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邱與娴似乎沒想到會是倪婳打給她,當看到盛川的號碼時整個人為之一驚,随即欣喜若狂的接了電話,臉說出來的嗓音都帶了絲甜膩和溫婉。
“嗯……請問是,盛少爺嗎?”
她正躺在榻榻米上敷着面膜,激動地白色面膜抖落掉在了地上,眸色透露着驚喜,言語中明顯外露的喜悅。
“是我,倪婳。”她淡淡的開口,攔截住邱與娴的胡思亂想。
電話那頭分明沉默了兩秒鐘,邱與娴尴尬的輕咳了一聲,“哦,怎麽是你啊。”
倪婳單刀直入的質問:“邱小姐,你在微博上點贊又取消營銷號是什麽意思?我哪裏得罪您了嗎?那天我到底在哪,是在和崔銘海私會還是和你們一起吃飯,難道您不清楚嗎?”
一連三個質問,把電話那頭給問噤了聲。
邱與娴似乎是在想對策。
過了良久,邱與娴嘴角溫柔,連聲音也染着絲難為情:“唉,我說什麽事情呢。那個還真的是你誤會我了,我就是手滑點的贊。”
最終,還是欲蓋彌彰的推卸責任。
即使這個謊言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但還是讓人無力去争辯。
就是手滑了而已。
倪婳眸色漸深,唇角微抿着上揚:“所以,你這是打算不認賬了?”
邱與娴淡淡的嗓音傳入,“手滑是很正常的事,你沒必要揪着不放吧。要是實在是不高興,要不要我去微博洋洋灑灑寫個長篇大論的道歉信?”
她将話題指向了是倪婳在強詞奪理,無理取鬧。
“不過,你還是挺有本事的,還能搞到盛川的號碼,我都搞不到呢。”她輕輕笑了幾聲,明褒暗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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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婳眸裏蓄着深意,纖長的細指在手機背點了點,淡淡道:“邱小姐不必謙虛,能搭上崔銘海也不差,您說是不是?”
還沒等她回話,倪婳就一下了把電話給挂斷了。
而又驚又吓的邱與娴瞬間憋了一肚子火,又狐疑的猜想她這句話暗含的意思。
她已經猜出來她和崔銘海的關系了?
不可能!
她最近拿到新資源後已經和崔銘海慢慢的在淡掉,完全不可能被發現!
倪婳回想起官橋喝醉酒後給她打的電話,有點頭疼。既然邱與娴都和崔銘海有關系了,又怎麽敢伸腳過來踩這趟渾水。
網上關于她熱搜的熱度不減。
她現在創建官方微博後,又收到了全網黑的各種轟炸私信,黑粉就像是信號到了宣洩的入口,各種濫罵和髒話紛沓湧來。
甚至是p遺照和辱罵家人的話也層出不窮。
而且,遺照被p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醜的滲人,毫無血色。
其中各種說要寄花圈和壽衣的,甚至威脅她要在機場潑硫酸。
而一個十八線小明星能獲得這樣的殊榮,和背後邱與娴不斷的買熱搜離不了關系。
其次,劇組的定妝照下來引起的熱度簡直如潮水般。
二者正負夾擊。
盛川蹙了蹙眉,也意識到了事态的嚴峻性。
如果公關失敗,等失去了最佳澄清的三天內的時間,一切的真相都會毫無用處。
他聲音禀直,帶着絲嚴肅:“倪婳,你當初是怎麽被選進去這個劇組?據我所知這個導演貌似沒那麽好說話。”
倪婳:“徐美祯老師讓我幫個忙做替身,然後我莫名其妙的視鏡了一個小角色就被選中了。而且,現在其實也不算定下來,畢竟合同還沒有簽。”
因此,她也不是十分确信在名譽受損的情況下導演是否還會親自選定她。
“你這進娛樂圈還真進的稀裏糊塗啊……那麽,你怎麽會找我做經紀人,徐美祯不應該把你收進去嗎?我記得她那個娛心公司挺出名啊,卧槽這一家子人都在搞什麽鬼。”
說到最後,盛川不耐煩的尾音陡然上翹,連聲音也提高了八個度。
倪婳眨了眨眼,“其實,她有和我提過簽娛心。但是,我沒有正面回複。”
盛川:“?”
他嗤了一聲:“您別和我說您是為了來找我簽約?”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倪婳說得義正言辭:“你的潛質讓我一下子看中了。”
“盛少爺在演藝圈方面的經驗和對影視市場方面的洞悉是高深莫測,我相信您完全可以造出一顆最閃耀璀璨的明日之星。”
“……”
您可太他媽嘴甜了。
盛川抱了個拳,為了求合作這種鬼話都能說得出口。
然後,就看見大肆誇贊的倪婳微微擡了下颔,露出了光滑的下颔線,“至于那顆最璀璨的明日之星,就是!我。”
“……”
您可他媽閉嘴吧,謝謝。
倪婳微垂眸,抿了抿唇,回歸正題:“簽約的事情我一直沒認真想,正打算和前輩簽約呢,又鬧出了這檔子事,我怎麽好意思找她?”
她眨了眨眼:“我這個獨立小婳婳就算真的很想剛開始出道就走捷徑,也沒得辦法了好的伐?”
盛川:“……”
行吧,有點悲涼。
倪婳又繼續道:“況且,我當明星是對抗着家庭壓力的。他們根本就不同意,一直以來,我是想憑自己努力的。”
“哦。”
呵呵。
盛川沒繼續和她糾纏,簡潔的談起解決辦法:“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調出當天的酒店監控。他用視頻和照片捏造,你就用視頻再打臉回去。”
他輕輕睇了她一眼:“小爺我關系硬得很,你說,你在哪個酒店?”
“乾幢國際。”
盛川:“???”
盛川陷入了沉默,問了她一句:“乾幢國際是徐晏時開的吧?”
而倪婳也用疑惑的視線看向他,修長的睫毛眨了眨:“是嗎?”
“……”
他語态有點怔忪:“乾幢我不一定搞得到監控,咳……實在不行,那個,你要不然找徐晏時試試看吧。”
“?”
倪婳:“你不是讓我這輩子都別見徐晏時的嗎?還說他只要往東就讓我往西避着走,他不是個好東西專門像我這樣的無知少女,小時候就認識我還下的去手就是個十足的衣冠禽獸,就是個不愛我的混!蛋!嗎!”
為何打臉之速度蹭蹭的疼。
盛川一臉冷漠,不屑的揚起斂眉:“哦?”
“我說過嗎?”
“……”
倪婳直視着他:“你說過。”
他冷冷的看着她:“哦,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不算數
倪婳:?
過了會,沉默的硝煙拉長後,盛川尴尬的翹起眼,冷冰冰道:“行吧,我去死皮賴臉的求我爹試試看。”
兩人先後出了盛世,準備去乾幢國際掉監控。
走到停車場,盛川漆黑的眸子忽然掠過了一家巴掌大小點地的超市。
能開在酒吧街附近的超市,和貫常意義上的超市大相徑庭,裏面有大量的隐藏着的成人用品,供半夜的年輕男女們玩樂。
他輕扯了下嘴角,睇了眼正在上車的倪婳。
“去買個東西。”
倪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視線幽幽的随着他傳到了眼前的那一家超市,不明所以。
盛川想說,但剛出口又咽了回去,只是挑了挑眉。
沉默的暗示着她。
“……”
倪婳:“盛少爺,你發什麽騷,眼睛抽了?”
盛川‘嘶了一聲’,屏了一口氣。
但冒出口的話卻又不知見鬼了般,說不出來。
堵得心慌。
她又看了眼超市,問:“你是不是渴?”
“……”
盛川忍了會,沉默而冰冷的說出了三個字:“避、孕、藥。”
這回輪到倪婳沉默了。
她尴尬的彎眉,呆滞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哦,我去買。”
買完了一盒藥,驀然發現車子旁邊,除了盛川還有一個挺拔的側影,背影颀長,沉默的站在車旁。路燈打下了修長而身姿綽約的身影,男人單手在敲着車頂,一下一下,似乎在不耐的等待。
方片型的菱狀袖扣在冷感的兩邊燈下閃爍着銀色的光芒。
直到倪婳嬌美的身姿從遠處走近,徐晏時的深眸一下子緊盯住了她,蓄着海潮般湧動着的暗誨不明的深意。
倪婳手一抖,男人清冷的眉眼印在了她的心裏。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小時前的暧昧場面,手上拎着塑料袋子的藥瞬間砸到了地上。
白色的黑理石混凝土地上,路燈掃下了青灰色的陰影,矮矮而方正的一盒藥片整整齊齊的掉落在了地上。
上面寫着——“左決諾孕酮腸溶片”。
徐晏時懶懶的搭在車上的手輕輕顫了下,單手彈了下煙灰,輕而易舉的掐掉猩紅的煙蒂,冰冷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倪婳。
然後,邁開了修長的大腿,不動聲色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俯身,西裝褲腿邊的褶痕微皺,寬厚的手掌将地上那盒方方正正的藥盒捏起來,修長的手尖托着它把玩了下。
垂下眼眸,認真而清晰的看了眼上面的幾個大字。
他垂眸,睇了她一眼:“怎麽,怕漏了?”
“……”
怎麽,怕漏了?
這句話像魔音穿耳一般,千萬根銀針刺穿般的襲擊着倪婳的耳朵。
倪婳原本虛弱而發白的臉龐頓時被然紅,耳尖染上了無數絲細血般的小紅星電子,一股輕顫的發電感從腳尖直竄心口,她輕輕顫了顫睫毛。
臉龐,細膩而浸着紅透透的。
……所以,昨晚他戴了避孕|套?
作者有話要說: 捏捏:我不h
h的是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