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王爺這麽問話,倒是把夏柔蔓問愣住了,總不能說自己經過前世,知道你是多好的人吧。

夏柔蔓先是站起來行禮,嘴裏找着借口說道:“原本就覺得事有蹊跷,又經三王爺提醒,自然就多了想法。”

三王爺深深的看了夏柔蔓一眼,吓得夏柔蔓往後一退,倒是逗笑了三王爺。

不過三王爺前來還是有事要說,他對夏柔蔓說道:“恐事情有變,今晚在廟中也會不得安生,若外面有打鬥聲,夏小姐只管關門閉窗,不要出來即可。”

夏柔蔓沒想到賊人竟然能追到廟中來害她,真是為了設計三王爺無所不用其極。

“那就麻煩三王爺了,我跟婢女就在這房中等事情結束了。”夏柔蔓自然是信任三王爺的,打定了主意不管外面發生什麽只當沒聽見。

三王爺見此嘴角含着笑意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妻,自然是要護着你的。”

沒想到三王爺突然這麽說,倒是讓夏柔蔓臉上一陣發燒。

三王爺見夏柔蔓這麽容易臉就紅了,不再多說什麽,深深看了夏柔蔓一眼,推門出去。

花染見三王爺走了,這才拍着胸脯問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有人要害小姐嗎,我們跟人無冤無仇,這是為何啊。”

夏柔蔓拉着花染的手說道:“有些人并不是我不犯她,就不來招惹的,此次禍事,一是因着有人要陷害三王爺才對我下手,二則是因為家中有人要推我進火坑。”

花染想了三王爺這門親事,正是大夫人一手促成,不由得驚呼道:“大夫人?小姐平常一想對她恭敬有禮,怎麽要害小姐。”

“這人,要麽求財,要麽求權,既然這麽着急要除掉我,肯定是我招人嫉恨了呗。”夏柔蔓早就把事情想的明白。

自己生母,武定侯原配夫人茂氏,嫁入武定侯府時帶入了萬貫家財的嫁妝,當年十裏紅妝,羨煞多少人。

若自己在,那這嫁妝肯定是自己帶走,若自己不在了,那麽大一塊肥肉,到底吃進現在武定侯府中誰的口中還不一定。

利益當前,自己這個原配夫人的唯一嫡女又如何?沒了母親的疼愛,受了繼母的蠱惑,還不是一只鮮嫩的肥羊,只等着給別人鋪路。

可笑自己上輩子看不明白,生生給那繼母做了好事,這次渡過這次險關,母親的嫁妝是一定要先握在自己手裏才行。

聽着窗外的陣陣風聲,夏柔蔓拉着花染,對外面的聲音充耳不聞。

打鬥尖叫,夏柔蔓只當聽不見,直到外面聲音漸漸平息,聽到有人輕輕敲了窗戶,夏柔蔓也不敢回答。

三王爺見此,在窗外輕笑一聲說道:“是我,還請夏姑娘開個窗。”

沒想到三王爺有門不走,偏偏要跳窗,夏柔蔓小跑過去輕輕開了窗戶,讓三王爺進來。

看着三王爺衣服有些淩亂,明顯經過一場打鬥,夏柔蔓心中感激,面上也帶了出來:“多謝三王爺相救。”

三王爺看了看夏柔蔓,又看了看花染,夏柔蔓知道意思,讓花染先退了出去。

花染遲疑一下,還是照着小姐的話退了出去。

見此,三王爺定定的看着夏柔蔓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夏小姐就不怕?”

若是沒有重生的經歷,夏柔蔓是肯定不會這麽做的,如今笑着對三王爺說道:“我深知三王爺你的人品,自然知道是無礙的,再說,再說我們已經訂婚,親密些,倒也無妨。”

夏柔蔓已經是羞紅了臉說這些話,三王爺聽了快步走到夏柔蔓面前,拉起夏柔蔓的手腕,讓夏柔蔓直視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就知道,不止是我自己記得那時候的事。”

三王爺說的極溫柔,倒是把夏柔蔓說的一頭霧水,什麽事?三王爺在說什麽?

夏柔蔓倒是想問,可三王爺松開夏柔蔓的手說道:“這是我的錯事,若不是上次無意間讓人知道了我對你的心意,你也不會被卷入此事,你放心,我定會護你周全,”

原本夏柔蔓是覺得上輩子的事清晰明了,有人為了設計三王爺把自己卷入當中,三王爺覺得自己無辜所以幫忙報仇。

怎麽按三王爺現在的說法,這其中怎麽還有內情,還有什麽,讓別人知道了對你的心意,什麽心意

夏柔蔓越想越亂,沒接三王爺的話。

三王爺以為夏柔蔓害羞了,便又開口說道:“我原本以為,只有我自己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沒想到竟然不是單相思。”

三王爺越說,夏柔蔓越是一頭霧水,不過還是适時的沒開口,三王爺只當她默認了此事,低聲笑了起來,看了夏柔蔓一眼,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花染見屋子裏久久沒有聲音,心中擔心,推門進來,誰知看見正在發呆的小姐。

夏柔蔓坐那想了許久,就是腦子裏沒什麽印象,自己小時候跟三王爺有過接觸嗎?

見花染進來,夏柔蔓斟酌了一下問道:“花染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事情嗎”

花染是三四歲就跟着小姐,聽了這話,想了想問道:“小姐說的是什麽時候?讓奴婢想想。”

夏柔蔓搖搖頭道:“我也不記得,我小時候跟哪個哥哥比較親近嗎”

花染給小姐倒着茶想了半天說道:“只記得小姐跟文昌侯舅舅家一個表哥熟悉一點,別的倒是沒什麽印象,小姐母親還在的時候,聽小姐母親說過,小姐還說長大要嫁給表哥呢。”

花染這麽一說,夏柔蔓倒是有點印象,可惜過的太久,早就不記得哪個表哥的音容相貌,要說這三王爺是那個表哥倒不大可能。

三王爺是皇子,怎麽可能小時候在自己舅舅家住呢。

夏柔蔓搖搖頭,又想了別的人,可怎麽想都沒跟三王爺接觸過的印象。

或許,或許是三王爺認錯人了?

一想到這個,夏柔蔓心裏就酸酸的,難道說三王爺把自己認成心儀的女子,這才對自己這麽上心。

一想到可能是這個原因,夏柔蔓覺得精神不太好,面上帶着就恹恹的。

花染見此,還以為三王爺說了什麽,忙道:“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那可惡的三王爺說了什麽?”

夏柔蔓聽見三王爺就忍不住想他心中那個女子是誰,可聽花染這麽說還是下意識的反駁道:“別亂說,三王爺人很好,天也晚了,歇息吧。”

小姐明顯的精神不佳,可怎麽問都是不吭聲,花染只好小心的伺候着,想讓小姐心情好一點,不過想起今天的事情也是後怕。

原本花染對三王爺就印象不佳,如今遇到這樣一出出事情,不由得帶了些遷怒。

但花染一向聽小姐的話,自然知道這事怨不得三王爺,反而三王爺還幫了大忙。

想到小姐生母在的時候,小姐哪用算計這些東西,可惜小姐生母不在了之後,現在的夫人來到侯府,原本想着是對小姐還好。

可惜自從現在的夫人給小姐定下惡名遠揚的三王爺,其心已經昭著,可憐小姐身世凄苦。

花染服侍着夏柔蔓睡下,自己也在榻上躺了下來。

而另一邊武定侯府的人,卻是一個難眠之夜,武定侯府現在的夫人林氏,已經算好,今天那眼中刺夏柔蔓今日就會命喪白河。

誰知竟然讓那丫頭躲過一劫,硬說什麽祭拜生母,在廟中留宿一夜。

夏柔蔓說的時候,林氏以為自己的計劃敗露,思前想後根本沒有洩露的可能,這才穩住心神,給人傳了夏柔蔓夜宿廟中的消息。

傳話的人聽了冷笑着讓林氏放心,只能晚上聽好笑戲。

林氏心下明白,只脫了外衣,等着廟中傳來“噩耗”,可左等右等,天已經快亮了,廟中還是無甚消息。

總不能是那丫頭運氣好,或者那人失手了?

不可能啊,那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這樣連連失敗兩次,怎麽會?

林氏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有心想問問廟那邊的消息,問出來又不合适,怕家裏奴仆們起什麽疑心。

若這問話再傳到老爺耳朵裏,又是事端。

別看老爺平時對夏柔蔓那丫頭不上心,可自己為夏柔蔓定了臭名昭著,克妻命硬的三王爺之後,老爺對自己生了好大的氣。

連着半個月都沒進過自己的院子。

平時不關心,都把親事定下來了,老爺再生氣,也不知道生的哪門子氣,真是可笑。

想到老爺這個半月都睡在妾室的院子裏,林氏就一陣來氣,可這氣又不能撒在老爺身上,只能暗暗氣恨夏柔蔓,想着就算夏柔蔓平安回來,也要給她些苦頭嘗嘗。

越想林氏越睡不着,索性直接起床準備料理家事,心裏又想着萬一只是廟中消息傳的慢,說不定現在夏柔蔓已經死的幹淨了,也不枉她這一番籌劃。

想到夏柔蔓生母鎖在庫房裏滿庫房的嫁妝,林氏就一陣心動,早就聽說夏柔蔓生母嫁過來的時候,堆金積玉的嫁妝箱子,讓多少閨閣女兒都暗中羨慕。

夏柔蔓的生母一死,這些嫁妝就被老爺鎖在庫房中不見天日,說是什麽等夏柔蔓出閣一并給她帶過去。

可笑自己為這個家勞心勞力這麽多年,竟然防賊一樣防着自己,你不讓我拿,我偏要取。

等這個夏柔蔓一死,再多的東西,還不都是自己母子四人的東西。

林氏冷冷一笑,這個夏柔蔓是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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