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十日癡纏

昏沉,昏沉,昏昏沉沉……

好似游蕩的無邊的火海中,每向前行進一步,都燙得直想罵娘。

九明媚總覺得不對味兒,哪哪兒都不對味兒。她什麽也看不見,但單憑味道,也曉得不是在懷瑜宮的房間裏。這滿屋子的火焰草味兒,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見過。

“風千霁,你在哪兒?”

一道光裸的臂膀搭過來,橫在她胸前,緊接着,耳垂子便被一只甜嘴子攻陷了。他一邊輕輕舔舐她的耳垂,一邊呢喃細語:“想吃肉再等等,讓我先歇會兒。”

吃肉?吃你娘的肉!

一腳踢過去,關鍵部位正式命中!風千霁的呻/吟聲在耳邊悠然漾開,卻是帶着笑意的:“小媚兒,将人家吃幹抹淨,便不認賬了麽?”他竟準确無誤地猜出了她出腳的時機、方向和力度,立刻擋了去。

九明媚從床上一躍而起,靈活跳轉而下,一把拽下蒙着眼睛的紫紗帶子。刺眼的燈燭光線令她有些不适應,用手背擋了擋眼睛。

為何要蒙住她的眼睛?這纏繞的法子,同發發那回十分相似。腦海中有些混沌,依稀有什麽人被自己撕碎的模樣,口中還殘留些血腥氣兒。難不成,她中了鬥煞?!

她現在究竟在何處?

她瞬間将這房間瞧了個遍兒。一間尋常男子的卧房,幹淨、雅致,同八晌當初的那間房布局很是相似。

眼珠兒呼溜溜轉了個遍,才終于落在自個兒身上:

沒穿衣服。

光裸着的。

滑溜溜的。

若說身上還剩些啥,那就只剩下腳踝上那只纖細的銀腳镯了。

九明媚擡眼望去。便見風千霁側躺在床內側,全身上下同樣的光裸滑溜,纖薄的藕荷色薄被輕巧地蓋住了最關鍵的部位。可該露的八塊腹肌倒三角、壯碩雙腿質感妙、兩只胳膊肱二頭、漂亮臉蛋媚眼子……真真兒一樣兒都沒少。

噫,好看到爆了!

九明媚傻了一下子,能将壯碩與美麗結合得如此壯觀的,三界內還真找不到幾個。她忽而覺着自個兒貌似沒吃虧,倒像是占了這壯漢子的便宜似的。

“看上瘾了?”風千霁笑眯眯地揶揄道。

好吧……九明媚點了點頭。幹脆利落地承認……她想在那胸肌上頭捏一把。唔,只是因為好看而已,絕不是色心作祟。絕不是。

“誠實的好姑娘。”風千霁的眼神落在她腳踝上,忽地一暗,旋即又笑了,“你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桌子上,自個兒穿上罷。什麽時候想吃肉了。便來跟我說。我是真的,需要歇會兒了。”

她太美麗,太嬌豔,太誘人。若是再多看一眼,他真真會控制不住自己。

十日十夜,她忒的能折騰。不是脫衣服就是滿地兒打滾,不是抱着他的腦袋啃就是在他胸肌上瞎揉。簡直做遍了所有挑/逗之能事。他幾次三番地忍耐不住,将這壞丫頭壓在身下,從頭到腳的親吻個遍兒,直到肌肉緊繃、心跳急促、四肢麻木、不知所以……可是,每每看到她腳踝上的銀镯子,他便下不了決心将之融為一體。

風元櫻,風元櫻……

皇後失蹤的閨女兒,風烈最心疼也是最先遺棄的女兒,風億琅心心念念的親妹妹,也是,他的妹妹。

九明媚取來桌上的衣裳,上下左右地瞧,一套錦繡華服,素白幹淨的裏子,銀白金絲的外衣,材質清新飄逸,比百香郡主的攏仙裙還要好看。

她得了這具皮囊之後,當真沒有穿過這等衣服。作為如錦的丫頭,她平日裏都是褐色粗布衣裳,梳倆顆丸子小髻便了了。她對漂亮衣服素來沒甚麽追求,能蔽體便是好衣裳。

“穿上罷,”風千霁閉着眼道,“現在,該知道你是誰的人,估摸着,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藏着掖着,無甚必要,反倒屈了自個兒。”

也是,既然有漂亮衣服,作甚不穿?豈不是暴殄天物?

窗外夜色撩人,星光點點,很是個浪漫滋味兒。

九明媚欣然穿上這飄逸華服,束了銀絲鑲玉腰帶,一頭紅發恢複了黑模樣兒,卻仍舊披散下來,好似漆黑的墨汁潑灑成瀑,流動着美麗光華。只是,她依舊不會打理頭發,坐在梳妝鏡前左擺擺右弄弄,好好兒的墨發都快梳成雞窩了。她索性拈了個決往腦袋上丢,用法術給自個兒梳頭。

“慢着!”風千霁嘆了口氣,也不歇息了,穿了紫紗袍子下了床來。他落在她身後,骨節分明的雙手攏起她的長發,輕輕柔柔地擺弄起來。

九明媚甚至沒看明白他的手究竟是如何擺動的,兩鬓的黑發便被攏到後腦勺兒那兒,繞了個梅花圈兒。他随手變了一枝紅梅做發簪,斜插過去。他将剩餘的黑發梳理順滑,披散在直溜溜的脊背上。

簡單輕便的發型,卻十分襯她,令她嬌俏的臉兒平添幾分溫柔。

小軒窗,正梳妝,星光撒,情絲繞。

“風千霁。”

“嗯?”

“你的手法忒娘炮了。”

風千霁:“……”(此處省略一萬匹草泥馬。)

————梳發小分割————偶也要男票梳頭————

掌中一陣灼燒,金粉顯字:皇上派人來攻,主小心!

風千霁冷然一笑,皇帝怎麽突然開了竅,準備對他下手了?

“小媚兒……”

“知道的,”九明媚豎着耳朵,聽見了不遠處房舍屋頂上暗影踏瓦而來的聲音,不禁露出一個笑容,雙眸漸漸染上血色,“來一個吃一個,來兩個吃一雙!”

風千霁用紫紗蒙上她的眼睛,紅潤雙唇貼上她的耳垂子:“媚兒乖,一切交給我便好。”

“你?”

“相信我,那些弱質凡人,沒那個榮幸,得了梅神的享用。”

九明媚莞爾一笑:“好。”

屋頂踏瓦之聲越來越近,幾乎就要抵達樂甕。聽聲音,非常輕,應當是輕功了得的高手。

風千霁推開房門,搬了個小幾在門口,一屁股坐了上去。他翹起二郎腿,手中執着骨笛置于唇畔,悠然自得地吹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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