴氣逼人。只看他身形修長消瘦,面容清秀,正是三皇子。他走到門口,向衆人擺擺手,便從容向府中走去。

他走到了正廳,向主坐的惠王拱拱手道:“祝四皇叔,福澤深厚,綿延萬裏。”,随即吩咐侍從将禮物獻上,“好,錦钰過來坐。”惠王樂的眉開眼笑,忙使了個眼色,那旁邊的侍從随即擺好矮桌,放好錦墊,三皇子施施落了坐。當朝皇帝姓蕭,排行老三,與惠王正是一母同胞,三皇子正是名為蕭錦钰。

當年先皇因太子逝世,立太子的長子為皇長孫,卻因年紀幼小,他的各位皇伯又蠢蠢欲動。後來先皇去世後,當今皇帝就發動宮變,奪得了皇位。

“可憐的皇長孫也在宮變中死去。”顧依瀾看着葉岚摔着鞭子的手道,啧啧,葉岚感嘆道:“那皇長孫可是沒當一天皇帝,就死了。無妄之災啊!”

她從前不喜歡看這些宮闱鬥争的橋段,每次看到這些內容她都迅速的翻過去,以至于她現在已經處于權利鬥争之中,都不知道到什麽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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