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過倪婳也沒多想。
畢竟她十幾年也沒回去過,一些記憶也早已經模糊,或許當初要是根本就沒有在窗臺留備份。
倪婳白天醒過來的時候,客廳裏隐約傳來了落鎖的聲音。
她腦裏有點懵,第一反應是保姆從傭人房到主卧地帶打掃,但是……
仿佛公館規定的時間段是偏下午,也就排除了傭人打掃的可能性。
誰呢?
不會是徐晏時回來了吧。
倪婳想了下,自認為徐晏時應該不會撇下公務早上緊巴巴的趕回來。
與此同時,房門正被緩緩地推開,倪婳應聲而望。
從門口徐徐的進來的是一道清冷矜貴的優雅身影,邁退往她這個方向正邁過來。
倪婳懶懶的瞥了眼進來的男人。
眯着眼瞧了會兒,頗為意外。
但從鼻尖兒傳來的淡淡困意仍然籠罩着她,聲音略倦怠。
倪婳輕聲問,帶着點呢喃的味道:“唔,你怎麽回來了呀。”
大清早原來略帶這絲不悅的心情稍稍放緩,聽到她這副語态,徐晏時心裏倒輕松了兩分。
他走近了兩步,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倪婳還露在外面的白皙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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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時:“昨天回來了怎麽不和我說?”
倪婳只覺得指尖傳來了一陣溫暖的熱意,她不習慣的移開了會兒,将手指縮進了被窩。
漸漸地,連頭也側移了一個角度,背對着他。
“唉……這不是困嗎,你別吵我。”倪婳吐字有點模糊,迷迷糊糊的想繼續睡。
随後,空氣中明顯寂靜了起來。
徐晏時似乎對這種局面也不太擅長處理,雙腿有點僵直,沉靜的站在一邊,凝視着正處于夢境的女人。
還穿着淺藍色的真絲睡裙,露出了削薄的肩,烏黑的頭發質感的搭在肩上。
轉了個身,一顆小小的腦袋就露在了被窩外。
過了片刻,徐晏時略微傾身,拉了拉她伸上的被子,語氣有點繃:“你醒醒。”
倪婳沒反應。
徐晏時沉默了會兒,聲音放低了幾度:“倪婳,你還去不去演奏會了?”
“不去。”倪婳聲音懶懶的。
等過了會兒,她驀然清醒了幾分,問他:“什麽演奏會?姜印竹的那場?”
這麽快的嗎?!!
她趕緊伸手把左前方的手機從枕頭底下掏出來,點開屏幕一看,還真是今天。
“……”
倪婳擡頭瞥了他一眼,慢慢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嘆了一口氣,神緒正在漸漸地回歸。
但起床氣已經彌漫在了心頭,就像是,堵在心頭的沉沉黑雲般煩躁。
倪婳嘴硬:“我不去。”
徐晏時似乎沒預料到:“嗯?”
“反正我不想去。”
“……”
徐晏時心頭理了一會兒,仿佛在做閱讀理解,斟酌道:“你不想出去散散心?”
“我散什麽心?”
“……”
倪婳也隐約感受到自己這股起床氣來的莫名其妙,尴尬的摸了摸鬓發梢,悄咪咪的開始從床上爬下來。
徐晏時沉靜了會兒後,明顯正肅了幾分:“好,那就不去了。”
“……”
倪婳心裏略愣住,奇怪的朝他看了一眼。
而落在徐晏時眼裏,倪婳則是輕描淡寫的警告了他一眼,他不動聲色,卻明顯繃緊了些。
“辛苦了。”他淡淡道,安慰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倪婳:“……”
生氣qwq
而且聽不懂。
倪婳冷靜了會兒,依舊抹不平被吵醒的起床氣,“你不要以為你抱我刷牙洗臉,我就能勉為其難和你一起去。”
語氣微挑,帶着絲捉摸不透的小驕傲。
徐晏時似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嗯,放心,我們不去,好好休息。”
對他而言,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參與。他一個人,肯定也不會去。
既然倪婳不去,那麽他也沒有了去的必要。
倪婳:?
怎麽回事哦。
過了一會兒,她明顯有點悶,忽然小聲說:“徐晏時,你抱我去刷牙。”
話一出口,回音的話意把她自己都震了一下,臉像潤澤過一般慢慢地漲紅。
空氣中又沉默了幾秒。
倪婳摸了摸鼻子:“那個,我先去洗漱了。”
心底裏排山倒海似的懊惱襲來,她在說什麽啊……環境猶如降至冰點般讓她無所适從,尴尬的把頭壓低了些許。
接下來便聽到徐晏時拉住她,忽然問:“你剛才說什麽?”
倪婳:“……”
她想了會兒,下了決心般否認:“沒什麽。”
徐晏時似乎料想到她這副死鴨子嘴硬的預兆,輕輕勾了下嘴角,“我沒聽清。”
倪婳惱羞成怒,斬釘截鐵的一個字一個字看着他道:“沒!有!”
頃刻。
一只略帶熾熱的手掌倏然拉住了她,徐晏時低下頭,凝視了她一會兒,沉靜的看了幾秒後——把她扯近了幾分。
倪婳微微一僵,後心裏打起鼓來。
接着,徐晏時将她一下子向抱小孩一樣的姿勢托住,往懷裏拱,倪婳兩只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像一只樹懶般的姿勢。
“诶,你……”倪婳險些以為她要摔倒。
徐晏時卻似笑非笑的把她往卧室外帶,壓低聲音問:“滿意了?”
倪婳臉有點紅,把頭側在一邊也不敢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滿意個屁。”
聲音不大不小,卻因為兩人靠的極近,一下子被他收之于耳。
徐晏時手輕輕一松,輕輕地往前傾,手的力道也松開了幾分,有意的帶過去。
倪婳只隐隐覺得他抱不住了,手上搭着脖頸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一些。
“喂……”
接着,險些被他一個故意給摔倒,倪婳擡首生氣的瞪了一眼他,略做警告。
卻惹得斜上方清冷矜貴的男人傳來了一層淡淡的低淺笑。
這一刻,倪婳忽然明白了什麽叫自作自受。
徐晏時替倪婳刷碗洗漱好,又等她打扮了一個半小時,便和她走到地下停車庫,把賓利開了出來。
準備去姜印竹今天的音樂大劇院。
倪婳的搭配可以說非常的養眼了,以淺紫色系為主,巴黎春秋款高訂搭配上亮片紫高跟,還搭配上了小小的禮帽。
就連畫的妝都是獨特設計的偏雅致和歐式類型。
徐晏時在車上有條不紊而徐徐有禮的等待着,但說實話看到她出來的第一眼。
他慢慢的拉開了車窗之際,眼底不由自主的委實染上了層淡淡的低斂眸色,捉摸不透。