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裏想着早上上班和晚上回家都可以用傳送術，即便自己也該上班了，葉子依然跟着上班的相澤消太一起去雄英。因為馬上就能踏入賺錢的行業，她蹦蹦噠噠走在相澤消太前面，和迎過來的鳥兒們打招呼，拜托它們在雄英巡邏。
貓耳少女望着半空中盤旋的小鳥，神情靈動，畫面很美好。
相澤消太站在一邊等他們交流完畢，視線一直放在葉子身上。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要和她分開一整天。明明在路上還什麽感覺都沒有，現在看着時間一點點朝8點靠近，他忽然莫名憂慮。
“葉子。”相澤消太開口時，才發現他的心情已經體現在了略顯沉重的嗓音上，他頓了片刻，接着說，“你該走了。”
葉子剛和小綠交代完事項，聽到相澤消太話語裏的催促意味，皺着眉頭回望着他：“我知道的喵。”
難道奴仆迫不及待想要貓走嗎？
這麽想着，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抿着嘴站在原地，尾巴直豎起來。
明顯到極致的情緒反應，讓相澤消太怔了一下。
“葉子，為什麽生氣？”
說話間，他走到了葉子旁邊，剛好聽到她氣鼓鼓的回答：“才沒有因為你催我所以生氣。”
唔……
相澤消太回顧了自己剛才的語氣，黑眸裏染上點無奈的笑意：“相信我，沒有催你走的意思，因為時間真的要到了。”
“好的喵。”好哄的貓妖立刻轉過頭來，亮晶晶的藍色眼睛裏寫滿期待，“那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嗯？”
“我要去賺錢了喵！”
聽到葉子擡高下巴一本正經的強調，相澤消太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化成人形較為嬌小的貓妖，根本不知道她的神态再怎麽趾高氣揚，在他眼裏都像是在撒嬌。
想到一天的分別，相澤消太這次的順毛行為被他延長了不少。
“那要去賺錢的你希望我做什麽？”
希望他做什麽？
葉子勾勾尾巴。
電視劇裏，出門上班前，住在一個家裏的夫妻會互相吻別。奴仆從來不看電視，家裏也沒有其他人在，肯定不知道這個儀式。
簡直太可憐了！
那就讓貓來教會他好了！
葉子攬住還在揉貓頭發的奴仆，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印上嘴唇。
臉側有輕而柔軟的觸感。
相澤消太瞬間明白過來，葉子是想要離別吻。就像他看到的，父母曾經做過的那樣。
這個聯想讓相澤消太的耳朵忽然發熱。
幸好頭發夠長，将耳朵全部擋住了。
他傾身在等待的貓耳姑娘臉頰上印上親吻，給她順好頭發，低低囑咐了句：“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葉子滿意的笑眯了眼睛，認真點頭：“嗯。”
僅是眨眼間，緊挨着的貓耳姑娘就直接消失。想澤消太将手放入口袋，恢複成面無表情的懶散狀态，長呼出一口氣。
他走到雄英大門前，從口袋裏摸出身份卡片準備刷卡。
經常飛在葉子旁邊的小綠鳥盤旋着啾啾叫了幾聲，不知道是在說什麽。
如果葉子在旁邊，應該會回應它吧？
但她不在。
嗯，晚上才能見到了。
葉子傳送到的地點，是先前會面的辦公室，玉藻前、酒吞、茨木還有大天狗已經坐在裏面，看樣子早就在等貓了。
他們還是坐在先前的位置，只不過貓旁邊缺了個奴仆。
喵，相澤消太現在在做什麽？應該已經坐在辦公椅子上了吧？畢竟那些離校實習的幼崽們還沒回來，他應該只用待在辦公室。說不定一會兒中午了，還會去陽臺睡午覺呢！
看出來葉子在失神，玉藻前冷聲喚起她的注意：“小貓咪，你該工作了。”
星藝事務所舉辦偶像練習班，并刻意暴露在觀衆視線下，只是個宣傳的手段。
對于妖怪來說，在短時間內取得任何一個行業的職業證書并不是難事。因此，他們現在，是真正的擁有相關能力的就職人員。
沒想到真的是要上課喵！
把玉藻前遞來的書本抱在懷裏，又聽他的指示從正常的路徑走進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葉子開始左顧右盼。
喵喵的！全是臉蛋好看，身材姣好的美人！
興奮到瞳孔縮細，葉子甩甩尾巴，突然聽到女孩子的聲音：“你好，我是神戶瑤。
“喵，你好，我是葉子。”見到是旁邊桌子上坐的女生，葉子笑着回應了她。
偶像的課程很簡單，分為理論、舞蹈還有歌唱。
上課第一天練的是舞蹈，貓咪的身體本來就柔軟，變成人類之後也能做到人類該有的動作，所以，這一點兒也沒難到葉子。不過，長時間的練習，還是讓她有些累。
最重要的是，因為在上課，所以不能睡覺。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葉子幾下吃完午餐，趴在桌子上睡了。
遠在雄英的相澤消太，正退掉屬于葉子的貓飯，端着一份午餐坐在經常坐的椅子上，見手機依然安靜，他默默吃完，走到天臺窩進睡袋裏。
半晌，他睜開充斥着血絲的眼睛，滾動着改變姿勢看着天空。
——糟糕，失眠。
過了一會兒，相澤消太從睡袋裏舉出一只手，點開社交軟件。
“葉子？”打了兩個字過去，他看着手機，安靜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沒有回複。
第一天的偶像課程，太忙了？還是，睡着了？
思考着符合常理的，沒有被葉子理會的原因，相澤消太收回手機。
嗯，晚上再說吧。
葉子是被神戶瑤搖醒的。
短發的幼崽一臉擔心，問到：“葉子，你昨晚沒有好好休息嗎？”
“休息了喵。”揉揉眼睛，葉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因為我習慣睡覺了喵。”
在雄英守護奴仆的時候，什麽時間都可以睡覺，現在要改變這個習慣，對貓來說有點困難了。
“因為是貓咪的個性嗎……”
聽到神戶瑤在小聲嘀咕，葉子歪了下頭：“嗯，是的喵。”
沒想到，神戶瑤似乎被吓到了，萬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眼睛發亮也不說話。她不說話，葉子也沒有什麽想說的，只抖了抖耳朵。
下午的課程是發聲練習，滿教室的“啊”聲。
強迫性的忽略困意，堅持到了放學，葉子瞅了眼牆上的時鐘。相澤消太這回兒應該在回家的路上，那就傳送回家等他好了。
這麽一想，她揮別神戶瑤，自顧自走向廁所。
尾巴畫好陣法，妖力輸出完畢，葉子等了幾秒鐘，愣在原地。
！！！
傳送術失效了？
為什麽？
難道是……有誰設置了結界？
皺着眉頭走出廁所，葉子看到了玉藻前。
穿着人類服裝的九尾狐嘴角輕勾，金色的狐貍眼裏全是笑意。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害貓不能傳送的罪魁禍首是他，葉子生氣的問：“為什麽要做結界喵？”
“工作期間，當然要和其他人類一樣。”玉藻前微斂狐貍眼，“小貓咪，你只能在周末回去。”
“喵！”想到和相澤消太說好晚上回家，葉子甩甩尾巴，“我去把你的結界打破就行了喵。”
不就是弄破一個結界麽，很簡單的事情。
“那麽做的話，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眼見玉藻前說完就垂着尾巴離開，葉子站在原地，握緊拳頭想了又想。
過分！
心心念念的回家回不去，葉子拿出手機，打了相澤消太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站在甜品店裏的相澤消太摁下接聽。
“我回不去了喵。”葉子憤憤不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玉藻前設置了結界，讓我像其他人一樣，周末才能回去。”
相澤消太垂眸看了眼購物籃裏的東西，懶散的眸光黯了一瞬，又恢複神采：“嗯，我買了你喜歡的吃的，等我。”
“喵？你要過來？”
聽得出葉子的聲音瞬間恢複了活力，相澤消太換了只手拿手機，将看好的蛋糕放入籃子裏：“你去看看，你們宿舍有沒有冰箱。”
“好！”
啪嗒啪嗒的聲音過後，是葉子找人詢問的聲音。相澤消太選了好幾個她喜歡的口味，走到收銀臺付錢。
“有冰箱喵。”葉子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他們說沒有住宿用品。”
“嗯，那你先去吃晚飯，我一會兒再給你電話。”
哪有心情吃飯喵！
垂着耳朵挂了電話，葉子在小房間裏走來走去。沒有鋪床單也沒有枕頭的床，沒有東西的小冰箱，沒有衣服的衣櫃。最重要的是，這裏沒有相澤消太。
當偶像的過程，怎麽會讓貓這麽不舒服喵！
用尾巴勾着領取的房間鑰匙，葉子郁悶的出門。
相澤消太什麽時候會到？
悶悶不樂的乘坐電梯到事務所一樓，葉子坐在候客沙發上，目光穿過透明玻璃。外面很多車，還有入夜後會亮起來的那種彩色的廣告燈光。
貓看起來太低落了。
确定那幾只妖怪都已經離開星藝事務所，大天狗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葉子。沉默了好半天，他消失在二樓回旋梯上。再出現的時候，手裏提着杯奶茶和甜品。
薄唇微動，半晌，大天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呵，你是等待被人類領養的寵物麽？”
這樣的話符合他一貫性格，也足以讓貓炸毛。
葉子幾乎是立刻就轉過頭看着大天狗。
瞳孔縮細又變圓，她側了下下巴，沒有理會神情倨傲的男妖怪，将散開毛發的尾巴藏入裙底。
貓不想跟大天狗說話。
還是被她無視了。
大天狗捏緊手裏的塑料袋，雙眸有一瞬間帶着妖怪的冰冷。葉子的反應告訴他，他猜得沒有錯。她坐在這裏，果然是為了等那個人類。
區區人類。
就算來了，恐怕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故意用力放下手裏的東西，在葉子看過來的時候，大天狗移開視線，漠然解釋：“晚餐買多了，看你可憐，投喂給你。”
“我不要喵。”掃了眼桌子上的奶茶和蛋糕，葉子用尾巴将它們推到桌子邊緣。
貓絕對不是因為當偶像就要和想澤消太分開，才這麽沒胃口的，也不是在等待被他領養。
喵喵咪的，好煩喵。
尾巴甩過來甩過去，葉子看着有點不受控制，一直想冒出來的指甲。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挂在脖子上的手機也沒有電話鈴聲。大天狗又一直站在後面，昭顯着他的存在感。
！！！！
這家夥！
“hia！”扭頭沖大天狗低低的吼了一句，葉子凝視着他，釋放出威壓，“你走喵，不要待在這裏。”
讓這裏只有貓一個。
否則，貓會控制不住想要攻擊什麽的沖動。
大天狗的瞳孔猛的一縮。
當年，他也是這麽被趕走的。
這可惡的九尾貓！當他大天狗是那種揮之即去的弱小存在？
傲然的坐在另一個沙發上，大天狗交叉雙腿，冷冷的看着葉子。
喵！
為什麽大天狗不走！
以前這樣的時候，他馬上就離開自己去生活了喵。
不理解長大了的大天狗的想法，葉子咬緊牙光，放平耳朵。
妖怪的血液在叫喧着破壞，可她不能。
奴仆為什麽這麽慢喵？也沒有電話打過來！
葉子整個縮在沙發上面，取下脖子上的手機。看到上面有相澤消太發來的消息，她解鎖屏幕，給他打電話。等待鈴音響了一會兒，裏面才傳來相澤消太被風吹得失真的聲音。
“葉子，我在路上。”
“你好慢，快點喵！”
雖然不知道葉子為什麽會這麽急躁，但相澤消太還是下意識安撫着她：“嗯，你玩會兒游戲，我會很快。”
說完，他迅速瞟了眼車子此刻的速度，确定已經開到最高限速，又看向路段前方。
相澤消太駕照在畢業之後就拿到了，但由于不喜歡的緣故，他一直沒有買車。
這輛車是找麥克借的。
借車的時候，麥克正準備把車送到4S店維修，因為車頂開關失靈。讓本來就不習慣開車的人開這種敞篷車，不得不說是一項極大的挑戰。
眼見前方是紅燈，相澤消太踩下剎車，從口袋裏拿出眼藥水滴在眼睛裏，好緩解被風吹得愈發幹漲難忍得眼睛。
導航顯示，還有三十分鐘。
葉子沒有挂電話，也沒有說話。
“葉子？”相澤消太輕聲喊了句。
“喵。”葉子回應着相澤消太，側靠着沙發，翻看手機裏相澤消太的照片。
游戲不好玩。
奴仆還不來。
照片裏，相澤消太有時候是在睡覺，有時候是在做飯，有時候是在看書。被她用手機偷偷拍下的照片裏，他是側臉。偷拍被發現，鏡頭裏的相澤消太就是那種帶着些無奈，和其他情緒的眼神。
不知道是什麽，反正看着會讓貓很舒服。
心底的焦躁有緩解了，她聽到手機裏傳來了車子的喇叭聲。
“剛才是不是有車從你旁邊經過喵？”
聽出葉子的聲音平緩了，相澤消太輕輕勾起唇角。
“嗯，是一輛出租。”
“聲音好大喵。”
“有一點。”
事實上，對方摁喇叭，是因為他有一點小失誤。
“相澤消太，我聽到了風的聲音。”葉子非常沒有形象的縮起腳放在沙發上，“外面是不是起了很大的風？”
“沒有。”相澤消太的嗓音依然有點遙遠，“我在開麥克的車，車頂的控制壞了。”
“喵？”
葉子打開手機的浏覽器，搜索了沒有車頂的車，一下子明白過來為什麽相澤消太那邊的聲音那麽奇怪。
出于無聊，她順手點了些別的詞條，在看到一條開車時一定不能做的十件事時，緊張不已：“手機上說，開車不能打電話喵，很危險，我們不要打電話了喵。”
相澤消太啞然失笑。
再看手機的時候，發現葉子果然挂了電話，他借着手機亮起的瞬間看了下時間，默默依靠導航給出的最高限速，提高了車子的速度。
發現能從相澤消太的照片裏找到平靜，葉子一直在看照片，完全把這裏還有一只妖怪忘在腦後。
“哼。”耳邊好像傳來了大天狗的一聲冷哼，她側了側耳朵，沒有在意。
一直到電話再響起來，聽到相澤消太說到了，葉子才起身迎出去。
“相澤消太！”
葉子的喊聲大老遠就能聽到，相澤消太笑着向奔跑着她走去。
眼看距離在靠近，貓妖小姑娘忽然跳起來。
他趕忙伸出手接住她。
大概是貓的習慣作祟，維持着人形的小姑娘不停的用秀氣的鼻子在他脖頸處嗅來嗅去，嘴裏說到：“咦，為什麽會有大黃的味道？”
“嗯……大概麥克用車帶它兜風過。”相澤消太無奈的用一只手摟緊了她，“抱歉，讓你等久了。”
葉子抖抖耳朵，心滿意足的蹭蹭相澤消太的脖頸：“沒關系喵，我還是見到你了喵。”
“玉藻前說我離開這裏就不能再回來了，當偶像好麻煩哦，都不能回家了。”
“我不能走，那晚上你留在這裏睡覺喵，這樣就沒關系了喵。”
一句句的，全是葉子的思念。
相澤消太忽然覺得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他輕嘆一聲。
“很遺憾，我不能留下來陪你。”
“喵？”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麽，葉子一下子從他身上下來，眉頭皺起。
相澤消太掃了眼突然出現在星藝大廈上方的幾只男妖怪，垂眸凝視着葉子。
“你想當偶像，就必須遵守人類世界的規則。宿舍是女生宿舍，我不能進去。”将葉子臉上的頭發拂到一邊，他柔聲安撫，“等周末就能回家了。”
貓妖鼓着臉沒有回話，眼睛裏寫滿了控訴。
大概能猜到葉子此時的心理狀态，相澤消太只單單用半睜着的眼睛看着她，等着她再次開口，做出選擇。
有那麽一瞬間，葉子是想放棄的。
可是，想到大天狗一直挂在嘴邊的寵物之類的話，她又馬上推翻了這個想法。被貓飼養過的妖怪幼崽都能自己好好的賺錢生活，憑什麽貓辦不到呢？
至于奴仆……
“明天你也要來看我喵。”仰起下巴命令着奴仆，葉子繞過他去看車子裏面。副駕駛的位置上，放着很大的塑料袋。
裏面是貓喜歡的甜甜的食物。
聞到它們的味道，葉子才覺得肚子裏有點餓了。
“我要吃蛋糕喵。”
“嗯，等會兒。”相澤消太拉開車門，“我先把車停好，你到裏面去等我。”
葉子提着一袋子的食物，拉開玻璃門走進去，坐在沙發上。桌子上大天狗丢下來的食物還擺在那裏，但大天狗已經不見了。
相澤消太每一會兒就提着行李箱走進來。
“裏面有床單和枕頭，你見過我鋪床，應該學會了吧？”黑發男人輕聲叮囑，“衣服都有，放在衣櫃裏。對了，放東西之前先打掃一下房間。”
“嗯嗯。”葉子拆開蛋糕的包裝一口口吃着，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等到蛋糕吃完了，門外忽然走進來一位穿着制服的男人。
“先生，我們要鎖門了。”
“抱歉，我馬上就離開。”回複着工作人員，相澤消太把桌子上的包裝盒收起來，瞟了眼放在一邊已經變涼的奶茶，也一同提在手裏，“葉子，你該回寝室了。”
“喵。”甩着尾巴的少女還在不滿。
“明天我再來看你。”承諾着的同時，相澤消太揉揉葉子的腦袋，“好好訓練，選擇了不要松懈。”
奴仆的最後一句很像他當老師時候的口吻。
葉子勾了勾尾巴，踮起腳尖咬了口他吐出嚴肅話語的薄唇。
“我不喜歡你這麽說話喵。”擡眸看着相澤消太，她再次強調，“我不是你的學生。”
“嗯。”相澤消太勾了下唇角，俯下身輕吻了下葉子的額頭，“我知道的，葉子。”
哪有什麽學生？
他只是忍不住想給她一點鼓勵。事實上，能好好在這裏待上一天，會好好的向其他人詢問宿舍的事，她已經做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他的擔憂。
眼見那位工作人員已經站在門口，相澤消太把行李箱拉到葉子手邊：“我看着你上去。”
奴仆本來就該目送主子先離開。
葉子抓住行李箱，提着相澤消太買的食物，忍不住又說了一遍：“明天還要來看我喵。”
“嗯。”
聽到相澤消太的回答，她才揮了揮爪子，轉身走向電梯。沒走兩步，又回頭說：“回去了要打電話喵，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喵。”
“我會的。”
相澤消太的目光很柔。
很喜歡這樣的眼神，葉子笑了笑，耳朵立起來。
宿舍好像也是按照座位來安排的，提着大包東西到門口，葉子看見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神戶瑤。簡短的打了招呼，她開門進屋。
聽相澤消太的先打掃了房屋，再鋪床，把衣服一件件挂進衣櫃，鞋子擺好，葉子進洗手間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給相澤消太發語音。
“你到了沒有喵。”
過了一會兒，相澤消太的回複才傳過來：“嗯，到了，正準備洗澡。”
“快點喵。”
催促着相澤消太，葉子随便浏覽了一下新聞，才等到相澤消太的回複：“好了。”
她馬上撥過去一個軟件電話。
其實也沒什麽想說的，不過，聽到相澤消太的呼吸聲就在那邊，貓會覺得很安心。畢竟，以前和奴仆在一個房間，也經常不說話的一起睡午覺，或者各玩各的。
把手機放在耳朵邊，葉子側躺着，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喵，你不要挂電話。”
“嗯，晚安。”相澤消太的聲音很輕。
度過了第一天，第二天的培訓內容也沒有什麽問題。
葉子在午休的時候躲進房間，給相澤消太打了個電話，把新學的歌唱給他聽。
少女活潑的音調在耳邊跳躍，相澤消太窩在睡袋裏，安靜的聽。
結束短暫的語音聯系，帶着滿滿的不習慣度過一個下午，他坐上前往星藝事務所的出租車，考慮着購買車的可行性。不通過汽車直達的話，轉車過去需要兩個小時。
太久了。
邊和葉子發送消息，邊拿手機刷着今天的新聞，相澤消太的目光被最新消息吸引。
“英雄殺手？保須市危機？”
快速浏覽完報道，他皺起眉頭。這一屆的學生，竟然連職場體驗，都能遭遇到這樣的敵人。
葉子也刷到了同樣的新聞，上面還有轟焦凍父親戰鬥時的照片。
記得相澤消太說過轟焦凍的職場體驗是和他父親一起，葉子撥了轟焦凍的電話。
“喂？誰？”
“是我喵。”聽出他的聲音依然很有力道，葉子放下心來，“我是葉子。”
“……”
報出名字後，轟焦凍居然沉默了好半天，葉子勾了勾尾巴，接着說：“我看到新聞了喵，你有沒有在戰鬥裏受傷？”
“我沒事。”
回複着葉子的問題，轟焦凍看了一眼暗沉的窗外。
“喵？”電話裏的葉子似乎有點疑惑，半晌又馬上說道，“我現在不能出門喵，不然一定要去看你。你哪裏受傷了？有沒有上藥？”
垂眸掃了眼包紮起來的手臂，轟焦凍皺眉低聲說：“手，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你為什麽不能出來？”
“我參加了偶像培訓喵，如果擅自出門會被開除。”
電話裏的女孩子似乎很郁悶，下一秒又忽然活潑了起來：“消太！喵，相澤消太來了，我先挂了喵，你好好養傷，不要亂跑哦。”
溫柔的囑咐過後，電話被挂斷了。
“啊，轟君，是家人的電話嗎？”旁邊病床的飯田天哉忽然問道。
轟焦凍微微颔首，給陌生電話設置起備注。
——葉子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