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活色生香

九明媚一個小激動,臉頰的紅梅骨朵,竟悄然綻放。冶豔的紅梅綻放在眼角,張揚恣肆,傲然挺立,如同她的人一般。

她不過是救阿印心切罷了,絕不是被男人的聲音引誘開放的,唔,絕不是。╭(╯^╰)╮

洞中飄揚的紅梅花瓣越發密集,修補骨軀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九明媚集中力量,修補完最外層的人皮,這才漸漸收勢。可她自個兒已經脫了力,整個兒跟死了半截子似的,無力的趴在冰棺邊沿。

垂眸望去,噫,果然是最合适的一副骨軀,修複完畢的模樣兒,竟同阿印像了個十成十!粉白的俊臉子,一雙墨灰色的劍眉,高高的鼻梁子又直又挺,微微泛青的嘴唇緊緊抿着,這讓他看起來十分嚴肅。所以,阿印不笑的時候,是鳳鸾山上威嚴肅穆的大師兄,誰犯了錯兒也逃不了他的處罰。可她曉得,等到他睜開眼,那将是一雙,這世間最慈悲不過的清眸。

九明媚微微一笑,饒是累極困極,也覺值得。取出小瓷瓶兒,拔了塞子,将它颠了個個兒。一滴晶瑩剔透的赤紅血淚緩緩淌出,落在墨灰色劍眉中央。血淚仿佛尋着了主兒,再不啰嗦,徑自鑽進皮肉裏去占地為王了。

左等右等,也不見這軀體有什麽動靜,醒來更沒跡象,着實的奇怪。九明媚伸了手去觸碰,這副身軀已漸漸有了溫度。心髒也開始緩慢跳動,從一個死人變得有了生氣,像個活人樣兒了。

“兩百年的骨軀,老胳膊老腿兒的,仙靈得費些功夫融合适應,才得蘇醒。”風千霁收了骨笛,緩緩走過來。也巴巴地伸了腦袋往冰棺裏頭瞅。不時地點頭評斷,“唔,更像個人了。進步不小呢。”

唔,既然還需時間融合,等着便是。九明媚心中有了定數,也不急躁了。困意忽悠悠席卷而來。她打了個大哈欠,身子晃晃悠悠地滑下來。坐在地上,背靠着冰棺閉了眼。

“媚兒,地上冷。”

風千霁喊了她兩聲,卻得不到回應。他笑了笑。壯實的雙臂那麽一撈,把她撈進懷裏,打橫抱起來。走向洞口處。懷中的她身形那樣嬌小,神态那樣乖萌。像個小瓷娃娃,全然沒了平日裏兇悍跋扈的模樣兒。他的心兒忽而酥酥軟軟的,抱得更緊了些,席地而坐,讓自個兒的一身皮肉,做她的床鋪。

九明媚并未睡着,只是力氣耗盡,骨頭酸軟不想動彈,唔,這凡人的身子肌肉紮實,硬邦邦的,好在體溫暖和,窩在裏頭還挺舒坦。一只自動挪動器,兼人力暖床儀,很是不錯!她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軟綿綿地蹭了蹭,像只偎着爐火的小貓兒。

她放松信賴的軟模樣兒讓他渾身一繃,某處火熱熱地發脹,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風千霁深覺自個兒在給自個兒找罪受,卻又覺着這罪挺不錯,活色生香吶!

洞口微涼的風拂過,九明媚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道:“放我下來吧。”

“嗯?”風千霁一怔,尴了個尬,她莫不是感覺到了他……

“哝,就那兒。”九明媚擡了擡眼皮兒,瞄了瞄洞口的位置。

“會冷。”溫香暖玉的小人兒抱在懷裏,他着實的舍不得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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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明媚拈了個訣丢過去,只見洞口處立時變出張軟席來,上面鋪了層氈子,瞧起來暖和多了。她聲音清冷地道:“放下,我有話要問你。”

呦呵,這丫頭越來越正經了!風千霁笑了笑,老老實實将她抱過去,輕輕安放在氈子上。随手拈了個訣,給自個兒也變了條氈子。他迅速坐上去,調整了姿勢,将身體的火熱掩飾過去。

兩人坐在山洞口,一邊一人,隔着短短的距離,就這麽對望着。

“你是何時入得熏池門下?”九明媚動了動小嘴兒,吐出了心中的疑惑。

“十六年前,我跟一只虎頭豹搶肉吃。我敗得灰頭土臉,被個小白臉子撿了去。”風千霁老老實實答道,“他自稱是天上第一地下無雙之風華絕代的美容元尊,說做他的徒兒每天都有驢肉燒餅吃,我便給他磕了頭。”

九明媚微微颔首,依着丹都盛行的傳言,十六年前,他不過七歲,還是在大荒跟着母親讨生活的小小乞兒。

“想必你幼時便出落的極漂亮,竟讓一向只收女徒的老色鬼為你破了例。”

聽了“老色鬼”這個稱呼,風千霁“哈哈”一笑,不住地點點腦袋:“唔,媚兒果然……精辟。”

“叫師姐。”

泰逢元尊同熏池元尊是同氣連枝的師兄弟,他們的徒兒自然也沾點而親帶點兒故,呃,就是年紀差得多了些。

“今夜星光璀璨,今夜情人無眠,今夜啊今夜……”他調笑地打着岔子,偏不叫師姐。

九明媚身體虛脫,懶得同他做些無謂的糾纏,接着問道:“你當真是岐國的八皇子?”

風千霁微微一滞,忽而又笑了:“呵,今兒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啊,今夜漫漫;啊,無心睡眠;啊~閑着也是閑着。”她學着他打岔的腔調,反唇相譏。

“也罷……”風千霁望着洞外滿天繁星,“不過,你為何會懷疑,我的血統?”

九明媚累得很,往後一倒,靠在洞壁上:“凡人皆重視宗祠傳承,皇家尤甚。你若是皇家子弟,自家祖宗的陵墓被挖,祖先骨軀被盜,你不發飙才怪,豈會屁颠屁颠兒地幫我?”

“這你倒是多慮了,我千真萬确,百分之百,純種風家血統,風烈的親生兒子。”風千霁提及父親的名字,暗暗帶了股子咬牙切齒的味兒,“但是,莫說是風拓的骨軀,就算是需要風烈的骨軀,我也可以把他扒了皮肉,送到你跟前兒。”

九明媚頗有些意外,想了想,又點頭道:“也對,攤上那麽位有趣兒的父皇,任誰都忠誠不了罷!”

“有趣兒?”風千霁嘲諷地笑道,“頭一回有人這般評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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