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鈴木坐在地上，等着孤落。
她的眼睛裏閃着光，在天花板白熾燈下，顯得比黑寶石還要美。
任何一個人看到她的眼睛，都會贊美，因為它太亮，太黑，太靈動。
白牙撅着屁股，扒着門框趴在另一邊的房間裏，他盯着門縫，胡須一動一動的，“聽鈴木說，她并沒有告訴夏目關于她看得見妖怪的事情。”
時間玩把着一根細竹竿，不在意地回複，“妖怪嘛，太閑了吧。”
“誰像你，睡了幾十年，出來看着鈴木就叫那家夥。”白牙譏笑時間，他的聲音不大，卻像荊棘一般紮中別人的痛處，不過，時間好歹是活了很久的神了，這點不痛不癢的諷刺還傷不到他。
“太無趣了，所以睡着了。”
“……”
“你在這裏待了十幾年，不無聊嗎？”這是時間一直疑惑的，沒有幾只妖怪能和人類相處如白牙這般久，除了式神。但白牙不是式神，他只是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座老宅裏。
“……和你有關系嗎？”
看着白牙撅起的屁股，時間真想給他來一腳。擡腳後，時間又放下，不高興地撇開頭，“嘁。”
孤落來的時候，帶起一陣冷風，院子裏的枯葉被也随帶進了房間。
她展開長袖，只看見鈴木一個人坐在地上擦拭手裏的木劍。
孤落用熟悉的語言道，“還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
鈴木微笑，“沒什麽，不知道，你怎麽樣？”
女孩子的聲音和樣子多少和之前不太一樣，但身上的味道還是沒有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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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好多呢。終于知道怎麽客氣對待妖怪了。”孤落高傲地合上衣袖，擺到自己的身前，落落大方的樣子和一位人類千金一樣。
“嗯？”鈴木茫然，“是因為我不客氣才要下詛咒嗎？”
小時候的事情鈴木還記得一些，那個時候，雖說自己那天心情不好，可能有沖撞到眼前這個妖怪，可是，她自認為沒有很不客氣地說話啊。
“當然不是。”孤落揚了揚頭發，“是因為，你真讨厭。”
鈴木瞪大眼睛，只是因為讨厭……
孤落伸出手沖向鈴木，而鈴木還愣愣地坐在地上，在內屋裏的白牙急得差點跑出去，不過讓時間捉住了尾巴。
“你做什麽！”白牙龇牙。
“看。”時間十分有耐心地安撫快要急得爆炸的白牙。
白牙不耐煩地透過門縫向外看，只見，鈴木一手舉着木劍一手印結，口中念叨，然後，孤落按着木劍的手冒出白煙。
她的動作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這樣子的姿勢和動作，讓悶在門內被時間阻止出來的白牙想到了鈴木的爺爺，那個總是微笑面對一切的男人。
孤落氣得揮開手，她的袖子甩到鈴木的臉上，鈴木用木劍斬開。趁這個機會，孤落了擺脫鈴木。
鈴木撤了幾步，穩定下來。
“陰陽師？”孤落擡起手，她的衣袖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不是。”說這話時，鈴木向前，長腿一撩，掃過孤落的側臉，然後在腳落地時，向後一轉，木劍從右腰側擦過，直逼孤落的的肚子，吓得孤落連連後退。
在內屋觀戰的兩只妖怪全都驚呆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果決的鈴木。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哪裏來的招式？”
這不是震驚那麽簡單，畢竟，連白牙都沒見過這種招式，只能說是鈴木自己發揮出來的。
“果然是那家夥的後代。”
時間贊同地點頭。
孤落曉得了什麽，不在靠近鈴木，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吶，不要靠近好了。”
話音落下，她直接揮袖子，放出黑色的霧，鈴木後退到內門裏，一下子撞上，在門內偷看的兩只。
三個家夥撞在一起。
白牙先反應過來，呼着告訴大家，“快躲起來。”
時間閃到一個大木櫃旁邊，讓自己變成昏暗光線下的灰色，而白牙直接跳到門旁邊的死角，裝成一只玩偶。
鈴木跨過自己以前畫的圈子，一把滾在地上，捂着胳膊。
孤落沖破了拉門，落在內屋的地板上，她看着趴在地上的鈴木，非常得意地拉開嘴巴笑起來，“吶，還是不禮貌呢，那就讓我來教你。”
眼見孤落擡起手來，白牙立即發落號令，“鈴木，可以了。”
鈴木雙手擺結，就在孤落覺得不好時，鈴木已經念出聲了。
孤落的影子在燈下扭曲起來，變成一種軟泥的形狀來，樹立在地上的瓶子在風中沒有一點搖晃，最後慢慢的，黑色的影子與瓶子有了連接。
白牙欣喜地看着那個黑色的影子将要落入瓶子裏，可是鈴木的狀态好像不對！
“鈴木。”
鈴木的眼神迷離而堅定，這讓白牙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轉眼，看到地上滴落的紅色，像梅花一樣的血。
鈴木這家夥竟然受傷了。
“白牙，這狀态不對！”時間按着亂飛的發絲，慢慢靠近鈴木，而白牙立即在他身後大喊，“你不要靠近。”
愣住的時間直直地退了好幾步，“那要怎麽辦。”
“只能看鈴木了。”
此時的鈴木只覺得頭暈腦脹，她能察覺到身上有什麽東西在流失，可是，她現在已經不能分神了，在這麽下去，孤落會逃走的。
“鈴木，你要封印我。”
“你忘記你當初在秋千上說了什麽嗎？”
“鈴木，你封印我，你會後悔的。”
我會後悔什麽……
鈴木茫然……為什麽要後悔？為什麽會封印……
就在外面，白牙看到慢慢騰出的黑煙，心頭一緊，他也不管，他要上去阻止鈴木。
然而，就在白牙要沖上去時，一雙手按住他的頭，他憤怒地轉頭，只看到本在夏目家保護夏目的參暮出現在房間裏。
他朝着白牙裂開嘴巴笑起來。
任何時候都只會笑的混蛋！參暮你這家夥沒看見鈴木在那裏掙紮嗎？白牙的內心像有千千萬萬只手一齊抓住他的心髒，他感覺自己都要窒息死了。
可是參暮，萬年不變的表情，淡定地看着鈴木。
夏目頂着濕淋淋的頭發沖進來，白牙和時間愣住了。
這家夥怎麽來了？
這家夥不是夏目嘛？
“吶，竟然在這小姑娘家裏。”後面趕來的斑不客氣地斜睨眼看白色頭發的男孩。
時間瞪了斑一眼，“胖貓。”
作者有話要說： 鈴木：聽說，下雨天，壽司和風鈴更配哦。
白牙：聽說，下雨天，梅幹和白飯更配啊。
參暮：……●▽●
時間：聽說，什麽天，樓上和樓下都不配。
參暮：？
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