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約會

小遙的西餐廳漸漸有了名氣，之前私房菜招待的一些客人都成了ATHINA座上賓，更多的新食客也慕名而來。小遙并沒有讓西餐廳超負荷的工作，仍舊按照餐廳既定的時間營業，偶爾還會全體放一天假。這一天正逢餐廳休息的日子，小遙也懶散的呆在公寓裏，不是假日，公寓樓裏很安靜，小遙花了半天打掃衛生，看完了一直沒有看完的旅行游記。接了一個電話後，小遙順勢翻看着手機裏最近拍的照，有風景，有鄰居家的寵物，有餐廳的新菜肴和甜品，還有她偷偷拍下的衛可均的照片，衛可均不是個愛拍照的人，手機裏只有一張衛可均的照片。手機屏幕定格在唯一張的衛可均的照片上，那還是小遙假裝看微博的時候偷偷拍下的。衛可均右手握着方向盤，左手撐在車框上，手指輕撫着下巴，英俊的側臉，丹鳳眼眼角微垂，少了些淩厲多了些許柔和。直到手機屏幕暗下去，小遙才移開視線。和衛可均在一起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是知道她是衛可均女友的人并不多，衛可均本就是低調的人，小遙也沒有在外面以衛可均女友自居過。兩人在一起，不得不提到那個賭約。她曾和方岚聊過，方岚說，如果是她的話，在知道那個賭約之後是不會再與那兩個男人有任何瓜葛的，他們把她當作什麽了？所以方岚對小遙接受衛可均還是頗有微詞的，雖然兩個男人都道歉了，但是她覺得這個根本不是道歉就能了的事情。唯一的解釋是，小遙從一開始就是喜歡衛可均的，而且是很喜歡，否則不會接受衛可均，至少不會那麽快。

正發呆的時候，方岚來電，說剛做完一個采訪，找到一家不錯的咖啡館，約她出去，小遙應約出了們。下午三點，小遙轉了2班地鐵來到了方岚說的地方。沿着斜坡的街道向上，不時有梧桐樹葉飄落，小遙停停走走，在一家名為漫步雲端的咖啡館停下了腳步。二樓的陽臺上，一帥氣的女子正坐在陽臺邊，手裏拿着塊餅幹向她揮手，小遙也擡起手揮了揮。

“這裏怎麽樣？挺惬意的吧。”方岚将一杯手繪的餐單遞給了小遙。

“一杯焦糖瑪奇朵，一份熏肉三明治。”小遙很快下了單。

“怎麽你沒吃午飯？”

“忘了。”小遙拿起桌上的曲奇餅幹吃了一塊。“你今天倒挺閑，有空約我。”

“剛在附近做了個采訪，采訪一個基金經理，經濟不景氣，我們頭兒讓收取些各方面的評論。結束完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發現這裏，不錯吧。”

“隔壁是我以前的大學。”小遙咬了一口送上來的熏肉三明治。

“還說給你介紹個好地方，原來你來過啊。”方岚有些不甘的樣子

“這家店的曲奇餅幹很好吃，你挺會點的。”

“那是……”方岚剛想問問小遙和衛可均最近怎麽樣的時候，領導來電催她有新的任務，匆匆抓了幾塊曲奇，風一樣的走了。獨留小遙一人，小遙在陽臺上曬着太陽，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風有些涼，但是并不冷。

漫步雲端，這個地方并不陌生，但是也已經淡忘。曾經光禿禿的二樓陽臺，添了很多花架子，木質的桌椅換上了銅質的，以前簡單的白色馬克杯，也換上了有塗鴉的杯子。吃完三明治，剛想叫店員加點水，小遙看到了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衛可均了，他怎麽會在這裏。并且他不是一個人，他的對面坐着一個長發的女人，但只能看到背影。小遙靠在座椅上，手指在咖啡杯上打着轉，她記得今天通電話的時候，衛可均說下午要見一個供應商。

樓下的衛可均不怎麽說話，似乎一直在聽對方在說話。他的臉上一直沒有表情，但小遙還是在他好看的丹鳳眼裏看到他眼中的冷意在慢慢的減少。

他們沒有坐多久就結賬準備離開，當那女人起身的時候，側臉露了出來，小遙慢慢睜大了眼睛，神色開始僵硬。在他們離開時，小遙慌忙靠近欄杆，樓下街邊衛可均拉開了副駕駛座位的車門，那個女人優雅的坐了進去。車子駛出了很遠直到看不見了，小遙依舊站在那裏。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響了很久小遙才接起，“外公。”小遙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快一些。

“我挺好的，外婆媽媽好嗎？我上次回去買給你們的衣服都穿了嗎？”小遙轉身靠在了欄杆上，風吹亂她的發絲，遮擋住了她的面龐。

“哥回來了？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啊，前兩天還通過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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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結束，小遙握着手機的手垂了下去，有些無力的樣子。剛剛外公告訴她璟回來了，她以為他會過些時候才會回來。璟應該是在這個城市降落的，卻沒有來看她，也沒有告訴她，而是直接去了小城。手指點在手機屏幕的電話本上，劃動着，出現了璟這個字，指尖懸在屏幕上，直到屏幕暗下。夕陽西斜，小遙将臉埋在了掌心裏。

衛可均沒有想到，郁柔美會來找他，當手機上出現數字卻并不陌生的號碼的時候，他遲疑了好久才接通了。她說她回國了，許久沒見，想見一見。他以為自己會鐵石心腸的拒絕，但是卻沒有。她約他在他們曾經常去的咖啡館，她說那裏快拆了，他們應該去看一看。他鬼使神差的更改了與供應商會面的時間，來與郁柔美見面。

分別許久，時間是最好的見證。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很陽光的，現在卻是冷冰冰的。”這是郁柔美對他說的話，衛可均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不禁冷笑，不知道郁柔美是以何種心境說這種話的。

那個咖啡館是他們曾經約會最多的地方，裏面的裝修變了很多，窗欄邊多了很多花架，咖啡的味道也比以前的更好了。老板說還會不斷推出新品，郁柔美卻并沒有尴尬，而是錯愕的說聽到了錯誤的消息，以為這裏要拆了。

郁柔美說了些什麽衛可均聽的并不怎麽上心，似乎只是說着對這裏的懷念。他想到的卻是小遙店裏的CHESSE CAKE比這家的更好吃。

離開咖啡館，衛可均送郁柔美回家。

“麻煩送我去第一醫院。”郁柔美坐在副駕駛上。

“去醫院？”

“我奶奶最近在住院，這次回來就是要照顧她老人家的。”衛可均知道，郁柔美父母在郁柔美小時候出了車禍不在了，她是跟着奶奶長大的，因為父母有保險金留下，生活也算還可以。

“老人家不要緊吧。”衛可均還記得那個慈祥的老人，曾經和郁柔美在一起的時候，還經常去看望老人家。

“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小毛小病就多了。”

因為知道了老人家的病，送郁柔美到醫院的衛可均自然要去看望一下，買了鮮花和一些水果上了樓，VIP病房，很安靜，老人家一頭白發，正看着電視。對孫女的到來顯得很開心，居然還認得衛可均。

“柔美好久沒帶可均來看奶奶了，是不是很忙啊。”老人家看着小輩微笑着，還認為衛可均還是孫女的男朋友。

衛可均想要解釋，卻被柔美阻攔。她解釋着衛可均很忙，這次來也是抽空才來的。奶奶慈祥的笑容與噓寒問暖讓衛可均逗留了許久，對郁柔美的不解釋沒有拆穿。

離開的時候，郁柔美抱歉的解釋着，奶奶記性有些不太好了，希望他不要介意。

“這對你的老公不太公平。”衛可均按動了電梯按鈕。

“我離婚了。”

這個時候電梯停了下來，衛可均遲疑了幾秒後走了進去，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麽。郁柔美的話在他的心底砸了一個洞，有些痛，曾經深愛的女孩，遠嫁國外，現在回來了，告訴他她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