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賠錢

小萌聽到客廳裏有動靜, 還以為是陳冠生, 因為品姨這個點送完巧兒上學基本都會順道去菜市場買菜,沒那麽快能回得來。

這貨也太能磨蹭了吧!都快九點了還不出門,今天新店開張第二天就那麽晚, 以後這生意要怎麽做, 大概是本來就頭痛的原因, 心情莫名的煩躁, 不由得喊道, “陳冠生, 你還上不上班了?都幾點了還磨磨蹭蹭的。”

“喲!還有人。”劉大春手裏捧着個骨灰盒往小萌的房間望了下,“那個,我不是陳冠生, 我是來你家的客人。”

怎麽會是個女人的聲音, 小萌忍着頭痛跑下床打開房門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才剛把房門給打開。

便見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一身紅衣,手裏還捧着個骨灰盒站在她面前,吓得她頭皮一炸,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你是誰?怎麽跑我們家裏來?”

劉大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吓到人了,還湊了過來, 隔着門喊道:“我是陳炯炯的大嫂,從英國過來的,你是陳炯炯的兒媳婦吧!”

陳炯炯是陳書記的名字,這個小萌知道, 也聽陳冠生說過她大伯出國的事,羅湖那片地以前還是他大伯的,後來因為出國的原因便把那快地過戶到了陳書記手裏,只是這女人沒有家裏的鑰匙是怎麽混進來的?手裏還捧着個骨灰盒,看着挺邪門的。

但如果這女人真的是陳冠生的大伯娘,她這樣把人涼在門外又好像很沒禮貌,只好硬着頭皮把門給打開,“你好。”

“喲!在睡覺呢!不好意思打擾了啊!”劉大春打量了一眼黃小萌,見她一身的睡衣。

問了怕得罪人,不問又怕是騙子什麽的,“那個,伯娘是吧!你是怎麽進來的?”小萌小心翼翼的問道。

“噢!我剛剛跟你老公打過招呼了,她叫我在這裏等一下他,他過去喊陳炯炯過來了。”劉大春解釋道。

“噢!”小萌捋了下頭發,“那你先一邊坐着先。”

“行。”劉大春把骨灰盒放茶幾上,然後坐了下來,兩眼珠子像把刷子似的把四周掃了一遍,她記得她剛跟陳炯華處對象的時候來過這裏,那個時候還是瓦頂的三合院,這會竟修成了四樓高的小洋房了,看來這日子過得好啊!

小萌給她倒了杯水,“伯母,你喝茶。”

“謝謝啊!”劉大春接過茶水,一口喝光,繼續看着房子,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小萌。”小萌只能拖延時間等品姨回來,也不知道這人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這做賊一樣的眼神看着也不像什麽好人。可又怕萬一這人真是陳冠生大伯娘,不招待又顯得沒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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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了一會,當劉大春問道,“現在深市的房子一平方能賣多少錢的時候,”陳冠生和陳書記便到家了。

劉大春見過陳書記,不過那會他還是個很有精神氣的小夥子,時隔這麽多年沒見已經是個滿臉滄桑的老頭子了,她很是熱情的迎了上去,“小叔子啊!還認得我不?”

以前陳炯華在世的時候好像有帶她來過家裏,不過那個時候他父親很是反對這們親事,可當時他哥就跟吃了迷魂藥似的,寧願和家裏斷絕來往也要娶這個女人為妻,後來還卷走了家裏所有的財産出了國。

陳書記對這女人印象也不是很好,總覺得他哥當年出國是被這個女人蠱惑的,不過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人也不在了,他也沒必要還把以前的事放心上,他笑呵呵的道,“記得,記得,叫劉大春是吧!”

“哎喲!你記得就好,我還怕你想不起我來呢!”她說着便指着茶幾上的骨灰盒,一臉的興高采烈,壓根就看不出是送他丈夫的骨灰回故土的,更像是來談喜事的,“我們家炯華臨終前的遺願就是死後想把骨灰葬回故土,入陳家祠堂。”

陳書記看着茶幾上的骨灰盒,胸口像被錘子給錘了一下似的疼得厲害,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幾十年不見,再見時已經成了一堆骨灰,他難受得久久說不上話來,以往倆兄弟相處的片段如快進的影片般在腦門裏快速的播放着,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幸苦,這是應該的。”劉大春笑呵呵的。

“行了!老婆,那我就先去店裏了,你現在還頭痛嗎?”陳冠生摸了摸小萌的頭問道。

小萌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我好些了,你快去吧!”

陳冠生剛要邁開腳步出去,劉大春便突然問道,“小叔子,我們炯華生前好像有留一套房子和兩畝地在這裏吧?”

陳書記還在悲傷中沒走出來,他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是啊!”

“噢!是這樣的,反正我們家炯華已經不在世了,我又定居在國外,那片地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想着要不然賣出去拿點現金在手上算了。”劉大春也沒說想要回這塊地,而是理所當然把這房子看成是自己的。

陳冠生聽得忙退了回來,“那個,打擾一下哈!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看現在深圳發展起來了,羅湖那塊地也值幾個錢了,我想賣了它。”劉大春完全把那塊地當自己的了。

“不是,那塊地現在是我們的,憑什麽你想賣就賣啊?”陳冠生不客氣道。

說句真心話,羅湖那塊地是她和陳冠生花了心思修建起來的,自己都舍不得賣出去,現在更別說拱手讓人了,小萌走到陳冠生身邊小聲問道,“那塊地,不是已經是咱們的嗎?”以前的事她也不太清楚,不過倒是聽說過那塊地是他大伯的,這突然冒出個大伯娘來說要把那塊地收回去,她真心接受不了。

“是啊!是咱們的啊!”陳冠生說着看向陳書記,“爸!這是怎麽一回事?當年不是說已經過戶給你了嗎?這會怎麽人家還有臉來說賣地呢?”其實這塊地的事他以前就聽他爸說過,他現在這樣問不過是故意說給大春聽的。

噢!感情人家回國送骨灰是假,想分杯羹才是真,當年他爸就瞧着這女人不簡單,沒想到是真不要臉,陳書記本想看在她千裏迢迢送骨灰的份上,打算客客氣氣的請人家吃個飯然後留幾天什麽的,被她這麽一說啥心思都沒了,“大春,我想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塊地是我哥出國的時候就已經給了我的,那個時候他還沒娶你呢!所以算不到婚後財産裏面去。”

劉大春千裏迢迢跑這麽一趟就是為了那塊地皮的事,豈有可能空手而歸的理,她有點不淡定了,“小叔子,你這樣做就不對啦!那是我老公的地,他想分出去,也有權利要回來,再說你們現在不有地方住嗎?還霸占着那棟房子做什麽?做人可不能這麽貪心啊!”

這女人講話太不要臉了,陳冠生也打算不要臉,不由得喝道,“我大伯今天要是活着說要收回去那套房子,我無話可說,但你算什麽東西,想收就收?”

“我算什麽東西?我是你大伯的合法夫妻,我們可是領了證的,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劉大春立馬炸了,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臉來。

陳書記聽得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拿起骨灰盒摸了摸,輕笑道,“大哥,你聽聽你當年抛家舍業娶回來的女人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回來讨債來啦!”他說着便把骨灰盒放在了一個幹淨的臺面上,然後轉身看向劉大春,“大春,死者已逝,我本來不想翻舊賬的,畢竟這樣對他很不敬,你心裏應該清楚,當年我哥跟你一起去國外的時候,身上有一半的身家是從我這裏拿的,要不然你們倆人能去得了英國?”

劉大春争眼說瞎話,“小叔子,當年我和炯華一起出國的時候身上也沒多少錢,還有我出國的費用都是自己墊的。”當年是他慫恿陳炯華出國的,說英國有大生意做,其實是自己想出國,想跳出大陸這個窮圈子。那個時候她就是看中陳炯華家裏有錢,才和他勾搭一起的。

反正怎麽說,陳冠生是不可能把房子退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的,再說他大伯都已經死了,他們家也就和這個女人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了,想訛錢門都沒有,“那是你自己的事,還有你今天要是來做客的,我就敬地主之誼留你在我家裏住幾天,如果是臭不要臉來讨要地皮的,我現在就請你滾。”

劉大春氣得鼻翼微張,沒想到陳冠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小叔子,你們家的人怎麽都這麽貪得無厭呢!我今天來要回我老公的地皮可是件天經地義的事呀!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一個人女人好欺負啊?你要是實在不肯還我那塊地,那你就賠點錢吧!”

“我要的也不多。”劉大春說着便伸出五個手指頭讓陳冠生去猜。

陳冠生聽劉大春說要的也不多,便猜道,“五千塊?”

劉大春冷笑一聲,“五千塊?你打發叫花子呢?我說的是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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