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

婚禮的籌備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特別對于祁游來說。但當一切正式步入正軌開始運籌的時候, 他才發現, 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竟然比他還在意這件事。那就是宋一滿的母親,羅知棋。

羅知棋自從得到了自家女兒要和祁游結婚的消息之後, 成天整夜的睡不着覺, 每天都在想着這件事。

婚禮在哪裏辦啊?請多少人啊?什麽風格呢?要找哪家策劃師呢?她女兒穿什麽呢?

宋一滿都沒她這麽熱情。

羅知棋倒好, 每天轉發上傳N張婚秀場圖給她, 還不斷地聯系設計師,叫人總結了每個設計師擅長的風格。宋一滿整天就看着自己的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心中都有點忍不住說,媽,夠了啊。又有那麽點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 ,于是她常常回複她表情包。

最後在多方協商的情況下,宋一滿的婚禮定了下來。

羅知棋的朋友提供了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氣溫正好。婚禮主打西式風格, 請了牧師。婚紗是找Zuhair Murad的設計師出山做的高定, 婚禮鑽戒也是特別找人設計。

宋一滿一直覺得這件事沒什麽,到了那一天穿上衣服, 跟着祁游走進教堂就好。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逼近,她才越發緊張了起來。

怎麽回事呢?怎麽就這樣走到了人生的分岔點。

她真的就要和另外一個人結下一生的誓言了。

時鐘挂在她的頭頂,不斷被敲響着。

坐私人飛機前往小島參加婚禮的前日,宋一滿終于拿到了加急趕制出來的婚紗。她一個人還穿不上,沈惠子好奇, 跟她一起進的換衣間。裙子是半透的薄紗,好幾層堆疊,刺繡與珠寶籠罩着,走動間雙腿若隐若現,亮片的點綴導致這裙子穿上整個人就閃閃發光。頭紗也是純白的,直拖到地上,把裙擺攏住。珠花搭配白羽耳環,宋一滿戴上的時候輕輕晃了晃腦袋,顯露出幾分異域風情來。她端的是知性冷傲,有棱角的側臉在鏡中看着絕豔。沈惠子把臉湊過來,替她把頭紗撥弄開。

“真的要嫁人了。”她語氣裏多少藏着些不可思議。

兩個人都對現狀都感到神奇。

宋一滿是笑起來就會破冰的人,她溫柔得不像話。“還說我。”她把沈惠子攬着,問,“你跟謝群之還不是。”

一個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一個在幕後穩穩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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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當年讀書的時候,兩人的身份卻是徹底錯位的。沈惠子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孩,在學校那種縮小化的社會中,她翻手為雲覆手雨,圈子裏沒人敢惹她。謝群之是圈子外的人,好好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特聖賢那種。現在卻是颠倒了,沈惠子一無所有,謝群之把她捆在身邊。

宋一滿去看沈惠子的側臉,見她眼中不可輕易尋找的真誠,明白過來,世間情愛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們不一樣。”沈惠子到這種時候也沒有對外的撒潑狐媚勁兒了,仔細看,她其實長得乖乖巧巧。有時候妝和神情能改變很多。沈惠子也不知道自己和謝群之最後終将抵達哪個地方,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無所畏懼,進了賭局才發現,她是愛裏只能贏不能輸的狂徒。她作,她自己清楚。她偏是要變着法子折騰謝群之,折騰兩個人的關系,把一張紙反反複複折疊,一次又一次證實:啊,這個人真的是愛我的。

她和謝群之,跟祁游與宋一滿不一樣。

他們之間夾雜了病态的博弈與掌控,就連做/愛都是兇猛。

“好啦,別想我啦。”沈惠子打斷自己和宋一滿的沉思,“這兩天是屬于你的日子。對了,小棠明天也會來。”

宋一滿還挺驚喜,“真的?”她很久沒見到她了。

襲小棠自從被出軌還在微博被渣男搞然後又轉頭嫁入豪門之後,幾乎就銷聲匿跡了,基本上只活在宋一滿的微信中。說起來,襲小棠和嫁的人至今都未舉辦婚禮。就連她嫁得人長什麽樣,說老實話,宋一滿都不太清楚。他們不是一個圈子裏的。

宋一滿始終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但是也沒有八卦地問過襲小棠。沈惠子對這件事知道一二,卻不想多作評價。她只能說,有時候人生就是兜兜轉轉一個圓,或者是怨,也能是蓄謀已久的緣。

想到那次去見襲小棠的時候看到的事,沈惠子又露出笑容來。

兩口子還挺逗。

“她來就好。”宋一滿心情好了些。之前給她發請帖,襲小棠說不一定,她現在嫁作人婦,有些事沒有那麽自由。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宋一滿當然開心。

她很清楚,在三角形的友誼中,是存在着波動的。襲小棠和沈惠子的關系的确比和她親密,她明白,卻不動容,多半是她的性格使然。本來襲小棠也是沈惠子介紹給她的,托她照顧,這樣也挺好。

兩姐妹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什麽,門被敲響。

沈惠子和宋一滿對視一眼,前者去開門。

祁游站在門口,金毛阿星一溜煙就沖了進來。沈惠子看着祁游那窒息的樣,心裏憋笑,給宋一滿使了個眼色,出門反手幫他們把門關上,往樓下去。

金毛想往宋一滿的身上蹭,被祁游一把拈起丢開。

“別把你的狗毛蹭我老婆裙子上。”他義正言辭地說。

金毛那點掉毛問題,養狗的人多半都知道。

果然還是把它趕出去吧。

這樣想着,祁游立刻有了動作。

宋一滿來不及阻止,阿星就嗷嗚兩聲被丢出門外,它冷漠無情的男主人只留給它一扇門。它伸出爪子刨弄,除了發出噪音,別的效果不大。

宋一滿笑,“怎麽還跟狗計較上了?”多大的人了,也不看看那狗才幾歲。

祁游絲毫不動搖自己的立場,“這事值得計較。”

平常幹擾他們二人世界的生活就算了,結婚這事,他可不允許。

祁游眼中已經容不下一根狗毛。

偏偏宋一滿還在說話。

“你這樣阿星會不高興的。”她嘟囔着。

祁游冷哼,“我已經不高興了。”

宋一滿知道他到底怎麽了,偏偏要問出來。“咋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過招這麽久,相處模式早就摸索了出來。祁游上手兜着她,還特小心翼翼怕把頭紗給壓着壞了發型。“你心裏只有狗沒有我。”狗開不開心,關他什麽事?

宋一滿憋着笑,罵他,“你照照鏡子。”

祁游不明所以地看向鏡子,挑眉示意。宋一滿不知道哪裏來的毛茸茸的東西,放在祁游屁股後面,晃了兩下,像條尾巴。祁游當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好啊,說他是狗。他假意生氣,要弄她,宋一滿閃躲不及,只好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兒了?”祁游兇她。

“你不是狗。”宋一滿笑到破功。

“還有呢?”祁游威脅她。

“還,還有什麽?”宋一滿真不知道了。

祁游順着杆子往上爬,“阿星和我同時落在水裏,你救誰?”

宋一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游??”她真想讓所有粉絲都來看看,“你要點臉!”這種問題還要問。

祁游可不管,“回答我。”

宋一滿沒轍了,“當然救你。”

祁游開心了,“這還差不多。”

誰知道宋一滿又補了一句,“人阿星會狗刨,你什麽都不會。”

新上任的祁影帝的人生短板:不會游泳。

世人常說女人沒道理,可男人不講道理起來,也是個中好手。

“姐姐嫌棄我。”他控訴。

宋一滿那叫一個冤枉,“我嫌棄你?”

祁游點了點腦袋。

他把演苦情戲那點天賦全都用在了宋一滿身上,“明天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沒想到姐姐心中這麽看我。”

“你少來啊。”宋一滿懶得跟他鬧。狗子在門外又叫得歡,宋一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點擔心,剛挪步子,手腕被祁游拽住。

他委屈,“這事還沒完。”

看他那樣,宋一滿心裏門清了。她親了親他的鼻尖,笑着說,“這下好了吧?”她念叨,“阿星說不定餓了。”

祁游不由分說把她摟進懷裏,“我也餓了。”他看着在撒嬌,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強硬,“怎麽不先把我喂飽?”

“你別亂來!”宋一滿對這衣服寶貴着,“一會婚紗弄髒了。”

“不會。”祁游很認真地說,“你還不相信我的自控力?”

宋一滿呵呵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祁游早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動了心思,現在叫他收手,不可能。他黏糊她,祈求,“好不好?就一次。”

宋一滿見他都這樣了,應了。

他倆胡亂折騰半天,結束後,宋一滿看着碎了一地的紗,又快樂又生氣。

媽的,她要怎麽結婚?

祁游見她臉色,補了一句,“其實我還備了一件婚紗。”他這時候懂得賣乖,“我一會拿給你再試試。”

男人,在這種事上,總是有着格外的天分。

宋一滿對着他冷臉,“你滾遠點。”

不然一會又爛一件。

祁游被趕出門,跟阿星對視。

一人一狗。

祁游頓了半天,把阿星抱起。

“還是把你這家夥丢給寵物醫院吧。”他盤算着,也別讓它上私人飛機了。結婚還帶着狗去,算什麽啊?

祁游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第二天,他自己成了這條狗。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想寫好笑的梗,靈魂會馬上換回來的(……

這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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